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腥風血雨(一)

叫作許友秉,一個叫作葛尚青?呔,那兩人一個胖得像彌勒佛,一個長得像吊死。其實二人多帶著假麵具,誰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真麵目。

不過,他們在江湖卻赫赫有名。胖子許友秉有一手隔空殺人和取物的絕活,就好像具有彌勒佛的法力似的,但因為他心狠手辣笑裏藏刀,故被江湖人稱為笑麵彌勒;那瘦子葛尚青。

那黑衣蒙麵人卻都是五毒教的,為首之人身材矮墩,說話陰沉沉的,似有五十來歲。隻聽他道:“二位久違了!哈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許大俠今日竟是這般模樣。”

許友秉右手往臉上一抹弄,立即露出他的本來麵目。

一望之下,驚訝聲響成一片。

偽裝之下的臉竟然是一張瘦猴般的臉,嘴唇又寬又薄,兩眼炯炯有神。真假真是天壤之別。如果不是他被蒙麵人點破,估計他不會就這麽輕易揭開自己的偽裝。

隻聽他哈哈笑道:“不敢當不敢當,什麽他媽的大俠,我許友秉卻不敢冒這個虛名。李堂主抬舉在下了。”

被叫李堂主的蒙麵人微微一笑道:“我聽見有人叫大俠呦,可沒見閣下謙虛,怎麽?李某的稱呼不夠分量嗎?”聽似平淡無奇,從中卻透露出威脅恐嚇之意。

許友秉麵對對方尖刀般的目光,猴臉上卻顯出燦爛的笑,讓人感覺對方不是在威脅他,而是讚美他一般。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瞄了一眼在不遠處的春香後,不緊不慢回話說,他怎能不領情一位美女的好心,望李堂主別誤會。

許友秉詼諧風趣的一段話,把張小寶和王伯、春香等人都引笑了。

王伯低聲對張小寶說,這許友秉玩世不恭,讓人捉摸不透,讓人感覺總披著一件神秘的披風。

張小寶剛想問王伯許友秉人品如何時?

就聽見春香往下繼續道:

那李堂主也不理會許友秉如何作賤,隻緩緩道:“好說,好說,許大…

…呃,許老弟既這般爽快,我也就不繞圈子了,敝教有件緊要物事落在許......老弟手裏,還望老弟成全交還,大家都好說話。”

許友秉笑道:“不然不然,這些天虧得李堂主時時著人暗中盯梢,隻是知道我身上沒得那物事才好說話。否則許某隻怕一出了飛虎莊便不能再開口說話了。嗯,許某在飛虎莊躲得些天,卻是無濟於事,那物件交給了你呢,許某等於自己的命交了出去,若是不交呢,

你們又陰魂不散,居然逃不過你們的手心。我也知道你們是等不及了的,隻是我這位兄弟乃是事外之人,放了他走路,我們再作商量如何?”他說的乃是瘦子葛尚青。

李堂主點點頭說:“行,這位朋友,你走吧。”

不料葛尚青道:‘姓李的,別人怕你,我葛尚青卻不怕!你若好好的放我兄長走路便罷,否則,哼哼。’說時反手一掌,朝身旁稍近一個蒙麵人打去。旁人料不到他會忽然出手,事前並無半點預兆,隻打得旁邊那人腦漿迸裂,倒飛開去,又把牆壁撞出個洞來。隻聽隔壁裏有人驚叫,卻不敢出來探望。”

原來葛尚青練的混元亢陽功甚是厲害,在四川算是一絕,發功隻須一刹那,凝氣生陽,陽亢功發……

春香突然一頓:“呃,我,我當真是……南宮公子家學淵博,自然比我更清楚。”

張小寶隻得苦笑,催她快說。

春香又道:“這葛尚青在師門中排行第四,雖與許有秉甚是相投,又武功了得,卻是個渾人,他生性豪爽單純,不曉世故,不知深淺,他隻道那姓李的會見勢收場,卻不料那李某人連眉毛也沒皺一下,隻冷冷哼了一聲,手下人眾卻各出一劍,封住了許有秉兩人的手腳,竟然都不動聲色。徐有秉兩人被劍勢所迫,隻得出手,但不知如何,這些蒙麵人每出一劍,各各方位不同,看似平淡無奇,卻似是一種奇怪的劍陣,咄咄逼人。那連連揮掌打出,卻不僅傷不了

他們,反而險險被刺。隻一會兒,兩人被逼得手忙腳亂,頻頻生險。

徐有秉一邊拉著葛尚青叫道:“別打別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一邊勸並葛尚青不可胡來,聽他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然而葛尚青卻無動於衷。急得徐有秉大叫道:“難道要為兄的給你下跪不成!”說著屈膝就要下跪。

那葛尚青雖然渾濁,卻識得徐有秉一片苦心,慌得他一邊拉起徐有秉,一邊灑淚道:“好好,我走,我就走,兄長多多珍重。”說罷便要出去,不料那些蒙麵人劍陣不撤,都拿眼望著那姓李的。

這時從外麵又進來一個蒙麵人,這人佩的卻不是劍,而是一柄柳葉刀,旁人都稱他言使,卻不知是什麽職位,似也有權力。這人立在李堂主旁邊,卻不言語。

李堂主隻默默地盯著徐有秉,不露聲色。

徐有秉道:“李堂主,你若是條好漢,就放了我這兄弟走路,大丈夫說了話就該算數的。哼哼,我們的事也可以商量的”

李堂主微微點頭,答應讓葛尚青走,同時朝那言使道:“候老弟,你送他出去。”

葛尚青朝徐有秉說了句珍重,便匆匆走了出去。待他們走後,李堂主伸出一隻手道:“許兄,現在該交出東西了吧?”

徐有秉哈哈笑道:‘李堂主,你們五毒教橫豎是要弄死了我才甘心的,我許某既知道了你們這見不得人的大秘密,自是九死一生了,你們等不及,我卻又不想就死,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我今年才三十幾歲,也不敢奢望活個七十八十的,好歹也須活他個半百才是。這樣吧,我們雙方將就些,你們管我大吃大喝三年,我便將東西交出。嘿嘿,他奶奶個熊,有了這三年光景的吃喝,大約也死得痛快了。怎樣,李堂主?不然的話,隻怕打死了我,你們也得不到那東西的。”

李堂主冷冷道:“許兄是想戲弄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