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開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小丫頭剛睜開眼，還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看到蕭毅還在身旁高興的脆聲叫到：“蜀黍粑粑。”
蕭毅被小丫頭的叫聲吵了醒來，看到小丫頭已經醒了過來，趕緊豎起手指，“噓…”然後指了指小丫頭身後，小丫頭扭頭看了一下，看到媽媽還在睡覺，趕緊用兩隻肉乎乎的小手捂住嘴巴。
蕭毅微笑著將小丫頭抱了起來，輕輕的走出了臥室。
“妞妞睡得舒服嗎？”
“舒服，舒服，妞妞感覺到粑粑一直陪著妞妞呢，粑粑果然沒有騙妞妞，妞妞一睜眼就看到蜀黍粑粑了。”
“嗬嗬，爸爸怎麽會騙妞妞呢，妞妞這麽乖。”
“嗯，妞妞最乖了。”
蕭毅抱著小丫頭來到客廳，此時客廳裏隻剩下小琪在看著電視，其她人都已經走了。看到蕭毅下樓，小琪招呼道：“姐夫…額，不對，蕭大哥，妞妞你們起來了，苒姐呢？”看來午飯後沐苒的警告至少在小琪這兒還是挺管用的。
“妞妞睡醒了，麻麻還在睡覺覺，妞妞都沒有吵醒麻麻。”蕭毅還沒回答，小丫頭倒是搶著說道，好像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一樣。
“妞妞這麽乖啊，來姨姨抱抱。”小琪從蕭毅手裏接過妞妞，抱著她一起看電視。
蕭毅坐在旁邊，心裏衡量著怎麽跟小丫頭說，一時陷入了糾結當中。而妞妞則是跟小琪說著話，不時還跟蕭毅說上一句。
過了沒一會，沐苒也踩著拖鞋“吧唧，吧唧”下樓來了，看了蕭毅一眼，似乎在詢問他有沒有跟小丫頭說，蕭毅隻能無奈的搖樂搖頭。
“苒姐你起來啦，娟姐讓我告訴你，讓你在家休息兩天，後天再到工作室去。”
“哦，知道了，妞妞，媽媽在家陪你兩天好不好？”
“真的嗎？麻麻不要工作了嗎？”小丫頭聽到媽媽要陪她立刻撲到沐苒的懷裏。
“當然是真的，不過…不過你爸爸可能不能陪著妞妞了。”沐苒猶豫了一下，下定狠心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小丫頭茫然的抬頭看了看媽媽，又扭頭看了看爸爸，“蜀黍粑粑你為什麽不能陪妞妞了？”
蕭毅看了沐苒一眼，見她向自己使眼色，滿臉的無奈，勉強笑道：“是啊，爸爸得去工作，然後賺錢，好給妞妞買好多好多的美羊羊。”
小丫頭聽到蕭毅的回答，從沐苒懷裏掙脫出來，跑到蕭毅身邊，抓著他的手，乖巧的說道：“那妞妞不要美羊羊了，蜀黍粑粑是不是就能一直陪著妞妞了？”
看著小丫頭滿臉的期盼之色，蕭毅心中一陣不忍，但是卻必須狠下這個心，“妞妞乖，爸爸不僅要給妞妞買美羊羊，還得給媽媽買漂亮衣服，所以必須得去工作呀。”
小丫頭轉頭看向媽媽，語帶哀求的說：“麻麻，妞妞不要美羊羊，你可不可以也不要漂亮衣服，這樣粑粑就能陪著妞妞了？”
沐苒看著一臉哀求的女兒，心中也是不忍心，狠狠的瞪了蕭毅一眼，跪坐在小丫頭麵前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溫聲道：“妞妞乖，媽媽不要漂亮衣服，可是爸爸也得去工作呀，你忘了媽媽曾經跟你說過媽媽為什麽要工作嗎，我們妞妞是個大方的乖孩子，不能總讓爸爸陪著你一個人呀。”
“粑粑也要去電視上嗎？是不是粑粑也要讓其他小朋友看到他？”小丫頭神情愈發失落。
“對呀，其他小朋友也想看到你爸爸，所以你爸爸就得去工作，不能一直陪著妞妞，我們妞妞最乖了，也最大方了，是不是？”
“妞妞最乖，妞妞也最大方了，可是…可是…”小丫頭低聲的道，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妞妞剛…剛有粑粑…粑粑陪著，妞妞…妞妞舍不得粑粑…嗚嗚嗚……”說著小丫頭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蕭毅趕緊把小丫頭抱在懷裏，親了親小丫頭的臉蛋，柔聲道：“妞妞乖，不哭啊，爸爸又不是不陪妞妞了，爸爸隻是暫時離開幾天去工作，很快就會回來陪妞妞的。”
“嗚嗚嗚……可…可是麻麻每次也…也這樣說…又…又好長時…時間不…不來陪…陪妞妞……嗚嗚嗚……”小丫頭還是不停的哭泣著。
沐苒在一旁聽著小丫頭的哭訴，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原來自己每次離開家小丫頭都記得，自己一直沒有在意，以為小丫頭還小，不會記得這些事情，她的眼睛也紅了起來。
“妞妞乖，不哭，不哭，你媽媽雖然很長時間才回來看妞妞，但是爸爸不會，爸爸會很快回來陪妞妞的。”蕭毅不斷的哄著小丫頭，一遍遍的擦著小丫頭臉蛋上的淚水。
“是啊，妞妞，你看你媽媽說隻要你乖乖的，等早上起來就能看到爸爸，這不，你爸爸就來陪妞妞了嗎？”小琪在一旁也看的心碎不已，畢竟大多時間都是她在陪著小丫頭，對於小丫頭的感情並不比沐苒少多少。
“嗚嗚嗚…麻…麻麻沒…沒有騙…騙妞妞，可…可是妞妞還…還是不想粑粑離開妞妞…嗚嗚嗚……”小丫頭真的是不舍得蕭毅離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好了，好了，妞妞不哭了，爸爸答應你，隻要妞妞這幾天乖乖的，等哪天妞妞睜開眼睛的時候爸爸一定會出現在妞妞麵前，還會給妞妞帶一個大大的美羊羊，乖，不哭了，都快哭成小花貓了。”蕭毅柔聲的勸解著小丫頭。
“對，妞妞隻要乖乖的，爸爸還會出現在妞妞麵前的，媽媽上次沒有騙你，這次…這次也不會騙你的。”沐苒轉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柔聲的對小丫頭道。
“真…真的嗎？蜀黍…蜀黍粑粑不騙…不騙妞妞？”
“當然了，爸爸怎麽會騙妞妞呢，我們妞妞這麽乖，這麽可愛，爸爸怎麽舍得騙妞妞呢？”
“那…那我們……我們拉勾勾……”小丫頭還是哽咽著，眼淚雖然少了下來，但是還在傷心的哭泣著伸出自己的小手。
“好，我們拉勾勾……”蕭毅也伸出自己的手，跟小丫頭勾著手指拉勾，“來再蓋個章，這樣爸爸就一定會很快回來，嗬嗬。”
小丫頭笨拙的跟蕭毅碰了下拇指，哭泣之聲這才緩解了很多，“蜀黍粑粑，妞妞蓋章了，妞妞會乖乖的，等著粑粑回來陪妞妞。”小丫頭一臉認真的看著蕭毅，臉蛋上還掛著幾顆金豆子。
看著小丫頭認真的表情，蕭毅心中一陣的不忍，但是這卻是沒有辦法的，隻能堅持這個“善意的謊言”，隻希望小丫頭早點忘記自己。
也或許小丫頭會很快忘記自己，畢竟自己隻跟她相處了不到一天時間，而且這麽小的孩子記憶力並不是很強，很多事都容易忘記的。
包括沐苒和小琪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他們卻忽略了小丫頭或許對其它事情沒有太大的記憶能力，但是對於爸爸這件事上卻不一樣，因為她每天接觸到的故事或者別墅區裏的其他小朋友都是有爸爸媽媽的，自己一直隻有媽媽而沒有爸爸，所以才會問到沐苒自己的爸爸去哪了，為什麽不像別人一樣陪著自己，才有了沐苒告訴小丫頭的那個謊言（有孩子的朋友應該有體會，即使兩三歲的小孩記不住太多的事，但是有些事情卻能記得非常牢，所以作為家長盡量不要向孩子承諾一些自己辦不到的事，會給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之後的事也證明了妞妞不僅沒有忘記，而且一直念念不忘，甚至都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三人又哄了好一會才讓小丫頭徹底停止了哭泣，但是小臉之上卻沒有了之前的笑容，而是濃濃的暗淡之色。
一直到晚上將近十點，蕭毅將小丫頭哄到床上睡覺，這半天時間小丫頭都一直可憐兮兮的拉著蕭毅的手，一刻都沒有鬆開，即使蕭毅上廁所也跟著，讓蕭毅陪著她看動畫片、堆積木、拚拚圖、吃晚飯……
“蜀黍粑粑，妞妞不想你離開。”睡在床上小丫頭還不舍的拉著蕭毅的手，喃喃的說著。
“妞妞乖，趕緊睡吧，爸爸一定很快回來陪妞妞的，到時候再陪妞妞玩積木，看動畫片。”
“嗯，妞妞會乖乖的，等著粑粑回來，到時候妞妞給粑粑看妞妞畫的畫，妞妞今天都沒來得及給粑粑看妞妞畫的畫。”
“好，爸爸答應你一定會很快回來。”
“嗯，蜀黍粑粑，你給妞妞講故事，妞妞還想聽粑粑講的故事。”
“好，爸爸給你講一個關於醜小鴨的故事……”
看著進入夢鄉的小丫頭，蕭毅溫柔的捋了捋她額前的發絲，笑了笑之後附身在小丫頭臉蛋上親了一口，低聲呢喃道：“小天使，我並不是你爸爸，希望以後你媽媽能給你找一個能夠守護你一生的爸爸吧，再見了！”
凝視一會，蕭毅毅然轉身走出了臥室。下樓來到客廳，此時沐苒已經換了一身絲質的睡袍，抱著雙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傲人的身材更加凸現。但是蕭毅現在卻沒有一絲欣賞美景的心情，他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下了樓，微微撇了一樣沐苒，輕聲道：“小丫頭睡著了，我也該走了，再見！”
說完徑直朝著門口走去，沐苒看著蕭毅離開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句：“謝謝！”
蕭毅頓了一下，揮揮手，然後開門離開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蕭毅心中也是一陣孤寂的淒涼感，或許是因為沐苒二人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接觸的人吧，這一天中所經曆的種種讓他內心非常的滿足，尤其是跟小丫頭相處的時光，他兩世都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日子，但是這會一個人孤單的走在馬路上，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小丫頭可愛的笑臉。
回到家中，將自己扔在床上，上邊還殘留著沐苒身上的清香，但是蕭毅聞到更多的是小丫頭身上那股帶著奶香的味道，這又讓他想起了這一天的快樂時光，臉上浮現了溫馨的笑容，漸漸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起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中也是一陣失落，歎了口氣，蕭毅便出去鍛煉身體，雖然沒有了小丫頭，但是日子照樣還得過。
可是剛出家門就看到門口真站著兩個人，穿的像模像樣的。
“二位這是……”
“你就是蕭毅吧？昨天是你救了沐苒吧？”二人中一個人微笑著問道。
“對啊，怎麽了？”
“嗬嗬，沒什麽。”男子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蕭毅，“卡裏有十萬塊錢，算是對你的感謝。”
蕭毅看到對方的舉動，心裏怒火中燒，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接過銀行卡，而是直接推開。
男子輕蔑的笑了笑道：“怎麽嫌少？我了解過，你一年都掙不到這麽多錢吧？”
“嗬嗬，你太小看我蕭毅了！”蕭毅冷笑道。
那名男子聽到蕭毅的話，剛才還微笑的臉立馬陰沉下來，冷冷的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拿著這錢夠你逍遙一段日子，別以為你救過沐苒就能怎麽樣，有些人是你高攀不起的，要是硬要死皮賴臉的往上蹭，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蕭毅前世最厭惡和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蔑視和威脅。前世部隊上被老兵們看不起，所以他就拚命的訓練，將老兵一個個踩在腳下，到了特戰隊被教官看不起，他就超越教官，成為頂尖特戰隊員，將教官踩在腳下！現在居然被這麽兩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看不起，甚至還語帶威脅之意，他心裏一陣把對方踹翻在地的衝動！
但是他卻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強忍著動手的衝動，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確實沒有什麽能夠被對方看得起的地方！
“你們回去告訴沐苒，我不會再去糾纏她，讓她放一百個心！”顯然蕭毅是誤會了，以為這兩個人是沐苒派來的，說完直接推開兩人下樓了。
二人聽到蕭毅的話也是愣了一下，顯然也知道蕭毅誤會了，不過這樣不是更好嗎？相視一笑，二人也就離開了。
蕭毅下樓之後，腦海中回想著剛才那兩個人輕蔑的笑容，侮辱般的話語，心裏特別的憋屈。
不過走了一段路之後，又自嘲的笑了笑，“嗬嗬，反正也就是萍水相逢，自己又沒打算繼續跟她們扯上關係，隨便吧，怎麽著都行吧！”
……
隨後的日子，蕭毅漸漸融合了兩世的記憶和靈魂，性格也改變了很多，也沒有再去想沐苒的事，隻是偶爾一個人躺在床上感覺非常的孤單和彷徨，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自己生存的意義或者目標是什麽？每當這個時候他才會不自覺的想起那個喊自己“叔叔爸爸”的小女孩……
而與此同時，小丫頭妞妞則是每天早上一睜眼就立馬下床，滿懷希望的跑遍別墅裏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又一臉失望的回到臥室，更是不停的詢問沐苒和小琪，爸爸什麽時候回來，本來肉嘟嘟的笑臉也是日漸消瘦。
半個月之後，沐苒從臨海趕完通告回到家，看到的小丫頭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靈性，肉嘟嘟的小臉也整整小了一圈，看到媽媽回來也不如往日一樣興奮，而是看到隻有媽媽一個人之後，失望的躲回自己的小臥室，對沐苒也是不怎麽理睬，讓沐苒心疼不已。
沐苒好幾次都拿起手機，翻到一個號碼之後愣愣的看著，一臉的糾結，下不了決心到底該不該撥出那個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