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結婚不合適
“我也很想忘記，可是我忘不掉，特別是看到小越拄著雙拐的時候，這種恨就會更加強烈。舅舅，就算我媽私自嫁給我爸是錯誤的，可這種錯誤不該由我和同越來承擔。”這個外婆，他壓根也沒有打算認。
“小旭，我來不是為了聽你訴說你外婆的不是，也不是來激起你對過去往事的懷念。咱們現在談的是映晴，你和映晴的事情。為了映晴，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你能不能放下仇恨，去給老太太負個軟。”這事沒有那麽難，要看願不願意去做。
“舅舅，我和映晴是自由戀愛，我會對她負責，我會給她一個未來，但是我不希望這個未來有一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太插進來。
她可以控製我媽，控製您，控製所有她想控製的人，但她不能控製我，我也不允許她來掌控我的人生。我和映晴的事情，她同不同意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翁同旭就是這麽倔，哪怕是關乎婚姻的大事他也不會妥協自己。
“你爸爸的病拖不起了，你難道要等到你爸閉上眼再結婚？”可昌總算領教了翁同旭的任性。
“我……”翁同旭低下頭，陷入了沉思，提到爸爸，他才會猶豫不決。
“小旭，我明白你是個要強的孩子，不願意向外婆低頭，可是她是長輩，你向她低頭不丟人。”他也很為媽媽當年的行為羞愧，可那已經是無法扭轉的過去。
“我想想好嗎？”翁同旭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龍可昌見有還有說服的餘地，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小旭，媽媽十年沒有照顧你，你也沒有恨她，對不對？為什麽不恨？因為她是媽媽，她有很多自己的無可奈何。你爸爸十年沒有在你們身邊，你也不恨，對不對？
為什麽不恨？因為那是爸爸，給了自己骨血的爸爸。你的外婆是你媽媽的媽媽，哪怕她做了很多錯事，但是她依然是你的外婆。這份親情是打不斷的。你外婆百年之後，你媽媽仍然會去她墓前哭泣，會給她燒紙上墳。這是為什麽？這是親情，是血脈相連的親情。不會因為恨，不會因為過去的錯就給否定的。”
翁同旭聽完這番話，再一次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爸，你用不著這麽低聲下氣地求他。”映晴鬼使神差般出現在兩個人麵前，使場麵一下子陷入無比的尷尬之中。龍可昌隻是很有深意地微笑，不出言勸阻。翁同旭則是一臉的苦瓜相，急忙起身拉著映晴，解釋：“映晴，不是這樣的，你沒聽明白。”
“我聽得很清楚，我也很清楚你的想法。”映晴委屈地熱淚盈眶，就差沒有淚奔了。聽媽說要給她辦喜事，開心得心花怒放的，沒想到趕來卻聽到翁同旭那麽有誌氣的表白，差點就吐血了，她真想不通翁同旭的心裏是怎麽考慮的？
“映晴，不是這樣。”翁同旭不好意思地拉拉映晴，希望她能夠給他留點麵子。龍可昌見此情形，隻好悄悄離開。
翁同旭瞅見舅舅走了，才敢大著膽子拉映晴坐下。好言解釋：“映晴，你別生氣，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的身體我做主。”她賭氣地不理會他。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翁同旭坐到她邊邊上，握著她的手，請求諒解。“我是不太習慣和那個強勢的外婆溝通。”
“她是你外婆，難道讓你向她低頭很丟人嗎？”
“不丟人，不過……”他吞吐著說不出來自己執拗的心態。
“你就是不想跟我結婚。”映晴故意別過身子，不看他。
“誰說的，我做夢都想娶你。天地可鑒！映晴，你別把我的不得已說得好像什麽似的，我不是那種人，你得容我一些時間。”他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尤其是對一個仇恨了那麽多年的外婆。
“孩子能等嗎？”映晴生氣地推他走開，嗔怪：“好不容易我爸媽沒有意見，隻需要征得奶奶的同意就順理成章了，你這裏又較真來了。一開始我以為奶奶是咱們愛情的阻力，現在我看你才是咱們愛情上不堅定的懦夫。”
“映晴，你這嘴巴都變厲害了！”翁同旭握住她的手，她掙開，甩過臉，假裝很生氣。
“別給這嘻嘻哈哈的，我就是要你一句話。是跟我結婚還是爭你那一口氣？”
“自然是跟你結婚。”他別無他求。
“不勉強？”她不相信地看著他。
“不勉強。”他擁她入懷，感慨地說：“能夠跟你在一起，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
“是嗎？我看你心裏還有其他人吧？”映晴不是揭他的短，他實在太令她失望了。
“我就錯了那麽一次，你就別不依不饒了，行嗎？”他臉上鬆開的肌肉又在聽到這話時繃緊，感覺一下有塊石頭壓在他胸口，難受得厲害。
映晴撇嘴偷笑了一下，偎在他懷裏，閉上眼睛。咖啡廳裏響起甜甜蜜蜜的音樂，溫馨了整個空間。
“不行！”老太太聽可昌說完，火冒三丈，指著可昌大罵：“可昌，虧你還是這麽大的人了？怎麽能跟著小孩子一起犯渾！映晴和翁同旭是姑表親戚，是表姐弟，怎麽能夠結婚？”
“媽，這個我知道，在以前那不是都是姑表結親，親上加親嗎？”龍可昌不得不拾起以為的那些老傳統來說事，暫時他不能說出映晴的身世。
“胡鬧！我都明白近親結婚的危害，你會不懂這方麵的害處？你是糊塗了還是犯渾了？”老太太剛恢複好的心情被這麽一件事攪得糟糕透頂，氣得七竅生煙，把麵前的茶具又打翻了一套。羅韻賢遠遠地站著，不敢上前，也不肯離開。
“媽，映晴和翁同旭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了熟飯，咱們要是硬逼著兩個孩子離開，怕孩子們會做出傻事。所以，我才勉強答應了這件事。”龍可昌盡量能夠說服老母親答應這門婚事。
“龍姐的糗事已經數不勝數，你還要讓龍家的臉再丟一次嗎？”老太太悲痛地追問兒子。蒼老的臉上充滿了無奈和怨恨。
龍可昌也很清楚這件事對龍家的影響不會小，但是再大的影響也不能阻隔兩個孩子的幸福吧？況且，映晴根本就不是龍家的人。
“你怎麽想我不管，隻要對龍家的聲譽沒有損害，我不會反對。”這是老太太的底線，不會退讓。
“奶奶。”映晴拉著翁同旭走進客廳，並肩站在老太太麵前，很親昵的樣子刺痛著老太太的神經，這是在示威嗎？
“翁同旭，你這個混蛋？”她爬起來想要拿手邊的東西去砸翁同旭，起身太急差點摔倒，龍可昌眼疾手快扶住了老太太。老太太生氣地一把推開兒子，怒目瞪了兒子一眼，轉頭瞟向兒子。
“外婆，我求您把映晴嫁給我！”翁同旭突然開口懇求，然後緩緩跪在老太太麵前。
老太太顫抖的手在聽到外孫的一聲外婆時顫抖的更厲害，尤其看到翁同旭跪下來的那一刻，她的心跟著手在顫抖。
“外婆，我以前小，不懂事，不把您放眼裏，對你充滿了仇視。如今我長大了，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您的錯。”他媽媽說過，待在龍家不肯見人，不是被逼得而是自己覺得沒臉見人，跟老太太無關。也就是說，翁同旭一直仇恨的原因並不存在。
“可是你們是表姐弟，結婚不合適。”老太太聲音開始柔軟下來，有些心疼的成分在裏麵。
“外婆，我不在乎這些。”
“我在乎！”老太太捶胸跺足地悲憤：“這麽多年我一直努力為龍家保持好的門麵，不希望龍家的子
孫給祖宗臉上抹黑。為了能夠遏製著不良現象，我定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龍家的人結婚後就不準離婚。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第一次破壞我這條規定的就是你舅舅，他愛上了別人的女人，還拋棄了自己的結發妻子。這麽多年，我總覺得對不住你外公，對不住龍家。現在倒好，你們表姐弟又相戀，這事情要是公開的話，龍家的顏麵何存？
龍家在東城還有什麽尊嚴可談？”老太太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極力維持龍家的光輝形象，這些孩子們不清楚這一點，一再觸犯她的底線。
“奶奶，這個婚我不結了。”映晴突然轉變想法，抱著奶奶的胳膊，堅定地說。
“映晴，你是個好孩子，奶奶以前對你不怎麽好，可是你最聽奶奶的話。”老太太有了一絲欣慰。
“翁同旭，不是外婆不通情達理，是因為這件事關乎龍家的名譽，奶奶不能不慎重。”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很多時候無奈就是這樣形成的。
“我理解了。”他不為難這個一心守護著龍家聲譽的老太太。
“好吧，你們暫時先隱婚，等以後我死了，你們想幹嘛幹嘛。”言下之意，她同意了這門婚事，隻是想讓暫時不公開。
“謝謝外婆。”這也算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翁同旭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他固執但不糊塗。
“謝謝奶奶。”映晴偎在奶奶懷裏，感動地哭了。
“老太太……”看門的小許急匆匆進來，身後是被關坤年推著的關東霖。隻見關東霖麵目深沉，似乎在蓄積什麽能量等待著一觸即發。關坤年淡然地推著輪椅，眼神隱藏著太多的抱怨與不情願。
“看來我來得是時候！”關東霖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繃緊了所有人的神經。大家望著這個不速之客，內心裏充滿了戒備。
“關東霖，龍家不歡迎你！”老太太麵目僵硬，眉頭緊皺，握緊雙手，狠狠地瞪著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老太太，我今天是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公開，等我把這件事公開後，立馬就走。”關東霖邪惡地嘴角在眾人眼裏成了魔鬼般的骷髏，猙獰而狡詐。
關坤年已經意識到他想要公開什麽了，嘴角不由得收緊，上牙齒磕著下嘴唇，不動聲色地立在他身後，心裏卻暗暗叫苦：“他來就是想要大家都不舒服。為什麽不給自己留點口德？
翁同旭、羅韻賢和龍可昌大概猜到他要說的話，都很緊張。
“關東霖，你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破壞我們家的感情。”龍可昌先發製人，嗬斥關東霖來的目的。
“龍可昌，說實話我很佩服你，一個男人能夠大度到這種程度真的不多見。”他獰笑著望著站在廚房門口的羅韻賢，故意提高音量開口：“我謝謝你為我養了二十六年女兒。”
“什麽？”映晴和老太太同時送開對方，跌坐在沙發上。
翁同旭急忙安撫映晴，龍可昌慌忙跪在母親麵前，幫她舒緩胸口。
“他說什麽？”老太太當然聽明白了他說的話，求證般凝視兒子。龍可昌慚愧地低下頭。
“老太太，我是來感謝您兒子的，他為我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映晴是我女兒，親生的女兒！”關東霖說完一陣狂笑，笑聲幾乎震碎了一屋子人的神經。映晴苦笑了一下，望向廚房門口早已經淩亂的羅韻賢求證。羅韻賢不知所措地站立不安，搖搖晃晃幾欲摔倒。
“這不是真的！我姓龍……”龍映晴疾呼出聲，一口氣沒有上來，暈了過去。
“映晴——”翁同旭抱著映晴，大聲疾呼，搖晃著不省人事的女孩。
同時，老太太也雙手顫抖，口角歪斜，不能出聲。龍可昌急忙打12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