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夜場小姐

前麵那次去杭州,我是通過我們在江南的另一條線聯係到一家大買主,對方也是做黑槍生意的,看了我帶去的樣品很滿意,說有多少要多少。本來我回到上海就是取貨,然後交易,可是中間出了事,耽擱了。

我得把這單生意做完,我還得回杭州一次。

我用叫王輝的身份證在寧波租了個公寓房,一室一廳,家具用品齊全,年租金三萬六千,一次交足一年的優惠三千元。我交了一年的房租,這是個高檔社區,好多老外住在這裏,雖然貴了點,但相對安全。記得剛剛出道那會兒,我們無論到哪裏總是喜歡到城鄉結合部租住那種民房,就是圖便宜,可是恰恰非常不安全,蓋子三天兩頭去查暫住證。象現在這種高檔社區,你就是沒有暫住證也絕不會有人來查你。

一切安頓好之後,我打電話給杭州的張老板,張老板是我前一次去杭州聯係的那個買家。

“張老板嗎?我是東北的老四啊。”

“你小子怎麽回事,放我鴿子啊!”老張生氣了,上次分手的時候說好的三天之內交貨,而且隻能我聯係他,他沒有我的電話。

“別急啊,張老板,現在風聲太緊,兄弟暫時沒敢動啊!”我支吾著。

“那你說,還做不做?現金我可是準備好了,你什麽時候過來?”

“明天,今天晚上九點我們大富豪見,到了我給你打電話。”我和張老板約定了交易的時間地點。

杭州大富豪是一家三星級酒店,酒店頂層的大富豪夜總會是杭州最高檔的夜總會之一,約在這裏是上次雙方反複確認的,就在夜總會的包房交易,人多熱鬧,雙方都覺得安全。

我馬上換了一個手提小皮箱,用棉布包了五把紅星手槍,又包了五十子彈,五個備用彈夾裝好。這是約定好的,第一次交易五把,大家合作愉快再進行下一次交易。我另外拿出一把貝雷塔手槍,這是我自己專用的,這可是一把名槍,彈夾最多可以壓二十子彈,我一般壓十五子彈,不讓彈夾壓的太緊,那樣容易卡殼。我把十五子彈一一壓入彈夾,裝上,拉一下槍栓,哢嗒一聲子彈上膛了,然後慢慢扣動板擊,大手指同時壓住撞板,慢慢放下,再關上保險。這樣可以在緊急情況下隨時開槍,這是我交易之前的習慣動作。其實,就算安排的再好,對方再可信,也不能有一絲的馬虎,每一次交易都是一次與死神的擁抱,每次都能全身而退隻是運氣罷了。這一次我隱約覺得有些危險,不知為什麽,裝槍的時候,手有些微微抖。

我把貝雷塔cha入後腰,緊了緊要帶,穿上一件寬大的休閑西裝外套,隻要不彎腰,沒人會看到我後腰有東西。我把意大利莎馳皮鞋擦得鋥亮,頭用水梳理得很光滑,提上皮箱,看上去我就象一個高級白領,成功人士那種。

我得提前趕到大富豪,我下樓叫了一輛出租車,問他去杭州不,老師傅看了看我,說去。大概是因為我的樣子很斯文吧,老師傅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

再回到杭州,一切都是老樣子,可不是嗎,剛剛離開幾天,卻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因為亮亮已經不在我的身邊。

下午兩點鍾,我入住大富豪酒店1718房間,大富豪夜總會在頂樓十九層。現在離我和張老板見麵還有七個小時。我把手提包鎖入房間裏的保險櫃,這種酒店客房裏都有一個小保險櫃,剛好可以放下我手提包。我把貝雷塔藏到保險櫃旁邊的坐椅墊子下麵,一切準備就緒,我鎖門出去,對整個酒店的地形進行了仔細的實地勘察。又從步行樓梯上了十九層,夜總會的大廳裏空空蕩蕩的,要到晚上八點以後才營業。我注意到大廳有三個應急出口、一個大門,穿過大廳,後麵是一條走廊,裏麵是一間一間的包房。我默默記住了應急出口的方位,因為我知道,一旦到了晚上,這裏將是霓虹閃爍、人頭躥動,很容易迷失方向。

晚上八點半,我坐電梯從十七層上到十九層,十九層大廳裏已經營業了。在門口,一個服務生攔住了我。

“先生晚上好,請問幾位?大廳還是包房?”穿著xue白短袖襯衣係著領結的男服務生微略彎著腰問我。

“啊,我約的人還沒來,先大廳坐一會兒吧。”我說。

“請跟我來。”服務生領我穿過大廳到了左側的靠近舞池的一張小桌旁。

我四下看了看,人並不多,可能時間還早吧,我在上海的時候也生活一般都是晚上十點後才開始。我麵向舞池坐下來,掏出三五煙,剛剛叼在嘴上,服務生馬上就拿出打火機為我點了火。“先生喝點什麽?”他問。

“先來一杯咖啡吧。”我不想喝酒,今晚得保持清醒。

服務生開始給我介紹他們這裏咖啡的種類,我沒等他說完就說:“就來一杯極品藍山吧。”

我座位右側不遠是一個小舞台,舞台上一個菲律賓小樂隊在演奏,一個麵色朦朧的女孩在唱著那著名的《我心依舊》。

舞池裏有三兩對衣著華麗的nan女抱在一起跳貼麵舞,霓虹黯淡,音樂迷離,整個大廳給人一種催眠的感覺。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嗯,很純的藍山,我喜歡的口味。

“先生你好,我能坐下嗎?”一個穿著露臍靚衫黑色短裙的女孩站在我旁邊,笑mi眯地衝我彎下腰來。我知道,這是個小姐。

沒等我說話,她就拉過我對麵的椅子坐在我的身旁,一支秀臂就纏上了我的肩頭。

“小姐,我在等人,我約了朋友的。”我並沒有推開她,我覺得這樣很舒服,想想已經好久沒碰過女人了,前一段時間讓小玉和小青兩個丫頭吊足了胃口,要不是有事在身早就拿下了,唉!人在江湖,有時真的是身不由己!

“沒關係的呀,我和你一起等呀。”小姐幾乎是帖著我的脖子說著,一股悠悠的ding香氣息傳來,我喜歡的那種紫ding香香水的味道。我有些把持不住了,仔細看看眼前的狐媚的小臉,真想yao一口。

“帥哥,”這小姐看我沒有趕走她的意思,就坐正了身子說:“帥哥,我叫琳琳,哥哥貴姓呀?”

“啊,我姓焦!”我順口道來。

“姓焦?嘿嘿!你是個壞哥哥,咯咯咯……”琳琳指著我笑了起來。

“哈哈!”我也笑了起來,和這種小姐打葷是我們這些在外麵混的人的強項,“你就叫我輝哥吧,我叫王輝。”我把在大堂登記用的名字告訴了她。

“喝點什麽?”我問她。我知道大廳的小姐和包房的不同,包房的小姐一般都是靠拿小費賺錢,夜總會大廳的小姐是靠客人點的酒水賺提成的。

“我也要藍山。”琳琳指了指我麵前的咖啡。這個小姐很jing的,這裏啤酒一般最貴的也就是四十元一小瓶的可羅納,可是一小杯極品藍山卻要價七十到一百元。

我不動聲se地衝服務生招了下手,為她點了藍山咖啡。心裏想等一下還不知道誰買單呐,管它呐。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張老板啊,你好!我已經到了,在大廳,你們過來吧!”是張老板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