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個孩子的經曆不尋常

百裏雪衣打探過,夏宰相的的確確有個女兒,名叫做夏婉兒,前幾段時間剛剛早逝,才會使夏夫人喪女難過而精神恍惚,夏宰相也因此欲遠離朝廷而陪伴愛妻。

可這個女兒又是從何而來。百裏雪衣曾旁敲側擊的問過夏安逸,他吞吞吐吐,隻是說女兒是喪失了記憶,現在也又找回了記憶,以前的名字不吉利,於是又改稱夏初妝。

百裏雪衣暗暗的觀察,夏安逸的手一直不停的揉搓著,他憑直覺隱隱的感覺到,夏初妝絕對不是夏安逸的親女兒,至少不是死去的那個女兒。

百裏雪衣雖然懷疑,心裏卻在暗自歡喜,這個美麗不足,才華有餘的夏初妝正是自己尋找了這麽多年的讓自己心動的女人。

夜,越來越深了,百裏雪衣興奮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想到《詩經》中那句話,現在的自己就是最好的寫照了。

同樣沒有入眠的還有夏安逸與柳慧心夫婦,她們麵對麵的躺在錦緞的床上,絲質的被子上繡著精致的鴛鴦戲水的圖案。

“慧心,我們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的躺著?”夏安逸的手修長,白淨,摩挲著柳慧心白如凝脂的香腮,他才三十四歲,正是人生最好的年華。

“相公,女兒不在的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柳慧心牽起夏安逸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我讓你受苦了。”柳慧心的眼睛痛苦的閉上,她想起那段痛苦的回憶,沒有了女兒,她的世界仿佛塌陷了一樣,不再有陽光,隻剩下陰霾和無盡的黑暗。

“慧心,我們應該高興才是,是老天可憐我們又把女兒還給了我們。”夏安逸那狐狸般狡黠的眼睛眯了起來,更加的細長。

“老爺。”慧心把頭靠的更近了,貼在夏安逸的枕邊,“真沒有想到我們又會有女兒,還是個才華橫溢、會哄我們開心的女兒。”柳慧心淺淺的笑著,柳葉眉微微翹起,臉頰現出深深的梨渦,她真的很美,是那種古典端莊大氣的美。

“老爺,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讓她受一點苦難。”柳慧心想起早逝的女兒,她的目光裏又是一陣的擔憂,“自古紅顏薄命,我可不想……”夏安逸捂住了柳慧心的嘴巴。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把皇太後的密旨公之於眾的。”他的胳膊堅強有力,眉宇中是堅毅的目光,放到現在社會裏,夏安逸應該是個青年才俊,也許

還是個未婚的鑽石王老五,可是在大多數人活不到六十的社會裏,他已經是社會上令人羨慕的宰相了。

在夏初妝的記憶裏,爹和電視裏的宰相都一個樣,蓄著胡須,仿佛沒有胡須真的是“嘴上沒毛,做事不牢”,走路永遠是四平八穩的邁著慢騰騰的方步,清瘦但是精神矍鑠,打扮的像四五十歲的樣子,頭上總是包著錦藍色綸巾,插著碧玉的簪子,簪頂還有一粒很大的祖母綠寶石,長袖寬袍,滾著錦蘭的鑲邊。

“我的父親會是什麽樣子,奶奶從來沒有給我講起過,不管他怎樣,他一定是最疼愛自己的人。”幻想著父親慈愛的樣子,夏初妝慢慢的進入了夢鄉,她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裏的世界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富麗堂皇的殿堂,華麗的服飾,還有一個個貌美如花的猶如天女下凡般的女人,這究竟是什麽地方?

“皇後娘娘!”身邊的一個個美麗的女子紛紛向自己行禮,眼前是花紅柳綠,鶯歌燕舞的一片,這莫不是皇宮?

還有更奇怪的,一個男子身穿金色錦服在一堆人的簇擁下走來,彎彎細細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微微上翹的唇,顯得整個人即是那麽的威嚴又是那樣的清爽溫和,眼神裏有幾分寵溺縱容。

“妝兒愛妃……”他輕啟雙唇,把夏初妝摟在懷裏。

夏初妝千嬌百媚的順勢依偎在她厚重的胸膛上。

“這是怎麽回事?”夏初妝滿身是汗的醒了過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拍拍臉頰,自己還在那張柔軟的床上,被衾是上好的粉紅錦緞麵子,繡了大團的寶藍如意雲紋,床邊的熏香裏,嫋嫋的煙霧慢悠悠的升騰,夏初妝咬了咬嘴唇,原來真的是在做夢。

“許是每個古代的女人的心裏都有一個能夠母儀天下的皇後的夢想吧。”夏初妝傻傻的笑了笑,在屬於真正的自己的那個年代裏,這種宮廷爭鬥的戲碼每天都在上演,今天這個秘史,明天那個傳的,把宮廷女人的爭鬥寫的比爭奪皇位還要陰暗。

皇後可不是每個人當得的,尤其是夏初妝這樣的女子,夏初妝定了定神,把粉紅錦緞被子裹了裹,頭轉向了裏麵,沉沉的睡去。

輕輕摘下鬼魅的狐狸麵具,一雙如漆黑夜空的星子,清而亮,筆挺的有些倔強的鼻子,容貌清雅。一段疤痕橫於臉的左側,,雖不是很長,也足以讓人過目不忘,那段疤痕讓這原本英俊的

臉上多了一分滄桑,也多了一分的森冷,他的真實名字是軒轅林,

坐下,摸著臉上那已經被歲月的痕跡慢慢衝淡的疤痕,鏡子裏的臉扭曲開來,這麽多年了,自己為了忍辱負重,一直過著苟且的生活,直到聽聞魏太後自殺,他終於坐不住了。

本以為遠離了那份喧囂,自己已經對那份權利不再覬覦,本以為沒有了爭鬥,就會彼此相安下去,可是這一切都隨著魏太後的逝去而變得無可預知。

“老天,為什麽這樣對我?讓我摔成這樣,又讓我最親的母後也離我而去?”他把頭深深的埋在臂彎裏,眼睛裏充滿了憤怒。

那一年,他六歲,皇帝率領幾個皇子和內外大臣外出狩獵,他便再也沒有回去。民間傳聞他摔下了萬丈山崖,粉身碎骨。魏皇後因此幾度昏厥。

可他卻活了下來,懸崖峭壁下並不是萬丈深淵,而是是一條小溪,軒轅林沉沉的下墜,他聽到耳邊的風呼呼的吹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的下墜,知道臉上頭上一陣火辣,他暈了過去。

待他醒來,軟軟的躺在素淨的床上,純白色的帳幔用一對鏤金薔薇的銀鉤鉤起,被衾是黃色的錦緞麵子,繡了素雅的大朵的菊花,屋裏的桌榻陳設古色古香。

淡淡的菊花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是什麽地方?自己何以來到這裏?”軒轅林的頭微微有些疼痛,身子也支撐不起來,他重又躺下,看著周圍的一切。

“老爺,你為什麽這樣緊張?”夫人不解的問從集市急匆匆回來的男子,他兩手空空,什麽都沒有買。

夫人年齡略大,深紅色的袍子繡著素雅的菊花,眉梢眼角,已經有絲絲的魚尾紋若隱若現,但是徐娘半老,自有一番成熟的風韻。

老頭年齡相當,著尋常布匹裁剪的布衣,身形魁梧,體格強健,身手敏捷,劍眉濃密,明眼人一看便是習武之人。

“這個孩子的經曆不同尋常。”他的聲音渾厚有力,故意壓低聲音,但是在這樣空曠的園子裏還是傳來陣陣回音。

“何以見得?”夫人揚起眉毛,臉頰白皙依舊,隻是歲月的痕跡已經很明顯了。

“懸崖之上,是皇家的狩獵場,今晨,去集市聽聞都在議論皇子跌落山崖,已經舉行了國喪。”老頭的聲音更加低沉了,他知道皇子是誰的兒子,那個曾經輔佐他打下江山的軒轅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