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放在盒子裏的恐慌

“不對勁！這隻僵屍的細胞構造和以往有些許不同，這都快成為一個新的物種了！你和我說清楚你在那的全過程！”先生不可思議地看著實驗數據驚呼。

在一旁周暦棩坐得遠遠的，避免碰到先生的瓶瓶罐罐，聽見先生的問話立刻敘述出詳細過程。

“這是在閎鄯市遇見的，那兒幾乎快要成為末日電影的現場了。白天裏所有的陰溝都躲著一隻隨時偷襲你的僵屍，夜晚就是它們肆虐的天堂，所有的僵屍都和野獸一般覓食。它們會不斷地撞擊用身體將居民的防盜門撕開口子，軍區過去的部隊都不敢單獨行動，少於一個班的武裝編製隨時都有可能淪為被它們獵殺的獵物。”

“我們到達的時候整個閎鄯市都已經亂了。政府無力管轄，兵卒全麵停工，龍華幫集體越獄抱團生存。全市大麵積停水停電，食物價格猛漲，武器裝備當街售賣。情況特別糟糕，而且還在繼續糟糕下去。被僵屍咬死的人一個小時內沒得到處理，就會成為新的僵屍。我帶回來的不過是其中之一。”

“我帶領影蛇趕到時就遇上了一個被咬死的小女孩。那女孩很瘦小，看上去很多天沒吃飯了。對人格外警惕，可能她的父母早就死在混亂中了，她似乎在翻找食物，路過一條窄巷時被其中躲藏的僵屍襲擊。我們朝著僵屍射擊，打在身上的子彈對它造不成傷害，隻有腦袋是它的要害。僵屍擊斃時，那個小女孩已經被咬破大動脈，沒有辦法治療，我都能看見她瀕死前眼神裏的恐懼。”

“我見那巷子還算僻靜，便在裏麵稍作停留，商議接下來的行動方向。結果就在滯留期間那個小女孩忽然詐屍，

一個隊員躲閃不及還被咬傷了胳膊。幸好傳染不完全相像於電影裏，似乎不被咬死就不會傳染，那個隊員一直正常，回來也做過全身檢測，機理正常。”

“在今後的活動中也遇見了不少此咬傷咬死的現象。但無一例外，咬傷的安然無恙，咬死的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僵屍。”

“基於這種現象，閎鄯市的僵屍已經越來越多，部隊的作用愈發微弱。必須得找出解決方法了，不然末日就不止是閎鄯市了，它們將會出現在全世界的！”

先生擺擺手示意周暦棩冷靜一下：“它們早就出現在全世界了，在你去閎鄯市協助軍方時，全球各地都出現了屍變僵屍的現象。幸好有閎鄯市這個先例在，個別案例得到很好的控製，沒有像閎鄯市一樣無法挽救。”

“怎麽可能？我確信沒有僵屍突破防線的！”

“傳染方式。古代的僵屍都是由冤死不得安息的亡靈衍生而來，而現在看來似乎額外多了一種情況，恐懼而死的僵屍。那個小女孩以及你帶回來的這隻僵屍都是這種情況。情緒才是真正的傳染方式。”

“那豈不是再也無法防治？”

“是的，恐怕這種現象再也無法終止。”

“那不如，趁白天它們懼怕陽光，疏散市民，然後向閎鄯市投放核彈，以絕根源？蕭軍長就曾有過這個提議？”

“不行！”先生忽然一聲大喝，周暦棩被他緊張的神情嚇了一跳，“恐懼源於內心，災禍的根源不是僵屍的瘋狂殺戮，而是千千萬萬市民貪生懼死的怯弱。與其疏散市民讓恐慌遍布世界，不如清理完閎鄯市所有的僵屍，營造成功事

例，樹立信心。你去告訴劉司令，一定要穩定民心，疏散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好的。劉司令希望我們能繼續前往閎鄯市協防，他向我征求你的意見？”

“你應該再次進入閎鄯市，不過你的任務不應該隻是協防。雖然你遇見的都是野獸般的怪物，但據我所知僵屍是有智商的生物。閎鄯市忽然出現這麽多暴動的僵屍，背後很有可能有人指揮，你要深入探查，摸清楚對方的意圖。特別要注意的是兵卒大廈這個地方。”

“秦萬川？”

“對！這個人我以前接觸過一次，是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在這次暴亂發生前，曾有兩個和他有舊怨的實權官員下台，所以我對他很是懷疑。”

“明白了，我會去那看看的。”

先生沉吟一陣提醒道：“千萬不要和他們正麵接觸，對方的實力也許是難以預測的強大。”

“深有體會。”

“還有！我再提醒一次，你死前在兵卒看過的那些資料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明……白……”

先生不再理會離開的周暦棩，獨自一人來到一份培養皿前。

培養皿上古怪的站立了一個發光的小人，外貌上看完全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先生，白發蒼蒼的憂心模樣。

培養皿中也沒有任何的菌株，浮著一隻詭異的生物。甲蟲外殼的頂上蝴蝶觸須上有著蜘蛛似的複眼，蟑螂似的細腿卻能靈活的劃水在培養液中來去自如。培養皿完全密封，似乎它也並不需要氧氣存活。

先生喃喃自語：“隻有這麽大麽？要是能找到夙願的結晶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