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區別的兵卒
我愛城南的她，為她擔水劈柴、看院護家。她愛城北的他，眉清目秀、溫文爾雅。她未拒絕我的好，這才有閑暇思慕城北的他。
一
“幫我找到那個戴墨鏡的男人。”
周暦棩沉思著轉圈：“那個男人在槍擊後不久便翻牆進來，顯然是有意而為，刻意跟蹤。上次我們在被劫軍車的現場就已經從身份、地位、經濟等角度分析過兵卒集團的犯罪嫌疑最大。被殺人正是在案發後不久被殺，極有可能是被殺人發現了凶手不可告人的秘密遭到滅口。墨鏡男跟蹤開槍人而來，開槍人則極有可能是兵卒集團派出的。所以我們隻要蹲守兵卒集團就很有把握再碰見那個墨鏡男。而且開槍的風衣男我已經照過麵，更有可能增加成功的機會。”
“那好！就蹲門口！”秦秋水一錘定音。
二
風衣男提了個黑色保險箱出來，他近來總感覺自己被人跟蹤，但回頭怎麽也看不見人。今天這種感覺格外強烈，一上車就感覺左額跟針刺一般，他看去，一條小巷，拐角頗長，針刺的感覺消失了。
在拐角，周暦棩神色不善地看著墨鏡男：“放了她！”
墨鏡男正捂著秦秋水的嘴，聽見周暦棩的要求還真照做了，不但放開了秦秋水，還向後退了兩步。
“他的反偵查能力很強，你們這樣跟蹤會暴露的。”
“本來我們的目標就不在於他，她找你。”周暦棩指著秦秋水說。
墨鏡男明白了，漆黑的墨鏡正對秦秋水：“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我絕不可能告訴你，而且如果你再企圖跟蹤他來獲取答案，我會毫不留情的擊殺你。說到做到！”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想想兵卒集團為什麽隻有兵氏酒店、兵氏物流、兵氏飲品這一類的公司呢，卒氏在哪呢？”墨鏡男越走越遠，“楚王陳精卒，漢王廣募兵。同列鴻溝岸，勝者可成王。兵卒啊！兵卒！有兵無卒！”
墨鏡男的提示其實是很多人的疑惑，兵卒集團隻以兵氏為前綴命名建築，讓人不由發問卒氏在哪。但現在人們普遍認同，卒氏是秦萬川打出的幌子，隻是他早期為了震懾對手的虛張聲勢。但聽墨鏡男這麽一說，或許內中另有隱情？他又想起了秦萬川辦公室的那幅字，提名是“卒旅九濱”。周暦棩決計從這個方向上下力，這才發現秦秋水異於往常的沉默，到現在為止還沒說過一句話。
“你怎麽了？別這樣，我很擔心。笑一笑好嗎？”
秦秋水突然嚎啕大哭：“你知道嗎？剛剛我以為一切都將揭曉，莫名感覺恐懼，突然好害怕結局。”
巷裏風大，男孩啊，男孩，別忘抱緊你的她。
三
“花花別鬧，別鬧，耶，朵朵別哭啊！姐姐給你糖果，果果別拽姐姐頭發了好嗎？樂樂……”
邪華和吳筠站在一邊，看著許月被二十個不滿八周歲的鬧得焦頭爛額。
“華哥，你安排的我都準備好了。”
邪華的臉色有些凝重，隻是簡單的應了下他：“嗯。”
邪華揮了揮手向許月打著招呼：“許月，走吧，回家，我送你，你一個人晚了回去不安全。”
許月感受到了被幸運女神眷顧的甜蜜，近來一切都是順風順水。爸爸的病好轉了，住房也安頓好了，自己也一直被照顧著。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給的，認識他就是自己最大的幸運，或許唯一不夠滿足的就是他從來沒要求過自己做他女朋友。
他也不像傳言的那樣窮凶極惡，要不是有著一大幫人對他畢恭畢敬，根本就是個老實本分的公司小職員現象。他的心地也不凶惡，常常幫助別人，比如今天。
“那些小孩子好可憐啊！你把他們買回來是不是為了幫他們回家啊？”
邪華沉默著。
“真不知道那些人販子怎麽下得去手，那些小孩子多可憐啊！他們就沒設想過自己的孩子
要是遇上這種情況得多害怕啊！”
邪華沉默著。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我先走了。”邪華終於開口了。
“嗯！再見，你自己也小心點。”
“嗯。”
在此時，紅狼酒吧隱蔽的地下室裏，地麵用黑白兩色畫著八卦圖。八個卦象上童男童女背對背坐椅子上用麻繩綁了，吳筠嫌他們鬧騰又在嘴裏塞滿了毛巾。另外兩對姿色姣好的童男童女，則用道符貼了額頭，身也不能動，口也不得言，男對男，女對女，麵對麵的立在了陰陽眼上。吳筠在一旁無聊的打瞌睡，等著邪華回來。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吳筠看著八卦圖中央那熟悉的案台，想起那個一將功成的夜。
十四年前，他是被紅狼幫收養的孤兒，邪華是紅狼幫幫主招來的高級打手。那個時候邪華也才七八歲的模樣，所有人都覺得蒼狼瘋了，居然找個小孩子來幫忙。所以沒人願意跟著邪華，蒼狼便指派自己去當邪華的小弟。
他到現在都想不通蒼狼當年是怎麽想的，一個小屁孩後麵跟一個小屁孩，這不是更讓別人笑話嗎？總之，不管怎樣從此以後他就一直跟著邪華。其實名義上說他是邪華小弟，但他還真是從沒做過什麽。他記得那個時候邪華每天都是呆坐著看手，他沒有任務又不敢走遠，隻能蹲邪華不遠數螞蟻。
幸好這種枯坐的日子並不是很久，幫派吞並戰就爆發了，紅狼幫是唯二兩個拿到決戰機會幫派之一。而他們的對手則是後台深重，本市的市長就是幕後操控。
就在決勝的前一天夜，來了兩撥人找上邪華。第一個是個穿風衣的男人，第二撥就是紅狼幫幫主蒼狼。他不清楚談話的具體內容，但他知道邪華要出手了。
決勝的那夜，他任務就是搬了張案台，還是和邪華一起抬的。那是他唯一為邪華做的，但就是這樣一件尋常的任務，決定了他往後的平步青雲，跟做夢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