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留學
幽冥聞言雖然心裏惦記著黃泉的囑托有所不願，卻仍然抹不去對玄夜一向的好感，畢竟他們曾一直是很好的私交朋友。便點頭答應，自此成為了玄夜的掛名夫人，成日在另一間別墅中呆著，隻偶爾去到玄夜的頂樓，一同開啟空間中所獲的水晶球搜索著使用方法。
終於在十年內，他們弄清了水晶球的運轉方式，從此獲得了一雙可以窺探仙境的眼睛。
十年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葉曉寒念初中的日子裏，曾與同班的幾個女同學比較友好。其中有幾名是非常喜歡漫畫這種東西的。
在那個年代裏，少女漫畫是個新鮮的名詞。除了娃娃書和武俠小說、雜誌、錄相帶以外，最合適於葉曉寒那個年紀的東西，隻怕也就屬少女漫畫了。
她常常趁著老師不注意的功夫，去學校附近租些漫畫回宿舍去看，有時候會和同學交換著，這樣也省了好幾本的書租。
慢慢的，曉寒對臨摹產生了一定的興趣，於是經常會在課間拿著薄薄的草稿紙覆在漫畫書頁上，細細的描出輪廓來。這一舉動，不止她一人有，餘下的就是黃泉和另幾個女孩子。
黃泉，其實真的就是地府那個聖主黃泉。她本來是循著冥淩失蹤的軌跡一路尋過來，卻不料隻和曉寒同了班，但也間接的或多或少知道了淩霜的消息。
這時候的淩霜，仍然是在遊戲廳裏打滾的懵懂少年，成日裏不學好，隻往怎麽耍酷怎麽瀟灑去弄，黃泉也不好說他，隻得偶爾提醒一下曉寒。
兩個人一來二去的，倒也沒有多少聯係，隻像個普通同學一樣，有時候換本書，有時候換張畫，有時候你笑我這裏不對勁，那裏沒畫好，有時候說下課了你別跑，我這就在你臉上畫畫看到底好不好。
曉寒也沒有怎麽在意，更不可能發覺黃泉的特殊。她隻覺得這個女孩子格外的清冷，有種很奇怪的氣質圍繞著，吸引著。可是瘋起來卻又和別的同學沒什麽兩樣了。於是她也繼續她的學習，一邊偶爾敲打淩霜叫他不要太過份，一邊和幾個男同學像兄弟一般保持著一定的友誼。
不久後，曉寒初中畢業了。可由於葉淩霜學散打那麽一鬧，她也無心再繼續念高中，隻想早點念完書走進社會找個與漫畫什麽的有關的職業。可這時候，世麵上終於出現了所謂的微機——電腦零售業，葉淩霜一頭紮了進去，葉曉寒也深深的被——遊戲吸引了。
吸引到後來每晚做夢，葉曉寒都在夢中畫著漫畫，將它們製成不同的遊戲，不同的電影，不同的周邊、音樂等。所以，葉曉寒不顧家裏人反對，十分固執的選擇要放棄高中，就讀職業學院。
可最終她仍然心裏不舍得長輩失望，隻報了其中一所即有財會又有微機的專業。在那個年代，九十年代中期，會計可謂是搶手熱門之一了。她也明白家裏人的苦心，於是挑了這種不高不低的位置，自己安靜的呆了下去。
偏偏不巧的是，那個學院是第二次招中專生，而且還是第一回擴招，並且還弄了個實驗班——女生班！葉曉寒同學非常無奈的被分到了這個實驗班裏頭，過起了她的縮頭鳥生涯。
在頭一年時間裏，葉曉寒經常會收到一些打著好友小寧旗號的信。信封上的字卻不是小寧的，信封也厚厚的，打開來卻全是些漫畫插畫。不過有些信倒確是小寧寄的，隻是最多二張紙，不會更多了。
葉曉寒猜了許久，終於在冬天的時候，收到了黃泉同樣字跡的信件，邀請她加入了一個漫畫社裏，又經曆了一段難忘的生活。
可這幾年中，葉曉寒卻養成了一種獨特的習慣：繼續和隔壁班的男孩子們稱兄道弟的同時，在自己班上照顧女孩子。
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挺像個男孩子似的。無論是拿信，還是回宿舍拿課本書籍作業、或者是中午打飯，又或者課間跑腿買小吃的，甚至回家載一程、病了送醫院、有事撒謊幫請假，她統統為同桌和另一個朋友做過。而最讓她覺得自己不太正常的，則是送花。每年她同桌的生日，她總是當著同桌男朋友的麵買一支花送給她：生日快樂。
而每次回家，她總是載著她。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去上課的時候，又去她家裏接她上課。一直，到畢業。最後一年，她生日的時候，兩人坐在同桌的家裏玩著，聽著陳慧嫻的VCD,抄著歌詞。YesterdayOnceMore，多好聽啊，一定要學會怎麽唱……。
那麽單純的年紀，如何想得了許多東西？縱然是黃泉對她百般留意，縱然是同桌的男友一百個不高興，也沒能敲開葉曉寒的腦袋往裏麵填上幾個字：你醒醒好嗎，你真要喜歡女人？
葉曉寒在學院中求學的日子裏，除了排版打字以外，學的就是怎麽打球，怎麽抽煙，怎麽打桌球，怎麽和男孩子稱兄道弟，怎麽送女孩子回家，怎麽照顧女孩子，和怎麽繼續單純。
那麽葉淩霜呢？他倒好，直接留了個字條給葉老爸：我出國去留學啦。竟是直接被高中保送到國外某知名大學去了。
以他優異的成績，本來根本就不需要學費，還可以獲得獎學金。可是，他偏偏還是學得太快了，閑來沒事把自己感興趣的讀了個遍不說，還每畢業一門就找幾個小妞一起上網SHOW給他的損友李子耀看看。其實他本來也不想這麽遠距離炫耀的，但誰叫李子耀考到同所大學以後又被他三天兩頭叫著學費不夠的勒索了好幾樣古董換成學費？
李子耀幾乎是逃回國去，才開了個古董店，閑時正想泡泡妞，就遇到葉淩霜十分得意的用一個新申請的QQ號掛著美女頭像衝上來：“寂寞哥哥，人家好想你哦哦哦~~”的一通招呼給打得險些吐了出來。
要不是看在葉淩霜每次介紹給他的那些小洋妞們身材還不錯，也挺熱情的陪他在網上聊天的份上，李子耀估計早就不會再理葉淩霜了。
可話是
這麽說，這兩個損友十年間也不知道互相幫了多少忙，結了多深的情誼。怎麽會是一兩句玩笑，就可以拆得散的？
在國外留學的那段日子裏，李子耀雖然沒有過去那麽膽小怕事，卻也還是因為長相比那些人高馬大的洋小子要來得清爽瀟灑一些，常受到不同的女孩子青睞。這本來是件好事，可是那些洋小子們，偏偏就喜歡打架！
李子耀本來就隻喜歡學學跳舞，鑒賞一類的東西，偶爾會弄些機器設備的機械原理。閑的時候，他也和葉淩霜一樣喜歡喝酒抽煙泡小妞，但卻完全不是打架的料。
這種時候，他通常隻能叫同在一所大學的葉淩霜丟掉手上感興趣的書或者小洋妞，嘩嘩的跑過去幾拖鞋抽得那些洋小子變了臉之後，再一記大腳丫子捅在人家菊花上，大喊一聲：F**KYOURMOTHER！GETOUT！
這種時候，倒是真不少。於是李子耀其實也非常高興自己能有這麽樣講義氣的霜哈兒幫忙，連小妞都可以丟下來，隻為了兄弟打架，這是多麽難得的仗義之情哇。
可葉淩霜也會有頭疼的時候，雖然他一向用武力解決，卻不能不說這種事實在是——煩死人了！
由於葉淩霜越長大越顯得清秀，一頭黑發倒是慢慢的留長了，顯得有幾分所謂藝術家的樣子。可是那些小洋鬼子不這麽想啊，他們覺得，哇這個少年，真的是美味啊。於是他們中那些喜歡男生的，蒼蠅一般擁了過去，向一臉不耐煩叼支煙早就想閃人的葉淩霜大獻殷勤：“DearBoy,CanyouGiveMeAKiss？”“Oh,Baby,YouAreMySunshine!”之類的句子惡心到葉淩霜想吐的程度。於是他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彬彬有禮的笑道：“我不喜歡男人，不想被破相，就滾開好嗎？”
可惜，在那個時候能聽得懂中文的異國年輕男孩子並不多，而那群蒼蠅裏，偏偏一隻也沒有。於是葉淩霜又打架了。還一次打了一群，終於鬧到大學的校長那裏，為難之下請他盡快修完學分和自己喜歡的專業，早日回國。
葉淩霜一路無聊的應了，便開始卯足了勁的學習自選的餘下課業。不到二十三歲整，一月的時候他便完成了所有學業，拿到了一堆證書後，一股腦將證書和剩下的獎學金塞進口袋，把其它的行李丟到附近的垃圾堆裏，兩手空空的回到了自己過年時才回過的家裏——自從姐弟倆初中畢業以後，就都各自在外麵找了小公寓，過起了獨居的生活。
他並沒有立即通知家人，而是想著回去看看撒旦酒吧的舊址新開了什麽店麵。可誰知道，在那裏不但仍然是酒吧，還仍然是一家GAY吧！
當他推開夜妖酒吧的大門，仍然一副痞子樣的走近吧台時，卻赫然發現，從前的幾個侍應生已是如今的經理了。而吧台裏坐著的，是他當年無意中推得送了醫院的那個學調酒的徒弟，如今仍然泛著淡然氣質的炫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