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寬容

第二十八章寬容

金心裏暗喜,既然這些人也會害怕,那麽他們就不會一個接一個的撲上來。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這些人會不要命的一個接一個往上衝,如果那樣,無論自己的動作多快,也會應接不暇。

“大家一起上,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做不了他嗎?”

劉飛看眾人都有了怯意,心裏不由的一陣焦急,他邊狂喝著,邊自己舉起刀,帶頭向金砍去。

眾人看見劉飛已經出手了,士氣大增,硬著頭皮吆喝著,跟著劉飛一起向金砍去。

金知道現在最關鍵的人就是劉飛了,隻要能把劉飛搞倒,其他的人都會群龍無首,不攻自破的。

想著,金冷笑一聲,手緊握著皮帶,瞄準劉飛的頭,猛的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劉飛用刀擋住了。金又是一鞭抽向旁邊的兩人,帶著兩聲慘叫,剛才想乘機偷襲的人被打的鮮血橫飛,向後激退。

金手中的皮帶還沒有垂下,又向劉飛的頭部疾飛而去,劉飛想依葫蘆畫瓢,和剛才一樣,再用刀來擋,誰知皮帶剛甩出,突然在空中改變了方向,“啪”的一聲,抽中了劉飛握刀的手。刀從劉飛的手中滑掉了下去。

皮帶猛的又向上抽去,“啪”的一聲,正中劉飛的下顎。劉飛悶哼一聲,龐大的身軀向後仰麵倒去。

又是“啪”“啪”“啪”三聲,周圍又有三人被抽倒在地。

再也沒有人敢上前了,眾人連忙後退到皮帶觸不到的地方,一雙雙驚駭的眼睛瞪著金,瞪著金手中的皮帶,仿佛金手上拿的不是皮帶,而是一條正吐著尖舌的毒蛇。

劉飛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也向後退了幾步。他用手慢慢的擦去嘴角流出的血,心裏產生了一絲恐懼。

他本以為他可以像貓玩老鼠一樣來玩金,沒想到金竟然會怎麽辣手,現在金就像一隻野貓,而他們,則像一群可憐的小老鼠。

退走嗎,實在是不甘心,這事如果傳了出去,自己以後也不用再混了。如果不退走又能怎樣呢?看看自己的兄弟們,唉,他們那副樣子怎麽敢再動手?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遠處開過來了幾輛貨車。

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車在他們周圍猛的停了下來。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一大群拿著刀的人紛紛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起來至少有兩百多人。

梁望著那些人,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

宋齊名從來沒有這麽震怒過,他的手顫抖著放下了電話。自己的兒子竟然執意要娶一個白癡女人為妻,難道宋家真的要沒落了嗎?

他現在有些後悔將兒子和女兒轉到X縣了,本以為將自己的骨肉轉到小地方以後,就可以完全無後顧之憂的和施利鬥了,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竟然都紛紛陷入了情網不能自拔。

兒子愛上了一個白癡女人,聽說那個女人還是個逃犯。而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迷上了一個小混混,那個混混也因為砍人正被警方追緝。現在這個混混也不知道逃到什麽地方去了。

上天啊,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們宋家?

宋齊名越想越氣,心裏突然感到一陣窒悶。他慌忙的坐到沙發上,從兜裏掏出了一瓶藥,向嘴裏倒去。過了好一會,他的呼吸才恢複了正常。

人老了,看來真的是不中用了,但是宋家還要靠自己來撐下去,祖宗留下的產業還要靠自己發展下去。

宋齊名的眼中充滿了感傷之色,現在美國那方的人也在向自己施加壓力,他們明顯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自己必須反擊了。

老人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

瞬時,從車上跳下的人將劉飛他們包圍了起來。

“梁哥,你沒事吧?”

蕭海焦急的向裏麵喊著,希望自己沒有來晚,不過看這架勢,梁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媽的,如果梁哥真的出了什麽事,老子一定要把這些人砍成肉醬。

“我很好!”

蕭海正向裏麵著急的望的時候,裏麵突然傳出了梁的聲音。蕭海大喜,大喝一聲:“兄弟們,砍了他們,救梁哥出來。”

劉飛他們一聽,瞬時嚇的臉都白了,有的人甚至扔下了刀跪在了地上,大聲求饒。

而蕭海那方的人則眼中露出了暴戾的光,舉著刀便欲向裏麵的人砍去。

金的臉色變了變,大聲喝道:“大家都先不要動手!”

蕭海那方的人愣了一下。

劉飛的人看好象還有生機,馬上跪下了一大片,哭著向金求饒。

劉飛則直直的站在那裏,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他厲聲向跪在地上的人喊道:“有什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咱們出來混的難道還怕死嗎?”

“我不想死啊,金哥不要殺我。我知道金哥是個好人,今天我本來不想來的,我是被劉飛逼著來的。”

“是啊,我也不想來的,都是劉飛逼的。要砍就砍他吧,我們是無辜的。”

“我也不想死啊,我家裏還有八十老母,體弱多病的妻子,一大群孩子要我撫養啊。”

……

金望著眼前的突變,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衝蕭海叫道:“蕭哥,放了他們吧,我們沒事。”

蕭海這時才注意到金,心裏不禁暗暗吃驚。難道剛才是金一個人在抵擋著這群人嗎?他是怎樣做到的?

隻見金的手中握著皮帶,他的麵前的十多人的臉上都帶著傷,難道這都是他一人做的嗎?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也太不可思議了。看來梁哥對自己所說的話並沒有絲毫的誇張,不但沒有誇張,他比梁哥介紹的還要厲害。

金看見蕭海一直望著自己,便又開口輕輕的道:“蕭哥,我們並沒有吃到虧。他們中已經有不少人被我教訓過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蕭海仿佛從金的眼中看到了什麽東西,那是出來混的人不該有的。

唉,他太心軟了,出來混的人如果心太軟,是不可能混出什麽的。

蕭海將目光轉向梁,希望從梁那裏得到指示。

梁的心裏也不希望在這個地方流太多的血,如果人死多了會若很多麻煩。而且如果自己放過這些人,金以後一定會感激自己。

金也將目光轉向了梁,他知道現在大家就等梁的一句話了。

跪在地上的人也都憋足呼吸望著梁,心裏暗暗乞求著。

梁將目光從眾人臉上逐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金的臉上,慢慢的從嘴裏吐出了幾個字:“就聽小金的吧。”

眾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劉飛似乎也沒有想到金會這麽容易就放過自己,他靜靜的望了金一會,然後什麽話也沒有說,隨著眾人一起慢慢的向外走去。

“豐哥不是我殺的。”

金望著劉飛的背影,緩緩的道。

劉飛慢慢的轉過頭來,想說什麽,但嘴唇隻是掀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然後轉身慢慢的走了。

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感激。

待一切都平靜後,蕭海慢慢的走到金的麵前,雙眼盯著金望了一會,然後伸出手在金的肩上重重的拍了兩下,道:“兄弟,我算是服了你了。”

金的嘴角掀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梁也走到金的麵前,在金的肩上拍了兩下,什麽也沒有說。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麽了,他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

“大家辛苦了!”

梁轉頭向整齊的站在一旁的眾人道。看來蕭海的訓練已經起到了效果,這些人現在看起來像一個個等待著命令的士兵,戰士。有了這一批遵守紀律的手下,自己還怕什麽呢?

“梁哥好!”眾人舉起刀,同時叫道,聲音回蕩在肅殺的夜空下,久久不絕……

蕭海一直將梁和金護送到了家門口才離開。

梁按了一下門鈴,等了很久,裏麵沒有什麽反應。

“她在裏麵幹什麽,怎麽這麽慢。”梁一邊嘀咕著一邊拿出了鑰匙。

金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待梁將門打開後,他率先走了進去。

大廳裏的燈是亮著的,柔睡覺的臥室的門半開著。

金的心突然緊張起來,他慢慢的走到門口,向床上望去,床上隻有一張被子。

這時梁也走了過來,“怎麽沒人?”梁向裏麵望了望,奇怪的問道。他看了看金,隻見金的臉色非常蒼白。

金走進臥室,隻見臥室裏的東西擺的非常整齊,床上的被子被半掀開著,並不像是遭到了什麽意外。

柔,你到底在哪裏,不要嚇我。金一言不發的轉身向客廳走去,客廳裏的東西也都放的很整齊。

難道她是自己出去了?但這麽晚了,她一個女人會去哪呢?而且如果出去她也應該會留下紙條啊。金的目光在桌子上的各個角落逐一掃過,結果還是很失望,什麽東西都沒有發現。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金的心上抹上了一層陰影,如果柔出事了,自己怎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豐潔呢?

宋雨幫軒軒綁好安全帶後,然後緊握著她的手,靠在椅背上。

飛機正在慢慢起飛,軒軒明顯有些暈機,她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

“不要怕,過一會就會好的。”

宋雨望著軒軒驚慌的眼睛,柔聲道。

軒軒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會突然這麽難受,但當她看見宋雨那溫暖的目光時,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學宋雨,也將頭靠在了椅背上。

飛機的窗外漆黑一片,今天給父親打完電話後,心裏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然後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買了去深圳的機票。

自己早就該下這個決定了。自己的命運必須由自己來掌握,自己的幸福也是由自己選擇的。終有一天,父親會諒解我的。宋雨斜著頭,癡癡的望著軒軒,臉上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坐在宋雨身後的芝芝從來沒有這麽興奮過。哥哥還說我傻,嘻嘻,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傻。

終於有機會可以見到金了。金,你現在在哪裏?你現在在做什麽?你有沒有想過我?你可知道我這段日子是怎麽熬過來的?芝芝的眼中淚光閃閃,感到自己的正顆心都在顫抖。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若你生氣了,我要做一個最聽話的女人。想著,芝芝的臉不由的紅了。

施利在窗邊站了一會,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浮躁之感。

一道陰影從他心上一閃而過。深圳已經平靜太久了,施利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可能要發生什麽大事了。每次在要發生什麽大事之前,他的心裏都會感到莫名的浮躁,就是靠這種感覺,他總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直到拚到現在這個位置。

施利慢慢的轉過了身,眼中異光大起,這次會發生什麽大事呢?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以前自己都可以一次次的度過難關,現在自己已經處與這個位子了,還在怕什麽呢?又有什麽能夠讓自己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