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生造化丹

以熊族不過七八十年的壽命,我當然不可能有千年的光蔭可耗費,用於凝結那顆內丹。但“玄天寶鑒”中,卻有專門為獸類而設的修真心法。

原來玄天宗的創派祖師,不僅法力高深,更是一位菩薩心腸的人。在他修煉的靈山之中,有著不少橫骨已化的獸類,都在苦苦追尋天道。這位祖師爺一念慈悲,就特地依獸類的體質創了一套修行的功法,助這些獸類在短短數十年間就凝結出了內丹。

後來,這位祖師爺把這套功法記載在了“玄天寶鑒”之中,後世弟子用來馴化護山看門的靈獸,往往收到奇效。

看到這裏,我不由的暗暗感歎蒼天有眼,終於又讓我看到了希望。按“玄天寶鑒”所說,隻要依照功法修行,數十年間就能凝結出內丹,那就相當於先天境界的修為,在奇跡大陸就是聖級力量了。

雖然這等修為在以前的我眼裏,實在不算什麽,但現在卻是唯一一條能讓我踏上聖級的修行之路。相比以前我被稱為廢材,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進步。

隻是我現在還存在著一個大大的難題,就是不知道我腦中有沒有橫骨。按照獸族有自己的文明來看,靈智已經開啟,那麽這所謂的橫骨就應該不存在。不然的話,腦中有橫骨,我依然無法進行修真。

帶著絲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依照“玄天寶鑒”上所記載的內視之法,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根骨。

良外之後,我有些臉色鐵青的站起身來,在屋子裏來回踱步。現在我的腦中,確實有一塊橫骨,雖然這塊橫骨不像一般獸類那樣大,隻是如同小指甲蓋大小的一塊,但它確確實實是一塊沒有完全化掉的橫骨。

我一時之間有些氣餒,看來獸族雖然有自己的文明,但因為那塊小小橫骨的關係,靈智沒有完全開發,所以才會發展緩慢。漸漸的落後於這時代。

相比之下,我不由的妒忌起猴類的得天獨厚起來。按照“玄天寶鑒”所載,猴類是所有獸類中唯一天生沒有橫骨的,也是獸類中最容易踏入修真境界的。看來這個異世界也一樣,那些所謂的猴族,肯定也是因為橫骨全化,才會在心智上遠超其他種族,發展成為了現在的世界霸主。

這塊橫骨雖小,卻使我沒辦法修習“玄天寶鑒”中所載的,專為獸類所設的修真功法——萬物長生法!

當務之急,我有什麽辦法化掉這塊橫骨呢?一時之間,我腦中思如電轉,苦苦想著有什麽辦法。

思來想去,我最後的希望,隻能寄托在丹鼎門的那些靈丹妙藥上了。

丹鼎門號稱有三大至寶,一是盤龍藥王鼎,二是白玉甘霖露,三是生生造化丹。

盤龍藥王鼎能自動凝聚天地元氣中的火精,也能抵受住三昧真火的烘烤,是丹鼎門煉丹的最佳爐鼎。

白玉甘霖露則是采自丹鼎門所在地丹霞山地脈靈泉所凝結的萬年鍾乳,是修真界數得上的天材地寶。

相比其他二寶,生生造化丹則更為修真界人士津津樂道。此丹有奪天地造化之功效,伐筋洗髓、重凝根骨是其特有的功用,常人服食一顆即可脫胎換骨,一步跨入先天。

若是修真之人服用一顆,則可以抵得上一甲子的苦修,實在是修真界人人夢寐以求的至寶。

隻不過生生造化丹煉製不易,相傳三百年才能出一爐,一爐不過區區數枚。我上一世摸上丹鼎門時,恰值生生造化丹丹成之日,順手牽羊的就將其笑納。

事後丹鼎門和空空門差點因失丹之事引起火拚,隻是丹鼎門沒有確切證據是我下的手,才不得不接受了其他修真門派的調停。

當時我已是金丹期修為,對修真又不是特別下苦功,雖然拿到三枚生生造化丹,卻沒有自己服用,反而大大方方的將其中兩枚送給了他人,僅餘一枚留在乾坤袋中。

生生造化丹從來都是給修真人士服用,或是用來給門下弟子重塑筋骨,還沒有聽說獸類服下此丹後會有什麽後果。

越是功效強大的丹藥,其副作用就越是驚人,像生生造化丹這樣的極品丹藥,如果胡亂服用,萬一有什麽不對,就會引起內火攻心、經脈崩裂的後果,輕則成為廢人,重則丟掉性命。

常人服用此丹,需要修真界的高手護法,以防發生意外,而現在我隻是一個熊胎,服用此丹會引起什麽後果?

運氣好的話,我也許能夠通過生生造化丹,改造自己的體質,煉化橫骨。但運氣不好的話,隻怕我就要和這短短的穿越生涯說再見了。

今生如果不能修真,那麽我穿越到這個異世界是為了什麽?僅僅隻是為了虛渡數十年的光蔭?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我就下定了決心,現在有一線機會擺在我的麵前,即使是以生命為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我從乾坤袋裏取出了那僅存的一枚生生造化丹,打開瓶塞,立刻一枚晶瑩如玉、閃著蒙蒙青光的丹藥落入了我的掌中。隨著丹藥在我手心中滴溜溜直轉,一股透人心扉的芳香彌漫在了屋內。

我一仰頭,將這枚靈丹倒入口中,徑直吞入腹內。

隻不過片刻之間,我就覺得從胸腹之間仿佛隱隱透出一層青光,一股冷暖相間的氣流在我體內遊遍了全身。

這股氣流所過之處,我一會兒覺得如身陷萬載寒冰之中,將我的血液與呼吸都凝結成冰。一會兒我又覺得如墜入烈火洪爐,仿佛有無數的火焰在我周身焚燒,連血液都被烘幹。

更有甚者,我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我體內橫衝直撞,就像是要將我的血肉、經脈全部撕碎攪亂一般,使我不得不忍受著身體仿佛被一片片撕裂的痛苦。

最後,那股氣流與巨力匯聚在一起,直衝向了我的腦部,我隻覺得眼前一黑,在巨大的痛苦中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