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祖孫相見
剛上三更時分，萬籟俱寂，漆黑無月，繁星閃閃。轉眼間，那道白影向半山腰處奔去。這道白影正是族長蕭震天，懷裏抱著蕭天雨。
太上長老石府前，蕭震天催動真氣注入玉牌，一縷白煙飄入山體的靈氣中。隨後，石府大門轟隆一聲打開。
蕭震天飄身進入，石門隨即關閉。石府內中央的頂部，懸掛一發光球體，足有人頭大小，使得石府光線充足，亮如白晝，蕭震南知道此物為上品炫熒石。
“這小家夥，就是你說的蕭天雨嗎。”太上長老滿臉慈祥，看著眼前的小孩。
“老人家，正是蕭天雨。”蕭震天恭敬地站在一旁。
“老神仙？你是老神仙吧，老神仙！”蕭天雨抑製不住興奮，大有撲向太上長老之意。
“雨兒，休得胡言亂語！這是咱家族太上長老，哪裏是什麽神仙，是老祖宗，快點磕頭。”
“嗬嗬，無妨，算來這孩子應該是我的玄孫。”太上長老捋著飄然的長須，滿臉帶笑，注視著蕭天雨。
他越看越高興，蓋過眼睛的白眉毛，都不由地動了幾動。
蕭天雨磕過頭，一臉驚奇，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太上長老。霎那間，來自血緣關係的親切感，油然而生，他拉住太上長老的手，坐了下來，小臉仰起，一臉好奇地看著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抬起手，運用真氣在蕭天雨身上遊走，他要探究蕭天雨身上的經脈，到底是怎麽個先天不足法。
“咦！奇怪。”太上長老探查後，仰頭陷入沉思。
“這怎麽能算先天不足呢？”半柱香工夫過後，太上長老看著蕭震天，自言自語地說著，臉上閃著怪異的表情。
“您老人家發現什麽了？和先前的判斷不同嗎？”蕭震天心中一凜，額頭上冒出一層白毛汗。他生怕蕭天雨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材。
沉默片刻之後，太上長老開口說到：“如果我所測不差，這孩子身上的經脈，乃是百年難遇的龍脈。”太上長老眼中放出異彩，隨後，又有些猶豫的神色。
“龍脈？”蕭震天的驚愕程度不亞於晴天霹靂，嘴巴張的老大。
龍脈一說，他在古書中看到過。凡龍脈者，不僅百年難遇，而且是千萬人之中，也難出一個。這種人先天經脈粗寬，在幼年和童年時期，受製於身體發育原因，經脈卷曲，部分經脈相互疊加，故而導致氣息不暢，真氣運行脈絡艱難。如果不能及時發現並加以疏導，就算是天才，也隻能隕落。
龍脈之軀，最適合武修。武修之道有十個層次：練氣，凝神，凝元、造氣、造形、造神、玄真境、玄幻境、玄黃境、聖道境，進入玄真境界，才算作修煉的開始，而一個玄真境之上的高人，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擁有絕對威嚴，甚至連皇室都會極力拉攏。
武修之路非常艱難，每晉升一個階段，都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修為成就和先天資質關係極大，修煉者必須具備大智慧、大運氣和適合修煉的軀體。如果不具備這些，一名武修者，就算窮盡一生精力，成就也非常有限。至於修煉到頂端的聖道境，更是難上加難，幾百年來，萬源大陸僅有一人成為聖道境武者。次人修成之後，就不在世間走動，而傳聞這名聖道境強者，就是身具龍脈之人。
“是否為龍脈，隻是我的猜測，還需要驗證一番。”太上長老看著驚愕中的蕭震天。
“啊！要如何驗證”顯然蕭震天走神了，從驚愕中緩過來的他，看著台上長老。
“老祖宗，龍脈是什麽？我的病能好嗎？”蕭天雨期盼地看著太上長老。
“雨兒，無需擔心，你的病很快就會好。”太上長老把手慢慢地放在小雨頭頂，想再次驗證自己的判斷。
龍脈者的特點是臍窩正中的神闕經脈閉死，該經脈屬於身體的任脈，如果真氣衝擊，定然會產生刮腸搜肚一般的疼感，甚至身體失靈。
太上長老緩慢地將真氣度入蕭天雨體內，沿著百會、後頂，風府等經脈，向下一路運行過去。真氣遊走途中，雖然感到受阻難行，但都能通過，隻是緩慢一些。當真氣運行到神闕經脈後，就停滯不前，再也無法運行下去。
蕭天雨在真氣入體後，感覺身體暖洋洋的，雖然偶爾疼一下，但大部分時間非常舒服。
太上長老顯的猶豫不決，拿不準是否還要繼續下去。如果衝擊神闕經脈，可能會導致蕭天雨極度疼痛，甚至身體陷入癱瘓狀態，雖然能恢複過來，那很需要時間。另一方麵，他把握不好真氣運行的力度，力道小，不起作用；力道大了，又怕造成嚴重損傷。
最後，太上長老一狠心，逐漸增加真氣運行的力道，幾息之間，蕭天雨額頭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呼吸短促，最後，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見蕭天雨昏迷，太上長老取過一藍色瓷瓶，倒出一粒黃色的藥丸。
“無妨，過一會就會醒來。”把藥丸給小雨喂下後，太上長老看了一眼蕭震天。
蕭震天知道那藥丸是家族最珍貴的療傷藥小還丹。這種藥，當初家族隻煉出十粒，就算他這個家族族長，才隻有一粒。無論多嚴重的損傷，服用之後，能潤養全身經絡，有起死回生的作用。
一柱香功夫，蕭天雨轉醒，他一臉茫然，不清楚剛才發生的事情，就知道自己疼得暈了過去。
“小雨，你背誦過《養息經》，現在給老祖宗再背一遍。”太上長老慈祥地看著蕭天雨。
蕭天雨不明所以，老祖宗發話，哪有反對的道理。把《養息經》從頭到尾背了一遍。在他背誦過程中，太上長老一直在低頭沉思，偶爾間點幾下頭，似乎在思考什麽。
“震天，把孩子帶回去後，修養兩天，就讓他修習《養息經》。關於這孩子身具龍脈之事，切不可對任何人提起。《養息經》非常適合天雨，最多三個月，他就能小有所成。有一點最重要，一定要告訴孩子，在修煉中不可隨意衝擊神闕經脈，先把全身經脈打通，匯聚足夠的真氣，再衝擊神闕經脈。”
“這是《彩虹幻天路》功法書卷，隻有前三層功法，待天雨經脈暢通之後，就讓他修煉，至於後麵六層功法和九式劍法，暫時先不給他，我們須防備萬一。”太上長老說完，將功法書卷遞給了蕭振天。
“家族的靈石供應對天雨不可有限製，需要多少供給多少。此外，據《彩虹幻天錄》記載，每次進階之時，會在周身出現彩虹樣的氣體，最好給他找一個僻靜之所修煉，以免為其他人發現。”
“天雨修煉《彩虹幻天錄》，家族任何人，也包括我，誰也幫不上忙。一切看他的造化。好了，把孩子帶回去吧。”太上長老輕柔地撫摸著天雨的頭，臉上溢出一片慈祥。
“晚輩，告退！”蕭震天躬身施禮。
“老祖宗，我也走了。”蕭天雨笑嘻嘻地擺動著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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