第三百二十三章

第三百二十三章

雙手一頓,繼而更加堅定地擁住,不給她一點逃離的可能。

“修!”他輕輕喚著她,交付所有的溫柔。

“別碰~~”她的聲音不可抑製地顫抖,用盡了所有的理智壓抑著,掙紮著。即便淚湧動著難以止住,她死死不肯睜開眼,最起碼,最起碼,給她留下最後的一點尊嚴,讓她堅守!

“別推開我,修!別怕,我來了,我在你身邊!”他虔誠地低下頭,嘴唇印上她的。

清涼的泉流入她的口中,緩緩壓住了周身不管例外熾烈燃燒的灼熱,讓她漸漸安靜下來。

垂在一邊死死摳著地麵的手,也僵硬地鬆了開來,隻是那青蔥般的指尖,掙紮克製中用力過度而翻開的指甲,猙獰引人心疼的血跡,更讓他的心中仿佛一把火,燎燎不肯止息。2。

掃過少女的檀口,一股怪異的甜香立時湧進他的口中,讓他的動作一頓,眸色更暗。

血百合!

好一會兒,他才離開她已然紅豔的唇,輕輕執起她的手,將那指尖緩緩送入口中,潤上那還不及恢複的傷口。

冰冷的指尖被柔和的溫暖包圍,但這樣的溫暖卻讓她驚得一動,卻旋即被輕柔而堅定地握住,不肯她逃離,柔軟的舌立時輕輕卷上,濃鬱的甜腥瞬間在口中彌漫開來,讓他的呼吸一窒。

毫不在意周遭的人的目光,他印上她額間的額珠,微微張口。7。隱約的,一顆圓珠在他的口中閃現,轉動著與那少女額間的額珠一同閃爍,交相輝映。

瞬間,龐大精純的力量在她的周身湧動,迅充盈了幾乎幹涸的身體,抹去了所有剛剛不堪的痕跡,連那體內肆虐的‘根’都毫不容反抗地壓製住。

當他合上唇,口中的圓珠已然不見,而少女額上的額珠,暗暗的光芒一閃而過,全部斂入。原本無力閃動的額珠連同裏麵的青蓮頓時都安靜了下來,卻恢複了初起的光潤柔澤。不再是那樣無力頹然的掙紮,而是似乎感覺到安全了一般的放鬆。

身體裏重新有了力量,但是身體卻仿佛是還對那剛剛沉入絕望的無力記憶猶新,一時之間忘記了要如何調動力量。7。她終於安靜了下來,軟軟地,靜靜地窩在了他的懷中。

少女難得這般的弱勢,恐懼無比般蜷縮在他的懷中,而他張開所有的溫柔,將她輕輕環繞。

整個過程中,她沒有出任何聲音,而他的動作和緩輕柔,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傷了他這摯愛的珍寶。那樣的專心,小小的動作,卻虔誠仿佛毫不吝惜地付上了全部的心力。而其他不管是誰,他始終都沒有看進眼中。

那樣的畫麵,真的太美。天地間再無其右的柔和唯美,似乎那命理的線,本就是從他們相擁的瞬間蔓延。6。他們天生便該在一起,沒有任何人能夠插足。

小心地環抱著懷中的少女,他看著她,眼中盡是其他從來難以探尋的溫柔愛戀。調整了姿勢,讓少女的頭輕輕靠在了胸口,她聽著他的心跳,仿佛連心都微微安了下來,隻是即便如此,她的淚依舊不停,閉著眼,看不見那通透美麗的紫眸,卻有那汩汩如泉湧的淚,一聲不響地落下,砸在他的心上,深深透進,灼灼得疼。

低下頭,他吻上她的雙眼,輕聲地低喃,“莫哭,我的妃,我在你的身邊!”

莫哭啊,我的妻,看著你的淚,我會心疼!

響起在耳畔的聲音,如月下清泉般動人輕靈,讓絕望浮躁的心一點一點安靜下來。2。終於,無力的雙手緩緩地,吃力地舉起,輕輕揪住了他的衣襟,越來越緊。她將頭更深地埋進那個厚實的胸口,隻是還有止不住地細細顫抖,依舊揪疼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深吸一口氣,他更緊地攬住她,仿佛要融為一體。他再不會放開她一分一毫了,哪怕她膽怯地逃離,這一瞬,即使隻是錯覺,他也必將抓牢緊緊不放。他再不管其他了,他隻要她,可知當她的手抓上他的衣襟,當她更深地埋進他的懷裏,那瞬間,他幾乎連心跳都要停止了。

永生永世,她都是他不止的牽掛,隻有她,讓他心甘情願交付所有的真心。

“還不過來!”清冷的聲音斂去了剛剛所有的溫度,他的溫柔,世間隻給那一人,此刻就在她懷中。8。

身子猛地一顫,肖紫玉再控製不住自己的呼吸,連懷中緊緊抱著的鮫衣霎時更加激烈的掙紮都沒有注意到。癡癡地望向那人。其實他所有的態度從來都那麽明顯,她知道,她看的懂。可是即便他吝嗇於賜給她一絲一毫,她卻依舊燃盡生命也要追逐。

死死壓抑下激動地心情,她剛要邁出腳步,卻猛然聽見他再度開口,清清淡淡的,卻殘忍地瞬間澆滅了她剛剛燃起的所有希望。

“髒了她定不會再要你了!”

才開始溫熱起來的心瞬時又落回冰冷。5。

肖紫玉怔怔的,腦子像是卡住了一般,反應不過來他說的什麽意思。

忽得,手中緊緊攥著的鮫衣猛然飛了出去。她驚呼一聲,伸手就要去抓,卻才覺手上一陣陣揪心地疼,細一看,已是焦黑的一片,讓人都不敢用力,生怕那一彎,手指便要似那枯枝斷裂。

她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迦洛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這般的回神,也才終於感覺到手上灼燒的疼。方才他是喚著鮫衣,那鮫衣有了主人的力量,竟是爆火焰灼傷了她的手掙脫飛了回去,可笑她還那麽自作多情地以為他喚的是她,癡癡地妄想,竟是連手上受了傷都沒有立時覺。5。

眨眼間,沒有給她多少傷神的時間,那鮫衣已經飛到了迦洛兩人麵前。不用他多吩咐,猛地一震,上下立時光芒大盛,似乎要抖盡了所有的贓物,最終光芒斂去,剩下的,竟是深沉近乎黑色的紫,緩緩輕柔地覆上了迦洛懷中的少女。

精光一閃而逝,沒有人看清,眾人也不知那鮫衣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反正待他們回過神,少女的身上已經是那件紫色的華衣,剛剛淩亂的蒼白長此刻也重複水般的柔順,被一條紫色絲絛鬆鬆挽起,長長垂下,幾乎勾住了人心。

悠然,將那透入了骨子裏的高貴優雅展現得淋漓盡致。隻是那般難得的氣度中,竟又糅合了些少女的柔弱可人,讓人隻想將她攬進懷中,好生疼愛。2。

然,又是那樣的少女,她的柔弱,她的惹人憐惜,就像那個隻為她展露溫柔的男人,也隻為他顯現。卻也讓人覺得無比自然而正常。他們,隻能是屬於那彼此的啊!哪怕隻是妄想,都已是罪過!

環抱著心愛的人,他低頭又在她額角印下淺淺一吻,感到她輕微而壓抑的一聲哽咽抽*動,眸色深沉,緩緩抬起了頭。一時間,更加淩厲無可抵抗的威勢,在這整個地牢中蔓延開來,就連空氣都驟然降下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起來。

“她是我的妻,我的愛人!”似乎是對麵前的眾人說,又仿佛是說給自己聽。4。眾人怔怔的,他的聲音,仿佛一縷帶著微香的涼風,若有似無,纏綿環繞,冷冽輕柔,不經意便透進了耳中,纏在了心上,涼涼地,緩緩而詭異地沁了進去。

“噗通!”一聲,竟是有人已經忍不住猛地跪了下來,雙膝重重磕在地上,一聲悶響,在陰森的地牢回蕩,愈重了人心。於是接二連三的,更多的人不由自主地跪下,仿佛是受不住那無形的壓迫一般。

“尊上,尊上饒命……”渾身冷汗直流,最前麵的男人雙臂死死撐住,蒼白著臉,顫抖著求饒。

輕輕的一聲歎,緩緩消散在空氣中,讓所有人的心都頓時落入了最寒的冰中,輕緩,卻無力掙紮。

“如何能放過你們呢!她是我的愛人,是我永生的堅持,可是你們竟傷了她!”

“尊上,尊上饒命,我等,我等也是被帶人所惑,我等……”

“你想說你們是無辜的?”

“正是,正是啊,尊上,我等,便是再借幾個膽子,也絕不敢對蓮君動一絲歪念啊,我等是被人陷害的。”說著,幾個人慌亂地四下看看,竟是一眼瞥見了還在角落中,卻不經意早已失神顯形的肖紫玉,頓時,眾人眼睛一亮,仿佛看見了最後的希望。

幾隻手都毫不猶豫地指向了肖紫玉,眾人激動地大喊著,“尊上,尊上,就是她,就是那個女人,是她將我等強帶至此,惑了心神,我等學藝不精才著了她的道,一時失了神智對蓮君……不敬,但最後還好並沒有做出什麽啊!尊上,傷

了蓮君,對蓮君動手,甚至,甚至奪取蓮君衣物的,都是那個女人,與,與我等並無關聯啊,我等隻是被牽連其中的,尊上明鑒……”

一直到眾人的聲音都息了下去,迦洛也沒有吱聲,隻是看著月修晚上的牧雲鐲,淡淡地開了口,“可以出來了!”

眾人還在疑惑間,忽然那方才頹然無力掙紮的銀鐲霎時光芒大盛,有什麽東西從中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