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什麽都可以交換(小修)

男同學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宮愛民,心裏憧憬著自己什麽時候也能像宮愛民那樣厲害。那些捂著胸口害怕的女同學,心中也在期待著有這樣的男人來保護自己。

趴在地上,秦壽生覺得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

感覺幾百道目光看來,他覺得臉都沒了,感覺很羞恥。這個時候,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不還手,為什麽不敢還手!難道忘記了自己答應張翠的話了嗎?難道忘記了自己要做一個男人的誓言了嗎?身上很痛,卻沒有心裏痛得厲害。爺爺被人欺負時,秦壽生就覺得自己很沒用,所以要跟混子廝混,借助他們的力量來保護自己和家人。今天,他覺得自己更沒有用,還不如那些老老實實的學生有用。

到教導處去了一次後,猩猩老師把秦壽生喊出去,安撫幾句,拍拍他,要他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不要總和別人打架。至於如何處分宮愛國,猩猩老師一句話也沒提。

那些混子,比如宮愛民這樣的,都是些無賴。他們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但打架、欺負人這樣的事情,是屢教不改。他們沒事經常會到學校打架,顯示自己的厲害。學校老師頭疼不已,不願意得罪他們,遇到了,除了勸阻,也沒別的辦法。畢竟,老師們也住在農村,也有妻兒老小的,得罪了他們,也挺麻煩的。

張翠的回歸,讓秦壽生轉變了思想,朝著考上大學的目標努力。

宮愛民的一頓痛打,讓秦壽生體會到讀書確實無用。那些老師,據說都在師範大學念書,看見宮愛民打自己,還不是站得遠遠的,誰也不敢過來。猩猩老師體型龐大,一樣不敢對宮愛民說半個字。念書,有個屁用!

李文君眼角噙著淚,扶著秦壽生,到水房裏擦拭臉上的傷痕。

“這個混蛋人雖然不咋地,可他是為我打架,為了保護我才被人打的。我要幫他出氣。”女生的心裏有點痛,有了一種衝動。

“秦壽生,別生氣了,明天我讓我爸來給你出氣。”拉著秦壽生的手,李文君認真地說。

“你爸?”秦壽生奇怪地說,“你爸能打過那個宮愛民嗎?他可是有好幾個叔輩兄弟的,一般人打不過他們。”

李文君不屑地說:“宮愛民算什麽東西!明天你就知道我爸厲不厲害了。”

估計是李文君回家告狀了,第二天,李文君的爸爸帶著兩個戴著大蓋帽的公安來到學校。

在校長、教導處主任的陪同下,兩個公安把宮愛國從班級裏揪出來,當著班級學生的麵,兩個耳光下去,宮愛國當時就被打蒙了。

公安押著宮愛國,到宮愛民家裏,把他抓起來,銬到鄉派出所去了。

這事轟動學校,大家紛紛議論李文君的爸爸到底是幹什麽的,能這麽厲害,帶著公安來抓人。

宮愛民帶著手銬,被摁在三輪摩托車車鬥裏,像死狗一樣蜷縮著,全無半點打秦壽生時的從容與瀟灑。摩托車在學校裏轉了兩圈,算是遊街示眾了。從班級門口經過的時候,對秦壽生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這個拳頭硬,村裏沒人敢惹,老師都害怕的宮愛民,遇到公安,一點反抗的實力也沒有啊!他長得人高馬大,可以欺負我這樣的小孩,卻不敢動那個長得比他矮小許多的公安。據說,那個公安在派出所裏把宮愛民好一頓揍,宮愛民出來後,見到這個公安,一樣點頭哈腰,不敢動人家一下。

這時,秦壽生心裏想的,都是當官的威風凜凜、無所不能,當老師的毫無用處。考上大學是必須的,但是,不能當老師,一定要當公安,當官才行。那樣,才沒人敢欺負我。

或許是為了安慰秦壽生,猩猩老師找到他,要他寫入團申請書,被他無情地拒絕了。

猩猩老師的臉色很難看,卻沒說什麽,把名額給了另一個同學。

不為什麽,也不是故意和老師作對,就因為秦壽生知道,上次入團的時候,本來應該歸他的團員名額給別人了,不是因為他的年齡不夠,而是因為老師收了別的學生家長的好處,才把他的名額頂了的。

本來對老師印象就不好的秦壽生,突然有了男人氣概:既然第一次沒當上,那麽就不當了。

聽李文君說:老師收了張剛家裏的兩筐地瓜,給他弄了個團員當;劉全他爹給老師送了十幾斤幹魚,老師就讓劉全當體育委員了。秦壽生並不生氣,隻是在心裏想:“原來,團員可以這樣當,可以用兩筐地瓜來換;體育委員可以用幹魚交換。那別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交換啊?”

秦壽生碰碰李文君:“哎,你說,什麽事情都可以交換嗎?”

李文君白了秦壽生一眼,沒好氣地說:“怎麽可能?”

話剛說完,李文君難得地歎了口氣,說:“可我爸喝醉的時候,倒是說過,現在有了錢,什麽事情都能做到。至於啥意思,我也不明白。”

秦壽生“認真”地說:“那樣啊,既然有了錢,什麽事情都能做到,那麽,說吧,要多少錢,我才能操你一下。”

李文君當時就愣了,盯著秦壽生半天。在確定他是認真的後,她舉起文具盒,當的一下,砸到他腦袋上。

捂著腦袋,秦壽生鬱悶地說:“你不是說什麽都可以交換嗎?”

李文君掐著腰,蠻橫地說:“再說,我真告訴我爸了。”

在新書榜上晃悠,請書友,有閑暇的時候,幫著點推兩下,算是對筆者碼字的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