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功成引退 吳亡越興

攔腰挾持範基掠走的,原來是籃丹,她與九天玄女正靜伏夫差寢宮上麵,忽聽範基如著魔般的喃喃細語;初則驚奇,接而見他竟失聲大叫,不由嚇了一跳,心道驚動了夫差和禁衛,這還得了?籃丹不及細思,隻好先救走範基再作打算。九天玄女又驚又氣,無奈也隻好隨後掠出宮殿。說也奇怪,範蓋這一聲大叫,竟然沒有驚動夫差,三人居然可以安全撤離險地!範基剛離夫差寢宮險地,心智隨即恢複清明,他略一縮身,便脫開藍丹的挾持,一麵低聲對籃丹道:“藍師叔!快下船離開靈嚴山!”範基說著,已領先向泊於後山的小船掠去了。藍丹微一怔,亦立刻跟了上去。九天玄女臉色難看之極,她憋了一肚氣,但也不便此時發作,隻好待下船離開再說。

三人下了小船,範基領航,也不返回姑蘇城,還自繞過穹震山,再穿過東洞庭山與東山的湖峽穀,直插越國邊境小鎮石浦橋。穿越湖峽穀時,九天玄女知已遠遠脫離險地,便再也按捺不住,氣虎虎的瞪了範基一眼,尖聲叫道:“範基!你作死了啊?整晚神神秘秘,亂七八糟,顛三倒四!此時目的未達,卻忽然又急急撤離!你!你把九天玄女當什麽人了?”

範基一麵忙著駛船,一麵連忙道:“九天玄女師叔此來說來玄妙已必,連範基亦幾乎不敢相信!但事實如此,不能不信!因此才急急撤離!請諒範合一時情急,未能詳細解釋!”

九天玄女餘氣未消,咬牙道:“那你快說清楚啊!不然,哼哼!我在你師傅麵前告你一狀,看你如何向他交代!”

範基微微一笑道:“此事範基亦正要向師傅稟明!師傅妙法之奇,簡直令人不敢置信!”

九天玄女聽此事竟又扯到鬼穀子身上,不由一怔道:“範基!越發項三例四、胡說八道了!怎麽又扯到鬼穀師哥身上了?”

籃丹聽範基提到鬼穀子,心中一動,若有所悟,便含笑向九天玄女道:“師妹稍安毋躁,且聽聽範師侄說清楚好麽?”

籃丹這一作聲,九天玄女便不得不點頭道:“好!範基!你快說啊!”

範基階、沉吟,便把當時自己在夫差寢宮上麵所見,及與西施對話的千古奇事,詳細說了出來,隻是把西施赤身露體的一節略去了,因為範基不想今西施的情譽有任何損害。末了範基道:“……當時我心中極為震撼所以一時之間,竟陷入迷惘狀態,失聲大叫,幾乎誤了大事!尚望兩位師叔鑒諒”

籃丹、九天玄女此時已聽得聳然動容,好一會,九天玄女忽然歎道:“尋龍堪輿,竟可令西施姑娘保住貞潔!天老爺,這算是什麽?神仙?活佛?天神?amp;#822;若非範師侄你親眼目睹,西施又是你的心上人,便殺了我九天玄女也決不信!”

藍丹想了想,道:“然則範師侄已可確定,西施姑娘已接獲越國求救的信息了?”這一點,是三人此行的最大目的,籃丹畢竟比九天玄女老成因此不忘問了一句。範基一聽,決然的點點頭道:“千真萬確!決無差池!”

藍丹仍不放心道:“範師任為甚如此自信?須知這事乃此行最大目的,若有差錯,那就上誤君王,下誤百姓,範師侄可成了越國的大罪人了”

九天玄女此時已極同情西施的境遇,愛屋及烏,連帶範基,她也忍不住替他說話了:“藍師姐!你別嚇唬範師侄!他身為越國丞相,豈不知自己責任重大?”

範基斷然的道:“決無差錯。因為……因為西施當時雖然似陷夢幻境界,但她的心智比醒著更為清明,她甚至還說了當日我與她海誓山盟的私語!她已確然答應竭盡全力,助越國百姓解困,我想,西施姑娘必會為此竭盡心力!”

藍丹、九天玄女一聽,這才不再疑慮。九天玄女忽然極認真問範基道:“範師侄!你說!你與西施姑娘夢中對話,盡訴心曲,這妙法是否鬼穀師哥事先傅授於你?你快說!”

藍丹一聽,不由微微一笑道:“師妹,你著急什麽?莫非你亦打算求鬼穀師哥,把此夢中對答,互訴心曲的傳授於你,你好運用此法,去與心上人盡訴心中情嗎?”

九天玄女心兒卜卜跳,俏臉一紅,瞥了藍丹一眼,忽然嬌羞的笑道:“藍師姐!你—…amp;#822;你若知悉我這心事!你會不高興嗎?”

籃丹一聽,臉上亦忽地一紅,含笑陣道:“師妹!看你!我也不知你那心事,我為什麽高不高興的?哎,你我心意如此,但不知他……是否接納了?哎喲不說了!先為越國救亡振興盡力再說吧!”

範基一聽,他心思聰明,已知兩位師叔,兩顆勞心已有所屬,而且兩顆心兒同係於一人身上。不禁暗暗一笑,心道師傅嗬師傅,一心所係已極難擺脫,更何況是兩心所牽?師傅雖然神通廣大,但未知可有妙法應付這等普天下一等一的煩事?範基接口道:“兩位師叔誤會了,師傅事先根大沒傳範合什麽夢話,當時但見西施姑娘渾身上下,被一朵雪白蓮花所罩,我想,師傅當年替西施家點了一座蓮花龍穴,後來又在西施祖墓妙施請龍,匯集四方潛龍,令西施祖墓龍氣大增,方可克製夫差王陵的白虎龍氣,白雪蓮花一出,果然驚天動地,連夫差亦立陷昏迷不醒!師傅的尋龍,當真驚天地、泣鬼神,妙不可言!”

籃丹點頭道:“不錯,這全賴鬼穀師哥的精妙布局!一座蓮花龍穴,竟可救國救民,下保兒女私情,當真神妙已極!”

九天玄女眼見藍丹和範基,把鬼穀子的神技,讚得天上有地下無,她便欲再加進去,忽感沒什麽意思,便忽然格格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你等大讚鬼穀師哥,如何如何,簡直空前絕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九天玄女偏偏不信!除非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籃丹微微一笑道:“除非什麽?師妹。”

九天玄女咬一咬牙,違心的道:“除非真有其事,這才叫名副其實,否則便是妖言惑眾!欺世盜名……哈!”九天玄女說得高興,連她自己也好笑起來。藍丹故意氣她道:“師妹你似乎用辭不當!”

九天玄女一怔道:“有何不當?”

籃丹笑道:“欺世盜名,倒勉強說得過去,但妖言惑眾,你的鬼穀師哥從沒自吹自擂,如何說這句?”

九天玄女冷不防被藍丹揪住話題怔了怔,卻不怒,反而格格一笑,強辭撒野的道:“欺世盜名是指做的,自然是指鬼穀師哥!妖言惑眾是指說的,自然是指替他吹捧的籃師姐和範師怪你們兩人啦!準確無誤,妙極了!”

藍丹又好氣又好笑道:“是,是妙極了。隻是有人在心中擠死維護一個人的聲譽口中卻在擠命說反話而已!”

範基知也再逗九天玄女,湊趣的加了一句道:“藍師叔未知此人是誰?影報實愛、形壞實好,此人性子很有趣阿。’

籃丹噗娃一笑道:“我也不知,範師侄

問她——-九天玄女小師叔吧!”

九天玄女一聽,這才知道定丹這是變法子來探索她的心聲削量不由一紅,華道:“喲!籃師姐,你笑人,我不依啦!我……我怎知道是誰?”’

藍丹和範基見幾天玄女嬌羞不勝均相視一笑不再返九天一玄欠了。不過,說也玄妙,自經夜探靈嚴山館娃宮,在西施寢宮上麵潛伏,受西施祖墓蓮花龍氣現形感染藍丹和九天玄女竟似心曲互通,不約而同欲放娥皇女英共待於舜的先古美事,兩顆心兒一心一意,牢牢地係在那不解的尋龍祖師鬼穀子身上了。更奇的是藍丹、九天玄女、範基三人,一返越,向越王勾踐、鬼穀子稟報此,越王勾踐雖仍不信,但鬼穀子卻斷定西施姑娘必有所為,一個月後吳王夫差便派了吳國大夫伯湧向勾踐宣示夫差的令旨道:“奉吳王夫差之命:因西施娘娘進宮之後:;:寡人快慰生平,西施娘娘源出越國寡人愛屋及烏,決定不再苛待越民,又蒙西施娘娘代為求情,今特寬減越民向吳之一半賦稅,以示寡人於越民之王恩浩蕩!越民須牢記寡人恩典,臣眼於吳,永不反叛!”

勾踐一聽大喜過望,伯部因受了越國的厚賄,因此與勾踐甚有交情。勾踐與伯派單獨相對時,忙悄聲打探道:“吳王為甚肯如此慷慨?

勾踐一聽,仰天長歎道:“西施姑娘的大仁大義,勾踐永誌不忘,”他一頓又向伯瘠悄聲道:“大夫回去,尚望替勾踐多向吳王美言就說勾踐對吳王的思典感恩涕零吧!”

伯露微笑點頭道:“伯幫自會替越王說話,放心好了!越王是否有活捎帶西施娘娘?’

勾踐想了想便委婉的向伯貂道:“‘西施娘娘乃越國女兒,勾踐不便多說什麽,大夫有機會,請向西施娘娘進方她乃越國的希望之星一切導請善自珍重。伯籍大夫是否多留幾日,容勾踐稍盡地主之誼?”

伯想道:“多謝越王的好意,但伯斯奉命而來,不便久留,須立刻返國向吳國覆命。”

勾踐送了一批金銀珠寶給伯幫,才欣然告辭返國去了。自此之後,吳國寬減了越向吳國的一半賦稅,負擔大為減輕;另一方麵,自越王勾踐到普通百姓,人人立誌發奮圖強,艱苦奮練,報仇雪恥;同時,勾踐又采納鬼穀子史詩

在軍令”則依靠幹潛,組織民勇,勤加苦練越兵忙時是農夫,不忙時是兵士,在不增加百姓負擔的前提下,大力擴充軍隊,逐漸形成越國上下,全民皆兵的強大局麵。經三年苦戰越國上下,已一洗頹氣,開始呈現一派蓬勃生機了。期間鬼穀子、藍丹、九天文女等,不時教授起兵武技,因此越兵的戰鬥力大為增強,甚至可一擋十了。幹潛奉鬼穀子之命,與範基一道,直接指揮演練“九星陣兵”,但一切皆秘密進行,因此誰也不知道,越國已隱伏了一支無堅不摧的絕世奇兵。公元前四八四年,夫差聞齊景公去世,齊國君新立,大臣不睦,打算出兵攻齊。伍子前勸阻夫差說:“如今越國之勢漸成,才是吳國的心腹大患,齊國對吳國的威協,不外如疥癬之疾而已!望吳王暫時放開齊國,先行再度滅越,以絕大患。”

夫差有點猶豫,返館娃宮時,被夕施看出了,便問夫差,夫差把自己的打算。及伍子前的勸阻,向西施說了。西施一聽,心中吃了一驚,暗道伍子前雖然忠心於吳國,但對越國卻是一個最大的威協!若夫差聽從其言,則越國危矣!西地這般轉念,便對夫差道:“依西施之見,吳王不必猶豫了!”

本掃一聽。情支值,“娘娘聰慧過人,莫非於此事有甚高見?’

西施道:“齊乃大國,吳國比之齊國如何了?”

夫差沉吟道:““比之齊國,吳國不外中上之國而已。”

西施又道:“吳國比之越國又如何?”

夫差遣;“越國乃娘娘的故國,夫差不便輕視,但說實話,越既臣服於吳,自然隻是小國而已!”

酉施立刻道:“自古有道,弱肉強食,以大欺小,齊既大於吳,越既小於吳,則何者乃吳之威協,豈非一目了然嗎?”

夫差一聽,不由撫掌大笑道:“娘娘果然聰慧過人,一言便足釋寡人之疑矣!寡人再無疑慮,這便決意出兵攻齊,搶占先機解除吳之威協!”

不久,吳王大差果然出兵攻齊,在齊國艾陵—一即山東萊蕪縣,大敗齊國。齊國人川,夫差以齊須尊吳為盟主作條件齊國無奈答應了,夫差得意洋洋,欣然率兵返國。夫差返回吳都姑蘇時,當庭痛斥伍子前說:“伍子前居心叵測,勸寡人釋齊攻越,若聽其言,吳國豈能揚威中原?此皆賴西施娘娘之聰慧,一言以釋寡人之疑!”

夫差怒斥伍子前一番,卻大大嘉獎了西施,以及讚成他出兵攻齊的大夫伯部等人。

夫差大喜,對越國更深信不疑了。不久,夫差越來越討厭伍子晉處處違逆,便故意派他出使齊國,要齊國實踐尊為盟主的諾言。伍子前深知自己在吳國的處境艱難,朝不保夕,為不致斷後,他出使齊國時,趁機把自己的兒子帶去齊國,托齊國的大臣鮑氏代為撫養,改姓為王孫氏。此事卻被伯蘊的心腹奸細知悉,密報了伯氛伯凝立刻將此事稟知了夫差。伍子晉返回吳國時,夫差嘿嘿一笑,問伍子背道:“伍子前!你三番數次,勸寡人切勿攻齊,到底是何居心?”

伍子晉見夫差嘿嘿一笑,心中一寒,知他此乃殺人的先兆,便分辯道:“臣以為,攻齊之戰利品猶如取得一塊不長莊稼的石板田,於吳之安危並無好處。”

夫差一聽,又嘿嘿一笑道:“如今你出使齊國回來,親眼目睹齊國尊吳為盟主,又有何話說?”

伍子前聽夫差二次嘿嘿而笑,背上不由冒出冷汗,忙道:“臣忠心於吳,自然認為齊尊吳為盟主,乃吳國之榮耀!”

夫差一聽,見伍子前乃不坦白,不由第三次嘿嘿笑道:“伍子前。然則你秘密托子於齊國大臣鮑氏撫養,心生異誌,密謀聯齊反吳,又是忠心於吳國之舉嗎?嘿嘿嘿!”

伍子前一聽,心中一涼,知自己的預感不幸提早爆發了,自己秘密托孤於齊之事既已被夫差知悉,他必定趁機把自己除掉了!伍子前深知自己大勢已去,不由仰天長歎道:“可惜嗬可惜!”

夫差厲聲道:‘你還可惜什麽?”

伍子前排死道:“一借當日鬼穀先生曾斷言,伍子前業因祖墓龍氣陰陽不調,性剛烈而招禍,壽數必難越甲子之年,但伍子前一意孤行,不聽其言,果然禍臨,細思鬼穀子之言,豈不可惜?”

夫差對鬼穀子又驚又恨,此時聽伍子前提起“鬼穀子”三字,不由咬牙道:“‘你還可惜什麽?”

伍子前仰天大叫道:‘”可借伍子前早死一刻,未能親眼目睹越兵攻入姑蘇!我死之後,可挖出眼珠,懸於姑蘇皤門,以便瞧著越國來滅吳!”

夫差一聽,怒極而起,猛地擲出他的屬樓劍在伍子前麵前。伍子前執起屬樓劍,橫頸自刎而死。夫差仍不息怒,厲聲道:“伍子前!寡人把你放入皮革袋中,投入大江,你還能瞧見什麽!”

伍子前的身果然被放進皮草袋中,投入錢塘江去了。據說伍子前死後,其精魂不滅,附於江潮之中,錢塘江的怒潮,便是伍子前因不能目睹越國滅吳,挾江水湧上姑蘇城岸而形成的,伍子前是被勝人尊為錢塘江之神。伍子前被吳王夫差賜死的訊息,很快傳到越國來了。這天越王勾踐,正和丞相範基、大夫文種、大將軍於潛以及鬼穀子、籃丹、九天玄女等,在會稽峰越王宮勤政殿議事。不久便有探子進來密報伍於前被殺的消息。勾踐一聽,不由以手加額,歎道:“伍將軍一死,越國少一心腹大患了。他不聽鬼穀先生忠言,終以剛烈招禍,當真可悲可歎!’”

鬼穀子忖道:“此人屢破對越不利,其兒足於慶賀越王歎惜什麽?”

鬼台子肅然道:“種兒差矣伍子前一生盡忠大吳,雖因此於越國不利但各為其主。亦無可厚非。越王之歎惜,乃歎其不識時分借其明珠暗投吧了,不過其入其事,忠烈之心,卻足為後世自答!”

範及直:“伍子前之死乃吳國一大損大,敵夫則我利,師傅明察於

什麽時勢,未知此時是否舉兵之期?”

範基此言,恰恰說中勾踐心半,他不由亦目注鬼穀子,看其如何對答。鬼穀子微微一笑,即席袖占一課,卻是“周易”中的“需”卦科自;需有率,光亨,貞吉。利涉大川。眾人均難明究竟。九天玄女先就忍不往,格格一笑,撒野道:“鬼穀師哥!這等神秘隱密之語,你想必欲把人悶死嗎?”眾人均知鬼穀子大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位小師妹的撒野糾纏,因此均美與不笑,卻沒有人出聲製止九天玄女的胡鬧。果然鬼穀子無奈的瞪了九天玄女一眼,便解釋道:“需,即飲度之道也,即民之所需要也,也就是人民尚須食物供養,必需等待之意庫即信心也隻要耐心等待,又見堅定信心,則前途必定論明,此即光亨之謂也。當時機成熟,萬事俱備便可一舉而發,此即利涉大川也。台兒,你明白了嗎?鬼穀子一頓忽然轉向範益,肅然的道。鬼穀子的三位門人中,範基深得鬼穀子之尋龍堪輿絕學,因此他問也不問,隻有範機一個。範基想了想,便豁然悟道:“師傅,基兒明白了!”

九天玄女卻聽得直眨眼,似懂非懂,她見範基說明白了,不由哪位“範師侄!偏你得了師傅這等神秘絕學!你到底明白了什麽?”

範基亦很怕九天玄女這位小師叔的糾纏,他聞言無奈的一笑,目詢鬼穀子一眼,意即詢示是否可坦白道出其中的奧秘?鬼穀子微微一笑道:“在座均是牽涉此三元小劫之人,基兒但有所悟,直說無妨。”

範基這才放下心來,微一思索,便朗聲道:“師傅袖占此卦,即向在座中人宣示,目下舉兵之期,雖將至而未足發也,因民力尚未足備之故。因此尚須等候一個最有利的時機,當此關鍵時刻,更需堅忍不拔,充滿信心以備之!當時機成熟時,便可一舉而發,利涉大川矣!”

眾人一聽,均默默思索範基語中的含義。九天玄女心直口快,卻不耐煩道:“何謂最有利時機?何謂利涉大川?別的好懂,單是這二句難明!範師侄,求你說清楚好麽?”

勾踐等一聽,心道是嗬,這二句看來是最重要的,卻難明究竟!勾踐亦有點按捺不住了,道:“範丞相,你能否再解釋明白一點?”

範基一聽,不由無奈的苦笑,暗道最有利的時機,從卦象中已知未至,但哪是何時,我也領悟不出;再說利涉大川一句,大川者,似指大海之意,亦即似乎暗示,取大海而往最為有利,但吳起以陸地交界,為何卻要舍近求遠?這卻難明奧秘了!範基這般轉念,便無奈的歎了口氣,坦白道:“越王,實不相瞞,範合於其中亦僅領悟大半而已,其中尚有數點精義,請恕臣愚昧,一時參詳不透。勾踐一聽,無奈轉向鬼穀子道:“請鬼穀先生指點一二!”

鬼穀子沉吟不語,暗道我雖然明白其中要旨,但於此時泄露,於越國極為不利,因為上“利涉大川”一句的精義,若傳吳國耳目,那便足以今天機逆轉了!鬼穀子這般轉念,便微微一笑,道:“卦象要旨既在於信心、堅忍、等待,一如範蒙所悟,越王又何須急在一時?若不出吾所料,半年之內,便有所警兆矣!”

勾踐一聽,深知鬼穀子之能,他既不便明示,便必定有其不可泄的道理,他坦然一笑道:“鬼穀先生所言甚是,越國等待報仇複國雪恥的機會,已等了九年了,又何必急在一朝一夕啊!”

自這一天勾踐、鬼穀子等會稽峰越王宮商議後,不到三月,果然便傳來警兆了。原來越國探子,已打探到吳國的軍情,說吳王夫差不日將率十萬精兵,北上中原,與齊晉等國爭奪中原盟主之位,留守姑蘇的,隻預備三萬老弱殘兵,由太子率領留守姑蘇都城。勾踐接報,問計於範基,範基心中雖動,但仍不敢最後確定,便再向鬼穀子請教。鬼穀子微一思索,便含笑對範基道:“基兒速派人入吳,設法與西施姑娘聯絡,並告知越國將有所舉措,西施姑娘若有回音,基兒便會明白,‘利涉大川’之精義了!”

範基深知鬼穀子近日已悟天機大道,對他的判斷豈敢怠慢,逐立刻派人人吳,設法聯絡西施姑娘,並把越國有所舉措的意圖,坦告西施。西施接報,芳心不由一陣激動,她等待這一天已等了七年了,她憑她的絕頂聰慧,通過平日對夫差的旁敲側擊,已把夫差的用兵文略及吳國防衛大勢,了解得一清二楚,也早已有一個越國進兵伐吳的秘密戰略,她把自己擬就的戰略,秘密繪製了一幅地圖,準備時機成熟,便送到越國去。今時今日,這個機會終於降臨了。不過,西施身處館娃宮,禁衛森嚴,未得夫差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連西施本人亦不例外,西施在館娃宮,形如半個囚徒而已,這幅用兵戰略圖,如何送到越國去呢?西施為此苦苦思索,但總沒想出一個穩妥的辦法,絕頂聰慧的西施,也被這天大的難題困住。這天,預備率兵北上會盟的吳王夫差,趁稍有空隙,連忙又上靈嚴山館娃官來了。他此刻除了北上會盟,爭奪中原盟主的雄心外,他最難以割舍,便是留在吳國的西施娘娘了。夫差見西施心神不定,雲鬢散亂,眉心緊蹩堪堪一副病美人的神色,便歎了口氣,道:“哎!寡人行將登上中原盟主之位,吳國國運興隆,娘娘有什麽不。決事?莫非身體染恙嗎?”

西施一聽,心中不由一動,暗道自己‘“染恙”倒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西施微一沉吟,便打定了主意道:‘“吳王啊!不知何故,西施近日心兒越發痛得厲害了!”

夫差一聽,登時又喜又湧,喜的是西施從來沒以這種親切語氣向他說話,痛的自然目睹西施病態而心痛了。夫差馬上召來禦醫,為西施醫治了,但一連服了幾位禦醫的藥,均未見奏效。眼看西施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夫差寢食難安,他連北上會盟的事,也暫時拋下了,西施過來勸他莫以她為念,夫差道:“娘娘啊!你這樣子,教寡人怎能安心北上會盟?但有人能醫好娘娘的病,寡人便送他一座城池,決不食言;”

西施一聽,這才趁機道:“吳玉,實不相瞞,西施這心痛病嗬,自小便患匕了,幸得故鄉的一位郎中診治,吃了他的藥,這十多年來才沒再發作,因此西施的病,怕隻有這位郎中才能醫好了!”

夫差一聽,喜道:“這位郎中現在哪兒?姓甚名誰?寡人派人去請他來診治!”

西施道:“這位郎中性鍾,可amp;#822;借十幾年前已去世了!”

夫差一聽,立刻涼了半截,道:“人死不能複生,他醫術再高也難醫好娘娘的病了!*西施卻又續道:“不過他有一位女兒,自小承繼了鍾郎中的醫術,這位女郎中,或許有醫好西施的本事。”

夫差一聽,又大喜道:“這位女郎中姓甚名誰?現居何處,寡人立刻派人接她進宮?”

西施幽幽的歎了口氣,道:“我不知她現在何處,我隻知她姓鍾名靜,在越國民間行醫濟世,若要尋他,唯有先向越王勾踐求助,由官家出麵尋訪了!”

夫差嗬嗬一笑道:“越乃吳屬國,寡人一聲令到,越王勾踐豈敢不從?娘娘放心,寡人這便立刻派人入越,把鍾靜這位女郎中召來便了!”

夫差眼見西施的病醫治有望,心中又喜又急,立刻派出專使,日夜兼程,趕去越國,向越王勾踐傳達夫差之令,尋訪一位姓鍾名靜的女郎中,人吳替西施娘娘治病。勾踐立刻把此事與範合、鬼穀子等商議。鬼穀子微微一笑,道:“越王,九天玄女的俗名便叫鍾靜!西施姑娘指定要她人吳,看來必有其深意!”

範基心中亦驚喜,他忙道:“師傅!那師叔她去不去?”

鬼穀子微笑道:“九天玄女從未在夫差麵前露麵,她生性嬌野,武功甚高,遇事足以自保,此行是唯一合適的人選!西施姑娘連此點也預先想到了,果然是絕頂聰慧的女兒!”

九天玄女欣然領命,隨吳國的專使到了吳都姑蘇,又立刻被帶館娃。這是九天玄女二闖館娃宮,前一次她來得提心吊膽,今回卻是大搖大擺,得意洋洋。九天玄女心中不由暗笑道:“好嗬!西施娘娘封了我一個女郎中的稱號,直闖館娃宮,便可暢通無阻!早知如此,九天玄女何不真個去拜那背藥箱的老胡子為師!”

九天玄女亂七八糟的想著,大模大樣的上了靈嚴山,進入館娃宮西施院。這時夫差剛好在此,他聽說女郎中已到,便與西施一道出來。九天玄女背著藥箱,大模大樣的走到夫差和西施麵前,參拜道:“女郎中鍾靜拜見吳王、娘娘!”

夫差見九天玄女模樣俏麗,心中先就有幾分歡喜,便和顏悅色的道:“你就是女郎中鍾靜嗎?”

九天玄女微微一笑道:“民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確是姓鍾名靜!”

夫差又道:“你會醫心痛病嗎?”

九天玄女微笑道:“放心!民女擔保西施娘娘藥到病除!”

夫差一聽大喜道:“好啊!隻要你治好娘娘的病,寡人必定重重有賞!”

九天玄女也不客氣,說聲多謝,便似模似樣的替西施把起脈來。夫差心中又奇又喜,便留在西施身邊,不肯離開。九天玄女也不理會夫差在場替西施把了一會脈,忽然便發聲道:“娘娘此病,小時已然隱伏,近七年來時時發作,苦不堪言,未知是也不是?”

西施聰慧絕頂,一聽九天玄女的話,便明白其中的含意,便回道;”‘是啊,這七年來的確時時發作,苦不堪言,生不如死!但未知為何會如此?”

九天玄女微笑道:“此乃水上不服,陰陽失調之故,隻須陰陽互濟,令脈氣平和,三焦疏通,心痛之症必可痊愈。”

夫差一聽,大喜道。“女郎中果然醫術高明,一眼便洞悉娘娘病根,矣!既然如此,何不立刻用藥!”

九天玄女微微一笑,從容的擺開紙筆,寫起藥方來,一麵含笑道:“娘娘,如今我用遠誌、防風、杜仲,三味靈藥加減,便可令娘娘貴體安康了!’”

西施一聽“遠誌、防風、杜仲”六個字眼,心中一動,便知九天玄女另有所指,不由微微一點頭,正欲答話。不料夫差卻嗬嗬一笑,搶先問道:“女郎中!這遠誌有什麽功用?”

九天玄女心中不由叫了一聲幸好!原來她臨行前,鬼穀子逼她研識了一本藥典,九天玄女過目不忘,此時才能派上用場,不然便會被夫差識穿了。隻見九天玄女毫不猶豫,朗聲答道:“此草功能益智強誌,故有遠誌之名。”

夫差一聽,喜道:“不錯!娘娘聰慧過人,正該以益智強誌之藥治之。那防風、杜仲又有何妙用?”

九天玄女道:“防風主治風頭眩痛,目眩無所見,治三十六般邪風,包藥以風邪盡掃!而杜仲則專醫中氣不足,功能補中益氣,堅筋骨,強心誌,久服仙體不老!”九天玄女一頓,忽地又補充一句道:“天地玄妙,此三種藥乃專為西施娘娘而天造地設,但望好自為之,善加珍重!”。夫差樂得大笑道:“不錯!不錯!遠誌、防風、杜仲,果然是專為娘娘設的靈丹妙藥也!”

西施此時已明白九天玄女的用意,她此乃以“遠誌”來鼓勵她的救國意誌,又用“防風”來提醒她小心防範奸人所害,再以“杜仲”的功效,暗示她切莫灰心,日後尚有幸福愉樂、與心l人團聚的美好日子!西施的心不由一陣激動,她知道故國的親人,依然沒有片刻忘記她這不幸的女子。她點點頭,輕聲道:“多謝女郎中指點,西施一切自會善自珍重了!”

九天玄女含笑點點頭,把藥方呈給夫差,道:“此藥娘娘隻須連服三次,便必可貴體康複了!”

夫差一聽,大喜傳令道:“快!拿此藥方逮速配藥!再打賞這位女郎中十錠黃金!”

西施此時忽地取出一朵白花,遞給大差,歎了口氣地“吳王,清明節快到,西施本欲回去拜祭製上,但病患在身,不能遠行,可否請這位女郎中返國後,代西施上祖墳拜掃,獻上一朵白花,以表西施思祖之意?”

夫差自然舍不得西施遠行離開館娃官,正不知如何應付,幸好西施自己提出不去,夫差登時樂得一口答應:“好!好!娘娘思祖,托這位女郎中獻花以表心意,色便是了!女郎中,你拜祭之時,也請代寡人聊表一番心意吧!”大差說罷,看也不看,便把那朵白花交給九天玄女手上。九天玄女把白花放進藥箱,又背上大差付貨的十錠黃金,這才從容的向夫差和西施拜辭。夫差還派人護送她直到越國臨都會稽峰。九天玄女把吳國護送的人馬打發走了,這才從身一躍,身輕如燕,直插高聳的會稽峰會,她一麵在心中狠狠的尖叫道:“這見鬼的女郎中身份,再做下去,九天玄女隻怕也要變成九天呆女了!嘻嘻,幸而沒出差錯,這必教那鬼穀師哥大出意外了?”

九天玄女想到她的鬼穀師哥,想到可以在他麵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幹成熟了,心兒不由又高興起來,格格的笑著,如風般的直飛向會稽峰越王宮來。出乎九天玄女意外的是,她掠進越王宮勤政殿時,隻見越王勾踐、丞相範基、大夫文種、大將軍幹潛,以及鬼穀子、藍丹等人,均已在等著她了。九天玄女落下來,不由一怔道:“你等怎知我今時今日回來?”

藍丹微笑道:“‘今早鬼穀師哥,忽見殿外喜鵲掠過,叫了三聲便向越王道:“‘三個時辰之內,吳國方麵,必有佳訊傳來!是以早就算出師妹你必定帶了喜訊回來了!”’

九天玄女一月、不由發了一陣呆前南的道:“鬼穀師哥!你……你到底有什麽是不知道的?”九天玄女區的把藥箱朝案上一放,沒好氣的道:“既然他也知道了,我也不說廠,一切便在藥箱之中!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喜訊!”

眾人自越王勾踐以下,均知九天玄女性子的嬌野,而她是周朝天子的後裔,連勾踐也敬她幾分,因此均等爾一笑,誰也沒去責備她的失禮之處。越王勾踐伸手揭開藥箱,隻見裏麵除了一些胡亂擺放的藥材,便是有一朵踏青節用的白花,不由一怔,不知九天玄女開什麽玄虛?勾踐拾起白花,把它遞給鬼穀子,迷惑的道:“鬼穀先生這小小一朵白花未知是甚天大喜訊?”

鬼穀子接過一管隻見白花是以線絹精心而成的,表麵看白花平平無奇,但鬼穀子功力超卓,他微運乾坤真氣於國,忽然便瞧出白花的藥瓣,竟隱隱透出一幅圖的線條來!鬼穀子心中一動,隨即小心翼翼的把白花折開,鋪展開來一看。便欣然一笑,道:“好!數月前卦象‘利涉大川’一句,今日終於應驗了!”

越王勾踐一聽,心中不由一陣狂跳仙散什按什自作處。

此時範基亦接過白花線絹,他一看便知是西施的手跡,心中不由一陣激蕩,他連忙收攝心神,仔細察看,好一會沉吟不語。忽然,範基輕輕一擊案桌,欣然的低叫道:“好極了!這一著果然是必勝的進軍策略啊!”

越王勾踐等一聽,忙湊上前來,道:“如何是必勝的進軍策略圖?”

範基輕輕指點白花線絹圖道:“越王請看,此乃錢塘灣,稍後便是越國臨都會稽峰之所在,戰船代表越軍,直插吳國的後方長江口,再沿長江口直入,當可抵達江陰要渡!隻要突出奇兵,斷其退路,則夫差必敗無疑!”

勾踐此時,也有點領悟了,他目灼灼的盯著白花線絹國,追問道:“直插江陰,為何可斷其退路?”

範基微微一笑,道:“夫差不日將率十萬精兵北上會盟,他此行北上,必經江陰要津,留守姑蘇的,僅太子友所率三萬老弱殘殘兵而已!當夫差率兵渡江陰北上時,我軍即以一隊奇兵,入海直插江陰要津,斷夫差十萬大軍返國之路;同時再出精兵,於陸路直搗吳國都姑蘇,吳國留守的三萬殘兵必不能守,若姑蘇城一破,吳軍勢必軍心動搖,無心再戰;於此時再南北夾攻,夫差所率十萬精兵,必定全軍覆沒矣!”

越王勾踐沉吟不語,他臉色漲紅,顯然心中激動萬分,他等這一日已等得苦矣;他忽然問鬼穀子道:“鬼穀先生以為此戰如何?”

鬼穀子微微一笑道:“越王,大問海洋也,涉者即渡海也,卦象中‘利涉大川’已然應驗,又恰與西施姑娘所獻進軍策略相符,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俱備,越王還猶豫什麽?”

勾踐一聽,猛地一擊案桌,興奮萬分的道:“果然是利涉大川!勾踐再無疑慮矣!”

不久,吳王夫差約晉公及各國諸,到黃他(河南封丘南)會盟,自己則要率十萬精兵北上。吳國都姑蘇方麵,僅由吳太子友率三萬老弱殘兵留守。當時太子友亦看出此事的危局,曾勸其父夫差道:“父王如今盡率吳國精兵,傾耗國庫之財,遠途跋涉征戰千裏;是否知道越國若派兵入三江之口,斷父王退路,再入五湖之中,攻我姑蘇?吳國之危,莫過於斯也!望父王三思!”

夫差卻傲然大笑道:“越國兵員不過五萬,再兵分兩路,其能以多少兵力斷我退路?寡人十萬大軍到處,越兵不算敢入三江之中,亦必以卵擊石,豈堪一擊?太子不必多慮,汝率三萬兵力,留守姑蘇,足以固若金湯也!”

夫差並不以越國為意,於三日後,果然親率精兵十萬,北上黃他會盟去了。待夫差大軍遠離吳國,越國便毅然發兵。一路由範基、幹潛率一萬精兵,其中包括越軍最精銳的“九星陣兵”,乘船入海,繞道直插長江入口,再沿長江而進,抵達江陰要津,布下銅牆鐵壁,斷了夫差大軍的回歸之路。這一路奇兵,是最關鍵的一著,因為若不阻斷夫差十萬大軍的回防,那就算另一路攻入吳國境內,亦必定被夫差回師的大軍擊潰,越國攻吳的“十年生聚”複國大計,便從此灰飛煙滅了!這便是“利涉大川”的靈驗之。這一步,亦是西施的莫大功勞,因為若非她獻上那幅出兵入海圖,勾踐應未能下此決心,西施這一位不世奇女子,竟成了越國救恨複國的“成功之母”,鬼穀子勘點的西施祖墓蓮花龍穴,其地力之厚,龍氣之旺,孕育出西施之奇,簡直不可思議,玄妙之極。另一路,則由勾踐、文種親率四萬大軍,從陸路突襲在流上擊敗吳軍,俘獲太子友,攻入姑蘇城,取得輝煌勝利

當勾踐進攻姑蘇時,夫差聞訊,火速退兵,日夜趕返吳門救援。不料大軍抵達人吳的江陰要津時,立刻被範基,於潛布銅牆鐵壁堵住。

夫差欺範基、幹潛兵力單薄,不顧一切拚命突擊,在最激烈時,幹潛實率“九星陣兵”迎戰失差的十萬大軍,“九星陣兵”,變化無窮,奇幻之極,吳軍根本未見識過這等絕世奇兵,人人心神震蕩,個個頭昏目眩,經幾番交戰,夫差的十萬大軍,竟被幹潛的三千“九星陣兵”殲滅近半!當夫差正全力拚殺,企圖突破越軍的堵截時,卻傳來越軍攻陷姑蘇城,太子友被俘,西施娘娘不知所終的惡耗,夫差登時如遭電項,鬥誌全消。夫差心灰意冷,再無鬥誌,他此刻才發覺,這幾年來,他的智力,竟被西施消耗殆盡了!夫差自然並不知道,這是他的王陵白虎龍氣,竟然不敵西施的蓮花龍脈,因為西施的蓮花龍脈,已匯集四方潛龍,夫差的王陵龍氣,又怎可與之匹敵?再加上幹潛祖墓地龍之穴,足以克製夫差的白虎龍氣,夫差碰上幹潛所率的“九星陣兵”,自然一敗塗地。夫差眼看大勢已去,便派人去向勾踐求和,勾踐曾與鬼穀子商議,鬼穀子建議把夫差眨為一城之主,任其自生自滅,因為他深知夫差的白虎龍氣餘脈猶存,若在此時橫死,白虎龍氣的暴戾,反過來又會侵擾勾踐的三蘿山龍氣了但勾踐卻不答應,堅決要把夫差流放荒島去,實際上即慢慢折磨夫差。夫差知勾踐的用意,他仰天長歎道:“夫差之敗,敗於天時,天既亡我,夫複柯言?”夫差說罷,便橫劍自刎而死。此時是公元前四七三年,吳國被越國滅亡了。越國因而成了中原各國的盟主,春秋列國爭霸大亂之局,暫時歸於沉寂。這也是克穀子所判斷的“三元會運三百年小劫”的應驗與結束,從此,天下大勢,又向“三元會運”中的另一個“三百年小劫”演進了。此乃後話,將在另篇再詳述。當日鬼穀子聽聞夫差被勾踐通其自殺的訊息,臉色便微微一變,私下間對範基道:“夫差身上,白虎龍氣猶存,本來不應就此橫折,不料竟會命喪於此時!”

範基奇道:“師傅,為什麽會如此?”

鬼穀子微歎口氣道:“夫差的白虎龍氣雖然未敗,但他碰上西施姑娘的蓮花龍穴,再加上幹潛的地龍之雄厚地力,大差很難抗衝矣!但他一死,他身上猶存的白虎龍氣,必然四處遊蕩,最後必然附於他的對手越王身上,越王受此暴戾龍氣侵協性子必然有變!”

範基驚道:“變好還是變壞?”

鬼穀子微笑道:“於其江山是好,於其臣民是壞,因此好與壞豈可一概而論?總而言之,福中禍所伏,禍中福所倚,好壞相隔僅一線而已”

範基似悟非悟道:“那我等該如何處之?”

鬼穀子又微微一笑道:“運命所定,一切順其然吧卜一切不必刻意強求,也便少卻許多煩惱矣。”

範基意猶未盡道:“但範基與西施姑娘之事又如何了?是否要去刻意追求?”

鬼穀子大笑道:“此乃有關西施姑娘的祖脈蔭庇,又豈在於你是否刻意追求?你不必再猶豫,且到藝蘿山下,西施故居,試碰一下運氣吧了!”

範基深知鬼穀子有鬼神莫測之能,他一聽不由大喜道:“多講師傅指點!多謝師傅成全我和西施姑娘的心願!”

範基說罷,也無心於留在越王宮,他毅然拋下他的丞相高位,立刻趕去個蘿山腳西施故居,碰運氣去了。鬼穀子凝視範台背影一眼,臉上不由現出欣然一笑。就在此時,幹潛也匆匆走來鬼穀子居停之處他一見鬼穀子,便噗地跪下叩拜道:“多謝師傅一番心血,幹潛今日終於報了殺父之仇了!師傅請受幹潛一拜!”幹潛說著,又喜極而泣。鬼穀子伸手輕輕一托,於潛便平地升浮起來。鬼穀子以手輕撫幹潛之背,含笑道:“潛兒,你已成材,我自出山入世的一番心願,今日也終於了卻了!此後我將不再現身江湖,潛兒好好侍奉你娘親以終天年,以盡為人兒女之責,師傅便心安矣!”

幹潛一聽,登時大驚,依依不舍的道:“師傅!你要去哪兒?潛兒視師如親父,怎舍得與師傅分離?”

鬼穀子素來偏受這位徒弟,他一聽不由含笑道:“潛兒乃一國之大將軍,怎的卻如小兒女般依戀不舍?”

幹潛一聽,便決然的道:“師傅但允準潛兒相隨左右,這什麽大將軍之職,潛兒寧願立刻拋棄了!”

鬼穀子見於潛情真意切,心中不由一動,暗道基兒和潛兒,按其運命形格,皆非官場中人,此時急流勇退,倒正是其運命使然,半點勉強不得。鬼穀子這般轉念,便微微一笑道:“潛兒當真欲棄官跟隨師傅左右嗎?”

幹潛決然點頭道:“幹潛已意決矣!”

鬼穀子這才正容道:“實不相瞞,師傅亦知你與基兒均非朝官之士,性喜閑雲野鶴,基兒倒有大富之命,但潛兒將是營營淡泊一生,你是否有所抱怨?”

幹潛大笑道:“隻要能追隨師傅左右,雖命途坎坷,幹潛又有何憾哉?師傅不必以此嚇唬幹潛矣!”

鬼穀子知幹潛心性言出必行,便不再多言,決言道:“潛兒歌隨我亦無不可,但須於奉侍娘親天年之後,屆時你獨上部山上清宮,拜師祖老子便可知師傅行蹤矣。”

於潛乃至情至性之人,他聽鬼穀子的口氣娘親似乎壽數不長,忙追問道:“師傅!娘親壽數若幹?”

鬼得了微微一笑道:“於大嫂心願已達,她乃莫邪寶劍的化身,如今雙劍合壁,由其後商行俠江湖之時,她於世上的重責亦已將已,免潛兒但盡了侍奉天年之責,也就心安理得,坦然無憾,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世事古難全,你又何必再去苦苦深究/’

幹潛一聽,豁然而語,亦大笑道:“是!師傅,潛兒一切明白了!”

於潛說罷,便向鬼穀子告辭,預備安排娘親的歸宿去了。幹潛前腳剛走,文種後腳跟進,因為文種亦風聞鬼穀子行將離去,便匆匆趕來向師傅拜別。鬼穀子目注文種,見他滿臉紅光,神色欣然,便微歎口氣,暗道文種心性高傲,目下的榮寵,正是他所刻意所追,可借他並不明白君兒性,常隨天機而變,越王勾踐被夫差殘存白虎龍氣所侵,戾氣所鍾,他身邊的人又豈能善始善終?但此乃文種本命所致,決難強渡。鬼穀子這般轉念,便向文種道:“目下越國霸業初成,種兒有何打算?”

文種慨然道:“百物待舉,百廢待興,文種當竭盡全力,匡助越王,令越國威震中原!其中尚望師傅指點。’”

鬼穀子見文種意態激昂,知難勉強,便微微一笑道:“種兒有此雄心壯誌,師傅亦未敢妄廠評斷,一切但望以寬仁治國,造福天下百姓,則人雖去亦名留千古,此乃種兒日後的歸宿,一切你好自為之。”

文種一聽,還以為此乃師傅鼓勵於他,他心中正壯懷激烈,使慨然道:“是!文種謹遵師傅教誨!”

文種亦告辭走。鬼穀子瞥一跟文種的背影,忽然微歎口氣,前南道:“自古伴君如伴虎,此乃君王性多變之故也世上共患難鬼穀子心念電轉之際外麵卻有侍衛,三人向鬼穀子道:‘“鬼穀先生,越王勾踐駕臨!”

鬼穀子一聽,無奈微歎口氣,他太不欲得找見麵但不料勾踐卻登門造訪,他無奈隻好出去相見。勾踐儀率數隨從,便服而來,並沒擺君王的架子,鬼穀子的臉色稍為舒緩,暗道夫差殘有的白虎龍氣,大概尚未及潛移默化勾踐之本性吧’!勾踐已鬼穀子默然不語,便趨前兩步,向鬼穀子深深一揖,道:“鬼穀先生!是否因勾踐不從先生所勸,追殺夫差,心中不悅,欲不辭而別?”

鬼穀子不由微微一笑道:“越王此舉,乃屬大意亦是彼此運命所致,鬼穀子何來不悅?越王多心了!”

勾踐解釋道:“大差,一代來維也;若穀他留在中原,則戰禍難斷,寡人因此不得不出此下策,望完穀先生見諒。”

鬼穀子暗道你優秀亦會“三元會運三百年小殘’之效,天下將由亂人小治,夫差性好爭勝,稱霸之心強烈,他之消逝乃屬勢之必然,我豈不知?但夫差因此橫死,一於你勾踐並無好處決氣所鍾,越國氣數也必然不長,此乃天意,當非人算所可逆轉!鬼穀子這般思忖,心下也便釋然淡然一笑道:“越王不必介意。鬼穀子亦非因此而告辭,隻是性喜閑雲野鶴,不慣宮中禮節;況且越王複國大業已成,鬼穀子我留無益,是以才萌去念。”

勾踐見鬼穀子已無責怪之意,這才忙道:“先生欲去,寡人不敢勉強,但尚有數點疑慮,望先生不吝賜告。”

鬼穀子與勾踐相處多年,對他的忍辱負重、堅忍不拔亦有好感,此時臨別之際,也不忍大卻其意,便含笑點頭道:“越王尚有甚迷惑之處?但說無妨。”

勾踐道:“吳國之敗,敗於何處?”

鬼穀子道:“吳王夫差,為報父仇,日夜勤於建軍練兵,演習騎射因此其軍一度強盛;但夫差並不如其父閻間能勤政撫恤其民而且與之共勞逸,夫差其一日三行,所欲必成,玩好心從,珍異是聚,歡樂是務,視民如他,而之不逸,空兵默武,好大喜功,興師動眾,遠超國力所限,焉能不敗亡哉?”

鬼穀子有心在臨別之際,警醒勾踐善自處國因此朗朗而道,並不隱瞞。勾踐亦聽得心中凜凜他點了點頭,又道:“先生所判,越國十年苦難、十年教訓、十年生聚,如今皆—一應驗,未知越國日後之運數如何?”

鬼穀子一聽,目注勾踐,微一沉吟,便道:“越王目下命宮已交澆上,乃當旺之期已然應驗,再上即為人中,是年恰為五十有一,再稍上即為水裏,其時已受邪火所侵,水火相衝恐難逾越,是年為五十有三;於此時算起,至彼時恰為八年,此段歲月乃天,兵亂暫息,百姓可獲休養生息,此乃應了三元會運三百年小動由亂入治之兆。”

越王勾踐一聽,道“寡人過了五十有三,其後又將如何?”

鬼分子不由嗬嗬一笑道:“水星命宮乃主六十有一,越王既然難越水星之位。那遠去探究什麽?”

勾踐一聽,知此乃自身本命,也不便再向鬼穀子追問,他反而牽掛起自己的子孫後入國運來了,便又道:“然則勾踐百年之後,越國國運又將如何?”

鬼穀子忽然微笑道:“越王又須牢記八字,並傳於後人,則可保越國國運百年興旺!”

越王勾踐一聽,忙道:“是那八字?請鬼穀先生賜告!”

鬼穀子微微一笑道:“通貨積財,富國強兵,是乃國運昌盛八字真言。”

勾踐仔細一想,若有所悟,再沉吟一會,終釋然道:“是,通貨積財,富國強兵,果然是國運昌盛之道,這與勾踐當年所奉“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乃同一道理,勾踐定必牢記,並決世代相傳!”

鬼穀子見勾踐意態甚誠,心中一動,暗道:“此人倒不失為一位百年基業始創之君,至於閱曆百年之後,已是三元會運中另一小劫降臨之時矣,目下何必再去苦思?”

鬼穀子這般思忖,便決然不再去思索了,他向勾踐淡然一笑道:“越王既已釋然,鬼穀子此也便就此告辭了!”

勾踐猶感不舍道:“有先生不時指點,勾踐如獲明燈,得益非淺,先生此去,不知何時再可相見?”

鬼穀子不由嗬嗬一笑道:“此後鬼穀子自己也不知身在何處,交焉知是否再有相會之期?”

勾踐一聽,似懂非懂,無奈歎了口氣道:“先生如此說,勾踐自知難留,但先生為越國費盡心力,終致大業有成,你但有所求,寡人無不答應。”

鬼穀子一聽,不由大笑道:“榮華富貴,於我而言,過眼雲煙而已,越王但能牢記治國八字真言,善始善終,則鬼穀子心願已了,夫複何求!”

越王勾踐無奈先行告辭,然後派人送來黃金萬兩,鬼穀子卻在黃金箱上批字道:“黃金萬兩世所求,窮困得之樂悠悠,但請分到萬人手,尋龍乾坤問春秋!”

越王勾踐見字,忙親身前來拜望,但此時鬼穀子已與策丹、九天玄女一道,不知所蹤了。勾踐無奈,隻好依言把此萬兩黃金,分到越國老弱病殘手上,恰好分了萬人,每人皆得一兩,是鬼穀子傳贈的救命黃金。此時,鬼穀子與藍丹、九天玄女等三人,已在赴部山上清宮的途中了。籃丹眼見此行可與她的猿爺爺重逢,顯得甚為高興,因為在籃丹心中,除了她的鬼穀師哥外,猿爺爺便是她最親的人了。九天玄女卻有點悶悶不樂,一路上默默無言,也不知她有什麽不解的心事。鬼穀子也覺得奇怪了,他一連問了九天玄女數次,但九天玄女似怒的瞪了他一眼,卻始終默然無語。鬼穀子無奈歎了口氣,道:“師妹既然心事難解,那就唯有把你交回師傅手上,由師傅他老人家安置你便了!”

不料九天玄女一聽,卻立刻惡狠狠的道:“師傅!師傅!你就知要師傅安置我,你就不必再理九天玄女啦!”

鬼穀子苦笑道:“若不如此,有甚辦法能令師妹快樂?”

九天玄女幽幽的瞪了鬼穀子一眼,卻不說話,但俏臉卻忽爾一紅,似滿懷一腔少女微妙的心事。鬼穀子嚇得連忙閉口不說,因為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見到這等女兒家的古怪神態。籃丹忽然噗嗤一笑道:“鬼穀師哥!你當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呆子!’

鬼穀子一怔道:“我為什麽是大呆子?”

藍丹笑道:“你被世間尊為尋龍祖師,而已確神通廣大尋龍堪輿,造福世人,更神算驚人,鬼神莫測;但你偏偏不解人意,難明女兒家微妙心事;而且明明有種夢中訴衷。情的妙法,傳給西施姑娘,卻偏遺漏了極欲得此法的女兒家!你說,你是否天下一等一的大呆子啦?”

鬼穀子心中一動,已知鬼丹所指了,但又故意問道:“那女兒家是誰?我若知道了,自然也會多傳授夢中訴衷的的妙法。”

藍丹看了九天玄女一眼,笑道:“你這麽一說呀,那女兒家可就快活極了!這女兒家的名號……”

九天玄女此時悄臉嬌羞如紅霞,忽地撲到籃丹麵前以手掩其口嬌嗔到:“籃師姐不許你說!你再笑人我不依啦。”附話剛說完,九天玄女自己卻已格格的笑起來啦。鬼穀子心中不由又驚又有點喜暗道自己平生最怕女兒家糾纏不出不料進無可避,而且更合二九一吃天爺這豈非煩人已極,但又是否鬼穀子的運命必由?見到師傅老幹,倒要向他老人家拜求應對妙策了!鬼穀子心中這般別討,但其實他自己也明白,這不過是他自己欲逃避的籍口而已,因為這等普天下一等一的玄妙事,隻怕就連師傅老子亦無化解妙策!鬼穀子沉吟問,忽然高興起來的九天玄女卻又很認真的向鬼穀子探問道:“鬼穀師哥!你神算驚人,又可知西施、範基、於潛、文種四人日後的命運?你快坦白道出,以便日後考究你靈驗否!”

鬼穀子砍不答但藍丹也助九天玄女追問,鬼穀子無奈終於微微一笑道:“神仙伴侶、苦盡甘來,富甲天下,泛舟四海!”

九天玄女一聽,她本亦是此道中人,根基深厚,微一思索,便立刻明白,格格一笑道:“我明白了!哈‘這倒便宜了範基這小子!”九天玄女一頓,又忙道:“那於潛這大將軍又如何了?”

鬼穀子微笑道:“至情至性,大孝大勇,非富非貴,造福世人!”

籃丹最喜歡於潛,一聽亦喜道:“潛兒命運如此,幹將大哥泉下有知,亦足告慰矣!但未知文種又如何?”

鬼穀子忽然歎了口氣,臉上忽露難過之色,喃喃的道了—句:運命既定天數如此,夫複何言?他忽然一頓,決不肯再說下藍丹、九天玄女眼見鬼穀子忽然露出這等難受神色、合時明白文種必遭不幸,也不敢再追問下去,免惹鬼穀子不快。藍丹、九天玄女心意已然互通便轉過話題,逗著鬼穀子開心,三人說笑道,一男二女,恰似尋龍俠侶,飄然而去。鬼穀子當日推斷,西施、範記、於潛、文種四人運命,不入裏然—一應驗。先是當日範基別過鬼穀子,立刻趕去。包蘿山腳的施家村,範益心中亦不敢存大大奢望,隻是擠著無論如何碰運命而已。範基來到全蘿山西而,前麵不遠便是西施的祖墓,範蓋心中忽然一動,暗道西施的祖墓龍氣如此昌盛,未知是否可在此得西施的訊息?範基這般思忖,便先不入施家村,過奔西麵的西施祖墓而去。遠遠的,範基便看見一位女子的身影,正跪在祖墳前麵,哀哀的泣拜低訴。範基一見,心中如遭電項,猛然一跳,因為那身影竟是如此的熟悉!他不敢驚動那女子,便悄悄挨近聽聽那女子訴說汁麽。隻聽那女子泣訴道:“列祖列宗在上,女兒罪孽深重,雖有功於越國百姓,但名節已摜,誤國誤導之惡名難以洗脫了!如今在此叩拜,已有辱祖先,女兒唯有一死謝蒼天!”這女子說罷,低頭彎腰,便欲向墓前石碑撞去。範基一見,不由心膽俱裂,他也不及思索,身如電閃一掠而至,以身軀擋在石碑前麵,那女子一頭撞上去,卻正中範基的胸腹,範基雖然負痛,但那女子卻就絲毫無損。範基立刻伸出手去,把那女子抱住,一麵連聲叫道:“西施嗬西施!你又何必如此!若非範台及時趕到,你豈非枉送了生命?”

那女子原來果然是西施!當日吳國太子友眼見姑蘇城將破,心中痛恨西施害苦吳國、派兵上館娃宮,打算先把西施殺死,以消心頭之氣。不料吳兵向西施出刀劍時,西施身周,忽有一團白氣騰起,把吳兵的刀槍均擋了回去。白氣漸聚成形,竟是一朵碩大的雪白蓮花把西施升坐其上,然後即飄然而去……

大兵均驚奇得目瞪口呆,便向吳太子友回報,隻說西施已被殺死了,身化蓮花,升天而去了。西施昏昏沉沉,也以為自己已死了,但她醒來時,卻發覺自己身在三蘿山祖墳前麵,她心神震蕩之極,百感交集,便欲一死以謝天下,一頭向石碑撞去!範基長歎氣,仰天說道:“鬼穀子恩師於西施可謂恩深如海矣!不料大地潛龍之力,竟可救國救民,威力之大,竟至如斯!”

範基說罷,這才把他當日在館娃宮上麵,親眼目睹,西施有雪蓮花護體,夫差根本不能辱其身的事,向西施說了一遍,末了道:“西施:若不相信,隻須回憶一下,當晚你是否在夢中與我相見?並知悉國百姓苦況?然後便可驗證了!”

西施一聽,神思不由一振,道:“是呀!當晚西施的確曾夢以知悉起民苦況,便求夫差減免越國賦稅!不料鬼穀先生火尋龍竟靈驗如斯!”至此,西施才相信自己仍可保住貞潔,她不由又又喜反手亦緊抱範基道:“範郎!不想你我今日終可重聚一起!”

上羞次切。道:“是!你我終於相聚,而且決不會再分離了!”

然棄官而去與西施及其父母一道泛舟入五湖,隱居人。後來。範炭和西施一家飄海到了齊國,改名換姓,經營產業財“又積一一;(?萬,因此後世人皆祝賀富有而仁厚的商人做“陶朱公”,而“陶朱公”便是當日範台與西施改姓“陶”和“朱”

的合稱。而幹潛果然遵從克穀子的教誨,侍奉娘親天年之後,便上都山上清宮,同師祖老子打探師傅鬼穀子的下落,決心永遠追隨鬼穀子左古,後來終成為一代隱俠。文種壯懷激烈,一心欲以自己的才學,匡助勾踐治國他在越國接替了範蠢舍棄的丞相高位,做了五年,起初勾踐尚肯言聽計從,但到勾踐晚年,越國與楚國不和,正爭霸權因文種是楚國人氏,勾踐聽信讒言,誤以為文種對越國不忠,便賜劍令文種自殺了。文種死時,年僅三十八歲,其不幸遭遇,正好驗了鬼穀子當年臨別所判。文種自殺後,勾踐令人清理文種遺物,發現文種一份自己”手冊,上麵均是如何治國的策略,勾踐才知文種忠心於越同/已後悔莫及,下令把文種厚葬於府山,更改名為種山,以紀念文種的功勞。又種山形如臥龍,因此又名臥龍山,文種的後人因此而改姓為龐,意即祖宗得葬臥龍山,終有蔭庇。據說三國時的龐統,亦即文種的後世子孫,因得臥龍山的祖脈蔭庇,絕頂聰明,成為著名謀臣,與諸葛孔明並駕齊驅,但最終亦因其壯誌大烈,不得終。芒,死時亦年僅三十五歲。春秋列國的最後一段爭霸傳奇故事,其中的許多是非恩怨,也就此留給後世人評說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