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殺要剮隨你便

護士頓時撲哧一笑,南熙冷冷瞥了她一眼,護士打了個哆嗦,連忙低下頭不敢再放肆。

“牙尖嘴利。”陸希然掃視一眼南熙,對視她的杏眸幾秒後,語氣含著幾分脅迫道:“別想和我耍花招。”

南熙翻了個白眼,一句話都懶得說。陸希然麵色微沉,對護士命令道:“退下去。”

護士動作麻利地端著早餐走了出去,房內頓時隻有南熙和陸希然兩人。

隨著時間的轉移,陽光從地上移到病床上,甚至有一抹陽光漫上陸希然的臉龐。

暖陽將他深邃立體的眼眸蒙上一層金光,南熙才發現他的眸色是棕褐色,在陽光下看特別迷人。

可就算他長得再妖孽,也不能改變他心狠手辣的事實。南熙收回視線冷哼一聲,直接下了逐客令:“出去!我要睡了。”

平日裏隻有陸希然命令別人的份,如今南熙毫不客氣的命令,讓他麵色微沉。

他冷哼一聲不悅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他雙手環臂,態度傲慢,看得南熙一陣心塞。

她沉下臉瞪著陸希然,見他眸色泛冷對視她,頓時心生一計,直接掀開被子,露出床上的空位。

南熙瞥了一眼陸希然,開口道:“你不願意出去,不就是想和我睡在一起?”

陸希然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犯人,頓時不悅。他雙眸微眯,眸裏劃過暗光,薄唇微啟道:“這麽迫不及待要勾引我?”

南熙翻了個白眼無話可說,搞不明白他哪隻眼睛看出她要勾引他了。她懶得理他,把被窩蓋回去,沒好氣道:“愛站多久站多久!”

話落,她偏開頭麵對窗戶那邊,根本不願意看一眼陸希然。陸希然看著她烏黑長發在雪白枕頭上如濃墨渲染,不由心中一動。

察覺到情緒的變化,陸希然不悅地蹙起眉頭,他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最近禁欲太久火氣太旺?

陸希然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深深看了一眼南熙後,轉身走了出去,重重關上了房門。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南熙舒了一口氣,這個礙眼的男人終於走了,現在必須策劃接下來的日子。

想起陸希然之前說的話,南熙明白在她傷口沒有痊愈的時候,他是不會對她動用酷刑。

而她的傷口特別嚴重,起碼要養半年才能勉強長好表麵的傷口,但內傷難以愈合,沒有個兩三年不可能會好上大半,並且以後會留下舊疾。

不行。南熙擰起秀眉,心中盤算著,如今陸希然聲稱綁住了茹兒,但卻沒有把茹兒帶到她麵前。

她覺得以他狡詐城府極深的脾性,這事絕對有貓膩。她必須查清楚這件事的真偽。

有了目標後,接下來的日子南熙特別安分,十分配合醫生的治療。

哪怕吞咽食物困難,甚至在晚上被傷口愈合的疼和奇怪癢意折磨,南熙還是挺過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裏,陸希然都在觀察她的行為,見她特別安分,便心中起疑,想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麽。

某天下午南熙偶然聽到管家對護士的吩咐,說是今晚陸希然有事要出國一個星期,叮囑護士要盯緊她。

南熙頓時心中大喜,但還是沒有放下警惕,怕這是陸希然給她下的套子。如今她可以走路,被陸希然卸的胳膊在三個月前就自己安回去了。

平時裏除了三餐時間裏,醫生護士會送餐或是給她換紗布檢查傷口,其他時間不會進房間裏。

而南熙總會下床,看向窗外的景色——陸家大門的地上停車庫和大門內外的動靜。

通過三個月的觀察,她清楚地知道陸希然通常早上八點出發,下午一點左右回來,到三點又出去,晚上十一點左右才回來。

南熙瞥了眼牆上的鍾,如今是三點多,不清楚陸希然大概什麽時候會出發。

她站在落地窗前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看到陸希然那輛黑色法拉利開了出去,頓時舒了口氣。

她又看著樓下一個小時,發現車子沒有回來,頓時放心了,現在就要計劃晚上的行動。

晚上護士來送餐時,南熙假裝大發脾氣,砸了飯菜甚至動手打了護士。

把護士打暈後,她扒下她的護士服換了上去,把護士拖上床佯裝成她的模樣。

一切動作前後不超過五分鍾,特別是冬天天黑的早,南熙刻意不開燈,打賭監控器不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動作。

做好這一切後,南熙打開門,赤著腳出門,發現走廊沒有人,便撒開腿就小跑起來。

陸家別墅裏有電梯,南熙看到電梯旁邊紅字顯示層數是當前的三樓,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時間趕不及了,她必須下到一樓,找出那個據說是審刑室的房間,看看茹兒在不在裏麵!

她按著電梯門旁邊的下鍵,電梯緩緩打開,陸希然的俊臉頓時撞入南熙的眼簾。

南熙頓時呼吸一滯,心跳快速加快,扭頭拔腿就要跑,卻被一隻手用力握住了手腕,被迫阻止了腳步。

“怎麽不跑了?”身後傳來低沉醇厚的男聲,南熙頓覺一股寒涼從腳底湧了上來。

這果然是陸希然下的套子,沒等她多想,陸希然手上一個用力,把她拽了進去。

南熙跌進一個結實的懷抱,清冽的雪茄味湧在鼻間,眼睜睜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

狹窄的空間裏,他們的姿勢讓空氣都染了幾分曖昧。南熙從他懷抱裏掙脫出來,轉過身抬眸怒視他道:“你想怎樣?”

陸希然雙眸微眯,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薄唇微啟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

南熙頓時語塞,心虛地低垂眼臉,但又覺得這樣做會自降氣勢,頓時抬眸對上陸希然的鳳眸。

他的雙眸深沉如墨,黑黝黝的瞳孔盯得她心裏發毛。

她捏緊拳頭,壓抑忐忑,語氣卻還是透出一絲緊張:“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要殺要剮隨你便!”

盡管說得大義凜然,但南熙心裏還是揣揣不安。她在賭,賭自己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