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偶遇程英

第013章偶遇程英

走近一看，楊過也不禁為這裏打鬥的淒慘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四周躺下了不少於二十具屍體，每具屍體要麽殘缺不全，要麽肝髒流了一地。空氣中彌漫了濃厚的血腥味，引得幾隻老鷹在天空中盤旋。

郭芙見狀，立時蹲下來嘔吐起來，大小武雖然沒有嘔吐，也覺得肚子中一陣翻滾，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楊過雖然心中驚駭莫名，感覺口中有點幹澀，卻還勉強自己看目前的戰況。

隻見一輛馬車停*在路邊，幾個護院模樣的人正在和一群蒙古兵纏鬥，顯然這幾個護院還會一些拳腳，在敵人勢重的情況下勉力不敗，不過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另有一位青衣姑娘，身姿卓越，手執玉簫也鬥得正歡。隻見她招式精妙，身法靈活，從背影看來實在是超塵脫俗，宛若仙人。隻是麵目竟是說不出的怪異醜陋，臉上肌肉半點不動，倒似一個死人，叫人一見之下，不自禁的心生怖意。郭芙等人看到不禁神色一動，望了幾眼，便不敢正視。楊過心道：“這恐怕是黃藥師的小徒弟程英了。”

看了一會，隻見那幾位護院已經被砍翻在地，程英也幾次遇險，衣衫被割破幾處，雖然沒有傷著，但看著實在讓人有些揪心。此刻聽到馬車中傳來一陣大叫：“姑娘，你快逃吧，不要枉送性命！”

咦？聽聲音有點熟悉，隻是想不起來是何人，想必是個熟人。既如此，就更加不能不救了，向武敦儒叫道：“大武，你和我一起前去救人，小武，保護好小師妹。”說罷抽出橫笛衝了上去。

大武見狀二話不說，拔出長劍也跟著衝上去了，小武見狀心動莫名，也是急忙抽出長劍，不過保護郭芙要緊，隻好護在她身邊。郭芙顯然很不滿，嘟起小嘴罵了一聲，不管楊過的囑咐，抽出長劍也衝了上去。小武見狀心道不好，來不及阻攔，隻好也跟著郭芙前去幫忙。

有了楊過等人的加入，形勢登時逆轉，隻見楊過騰挪蹬躍，盡力施展，將平生所學發揮得淋漓盡致，那些蒙古兵沒一個人能擋住他一合。郭芙與武氏兄弟雖然功力欠缺，但相比那些蒙古兵卻又不知強了多少，因此不一會也各自殺了幾人。程英見狀不忍，卻又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出手時沒有出殺招，隻將那些人打倒在地，痛苦呻吟。

五人聯手，片刻即將這一小隊蒙古兵殺得幹淨，車中人聽見沒有打鬥聲也趕緊下來看狀況。楊過一見，立馬認了出來。因此快步走到他跟前叫道：“原來是劉兄，幾日不見，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其餘幾人也趕緊過來見禮。

馬車中正是幾日前在臨安的劉正寧，見到楊過幾人也是欣喜無比，立馬笑道：“原來是楊兄弟，這次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就慘了。”楊過等人隻是一陣謙虛，都道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這裏屬楊過功力最為深厚，隱約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響，怕來的是蒙古騎兵，因此對其他人說道：“此地不宜久留，若來了蒙古兵就麻煩了。”其他人然之，各自騎馬便走。劉正寧棄了馬車，隻與眾人一樣騎馬前行。楊過卻在每個蒙古兵的口袋中摸了摸，“嘿嘿，死人又不會花錢，還是送給我好了。”楊過無恥的想到，“沒想到這些強盜收刮了這麽多民脂民膏，都有幾十兩銀子了。”氣憤不過，又將每個人踢了一腳，那幾個沒死透的人也補了一刀，送他們上路。

在路上，劉正寧將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在聽了楊過的話還是想建功立業，拱衛南宋。於是憑借一些關係，弄了個襄陽的廂軍指揮使的職務。由於整個宋代都是文人統兵，而且廂軍羸弱，朝廷也不重視，因此要調過來也很容易。隻是在上任途中遇到這夥蒙古騎兵，身邊護衛拚死保護的時候遇到程英，後又碰到楊過等人，機緣巧合之下將他救了出來。

得知這些之後，大家不禁讚歎劉正寧運氣的確不錯。劉正寧見眾人讚歎也是臉色微紅，對程英施了一禮，說道：“多謝今日救命之恩，日後必有補報，隻是還沒請教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知？”程英聞此忙道：“劉兄言重了，小女子名叫程英。”

楊過雖然心知，此刻見她親口說出更加肯定了，於是在馬上對程英施了一禮，說道：“弟子楊過拜見師叔。”這一聲過後，郭芙、武氏兄弟和劉正寧俱是一愣，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程英也從楊過的身法中知道他與桃花島有莫大的淵源，隻是還是不太明白楊過的身份，不過對自己師叔的身份也是有點適應不過來。郭芙問道：“楊大哥，你怎麽叫她師叔啊？她看起來這麽年輕，沒那麽……老吧？”說到此處，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對“老”字很難當麵說出，程英聞此也是臉色一紅。

楊過笑道：“你看她剛才使出的明顯是桃花島中的功夫，我聽聞黃島主收了一個入室弟子，想必就是程師叔了。”眾人聞此都恍然大悟，郭芙等三人雖有點不情願，但是還是向程英施禮。程英忙道：“我們年紀相仿，就不要在意這些俗禮了，還是以兄妹相稱吧。”於是大家互道了年齡，除劉正寧外，以楊過居長，程英其次，然後是大小武，郭芙年齡最小。少了身份的隔閡，大家顯然親近了不少，一路上歡歌笑語不斷。

行到天色將黑，此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大家找了一片樹林，準備在此露宿一晚。程英從衣囊中取出幹糧，分給眾人，楊過也自帶了一些，此刻也拿出來分食，劉正寧還拿出一些酒來，想必是丟棄馬車之前從裏麵取出的。楊過見程英所穿青袍雖是布質，但縫工精巧，裁剪合身，穿在身上更襯得她身形苗條，婀娜多姿，實是遠勝錦衣繡服，而幹糧、水壺等物，無一不安排妥善，處處顯得她心細如發。隻是不知為何，麵具卻還戴著。

到了晚上，大家圍著篝火席地而坐，雖然初春的晚上依然寒冷，可是六個人的寒冷*在一起就是微溫，加上火的熱量，每個人都感覺很暖和。楊過看了看天，隻見夜空中繁星點點，如同一隻隻螢火蟲懸掛在天空。仿佛大家都不願意破壞這愜意的安寧，因此都沒有說話，氣氛卻又顯得有些沉悶了。楊過見狀啞然失笑，眾人見他發笑，齊刷刷的看著他，滿臉的疑惑，隻看得他一陣窘迫，隻好沒話找話道：“對了，程妹妹，你為什麽老戴著麵具啊？”

其他人聞言都驚訝的發出聲來，還以為她就是長那個樣子呢，看她的時候裝著不介意的樣子，害怕傷了程英的心，沒想到隻是戴了麵具而已。郭芙聞言就不樂意了，對程英道：“程姐姐，對我們都不以真麵目示人，哼。”

楊過與武氏兄弟聞言也是點點頭，附和郭芙。見郭芙一副生氣的模樣，程英顯得有點焦躁，忙安穩住大夥，分辯道：“一個女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隻好以這模樣示人。剛才一直忙這趕路，忘記拿下來了。”

郭芙聞言一喜，既然沒有其他的難言之隱便好了，於是提議道：“那你把麵具摘下來吧，讓大家看看你的樣子。要我說，程姐姐肯定長得極美，嘿嘿。”楊過聞言臉上不禁顯現幾條黑線，沒想到郭芙還有這個愛好。

程英緩緩見麵具摘下，眾人見到她光滑的臉蛋，登時發出一聲讚歎。劉正寧當即吟哦起來：“有美一人，婉如清揚。妍姿巧笑，和媚心腸。”說得程英臉蛋發紅，低下頭來。楊過見程英臉圓圓的，又很小巧，雖不算最美，但非常耐看。又見她紅著臉蛋低下頭來，陡然記起一名句，當下笑道：“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劉正寧聞言立刻大讚道：“楊兄弟當真形容得貼切，當浮一大白，哈哈。”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程英被楊過的那首詩說的臉更紅了，偷偷的看他一眼，然後頭也更低了。楊過被其他幾個看得有點發窘，立馬轉移話題，對郭芙道：“以前我們見過程妹妹的，隻怕你們忘了。”劉正寧顯然對此很感興趣，還沒等郭芙答話，他搶先問道：“這裏莫非有什麽故事？”楊過絕倒，沒想到都這麽大的人了，卻還有郭芙一樣的愛好。

不過郭芙顯然沒有給楊過倒的機會，連忙拉著楊過的胳膊，當成秋千甩了起來，乞求道：“楊大哥，你快說嘛。”這一柔軟的聲音下來，仿佛都要把他給酥麻了，楊過穩定下心神，對大夥講了當年嘉興發生的事情，隻聽得大夥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李莫愁碎屍萬段。

郭芙也沒想到當初發生的故事如此精彩，大夥都僥幸活了下來也是有緣，於是問道：“那你表妹還好麽？”聞此，程英眼睛一暗，歎道：“我表妹被李莫愁抓走了，這些年來我多方打探，得知她被李莫愁收為徒弟。最近不知怎麽回事，她卻不見了，而李莫愁卻到處找她，我擔心她有事，便偷偷出來，看是否能將她救出。”

楊過知道事情的起末，心知陸無雙暫時還沒有危險，於是安慰道：“陸姑娘福大命大，相信此刻還沒有什麽危險。三日前我們還看見李莫愁了，當時她還在找你表妹。”聞此程英果然臉色好了一些，郭芙立馬出來表功，得意洋洋說道：“我們還將李莫愁打跑了呢，哼，下次見到非要讓她好看。”

楊過知道陸無雙可能在陝西附近，而且程英一個人也不是李莫愁對手，因此提議道：“反正順路，我們先將劉兄送到襄陽，然後我們一起去終南山。”見程英正要說話，楊過擔心她反對，搶先一步說道：“反正也是漫無目的的尋找，或許我們在路上遇到她也說不定，而且你一個人也不是李莫愁的對手，大家一起比較安全。”

程英考慮了一下，覺得言之有理，便答應了。其他人見程英答應，立刻決定按此議行事，各自歇息一晚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