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編 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_商鞅徙木立信論

第1編

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

全麵推進依法治國，必須貫徹落實黨的十八大和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為指導，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係列重要講話精神，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堅決維護憲法法律權威，依法維護人民權益、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維護國家安全穩定，為實現“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中國夢提供有力法治保障。

——《中共中央關於全麵推進依法治國若幹重大問題的決定》

商鞅徙木立信論

○毛澤東

法令者，代謀幸福之具也。法令而善，其幸福吾民也必多，吾民方恐其不布此法令，或布而恐其不生效力，必竭全力以保障之，維持之，務使達到完善之目的而止。

吾讀史至商鞅徙木立信一事，而歎吾國國民之愚也，而歎執政者之煞費苦心也，而歎數千年來民智之不開、國幾蹈於淪亡之慘也。謂予不信，請罄其說。

法令者，代謀幸福之具也。法令而善，其幸福吾民也必多，吾民方恐其不布此法令，或布而恐其不生效力，必竭全力以保障之，維持之，務使達到完善之目的而止。政府國民互相倚係，安有不信之理？法令而不善，則不惟無幸福之可言，且有危害之足懼，吾民又必竭全力以阻止此法令。雖欲吾信，又安有信之之理？乃若商鞅之與秦民適成此比例之反對，抑

又何哉？

商鞅之法，良法也。今試一披吾國四千餘年之紀載，而求其利國福民偉大之政治家，商鞅不首屈一指乎？鞅當孝公之世，中原鼎沸，戰事正殷。舉國疲勞，不堪言狀。於是而欲戰勝諸國，統一中原，不綦難哉？於是而變法之令出，其法懲奸宄以保人民之權利，務耕織以增進國民之富力，尚軍功以樹國威，孥貧怠以絕消耗。此誠我國從來未有之大政策，民何憚而不信？乃必徙木以立信者，吾於是知執政者之具費苦心也，吾於是知吾國國民之愚也，吾於是知數千年來民智黑暗國幾蹈於淪亡之慘境有由來也。

雖然，非常之原，黎民懼焉。民是此民矣，法是彼法矣，吾又何怪焉？吾特恐此徙木立信一事，若令彼東西各國文明國民聞之，當必捧腹而笑，噭舌而譏矣。烏乎！吾欲無言。

（選自《毛澤東早期文稿》，湖南人民出版社2008年11月第2版）

【譯文】

我讀史書，讀到商鞅立木取信這件事的時候，不禁慨歎起我國國民的愚昧，慨歎起執政者的煞費苦心，慨歎起幾千年來人民的不覺悟、（以至於）國家接近走向滅亡的悲慘命運來。（如果您）認為我說的不可信，請允許我詳細地說出我的道理。

法令，是幫助人民謀求幸福的工具。法令如果好，它就會讓我們民眾獲得更多的幸福；我們民眾擔心的是，（執政者）不公布這些法令，或者擔心公布它們以後，不產生效力。（因此我們民眾）一定竭盡全力來保障它，維護它，務必使它達到完善的目的為止。政府和國民之間相互倚賴維係，哪有不信任法令的道理呢？法令如果不好，

那不但沒有幸福可言，而且還會出現足以讓人感到恐懼的危害，我們國民就一定會竭盡全力來阻止這些法令。（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想要我們信任（法令），又哪有相信它們的道理呢？就像商鞅與秦國民眾之間，卻恰恰運用跟政府與國民互相信用相反的方法去做，這又是為什麽呢？

商鞅的法令，是良好的法令。如果試著翻閱一下我國四千多年來的曆史，查尋那些利國利民的偉大的政治家，商鞅不是位居第一嗎？商鞅生活在秦孝公時代，（那時候）中原局勢極不安定，戰爭頻仍，國家的民力疲憊，甚至到了不能夠言說和描述的程度。在這種形勢下，卻想著要戰勝各諸侯國，統一中原，不是很難嗎？在這種情勢下，變法的命令出台了，這些法令用來懲罰壞人，用來保護人民的利益，用來鼓勵種田、織布，以增加國民的財力，用來獎勵戰功，以樹立國家的威望，把貧困、懶惰者收為奴隸，以杜絕人力、物力資源的損耗。這確實是我國從來沒有過的重大政策，國民害怕什麽而不相信呢？（可是商鞅卻）一定要（通過）“立木”的方式（來樹立誠信），我從這裏知道，執政者實在是費了苦心；我從這裏知道，我國國民的愚昧；我從這裏知道，幾千年來民眾缺乏智慧、國家幾乎走向滅亡的悲慘境地，是有其原因的。

雖然如此，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開始出現時，百姓對此會感到驚懼。國民還是這些國民，法令還是那些法令，我為什麽對此感到奇怪呢？我隻擔心“立木取信”這件事，如果讓東方和西方那些文明程度比較高的國民聽說了，一定會捧腹大笑，（或者）高聲譏諷。唉！我不想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