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惡訊,父親跳樓

霓虹的燈光在黑夜的城市裏麵點綴不少的色彩,偌大的城市人流也十分多,高樓大廈林立,猶如城市的守護神,靜靜的守護著城市。

擴寬的馬路是這個城市發展的交通條件,同時許多名牌的轎車,跑車也趁著夜色轟鳴的開出來,想要炫耀一番自己的車子。

一輛銀色的跑車轟鳴的馬達聲飛馳而過,穿梭在黑夜的馬路上,猶如一天長長的閃電,嗖的一聲,身邊隻剩下一陣風刮過。

歐陽淩風開著銀色的蘭博,猶如禦駕狂風,在馬路上刮起。車子裏麵,喇叭裏麵放著流行的搖滾歌曲,整個車廂都震動,歐陽淩風晃動著腦袋,叼著一支煙,慢慢用力的踩著油門,享受著視覺帶來的刺激。

飆車才是歐陽淩風最喜歡,這輛銀色的蘭博是意大利的進口車,花了歐陽差不多五百萬才買到車身,然而其他的手續加起來,七百萬就可以解決。蘭博本是世界著名的跑車,雖然比不上保時捷,奧斯頓等一係列,可都是以跑車著名的品牌。蘭博的那種菱角分明的風格是歐陽淩風最喜歡。

今天晚上,歐陽淩風照舊還是約了一幫朋友下場子玩,想起那些身材超級正點,前凸後翹的漂亮妹妹,歐陽淩風更加的有動力,踩油門就更加的用力,銀色的蘭博再次的發飆,像白虎凶猛的下山,瘋狂的在公路上咆哮,開車的人聽到這瘋狂的叫聲都心驚。

銀色的蘭博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闖進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的酒吧街。

一間名為“ANDONE”的酒吧,門口泊車十多歲的年輕人,遠遠就聽到銀色蘭博馬達的轟鳴聲,眼睛一直注視著街道盡頭,隻見銀色的蘭博尾巴一甩,在轉角處忽然出現,一眨眼的瞬間,刹車的摩擦聲傳來,銀色的蘭博停在酒吧門前。

泊車的青年聽到聲音就意識到歐陽淩風的蘭博,臉上笑容堆滿,馬上迎上去。歐陽淩風是這就把的常客,酒吧裏麵的人基本上都認識這個公子哥。因為他花錢從來不看多少,也不問,每天都會給侍應小費,出手就過百。

大方的歐陽淩風在酒吧裏麵是出名的,很多人都搶著去看他的房間,服侍他。

歐陽淩風時髦的穿著和發行,從蘭博裏出來,泊車的年輕人迎了上來,畢恭畢敬:“風少,我幫你把車子放好。”

歐陽淩風把車鑰匙一甩。笑容滿麵春風得意:“小強。小心別刮花了。今晚我還要泡妞呢。”今天聽說幾個好兄弟請來日本地美女過來玩。歐陽淩風當然開心。

“知道了。風少。”小強唯唯諾諾地應到。他可不想刮花。這樣高級地車子。他賣了底褲也陪不起。可是小強也很興奮。畢竟這樣高級地跑車。可是他夢寐以求。能得帶淩風地青睞讓他泊車。可不容易。

歐陽淩風剛走進酒吧。酒吧地經曆身穿一套黑色西裝。見淩風進來。馬上恭迎:“風少。今天來早了。我帶你去房間。”

“來早了?已經十點多了。還算早。”歐陽淩風地心情好。說話也麵帶微笑。

“雷少他們都沒有來。所以今天你是第一個。”經理打開VIP房間08號地門。紅色地外牆。紅色地沙發。紅色地地毯。都是一派紅色地氣氛。令人迷醉。

房間很幹淨。歐陽淩風走進空無一人地房間。心裏覺得不妥。因為今天下午開始。他地那幫好兄弟就沒有一個人打過電話給他。然而晚上又不見人。

淩風隨便的點了幾首流行歌曲,聲音調大,整個房間都震動。幾首歌下來,淩風時不時的看著手上的表,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怎麽今天不同尋常,平常他們很早就來了,就算有事情不來,也應該給一個電話。淩風手上拿著電話,翻來通訊錄,想打電話,卻猶豫不決。

歐陽淩風的心理有種揪著的感覺,仿佛是不好的預感。

不管,先打過去問問。淩風正要撥通,手機卻傳來震動,一看之下,原來是雷天明的電話,也就是他的好兄弟之一。

“天明,我已經到了,你不是說有幾個日本來的美眉要介紹嗎?怎麽還不來,我快等不急了。”淩風調侃到,一陣淫笑的聲音。

可是雷天明卻沉默,他猶豫很久,才鼓起勇氣打電話給歐陽淩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雷天明鼓起最大的勇氣:“淩風,你這次惹大了,上次你在酒吧打傷的那小子,原來是美達公司的二公子,今天下午他們公司正在狂轟濫炸你爸爸的公司,現在你爸爸的公司已經崩潰破產。”一連串的話說得肯快,甚至連雷天明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可是歐陽淩風起碼最主要的信息還是聽到,一瞬間,他的腦袋仿佛有個炸彈轟然炸開,變成一片空白。

“美達公司是什麽來的?”歐陽淩風脫口而出,這是他本能的反應,已經不受意識的控製。

歐陽淩風知道,老爸的公司是花了一生的心血,才有現在的規模,也算略有小成,小有財產。可是在這個大城市裏麵,算不得什麽大公司。

前天,歐陽淩風跟往常一樣跟一幫好兄弟在酒吧的吧台喝酒,把妹是很正常。淩風看中的正妹,當淩風正在泡著的時候,竟然有一個不識體麵的家夥來打擾。淩風趁著酒意,什麽都不問就叫人拉他到外麵暴打了一頓。

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這樣被人惹過的淩風火大,下手也重,一不小心就把人送進醫院。

“美達公司是全國十強企業之一,排名第六。”雷天明艱難的說,沉重的心不禁替淩風擔心,更替自己擔心。因為雷天明的父親也是企業家,可是卻沒有美達公司名堂響亮。

雷天明也怕惹禍上身,畢竟那天他也有份出手。

歐陽淩風仿佛遇到驚雷一閃,隨著撕裂天空的雷電轟隆響起,腦海徹底的雪白,絲毫沒有思考的能力,隻是再重複想著“這次惹大了”。

平常歐陽淩風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哪裏,都是很囂張,仗著家裏有些錢,到處的囂張。學校裏麵連老師都怕他,學生更是聞風喪膽。

歐陽淩風可謂是臭名昭著。

“我也不可以多說,蝦米,熊子他們都不會來了,他們都怕惹禍上身。”雷天明良久沒有聽到歐陽淩風的聲音,也不多說,怕惹禍,掛了電話。

歐陽淩風徹底的傻了,隻有令人迷醉的音樂在耳邊不斷的旋轉,可是卻無心傾聽。忽然,歐陽淩風關掉音樂,打開電視,新聞頻道。

一名漂亮的女主播正在播報一則新聞,甜美的聲音抑揚頓挫的語氣緩緩道:“晚上九點多,歐陽集團公司總裁歐陽華在公司大樓樓頂十八層跳下,已經身死,據說是不堪破產的重負,心理承受不起壓力。警方正在介入詳細調查中。”

老爸,老爸!歐陽淩風心裏瘋狂的呐喊,一個箭步的衝出去,用力的關上門。看著歐陽淩風風風火火的衝出去的侍應,根本沒來得及說話,已經不見了身影。

歐陽淩風跑到門口,朝著泊車的小強大吼:“拿我的鑰匙來。”小強被淩風著一吼,嚇得不輕,可是卻呆呆的說:“我這就把車開來。”

“我說拿我的鑰匙來,你耳朵有問題。”歐陽淩風口水噴飛,繼續對小強大吼。他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一切的事情其實早就發生,可是他卻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連老爸跳樓就在一小時前,他也不知道。

小強馬上拿出鑰匙,歐陽淩風一把搶過來,朝著停車場飛奔而去。

惡訊傳來,歐陽淩風獨自一人承受了連綿不斷的惡訊,當天晚上,已經證實了他老爸歐陽華死亡的事實,然而更令他心碎的是,連他老媽也經受不起打擊,送院治療。

然而正在歐陽淩風為老爸舉行不算盛大的葬禮時,法院強製令下來,由於歐陽集團破產,歐陽華雖然死亡,可是也要承受一定的賠款。

法院說的一定的賠款,可對於歐陽淩風來說,簡直就是沒收了他家裏全部的財產,就連他的卡僅剩的十多萬也被沒收,要來填公司破產那個無底洞。

好在,老媽的卡裏麵還有幾萬,那是歐陽淩風現在的全部家產,可是要用來挽救他老媽的生命。直到現在,他老媽依舊在醫院的深切治療室裏麵躺著,昏迷不醒。

今天,是歐陽華的頭七!

歐陽淩風已經幾天沒有上課,家產被沒收,連居住的地方也沒有,隻好便宜的租下一間舊舊破爛的房間住下,連家具都沒有,三十多平方的房子隻有一張床。

淩風這樣的大款少爺當然很不習慣,可是形勢所逼,隻好硬著頭皮熬下去,這樣也可以為他老媽多積攢一些醫藥費。現在的醫院真是坑人,做個普通的檢查都要幾千。以前歐陽淩風都不覺得貴,可現在覺得很貴,超級貴。

陽光依舊和煦的落在掛著爛窗簾,射過窗前,透進牆壁灰暗的破爛房子。蜘蛛網掛在牆角,碩大的蜘蛛正在編織著它的捕獵網。

歐陽淩風似乎已經習慣這個地方,前兩天都徹夜未眠,今天卻早早起來,因為昨晚睡得很香。早上起來洗了個澡,清水流遍全身,洗刷整晚的黴氣。

刮掉下顎的胡渣,整個人清爽很多。這幾天想了很多,以前那個歐陽淩風,已經不複存在,現在,他要重新來過,一切都靠自己,肩上有母親的擔子。

用力的打開夾緊的門,破爛的木門基本上可以看到裏麵,鎖頭也是壞的,可歐陽淩風不在意,現在的他一貧如洗,小偷也不會光顧。

“小子,今天這麽早就起來了。”一名中年肥胖漢子從樓上走下來,手裏擰著一瓶啤酒,臉上帶有酒後的紅暈,張開噴出一股濃濃的酒味。

曾經十分喜歡喝酒作樂的歐陽淩風,如今聞到這股酒味,都覺得討厭。

“房東,今天有事,要早點起來。”歐陽淩風也不多說,知道房東每天都打麻將,喝酒通宵,跟他以前的生活很相似,就是那種墮落的生活。淩風快步走下樓。

“裝什麽啊,歐陽家的公子現在淪落到我們這裏,還擺什麽公子哥的款,哼。”房東借著酒意大膽的對著遠去的歐陽淩風吼叫。近期電視上的熱聞就是歐陽集團,城市裏麵穿得沸沸揚揚,房東也在電視上看到過淩風的一些消息。

歐陽淩風假裝沒有聽到,快步的走出,可是心裏卻揪著。

歐陽淩風心底憤恨,以前的他確實是靠著老爸歐陽華,仗著家世顯赫,倒裝彰顯搖擺,每天過得渾渾噩噩,在市區裏麵確實是惡名昭著。

然而從七天前,什麽都變了,歐陽淩風的一切都變了。

歐陽華被逼跳樓身亡,老媽聽到惡訊,精神崩潰,送進醫院,一直昏迷不醒。公司倒閉,法院要求拍賣還債,連歐陽淩風最心愛的跑車銀色蘭博都被賣掉一切,一夜間全部沒有。

歐陽淩風在著幾天掙紮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他到處惹是生非,簡直就是壞事做盡。他身邊的人不敢說,一切都是因為歐陽華在後麵為他撐腰。

連他那些“好兄弟”也隻有雷天明那天晚上打過一次電話,之後再也沒有聯係。其他的更加不用說了。歐陽淩風成了禽流感,朋友都避之不及。

我要立誌,勢要出頭!這是歐陽淩風這麽多天來,總結的一切。以前,無論是老爸還是老媽,都對他愛之切,不顧一切的溺愛。

在路邊買了一束花,歐陽淩風坐上了去墓地的公交車。逼公交的日子,歐陽淩風總算是深刻的體驗到普通人的生活,擠得根本無法挪動身體,汽車的汽油味跟乘客的汗味夾雜在一切,變成一種不知名的味道,車廂內清晰可聞。

“哎呦,那不是我們的歐陽大少爺,怎麽今天那麽有空擠公交。”歐陽淩風今天身穿一套黑色便裝,戴著墨鏡,衣服是唯一不用變賣的物品。然而一名時髦的青年,頭發染黃,皮膚黝黑,坐在車尾,翹起腳,極具諷刺口氣。

黑子!歐陽淩風眼角瞟了一下他,原來是這一帶的流氓小頭目,跟歐陽淩風不算熟悉,可卻曾經得罪過。歐陽淩風找人教訓他一頓,仗著他家裏的身世,黑子也隻好忍住。

現在一切都不同,黑子也知道是報複的時候。當歐陽淩風剛上車他就注意到,就算是當著車上眾多人,也敢大聲的喊。眾人一看黑子就知道他是流氓,在車上大叫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可是目光卻全部都聚集在歐陽淩風的身上,有鄙視,有疑惑,有看好戲,什麽樣的目光都有。

任誰都會憤怒!何況是曾經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歐陽淩風。

心底憤怒,卻強烈的抑製自己!

不能!以後機會大把!歐陽淩風用全部的精神抑製住心情,不斷起伏的胸口證明他已經憤怒到極點,眼睛隻是看著地麵,不言不語。

要是以前,早就把黑子打趴下!

黑子仿佛得理不饒人,繼續熱潮冷諷:“歐陽公子,好歹我們也一場相識,怎麽叫你都不應,這麽大牌。”公車停靠,黑子也站了起來,走到車門,剛好是歐陽淩風站的地方。

“我要你償還我的一切。”黑子裂開嘴,手指著牙齒,露出雪白的牙齒,可是卻有一個黑黑的洞,那是少了一個牙齒。

上次歐陽淩風就是打掉黑子一個牙齒,這個仇,埋藏在黑子心中很久,很久!

公車再次的開走,黑子下了車,可是歐陽淩風依舊不好受,因為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對他指指點點。

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更加的激起歐陽淩風爭強好勝的心理,無論如何,他都要忍住。垂下的手緊緊的掐住大腿,用**的痛來提醒自己。

公車上的歐陽淩風仿佛每一秒都像是過了一年,煎熬的在公車上,終於到達終點站,也就是這次歐陽淩風的目的地,公墓!

七天前,歐陽華的葬禮,就隻有歐陽淩風為他送行。以前跟歐陽華稱兄道弟的人都沒來,一個也沒有來,葬禮也很簡單。如今頭七,想必也隻有歐陽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