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報複

第十八章報複

終於熬到了出院,望了醫院最後一眼,我左手挽著芝芝,右手挽著老爸,坐著回家的車,心裏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下午兩點。

我把芝芝送回家以後,開始給以前的兄弟打電話,最後一共隻聯係到了五十多人。

下午三點。

兄弟們陸陸續續的聚集到了我家,最後,因為人實在太多,房裏容不下了,大家都來到了院子裏。

下午四點。

人基本上都到齊了。大家開始義憤填膺的痛罵毒狼,並對我表示了深切的關懷,以及對獨眼龍的懷念。

下午五點。

待大家的話都說完後,我說出了自己想找毒狼報仇的想法,馬上有十幾人因為身體不舒服離開了,還有十幾人慌忙的說家裏有事,然後飛一般的逃出了我家。

望著僅剩下的二十幾人,我終於知道了什麽叫患難見真情。

鄧輝看我臉上的表情不太對勁,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道:“金哥,其實你不需要為那些人渣難過,我們大多數兄弟都是講義氣的。”

“大多數?”我苦笑著看著還剩下的一小半人,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獨眼龍與軒軒火拚以後,毒狼已經成了我們縣一手遮天的人物。剛才那些人肯來看看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然後我大聲對眾人道:“大家如果還有事的話,可以盡管離開,無論怎樣,我們都還是好兄弟!”

“金哥,我們大家的命都交給你了,剛才走的那些人渣,以後如果在外麵被我看見了,我一定要砍了他們。”

“是啊,金哥,怎麽對付毒狼,你就直說吧。就算要我長毛的命,我也決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那些人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滾走了正好,免得看了心裏不舒服。”

……

望著大家義憤填膺的樣子,我眼睛有些發熱了,嘴裏除了不斷的念著“好兄弟”這三個字外,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晚上,一個兄弟探出了毒狼在玫瑰大酒吧裏,身邊沒有帶多少人。

我叫兄弟們分成了三批趕往酒吧,以免引起毒狼的警覺。

我知道,如果今晚幹不掉毒狼,以後的機會就很渺茫了。毒狼現在並不知道我還活著,幹掉他今晚是最好的機會。我就不相信他在外麵玩時也會隨身帶著槍。

我化完裝後,望了熟睡中的老爸最後一眼,向酒吧趕去。

我不知道自己這次做得是對不對。如果幹掉了毒狼,等待著我的又是什麽呢?

我用力甩了甩頭,管他媽的什麽下場,誰讓我不爽,我就要讓他更不爽。

要幹點毒狼速度一定要快。

我懷裏揣著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的砍刀,靜靜的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雙眼緊盯著毒狼,等待著下手的最好機會。

晚上十點,酒吧的人漸漸少了。在毒狼捏了一把他身邊的一個豔女的屁股,站起來準備走時,我猛的掄起桌上的一隻酒瓶,向地上咂去。

“砰”的一聲脆響,酒瓶散成了碎響。

我掏出懷中的砍刀,猛的跳上桌子,接著又是一躍,穿過人群,向毒狼奔了過去。

同時,我的兄弟們也拿出了刀,向毒狼衝了過去。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陣驚恐的尖叫聲,搶著向門外逃去。

毒狼這時也看見了我,但已經晚了,眨眼間我就奔到了他的麵前,在他身邊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時,我對著他的頭一刀砍了過去,他慌忙的將頭往旁一讓,同時伸出胳膊來擋我的刀。

自不量力!我冷笑一聲,刀繼續砍了過去,鮮血飛濺,一條胳膊落到了地上,接著是一聲驚人的慘叫,他身旁的女人發出了一聲尖叫。

我顧不上擦去濺到我臉上的血跡,接著反手一刀繼續向毒狼砍去。

毒狼用剩下的一隻手拉過他身旁的女人,擋到了他的麵前,接著一張椅子從旁側向我的手咂了過來。我暗歎了一口氣,不得不改變刀的方向,收刀避過咂過來的椅子。

而毒狼則趁這個機會,連忙向後麵滾去,他的那些保鏢都此時也都反應了過來,紛紛抽出刀攔在了我的麵前,向我砍了過來。

我冷笑一聲,身體急速後退。我的兄弟們也在此時趕到了,舉著刀衝了上去。剛才的整個過程一共隻用了幾秒鍾。

接著便是血肉橫飛,整個酒吧變成了一個屠場,周圍仿佛下起了血雨,放眼望去,一群拿刀的人穿梭於血霧之中,空氣裏充滿了血腥味。

我沒有再出手,隻是冷冷的望著躲在後麵的毒狼。

毒狼驚恐的望著我,隨著守在他前麵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了,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一陣警車的鳴叫聲從遠處傳了過來。我暗歎一口氣,他媽的警察的反應還真夠快的,如果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就可以要毒狼的命了。

“兄弟們,快撤,條子來了。”我大喊了一聲,可是正砍得眼紅的兄弟沒有一個有停手的打算,砍的更瘋狂了。

“快點走,條子來了!”我有些急了,用盡全力大聲喊著。我心裏雖然很急,但也不能扔下兄弟一個人逃走。

“砰,砰”兩聲槍響,一大群武警衝了進來,接著一切慢慢的停了下來。

“通通舉起手來!”李一風手握著槍,指著我們大叫道。

我率先扔下了刀。

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那天的場景仿佛又重演了一遍,隻不過少了野婆娘。

我帶著冰冷的手銬,被兩名警察押上了警車。

車慢慢開動了起來,李一風黑著臉坐在我的旁邊。

“你還真夠酷的,一出院就製造出了一場血肉橫飛的混戰。”李一風望著窗外,冷冷的道。

“難道你今天才知道我很酷嗎?嘿嘿,這次會不會被判刑?”我想盡量使自己語氣輕鬆一些,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微微的顫抖。

李一風轉過頭望了我一眼,道:“死了四人,還有七人受了重傷,而你又是這些傷亡的製造者,你說你會不會被判刑?你太不冷靜了!”

我沒有再說話了,靜靜的躺在那裏。

車行駛的速度很慢,漸漸的落到了所有警車的後麵。我閉著眼睛,心裏一陣冰涼。

“難道你真的想等死嗎?”李一風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我睜開雙眼,發現車已經停了下來,窗外一片漆黑,好象到了效外。

李一風打開了我的手銬,然後躺回椅被上,輕聲道:“快走吧,逃的越遠越好,明天你就會成為全省通緝的要犯,以後我再也幫不了你了。”

我驚訝的望著他,道:“如果我逃走了,你會不會受處罰?”

李一風摸了一把疲倦的臉,道:“你走吧,我可以隨便編一個謊言,現在車裏的都是我的好兄弟,他們也可以幫我蒙混過去。”

我感激的望了他最後一眼,說了句“兄弟,保重。”然後打開車門奔進了黑暗裏。

現在我已經完全失去了目的,失去了目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當我遊魂似的飄到家時,發現家門口停著幾輛警車,我暗歎了一口氣,看來回家是不可能了,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見到老爸。

我突然想到了芝芝。現在芝芝的家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而且現在我也非常想見見芝芝。

我按響了芝芝家的門鈴,等了好一會,才從擴音器裏傳來一句懶洋洋的女音:誰啊。我說:是我,金洋。

門開後,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穿著睡衣的芝芝。

看著滿臉睡意,穿著睡袍的芝芝,我的嘴裏突然感到一陣幹燥,下體也起了反應,全身處於高度興奮狀態。

我猛的衝上前,緊緊的抱著芝芝柔弱的軀體,感到全身都在膨脹,芝芝對我的異常反應有些驚慌,但也沒有抗拒。

我開始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眉,吻她的瓏鼻,吻她的小嘴。她閉著眼睛,開始發出細微的喘息聲,我觸到她耳邊小聲問道:“哪間是你的臥室?”

她媚眼如絲般望了我一眼,小聲道:“你先放開我,我帶你去。”

雖然我萬般不願意,但還是鬆開了手。她拉著我向樓上走去。

“你家裏沒人嗎?”我邊走邊問道。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心裏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嘿嘿,現在不正是奉獻我的第一次的好機會嗎!?

芝芝臥室中的一切,全是純藍色的,清雅得如同仙境一樣。

一走進臥室,我就把門關上了,然後猛的一把抱起芝芝,向床邊走去。

“你,你想做什麽?”芝芝看著我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突然緊張起來。

我一把把她扔到了床上,道:“當然是做夫妻間該做的事。”

她的身子縮成了一團,顫聲道:“不,不要。我,我還小,我好害怕。”

我笑著坐到了她的床邊,輕撫著她的小臉,道:“你不小了,我也不小了。”

然後我脫去鞋,脫去外套,用手輕輕的抬起芝芝的頭,再次開始親吻她,並且手也慢慢的向她睡衣中探去。

當我吻到她眼睛時,發現她眼角濕濕的,我一時愣住了。

我停止了對她的侵犯,用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珠,溫柔的問道:“你怎麽哭了?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她紅著眼睛望著我,點了點頭,猶豫了一會又搖了搖頭。

我離開了她的身體,仰麵望著純藍色的天花板。

我知道她此時很矛盾,其實我心裏又何嚐不是非常矛盾呢?隻不過我感到自己隨時都可能被抓,隨時都可能離開這個世界,想在自己還是自由之身時留下一片美好的回憶。

現在除了警方在通緝我以外,毒狼傷好了以後也決不會放過我。如今我除了離開這裏以外再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但是這裏卻還有兩個讓我無法割舍的人:老爸和芝芝。

芝芝看我半天默不作聲,以為我生氣了,便翻過身來伏在了我的身上,用手輕輕的撫摩著我的臉道:“洋,剛才我是沒有心裏準備。現在我想通了,我不小了,你,你如果想要我,現在,現在……”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望著她那強作歡笑的俏臉,我擰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柔聲道:“傻女孩,你的確還小。剛才我不過嚇嚇你,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現在是不是**了啊?”

她的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嬌嗔道:“你才**了呢!”然後她用手抱著我,將頭枕在我的胸口,輕聲道:“剛才你差點嚇死我了。其實我最大的願望就是這樣抱著你睡覺。”

我含笑撫摩著她的頭發,道:“那麽今天晚上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她笑臉盈盈的抬頭望了我一眼,小手開始在我身上**起來。

我暈,難道她不知道她現在是在玩火嗎?

“咦?你的衣服上怎麽會有血跡?”

芝芝突然看見了我扔在椅子上的衣服,訝聲問道。

我暗歎了一口氣,短暫的溫情到此可能就要結束了,現在我必須要麵對殘酷的現實。

我輕輕的撫摩著她的柔發,淡淡的道:“芝芝,我可能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她抬起頭來驚訝的問道:“離開這個地方?為什麽?”

我避過她的目光,很平靜的道:“你的哥哥可能已經對你說過我是一個流氓。”

她怔怔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你哥哥說的不錯,我的確是一個流氓,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流氓。今天晚上我殺了人,所以我必須離開這裏。”

說完,我將目光移向她。隻見她眼中充滿了不信,嘴裏喃喃念著:“你殺了人?不可能,不可能……”

我淡淡的笑了笑,道:“衣服上的血跡就是我殺人時留下的。今天晚上我來這裏是為了逃避警察的追緝。”

說完,我感到挨著我的軀體開始慢慢變涼,芝芝眼中的不信也逐漸褪去。

過了一會,她突然笑了起來:“洋,你是不是又在開玩笑了?你一定是又在嚇我,我求你不要開這種玩笑了,我真的好怕。”

我淡淡的望著她,道:“我沒有開玩笑,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殺人了,如果你後悔認識了我,現在還來的及。”

芝芝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

我暗歎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有點過重。

一時之間她可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芝芝畢竟隻是溫室裏的花朵,隻適合一樣在溫室裏成長起來的男人,我這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流氓根本不配來采擷她。我並不是她幻想中的白馬王子。美麗的泡沫終於還是破碎了。

我輕輕拿開她放在我身上的小手,她沒有什麽反應,隻是雙眼睜得大大的,呆望著牆壁,好象在想什麽。

“睡覺吧,明早我就去火車站。”

說完,我轉過身,背對著她,靜靜的等待著天明。

過了一會,她的小手又重新搭到了我的身上,輕輕的搖了搖我,呼喚著我的名字。

我假裝睡著了,沒有理她。

對於她剛才的反應我有些失望,我知道此時必須狠下心來,讓她清楚的知道我的真麵目。

天還蒙蒙亮時,我輕輕的拿開了芝芝放在我身上的小手,從床上爬了起來。

芝芝正在熟睡中,眼角還掛著幾滴淚珠,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是個殺人犯,她心裏一定很難受吧。

我歎了一口氣,悄俏的離開了芝芝的家,向火車站趕去。

臨走時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初中離開校園時,改編自徐誌摩的一首詩: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