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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罪案 強強] 分節 48

的愛好,除非你向我當麵證明消息的準確性,否則免談。”

“喔噢~~公爵閣下,你以為我是第一天出道的愣頭青嗎?要是咱倆碰了麵,別說拿不到錢,恐怕我連皮都要扒下來送給你吧。你看,咱們都是精通此道的人,知道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信譽。即使撇開這個不談,看看交易告吹後哪一方的損失最大,就知道誰是交易成功的最大受益者,對吧。我不是非得在你這裏賺區區一億美金,而你如果少了我這份關鍵、及時的情報……無所謂,反正將來我是不會去聯邦監獄探望你的。

對了,順道提個醒,如果抓到了這個臥底,你就可以把會員的意外死亡算在他頭上了,‘臥底警察濫用職權,殺死嫌犯’——這樣對死者的家族也算是有交代了吧。”

對方的最後一句話正正敲中小亞弗爾的軟肋,他在這一刻作出了決定:“成交。你馬上就會收到這一筆錢。”

五分鍾後,夏尼爾收到了手機銀行發來的轉賬信息,確認一億美金已經到賬。他得意地撥通小亞弗爾的電話,笑道:“多謝惠顧,公爵閣下。給你兩個名字:加西亞?揚和裏奧?勞倫斯,我想依你的關係和手段,很快就會在華盛頓特區FBI刑事調查部的人事檔案中找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了,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也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我的新朋友。”對方語聲陰柔地說道,“我也順道給你提個醒,你用的是埃德曼的手機,對吧,那麽你一定還在月神島上。剛才我已經下令關閉了兩座島的機場,除非我親自出麵,否則一架飛機也不會停在上麵。抓到那個臥底後,我會有足夠的時間,一寸、一寸地皮翻過去,一點、一點地找到你——”

夏尼爾傻眼了。

第41章 亡命之徒

裏奧走出盥洗室,發現小亞弗爾還在書房裏接聽那個電話。他望著緊閉的房門,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戲碼就頭皮發麻——他寧可麵對一打持槍的惡徒,也不想跟這位**的公爵之子玩什麽變態的SM。

或許可以試試用藥。他這次來月神島臥底,隨身帶了兩瓶特製的葡萄酒,一瓶可以讓人喝幾口之後就昏迷,醒後記憶模糊,仿佛大醉一場;而另一瓶含有誘供專用的吐真劑,除非受過精神方麵的特別訓練,普通人很難擺脫藥物的控製。

先趁機溜掉,明天拎兩瓶酒來當做賠禮,這樣應該挺合情合理。裏奧主意已定,手剛搭上會客室的門把,卻聽見身後響起小亞弗爾的聲音:“抱歉親愛的,讓你久等了——怎麽,你想不辭而別嗎,這可不太禮貌啊我的朋友。”

裏奧不得不轉身說:“我以為你有正事要處理,就不打擾了,明天再來賠罪。”

“你不就是我的正事嗎。”小亞弗爾像第一次見麵似的端詳他,臉上似笑非笑。他在沙發椅上坐下來,用指尖點了點小圓桌,示意對方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從桌子下層摸出一副撲克牌:“來陪我玩會兒牌怎麽樣,黑傑克。”

裏奧有些意外。他並不認為小亞弗爾蓄意留他下來就是為了陪他打牌,想想那些無處不在的性騷擾吧——難道這又是對方玩的一個情趣花樣?無論如何他不能生硬地拒絕,隻好坐下來,邊洗牌邊說:“玩黑傑克?噢,公爵,聽說你是把好手,曾經贏過一個莊園呢,這回想從我這兒贏走什麽?要是給不起,我可要逃跑了。”

小亞弗爾慢悠悠地給他發了兩張牌,說道:“放心吧,我想要的東西,你肯定給得起——而且你還在我的地盤上呢,能跑到哪兒去?”

裏奧勉強笑了笑,做出一副專心致誌算牌的樣子。

說實話,對方的牌運要比他好得多,可惜今晚不在狀態,總有點心神不寧的感覺,以至於輸多贏少。有兩次他的眼角餘光忍不住瞟向壁鍾,仿佛正等待著什麽——微不可察的動作,卻沒有逃過訓練有素的聯邦探員的敏銳感知,在心底暗暗生出了一絲疑竇。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小亞弗爾的手機又一次響了,他立刻拿起了手機:“抱歉,接個電話馬上回來。”說著走進書房。

裏奧心底的那一絲疑竇變成了不祥的預感。在書房門關閉的同時,他掏出手機撥打埃德曼的電話,在聽到語音提示“無法接通”時,他立刻意識到事情有變——他曾經叮囑過埃德曼,手機必須保持24小時暢通,如果發生什麽意外,必須立刻通知他。眼下打過去,既不是“通話中”,也不是“關機”,且島上信號充足,這種情況應該是在已連上基站的情況下突然掉電,基站默認手機依然是開機狀態,卻搜索不到該手機信號,所以提示“無法接通”。

這是在一個短時間範圍內的,如果基站長時間搜不到手機信號,也會將用戶狀態設為“關機”——這一點很重要,說明埃德曼的手機在正常狀態下被突然斷電、或者人為損壞,就在不久之前。再聯想到剛才小亞弗爾的兩個神秘通話和隱隱蹊蹺的態度,裏奧當即反應過來:埃德曼那邊十有八九是暴露了!

他當機立斷地扯下紗簾,用果盤上的小刀裁出缺口,用力撕成條狀,結成一條十七八米長的繩索,一頭係在露台的欄杆根部,另一頭拋下半空,發現仍到不了底。但他已經沒有續補的時間,雙手抓緊繩索,腳底蹬著外牆迅速下滑。繩索用盡,離地麵還有大約三四米高度,裏奧鬆手跳了下去,落地的同時團身翻滾卸去衝擊力。

起身時,幾個身穿迷彩服的保鏢正好巡邏過來,裏奧立刻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做遍尋不到打火機狀。保鏢們過來盤問時,認出了他的臉,其中一個掏出打火機為他點上,殷勤地問他還有什麽需要。

裏奧借機提出,夜間娛樂取消十分無聊,想到會所附近的海灘逛逛(那段瀉湖被俱樂部圍了擋鯊網,是海泳的好去處)。保鏢為難地重申了會員今晚不能離開會所的禁令,建議他多找幾個夜鶯,或者去露天遊泳池。裏奧十分不滿:“我可沒有在人來人往的遊泳池裸泳的習慣!”他用煙頭敲著對方胸襟上的編號牌,頤指氣使道:“開車載我去溜達一圈,給你一萬塊;否則明天我向公爵提一句你就準備卷鋪蓋走人。還有你們——敢多嘴多舌,也跟他一起滾蛋。”

在這兩個選項中做決定並非難事,更何況關於小公爵各種討好新歡的緋聞幾乎傳遍會所內部,這位揚先生被保鏢們私底下一致評為“最不能得罪的客人”榜首。同樣的,如果誰能得到他哪怕隻言片語的青睞,必然前途光明、升職有望。

於是那個得到討好BOSS情人的機會、還額外發了筆小財的保鏢,便在同伴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屁顛屁顛地跑去開了輛越野車過來。

門口守衛見開車的是自己人,又是從內部出去,並未檢查就直接放行。

書房中,小亞弗爾從情報販子的口中得到了他想要核實的信息,一股遭受背叛的憤怒與自作多情的屈辱化作岩漿,幾乎將他全身都燒融了。裏奧?勞倫斯!我要把他的腸子拖出來釣鯊魚,讓他生不如死!小亞弗爾咬牙切齒地想,毫不猶豫地按下桌麵的警報按鈕。

三十秒後,一群持槍保鏢衝進會客室,徹底搜索了空蕩蕩的房間,赫然發現目標已經消失不見。

“……他是從這裏逃走的!”一個保鏢叫道。

小亞弗爾衝到露台邊緣向下一看,綁在欄杆上的自製繩索垂下五樓,在夜風中晃晃悠悠地擺動著,仿佛在嘲笑某人的反應遲鈍。

狠狠一掌拍在欄杆上,小亞弗爾在手掌的震痛中失態地咆哮:“抓住他!搜遍整個會所,把他帶到我麵前!”

與此同時,一輛越野車趁夜色駛出會所。

裏奧在保鏢肩頭的微型對講機剛剛傳出話音時,就伸手從後方握住對方的脖頸,拇指和中指同時用力按壓兩側頸動脈竇。猝不及防下,對方幾乎是立刻昏迷,裏奧右手接管方向盤,左手探過去打開車門,將他從飛馳的車上踹下去,然後爬到了駕駛座上。

殺青哼著家鄉小曲兒,站在蓮蓬頭下衝刷身上的血跡,淋浴間的地板一片猩紅,流動的旋律般朝下水道口湧去。血衣丟在角落裏,已經不能穿了,但好在威廉的身材跟他差不多,他可以在他的衣櫥裏任意挑選。

還有一個意外的驚喜:他在洗發露旁邊找到了大半瓶速效染發劑,將一頭枯黃稻草似的短發又染回了黑色。實際上,雖然換過許多種發色,他還是最喜歡黑發,自然、低調、隱蔽性強,而且很襯他的膚色——一種非常健康的淺麥色,這才是他的真實膚色,而不是之前用肌膚漂白霜修飾過的白皙。雖然那玩意兒含對苯二酚和汞,長期使用對身體有害,但為了接近感知敏銳的聯邦探員,他不得不做萬全的準備,包括用矽膠做的小片仿真皮膚貼掩藏身上的疤痕。

外貌、談吐、舉止、性格,一切可以對外表現出來的部分,他都自信可以偽裝得萬無一失,但那些深藏在內心的部分,被稱為“感情”的東西,卻很難完全接受理智的控製。譬如現在,殺青望著鏡子裏黑發的男人,有了那麽一瞬間的恍惚,仿佛被另一個黑發男人的身影重疊,感受到對方熟悉的氣息,與身體的熱度……

窗外噪雜的聲響打碎了他的幻境,他不悅地撥開百葉窗的葉片朝外窺視,看見一隊隊荷槍實彈的保鏢正跳下卡車,分批搜索著周圍的別墅,眼見就要到達他所在的這棟。

這意外變故攪亂了他原先的計劃,看來不可能在天亮前解決掉其他漏網之魚了,甚至連安全離開會所的難度都增加了不少。殺青不滿地嘖了一聲,赤身**地走到別墅的後門邊上,用指節敲了敲門板,模仿威廉的聲音叫道:“嗨,外麵那兩個,進來一下!”

兩名守衛後門的保鏢聞聲推門而入,兜頭便挨了一記斬喉,對方幾招纏背卷壓、蹬抱轉鎖,不到十秒鍾就將他們打暈在地。殺青剝了其中一人的迷彩服穿上,裝備好槍支彈藥,拉了拉圓邊迷彩帽的帽簷,走出別墅,混進了一支搜索隊伍的隊尾。

沒過多久,上頭的命令傳達下來:“目標加西亞?揚,十分鍾前在一名保鏢的協助下,駕駛越野車離開會所。立刻搜索全島,盡量活捉目標,對方激烈反抗或執意逃脫的情況下,允許擊斃。”

殺青隨眾攀上一輛卡車。在窄小密集的空間裏,雖然他已經極力掩藏自身存在感,但仍被旁邊的保鏢發覺:“你不是——”他一個肘擊強迫對方吞掉了後半句,然後從拐彎減速的卡車躍下,翻滾中躲避著尾隨而至的子彈,倏忽間在路旁漆黑茂密的樹叢消蹤匿跡。

夏尼爾在意識到自己因一時疏忽與複仇心切幹了件蠢事時,遷怒地摔碎了埃德曼的手機,並將血流滿麵的老胖子割了喉。

他爬上附近的小山丘眺望燈火通明的機場,看見那上麵果然已經清空,最後一架飛走的直升機在墨空中隻留下一點兒隱約的聲響。

“草泥馬!個婊子養的……”夏尼爾不斷爆著粗口,有些萬念俱灰地蹲在了地上。

現在該怎麽辦?身在太平洋中央的一座孤島,周圍是鯊群環繞的茫茫海域,沒有飛機、沒有船,難道真要紮個木筏去漂洋過海?想到自己剛敲詐來、還來不及享用的一億美金,那個娘娘腔公爵為此打算翻遍整座島抓他,萬一落到對方手上,怕不會被削成一億片肉卷拿去涮火鍋!夏尼爾痛苦地雙手抱頭,覺得這鬼地方比外號“墳墓”的雷克斯島監獄更令人絕望……

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又想到了殺青。那個十分強悍、同時也十分謹慎的連環殺手,他相信他一定是做了充分準備才潛入月神島的,不論成敗與否,那家夥一定有辦法離開……

必須找到他,現在隻有跟在殺青身邊,才是安全係數最高的選擇!夏尼爾下定決心後,又開始發愁:那家夥還貓在會所裏玩殺人遊戲嗎,自己要怎麽混進去呢……算了,先開著那個死胖子的車,混到會所附近觀察一下,看看什麽情況再說。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迷彩服,覺得這一套保鏢裝束應該能瞞天過海,便溜下土丘,跳上埃德曼的越野車,朝會所方向駛去。

才開到半山腰,便見一輛輛滿載戰鬥力的卡車迎麵而來,嚇得夏尼爾立刻衝出路基,躲進林中。怎麽回事,殺青暴露了?還是……該死的FBI逃走了?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夏尼爾都很不樂見,尤其是後者——那個娘娘腔公爵是吃屎長大的白癡嗎?身邊那麽多保鏢,居然連一個受傷的警察都搞不定,簡直浪費他通風報信的力氣!

氣呼呼地思考了片刻,他決定遠遠尾隨這群搜索者,看看能不能從中撈到什麽好處——渾水摸魚一貫是他的強項。

夜色籠罩下的月神島,用蒼茫的荒野、蓊鬱的叢林、崎嶇的岩崖與礁石密布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