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模糊和清晰
不記得身後的路，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夏寧寧也不想和身後的李丹以及馬健良說話，她的心情已經降至冰點。
就這樣，終於到了路口，夏寧寧停下了腳步，她上上下下看了看，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車輛，各種各樣的車輛，急匆匆地從她的兩旁分開。馬路上，永遠是喧鬧的，而她的心，已經沉寂。
夏寧寧轉頭，問身後的李丹：“丹丹，你們要去哪裏？”
突然的問話，讓李丹難以說清楚，她並不知道她和馬健良要去哪裏，不過她還是抬起右手指了一個方向：“我們打算過那邊玩。”
夏寧寧說道：“好，那我們也分手吧，我要去那邊。”她也用手指了一下，方向和李丹所指的方向相反，“再見了。”夏寧寧極其艱難地給了李丹他們一個笑容。
開心不開心是自己的事情，為何要讓旁人也跟著不開心呢？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去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那樣就沒有人因為她的臉色不好而問這個問那個，她想安靜，想一個人待著。
“再見。”李丹和馬健良同時說道。
夏寧寧對他們點點頭，然後邁步離開了他們。
李丹盯著夏寧寧的背影，如同做夢。程偉和夏寧寧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她已經完全確定是這樣了。隻是，他們之間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們那樣深厚的感情，也吵架嗎？難道他們也吵架嗎？李丹想象不出。
“哎哎，你發什麽呆？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裏，去站牌下麵等著坐車呀。”馬健良用手拉李丹，“別愣著了，趕快走啊。”
“走什麽，走你的大頭鬼啊。”
李丹突然生氣，反倒而讓馬健良摸不著頭腦。他也苦笑著：“你也發神經了不是？剛才我覺得程偉和夏寧寧肯定是發神經了的，想不到你這麽快就跟著來，也發神經了。”
馬健良的話讓李丹更加確定程偉和夏寧寧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擔心。沒有理會馬健良說什麽，她默默拿出手機，走到了一邊，打開菜單，打開通訊錄，她一個個地尋找號碼。
今天的周海晴還是十分忙碌，從早晨上班直到現在，病人一個個地在她麵前排著隊，讓她連一絲空閑都沒有。董淩雲就在她對麵的那張檢查床邊站立，不聲不響，看著周海晴給病人看病。直到最後一個病人從門口走出去，周海晴才鬆了一口氣，才有閑暇抬頭看董淩雲一眼。
“怎麽樣，看我這裏在工作大半天了，有沒有學了點什麽？”周海晴拿起桌子一旁的水杯，一邊喝水，一邊從水杯的上方用眼睛盯著董淩雲。
董淩雲雙手抄在胸前，看著周海晴笑：“沒有學到什麽，不過是看到了你的忙碌而已。許多事情不是看看就能夠了解的，不能深入，就看看都回了的人，是天才，我不是天才。”
周海晴放下了杯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那一個行業是說說就可以會的話，這個世界就簡單多了。你說你吧，在我這裏站了這半天，到底是什麽事情。”
董淩雲笑
著說道：“不錯，眼光夠厲害的，知道我在這裏站立半天了。說實話，我已經站的累極了呢。”他說著，拉過剛才病人坐過的椅子坐了下去，“我要是沒事，才不來你這裏當房間柱子的。”
周海晴從抽屜裏拿出另外一隻杯子，在飲水機上接了開水送到董淩雲麵前，然後坐了下去，笑道：“是，我知道，你這樣的人，若不是有事，寧可是躺在床上睡大覺的。”
董淩雲點頭：“是，還是你了解我。”
周海晴笑了笑：“好了，別費話了，說正題吧。等我這大半天的，不是找我聊閑天的了，早就急得什麽似的了說吧，說你的事情吧。”
董淩雲的臉上斂去了鬆散，他正色道：“其實我不說你也已經猜到了不是。不是說今天夏寧寧陪程偉去看那個什麽有名的專家醫生的，我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麽結果，就想從你這裏知道。”
周海晴抬頭看著董淩雲：“為了這個？那你老實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樣的結果？你希望程偉的狀況好呢，還是要他被‘判刑’？”
周海晴的問話太過於尖銳，停在董淩雲的耳朵裏是一種被刺的感覺。他的心情是矛盾和複雜的，到底他希望程偉是什麽樣的結果……他真的不知道。理智上，他希望程偉的狀況良好。感情上……他並不希望程偉的身體能夠恢複到當初。他的這個心理有點陰暗，可他還是這樣想的。他苦笑著：“你這個問題我該怎麽回答？我希望程偉好，是理智上的，我希望程偉不好是感情上的。不過，我想我還是理智點的好，因為就算程偉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和夏寧寧分手了，夏寧寧也不會選擇我，我又有什麽好處？”
周海晴冷笑：“說得對，說得很誠懇。不過你遺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真實的想法，你還是希望程偉的身體沒有恢複的餘地，你還是對夏寧寧抱著幻想，不然你不會坐在我麵前，等我給你他們的結果。”
周海清的話有些陰暗，被周海晴說中了心思，董淩雲低了頭，他說道：“你說的也許對，我雖然用盡力氣讓我自己變得偉大，可我還是抵不住我心中暗藏的自私，我還是對夏寧寧抱有幻想。不過，說清楚了，這是幻想，僅僅是幻想，幻想就不是現實。所以，我想……我還是光明的，我希望夏寧寧能夠幸福，我需要知道這個結果，這樣我的心也踏實。”
周海晴看看董淩雲，默默地拿起了手機。想知道程偉的檢查結果，隻能是問夏寧寧了。
許多時候，事情也就是這樣的巧合。就在夏寧寧拿起手機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還以為是夏寧寧，心想這真是及時，但她一看卻不是夏寧寧的號碼，而是李丹。李丹的電話號碼也是始終保持在她的手機上的。突然接到李丹的電話，她想不出是什麽事情，忙按下接聽鍵：“喂你好，李丹，我是周海晴。”
李丹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周大姐好，我剛從程偉大哥這裏出來，我也見到寧寧姐了。她……她看上去情緒很不好，好像是她和程大哥之間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
事情，寧寧姐一個人走了，我總覺得不放心，就給你打一個電話，想讓你問一下寧寧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海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是嗎？那謝謝你告訴我。夏寧寧……好，我給她打電話問問是怎麽回事。謝謝你關心她了啊。我這就給她打電話了。再見。”
周海晴不容分說掛了李丹的電話，董淩雲微微聽到了李丹的電話，整個人也有些緊張：“怎麽了，海晴，是……是關於寧寧的吧，她怎麽了？”
周海晴一邊尋找夏寧寧的電話號碼一邊回答董淩雲：“我怎麽知道她怎麽了。”說著她把號碼撥了出去。
夏寧寧正在一家酒吧。她的心裏亂極了，她從來都不曾料到她和程偉會以這樣的方式分手。她不知道她突然的決定是不是草率，是不是太過於魯莽，可是程偉的表現太讓她失望，她實在沒有力氣這樣子和他繼續下去。這一切，和感情無關，是她沒辦法堅持了，累，太累……
她是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程偉……她是放不開的，但放不開不等於要在一起，她沒有力氣和他在一起了。
她的麵前有兩碟小菜，一瓶酒。平時的時候，她極少極少喝酒，此時她希望她一醉方休，那樣就不用去想這些事情了。她希望她醒過來的時候，這些事情成了過去，淡到雲一樣的過去。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慢慢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下去。這裏沒有熟悉的人，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失態也無所謂。
手機響了，她想是程偉的吧，所以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喝酒，既然兩個人已經說了分手，沒有必要再和他藕斷絲連，夏寧寧這樣想著。可是手機一個勁地響，她不得不拿出手機，拿出手機的目的她是想把手機關了的，不料目光看向手機屏的時候，卻發現不是程偉的電話，著讓她心裏湧起一陣疼痛，卻原來她高估了她在程偉心中的地位。不過，這樣也好……她孤獨地笑笑，接聽了電話：“海晴，找我……有事嗎？”
好容易撥通了夏寧寧的電話，周海晴急得一邊說話一邊揮手：“夏寧寧，你在哪兒，怎麽回事到現在才接聽電話？”董淩雲看到夏寧寧終於接了電話，一顆本來就緊張的心更加緊張，夏寧寧……到底怎麽回事？
夏寧寧笑笑：“怎麽了，我遲了嗎？什麽事情要你這樣著急地找我，說。”
周海晴聽夏寧寧的口氣，知道夏寧寧的狀況極為不好，一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寧寧，你不是和程偉一起到醫院的嘛，怎麽……他呢？”
“他？”夏寧寧笑著，“他是誰呀，他和我沒有關係了，什麽醫院不醫院的，我已經不管那些了。”
“哎，寧寧，你怎麽說話的你，程偉呢，你讓他接電話。”周海晴焦急地說道。
夏寧寧說道：“他已經不在我身邊，他也不歸我管了，你要找他你自己找去。”說完，她掛了電話。
“寧寧，哎……寧寧……”
周海晴急切到喊叫已經無濟於事，夏寧寧沒有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