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遊戲人生

正義與邪惡往往隻是在一念之間,每個人心裏都藏有一顆邪惡的種子,隻不過社會的道德觀念與約束力不允許人類向著邪惡的方向發展罷了。但如果遇到合適的土壤,溫度和水分,這粒種子就會發芽。

馮六子完全變了,他變得沒有道德觀,沒有人生觀,變得隨心所欲,變得邪惡了,他的人生沒有目標,有的隻是為了生存,為了痛快而又隨心所欲的人生而活著,他清楚的知道自已不是一個好人,自已是社會的駐蟲,是社會的敗類,是社會上沒有人願意與之為伍的流氓惡棍。

“慶”市是一個直轄市,也是一座山城,更是有著現代文化氣息的不夜城。每到夜晚,燈紅酒綠的生活將會上演,糜爛而又瘋狂的都市人群將會一窩峰的湧向能讓他們快樂,能讓他們能忘記煩惱的天堂。

“天堂”夜總會是‘慶’市一個中上層的娛樂場所,每到夜晚的時候,天堂夜總會裏麵的工作人員將會忙得熱火朝天,因為夜總會每晚都會舉行大型的演出活動,各種各樣的表演吸引著放縱的人群,勁暴的音樂,長腿的陪舞女郎,以及那周到的服務和最安全的承諾吸引著大量的人群,當然這裏的‘安全’指的是沒有警察隨便來查牌罷了。

之所以稱為天堂,就是因為在這裏你可以享受著最頂級的服務,享受著最放縱的男女生活。

半月型的吧台前坐著一個穿著半袖的吸煙男孩,長長的頭發配合著他那黑黑的臉龐,還有他那嘴角不時的一抹邪笑,顯得男孩有一種邪邪的樣子,他個子不算太高,也就一米七五的個子,更談不上健壯,瘦弱得像一個病央子似的,可能是從小營養不良引起的吧?

調酒師遞過來一杯雞尾酒,並且親切的叫了句“六哥”。沒錯,他就是馮六子。

“你小子有前途,知道我喜歡喝什麽!”馮六子打趣的輕輕喝了一口酒。

“嘿嘿,那當然,六哥的口味我怎麽能忘呢?”調酒師拍了句馬屁。

“哈哈。”馮六子很是受用的接受了調酒師這記馬屁,並且高興的把轉椅轉過來,背對著吧台欣賞著大廳裏瘋狂的人群。

也就在馮六子轉身的一刹那,那個調酒師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鄙夷,並且小聲的罵了句“媽的!”。當然,馮六子並沒聽到。

一曲終了,大廳的人群陸續的回到吧台,其中有三四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向著馮六子走了過來,並且嘻哈的笑著。

“喲,六哥怎麽自已喝悶酒呢?用不用姐幾個陪陪?”一個明顯要比馮六子大很多的女人挺著胸脯*了過來,並且用指尖輕輕的撫摸著馮六子的胸堂。

“好啊,讓哥哥摸摸先……”馮六子在女人*上來的時候,就把手伸進了女人的衣領內,大肆的摸起來女人的胸脯,並且另一隻手也肆無忌怛的摸起了另一個女人的屁股。

“小色狼,姐姐我今晚不接客了,去你家行嗎?”被摸胸脯的女人正經兒八百的看著馮六子,看樣子就等馮六子點頭呢。

“操,六哥我沒錢,滾一邊去……”馮六子翻臉比翻書還快,抽出手就把那個女人推了出去,差點推個屁墩。

“六哥生氣啦?姍姍怎麽會向六哥要錢呢?”女人不但沒有生氣,相反的又*了上來。

“行了,都他媽離我遠點,爺爺心煩。”馮六子在姍姍沒*上來的時候,臉色就落了下來。

“行,行,六爺您別生氣,我們走還不成嗎?”姍姍等幾個女人臉色微變的全走了。

她們知道,寄人離下交易不是那麽好做的,她們這些舞女依附著天堂夜總會掙一些肮髒的錢,而且還得看天堂夜總會老板的臉色討生活,而這個馮六子正是這一年來老板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整個天堂的半個場子都由這小子看著,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卑鄙無恥,性格古怪,喜怒無常,不論是服務生,還是她們這些舞女,都吃過馮六子的虧,而馮六子也像天經地義似的,她們這些舞女馮六子睡過一大半,當然,馮六子下了床之後,就翻臉不認人,而且從來也不會睡第二次,比如這個姍姍就是其中之一,曾經她剛來夜總會的第一天,馮六子就把她睡了,要知道那時候她還是個**呀,馮六子睡過她之後,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沒有一句安慰,沒有一絲對她多加照顧,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所以馮六子在整個天堂來說,沒有一絲好人緣,也隻有天堂的老板最欣賞馮六子,他還破格的提拔馮六子,並且當成他的親信人員,所以整個夜總會的工作人員即使對馮六子有意見,也不敢得罪這個小人。當然,老板欣賞馮六子的背後,誰也不知道有著什麽樣的秘密。

沒錯,他就是一個小人,一個不折不扣的社會底層敗類,因為他沒有人生的理想,他沒有人生的目標,所以他活得隨心所欲,沒有感情,沒有感覺,親情更是沒有,也許也正是因為他從小缺乏親情的原故吧,所以他現在變成了人們所稱的流氓惡棍。

看著幾個女人惺惺然的走了,馮六子從牙縫裏擠出一絲苦笑,其實他內心的深處還是很同情這些女人的,她們為了巴結自已,不惜犧牲自已的身體,有時候他也覺得這些女人很可憐,可是換個角度想想,這些年誰可憐過自已?14歲就步入社會的他看過太多的是是非非了。

強盜,他做過。

小偷,他也做過。

打架鬥毆經常做。

除了軍火他沒做過之外,就連毒品他都做過,當然他還有一條沒有做過,那就是做一個‘好人’。

14歲到18歲,雖然隻有短短四年時間,但是他經曆的要比普通人精彩得多。受過的挫折也要比普通人多得多,所以他雖然隻有18歲,但夜總會的人看不出來他的具體年齡,有的認為他20多,有的則認為他是25歲以下,但是沒有一個人能猜出來他今年才18歲而已。

正在馮六了望著手中那杯酒發呆的時候,一個男服務生匆匆走過來輕輕的叫了句‘六哥’。

“什麽事?”馮六子緩過神來,看著叫自已的服務生。

“8號包房有客人鬧事!”

“鬧事的?帶我去看看,他們為什麽鬧事?”馮六子馬上跟隨服務生向樓上的8號包房走去,並且問著原因。

服務生回答道:“是因為他們不滿意咱們的‘小姐’。”

“放屁,他媽的讓他去打聽打聽,咱們天堂的女人哪個不是天使,竟然不滿意?”馮六子咒罵了幾句之後,並且追問了一句:“是哪幾位小姐?”

“是姍姍、丹丹、和白雪她們幾個。”

“她們幾個?”馮六子感覺到一絲絲頭疼,難道是因為自已剛才對她們不好的原因,才使得她們心裏有陰影了?應該不會啊,她們的職業是幹這行的,怎麽可能因為和自已鬧別扭,而影響客人呢?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多考慮的時候了,因為已經走到了8號包房的門外,並且聽到了裏麵有摔酒瓶和漫罵的聲音。

“媽的,叫你們老板過來,要不然我把你們天堂給砸了,老子是來消費的,老子在天堂裏就是上帝……”

馮六子在門外聽到漫罵後,整理了一下麵部表情後,微笑了走了進去。

在他剛推門進去的時候,一隻酒瓶子就直接飛了過來,他本能的反應躲過了那隻酒瓶,並且繼續陪笑的走到四個客人的麵前。

發飆的四個客人都是四十歲左右,滿臉的不快與凶相,馮六子眼尖,一看就知道這四位爺不是善茬,也很有可能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四位老板消消氣,我是天堂的值班經理,你們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說出來,不要動火嘛……”馮六子這幾年的打拚基本上是見什麽人說什麽話了,對於這種在夜總會鬧事的事情經常有,而且他也曾經這麽幹過,所以他滿臉堆笑的,點頭哈腰的讓四位客人消消火。

四個客人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是這裏經理的時候,稍微有些詫異,不過隨即就繼續罵了起來。

“媽的,老子是來找女人的,這幾個女人都他媽的一臉苦瓜相,剛死了丈夫,還是你們這裏就是寡婦集中營?”四個客人中長得最膀的,體形最壯的漢子站了起來,但他們已經不繼續摔瓶子了。

馮六子聽到客人這麽說之後,側過頭稍稍看了一眼姍姍四個女人,他發現四個女人都挨打了,傷得最重的是姍姍,她的眼睛已經腫了,嘴角也在流血,並且四個女人都站在牆角哭呢,看到馮六子看過來的眼神,姍姍哭得更曆害了。

馮六子掃過四女之後,心裏就有了計較,不動聲色的繼續陪笑道:“既然是對服務人員不滿意,那四位老板換人不就成了,這樣吧,今天小弟做主,四位老板的‘單’由小弟買了,另外還給四位老板換四個人如何?”

“去你媽的,換什麽換,老子的心情都沒了,我要你們天堂賠償我們四兄弟的精神損失費,要不然今天這事沒完。”

“嘿嘿,幾位老板是不是在開玩笑啊?”馮六子的眼珠一轉,嘿嘿的幹笑了幾聲。

也正在馮六子幹笑的時候,站在牆角的四個女人還有屋內的幾個服務生都打了個冷顫,他們可是清楚的知道馮六子幹笑的時候就是要發火的時候了,因為他們曾經親眼看到過馮六子以前也是在這種幹笑的情況下,抽出刀子剁了一個客人的手,雖然他在笑,但那是奸笑,知道他性格的人都知道這四個人要倒黴了。

“去你媽的開玩笑,每人一萬,賠我們四萬,要不然別怪我們兄弟燒了你的店。”

“這我可做不了主了,我得向老板請示去。”馮六子說完就直接倒退著向外走,他從來都不逞英雄,自已雖然以前總打架,但是要他一個人對付這四個大漢,他還是沒有一點把握的,誰知這四個大漢哪個是武林高手呢,萬一栽在這可就不好玩了,小心使得萬年船,何況外麵有大批的保安在等著呢,收拾這四個大漢根本用不著自已動手的。

“媽的,最好快點,十分鍾之內不回來,我就開始燒了。”為主的那個客人不斷的打著打火機,意思是要燒店,威脅著馮六子。

“好的,好的,我馬上回來了。”馮六子繼續陪笑的退出了包房。

也真是按馮六子的話來了,馮六子出門沒到十秒鍾,嘩啦一下8號房門就被一大群保安推開了,緊接就衝上去十幾個人把四個大漢按倒在地。

而這時候馮六子才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並且用著諷刺的話對著那些保安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麽,他們是上帝啊,你們怎麽打上帝呢?”

“小子,識相點馬上放了我們,並且拿錢賠償,要不然,你小子別想在‘慶’市混了,你知道我們幾個是誰不?”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馮六子一邊說著一邊從後腰裏抽出了一把軍用製式的黑色軍刀,並且用手掂量著。

“媽的,爺爺我是西區王老虎,你小子敢動我一根汗毛,老子弄死你。”這個叫王老虎的大漢並沒有被馮六子的刀子嚇到,而是繼續威脅著馮六子。

馮六子不屑的瞥了一眼王老虎,這也算道上混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服個軟興許會有好果子吃,可明知下場會很慘,還一個勁的叫器著,就明顯是傻逼了,而馮六子恰恰喜歡收拾這樣的傻逼。“哦,老虎是吧?我還沒試著在老虎嘴裏拔牙呢,兄弟們按住嘍,開始拔牙了。”

一聽說馮六子要拔他牙,王老虎拚命的掙紮起來,不過三四個保安按著,他還哪有力氣能掙脫呢,而馮六子也並不是戲言,一個箭步衝上去,用軍刀‘把’對著王老虎的滿口大黃牙就打了下去,並且一邊打著一邊嘴裏罵著。

“我叫你狂,我叫你猖,我叫你猖狂,六爺我出道這麽多年還沒怕過誰呢。”

馮六子一連打了十幾下,痛苦的慘叫聲把姍姍幾女嚇得瑟瑟發抖,但她們還不敢就這麽離開,因為這事兒還沒完呢。

伴隨著痛苦的嗥叫,王老虎的滿口大牙被馮六子敲了下來,鮮血噴了一地,而馮六子也氣喘噓噓的坐到了沙發上,並且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說吧,誰派你們過來的?”馮六子的語氣很平淡,好像發泄完了之後,就沒有脾氣了一樣。

“沒人派我們……”王老虎身邊的一個大漢還沒有說完,馮六子手起刀落,就把那大漢的耳朵割了下去。

個舞女驚叫了起來。

“閉嘴,媽的。”馮六子此時出奇的嚴肅,臉色變得冰冷,眼睛裏不時的露著要殺人的凶光,就連那個掉耳朵的大漢都不敢喊叫了,隻是不停的躺在地上“嗚嗚”的哭著,看樣子他嚇怕了。

“你說。”馮六子拿著刀子指著另外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大漢。

“我們是西區‘大富豪’娛樂城雇來的,放了我們幾個吧,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賣命的主,都是‘道’上混的,給個麵子吧。”大漢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並且語氣誠懇,看來他已經認栽了。

“大富豪?”馮六子笑了笑之後,突然抬起頭問向了四個女人:“剛才他們四個都動手了嗎?”

四個女人聽到馮六子的問話後,不知馮六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如實的說了出來,而且是姍姍回答的:“他們都動手了,並且那個人打的丹丹,那個人打的……”姍姍還想一個一個指出來,但她還沒說完,就被馮六子打斷了。

“行了,哪來那麽多廢話?”馮六子瞪了姍姍一眼之後,突然沉默下來,像是在考慮什麽事一樣,而整個屋子裏也沒有人說話,都在等著馮六子的指示。就連王老虎現在都不敢出聲了,生怕這個混蛋再下死手。

過了好半天,馮六子悠悠的對著四個壯漢說道:“既然出來混,就要知道規則,一隻腳踩在棺材裏的道理,相信你們都懂,今天我仁慈,不追究你們幾個給我們這裏造成的損失了,但你們幾個打了她們四個,而且都動手了,所以每人留下一根手指,就滾蛋吧!”

馮六子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不過四個女人聽到馮六子這話後,真的是倒吸一口冷氣,原來他剛才問都誰動手的原因,是為她們四個報仇啊!

“兄弟,你難道真的要我們一根手指?”四個漢子有點不敢相信,就好像是聽錯了一樣。

“沒錯,一人一根,我從來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開玩笑。”馮六子麵無表情的站起來走到王老虎的麵前,揮刀就把王老虎的小手指切了下來,而王老虎隻是咬牙哼了幾哼。

另外一個漢子就沒有像王老虎一樣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手指被這個沒有一絲表情的小子割掉了後,哇哇大叫的慘嗥起來。

“把他們四個扔出去。”馮六子割完最後一個之後,麵無表情的收起刀子就走了出去,他沒有看四個大漢,也沒有看四個舞女。

等他再次走到走廊的時候,他那特有的,無所謂的表情又出現在了臉上,一副邪邪的笑容,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吹著口哨走進了大廳。

“六哥,老板等你半天了,老地方,叫您過去呢……”走到大廳的時候,又有一個服務生悄悄的在馮六子的耳邊說了幾句。

“好的,知道了。”馮六子納悶的搖了搖頭,嘴裏嘟囔著:“他不是去雲南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