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_第八十六章 貓頭鷹之歌

貓頭鷹匆匆飛回潛艇,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大半,在兩天之內要組織一支生力軍在監牢行動,貓頭鷹憂心如焚。他和蝙蝠人還沒有對話。蝙蝠人在門口等著,它飛到了他手裏,他如獲至寶,他捧在手裏親道:“我的小乖乖,你終於回來了,我想你呢。”

雪花飛到他身上,鑽進他耳朵:先生、桑麻呢?貓頭鷹傳意:“不等他們了,回頭再見,你先跟著我,我們隻有兩天時間,馬上要攻取山宮,拔掉這個基地。”

雪花:“那怎麽辦?

貓頭鷹:“你把把那個線接起來,咱們來個一箭雙雕:潛艇一走,先生就以找不到潛艇為由在暗道偵察地形、內情;我們爭取了時間。你接好線之後,就到蝙蝠人的耳朵裏,裝神弄鬼,蝙蝠人野蠻凶狠,相信鬼神顯靈,愚昧的人都是這樣。他們的神是無頭真人刑天。”

雪花就去焊接發動機上的線,很快接通,電火花燒焦了膠皮管,煙絲繚繞,大副眼睛瞪得雞蛋大,潛艇鎖了還會燒啊,他馬上開了再關,關了再開,能夠發動了。怪事情,很少見到冒煙之後還能發動的。他再試了一次。他給艇長打電話說:“潛艇修好了。”

這個牛皮吹得非常符合實際的需要,艇長誇他在短時間排除了故障。他偷著笑,他的手機是一隻會飛的機器百靈鳥,隻要他給這鳥說話,會自動傳去。剛才一直是在關機充電。

大副伸出左手掌,這隻機器鳥就跳在他手掌心,大副想起貓頭鷹,他剛才因為充電關機,靈魂鎖住,現在想這隻找鳥已經通靈了,可以讓它會會貓頭鷹,認個同類朋友,他觀察過,這隻貓頭鷹尾巴下落,是公的。這隻百靈是雌的,性格溫順,能說會道。

於是他把這鳥托在掌心去找扁扁秋草,他開駕駛艙門時,艇長又來電話了,來電時,這鳥通常說來電者的名字或代號,這百靈說:“我是艇長嘰嘰,有話給你說。”

大副回道:“請講。”這時鳥背上豎起一葉羽毛,羽毛上出現艇長的頭像,艇長嘰嘰說:“你們先走吧,押司病危,一直抽筋,現在上氣不接下氣,病危通知書都下來了。”

大副對百靈鳥說;“我把它們送過去之後,再回來接你,艇長。”艇長嘰嘰說:“謝謝!那兩個半道上來的,你不要等了。我讓巡邏隊逮住他們罰他們500萬萊商幣,功臣、英雄有錢。

咱們小金庫裏正愁沒錢,年尾打個牙祭都寒酸。這不,這兩條大魚自投羅網。”

大副笑道:“還是艇長深謀遠慮,英明偉大,咱們小兵畢竟是小兵,想象不到。”

這時,大副進了會議廳,廳裏靠椅上坐著“犯人”。這些“犯人”正在聽地球兵毛裏求斯講:阿裏巴巴和六十大盜的故事。大副呆呆手掌上上的鳥也伸長脖子側耳聽它講“芝麻,芝麻,快開門。”貓頭鷹以鳥語對這隻手機百靈鳥說:

“你好,聰明而美麗的機器百靈鳥,見到你我身上每一根羽毛都高興,咱們交給朋友,好嗎?”大副呆呆剛才關了會話裝置,現在開了它靈魂裝置,手機百靈鳥說:

“那咱們就是以鳥會友了,貓頭鷹是貪官的死敵,聰明呆了。好像喜歡吃麥田裏的大老鼠,貓哥哥,你說是不是?”貓頭鷹打個哈欠,撲撲翅膀,伸伸脖子,點點頭,烏黑的眼睛放出一道黑色的閃電。手機百靈鳥聳身一搖羽毛,也撲撲翅膀,伸伸脖子說:

“我的故鄉在天鵝座8星,離這兒很遠很遠,我們每年回去一兩次,上次回去看見麥田裏老鼠特別多,你說人都到外星球打仗去了,這收麥子的人就少了,碩鼠就猖獗了。”

貓頭鷹說:“你叫他開艇吧,我聽你說肥鼠,肚子就餓了。”百靈鳥就

對大副呆呆說:“主子,開艇吧,我肚子餓了,想再吃一點。”大副呆呆說:“你剛才沒吃飽?”

“你今天給我充饑時,尾巴上跑了,吃了一點點,不夠我唱歌的,我還想跳舞呢?況且,今天隻聽了艇長說的話,還沒有吃到彩信。”

原來大副還想拖延時間,艇長嘰嘰說的指示、命令,可以陽奉陰違的。艇長在,他盡量去做;艇長不在,他是老大,早去一個小時晚回一個小時,他有的是理由。

坐著的犯人們此時並不在聽《天方夜譚》,而是眼睛齊刷刷望著大副,他們感到聽手機百靈與貓頭鷹說話非常有趣,隻聽得機器手機百靈鳥唱道: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貓頭鷹脖子上的羽毛都豎起來,好像也在唱歌,它眼睛雪亮,環視一周,它接著唱道:

碩鼠碩鼠,無食我麥!三歲貫女,莫我肯德。逝將去女,適彼樂國。樂國樂國,爰得我直!

它唱一句,蝙蝠人拍一句,唱兩句,他拍兩下。最後帶頭鼓掌,地球兵跟著,有的還舉起拳頭。

手機百靈鳥再唱:

碩鼠碩鼠,無食我苗!三歲貫女,莫我肯勞。逝將去女,適彼樂郊。樂郊樂郊,誰之永號!

“犯人們”拍手鼓掌,大副也鼓掌,大副耳邊的大神說:“你不要忘了你的工作,快去,監獄長等得屁股上冒煙啦?”大副要收起手掌,對這隻機器鳥說:

“阿卡奇,我們走吧。”但這機器鳥竟然飛跑了,它對大副說:“主子,給我一點自由吧,我總不能老待在你幹巴巴的口袋裏,悶死我了,讓我和這個貓哥哥談談。”

老實說,主子大副呆呆是第一次聽到百靈鳥違背自己號令,他想:機器鳥也會有感情的?月亮上的奇談。它一定是愛上這隻雄赳赳的公貓頭鷹了。耳邊的大神說:

“你快點去啊,磨磨蹭蹭的,黃花菜都涼了。那像個潛水兵,我還要吃牢卒給我供的祭品呢。”大副感到其神可疑,大神是坐光子火箭的,想到哪裏就到哪裏,這個大神如此笨拙,他馬上拿手掌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他感覺耳朵裏是有一個小不點。

但這時候貓頭鷹突然飛起騎在百靈鳥身上,鷹鉤鼻子牢牢抵住百靈鳥在會議桌麵上,大夥像看滑稽戲一樣快樂、吹哨子、拍手、哈哈大笑,百靈鳥向主子求救:“救命啊,救命,我不行了,壞了,你再打不成手機了。”大副氣得夠嗆,

打鳥也得看看主子,你這貓科動物欺人太甚,分明小覷我大副呆呆的存在。蝙蝠人高興的合不攏嘴,他的嘴在胸口。可是貓頭鷹並不因百靈的主人在而放鬆一毫,它根本無視他的存在,機器百靈大概快沒電了,叫不出聲了。大副慢慢、慢慢過去,打槍的不要。

他突然出手如電,而他倆比電還疾,飛跑了。手機百靈笑道:“給主子開個玩笑、逗樂,你太無聊了、它愛我呢。”犯人們又哄堂大笑。大副呆呆苦笑不得。馬上發現耳朵裏的小不點逃走了。這時候蝙蝠人喊道:“開潛艇的,開快點,我們要吃飯。你要吃飯,鳥也要吃飯。”

過了一會兒,蝙蝠人就聽到耳邊有大神的聲音:“我是真神刑天,特來會你,告訴你,你的處境很危險。”蝙蝠人說:“以前我多次祈禱,總是聽不到你的教誨,今日有幸相會,請賜教一二,或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艇在前進,蝙蝠人背靠椅坐著,迷迷糊糊,感覺是在做夢、是真非真的境界。

大神說:“你想走出目前的困境,隻有團結一起的犯人,暗中給他們組織起來,讓貓頭鷹做你的軍師。”蝙蝠人對著

會議桌上大神三叩首,忽然耳朵背後被蟄了下,他手拍去,是一隻白蟻,他醒來方知在做夢,捏那螞蟻,捏不爛。

但他深信不疑,他想:暗中聯絡這些人是很難的,但組織起來有什麽用?衝出監獄?和誰聯係?有誰接應?這時他想到了大神提示的貓頭鷹。

他認為,這貓頭鷹也是大神冥冥之中派來協助他的。手機百靈已被大副呆呆收去了,貓頭鷹飛到他肩上,秋草一手捉住它,一手給它背上捋捋毛,並且放到胸前親一親它,他試一試,能不能與它意念對話,這是最起碼的要求。

“你可以聽到我說話嗎?”貓頭鷹裝傻,朝他睜大眼睛看看,並不答話,扁扁秋草再說:“你要是聽見、聽懂,就給我回個話。”貓頭鷹還是不說話,隻是傻傻地看看他,習慣地打個哈欠,撲撲翅膀。

“噫,你剛才還唱歌,現在怎麽沒聲音啦?是不是想那隻鳥?”

“嗨,”貓頭鷹長歎一聲說(意傳):“算你猜對了,天涯何處無芳草?這裏也會碰到知己。我現在還想它,大副呆呆會不會打它?”

蝙蝠人說:“你是一隻公鳥,要有男子漢氣,幹嘛兒女情長?”

貓頭鷹說:“我不知道男子漢氣是什麽,打仗,我是單槍匹馬,上不了戰場。”

扁扁秋草說:“你上不了戰場,給我做參謀可以吧?神給我提示:我是司令,你是我的參謀,你信不信?”貓頭鷹裝作吃了一驚,並且推辭道:“你是人,當司令當然可以,前呼後擁,香碟寶馬;而我是異類,做這有什麽好處?”

蝙蝠人說:“成功了,將來想娶真百靈,不是有的是?假的,機器手機百靈咱還不要。”

總而言之,貓頭鷹答應做蝙蝠人的軍師。要把這些人組織起來,可是扁扁秋草為難了,這些人如何去發動、組織,保衛他這個監牢司令。

貓頭鷹給蝙蝠人出主意:“先給那個地球人毛裏求斯洗洗腦。”

蝙蝠人小心翼翼地過去,坐在他身邊說:“謝謝你關愛我的貓頭鷹,給了它一顆珠穆朗瑪峰硬糖,嘻嘻,你看得起它這隻鳥,也就看得起鄙人我了,鄙人想給你交個朋友,不知貴人意下如何?”

毛裏求斯笑道:“當然,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喜歡交朋友,尤其是蝙蝠人朋友,江湖義氣第一樁,有什麽吩咐,找我好了。我這裏還有一塊大白兔的奶糖,給它嚐嚐。”

蝙蝠人再去說那個天狼星人,此人兩個保溫杯似的細長腦袋,長在兩個細脖子上,身體比較粗,眼睛像螃蟹眼睛似的在兩額上翹起,鼻子孔像蘆葦粗細,一個臉上一個鼻梁兩個孔,薄嘴唇,說話時,一個臉上的嘴巴說話,一個嘴巴也同樣開口說話,但沒聲音。

說話之嘴出來的聲音又尖又細,背上安裝著一架褶金超薄風車,危急時,風車開啟飛行,瞬間即逝。但現在被鎖住了。

扁扁秋草說他長得好,很有特色,宇宙間如此美的少見,尊者被囚,不知何故,鄙人願洗耳恭聽。

“很簡單,我在月球的沙地上,寫了‘打倒天鵝人,’旁邊畫了一隻死天鵝,被人放了血,提在手裏。他們就給我抓起來了,判了死刑。”

“是啊,天狼尊者,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天鵝人冷酷無情。但你想一想,到這兒來的,還沒有活著回去的,與其等死,我們不如搏一搏。等死是沒有希望的,搏一搏有一線光明。”

“好的,蝙蝠大哥,你多串些人,尤其是,到了那邊監牢,更要馬不停蹄,串通所有人。”他尖聲尖氣的說,一邊的嘴巴同樣的節奏,扁扁在心裏笑,但不能笑出聲來。蝙蝠人串了一個有一個,潛艇就到了監獄大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