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_第二十四章 秋水陣

她從側麵小道上顛簸而來,好像很懼怕地回頭看看,這路凸凹曲折,殷昌看她怕要摔倒似的,心裏為她擔憂,別真的跌了,正軍要心疼了。

但見她頭上飛舞著一隻巨大的彩蝶,金銀花掏出白手絹逗它,它飛得不高不低,不離不棄.

後來她又脫下太空服甩開想抓住它,腳下被石一絆,真的甩了一跤.

於是殷昌迎了上去,脫下迷彩軍服一甩,跑去要網套住那彩蝶,但他從金銀花的警戒的眼神看出,這蝴蝶來曆不會簡單.

他想起獅豹軍團首次在此登錄遭遇黃蜂、繼而被阻擊的情景.

金銀花向他使了別有意味的眼色,他會意地學正軍那樣多情地一笑.

他想這樣也許更像情人相約,正軍是熱情似火的那種微笑,他向她笑時總要甜一下嘴唇,向她暗示親吻。

他也這樣笑時,她甩了太空服向他展開雙臂撲了上去,他抱住她親了一下,但金銀花仿佛把他看作正軍似的.

起初,殷小夥保持冷靜,隻是被動的招架,可是金銀花非常投入,竟胸脯起伏,喘氣急促了.

殷昌有過與阿婭的愛情經驗,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他抱得是很緊,阿婭的笑容,一直在他眼前。

她的雙鞭好像一直抽打著自己臀部,可是金銀花突然使很大勁回抱他,而且臉色緋紅雙目閉合大口喘息了。

那隻彩蝶一直在他們頭上盤旋而飛,好像對他倆的愛情的親熱非常感興趣,有時發出蜻蜓點水般輕微的聲響,但他倆愈來愈感覺它是天鵝人派來的什麽。

一方麵,金銀花身上那種少女的芳香、那種青春的火焰、那種如饑似渴的投入,慢慢瓦解了殷昌內心的戒備,他的熱血在身上狂奔.

但他把她看作是阿莎西妮婭,像首次要親吻她一樣,開始隻抱著她。

“你這個混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暗裏勾引我的情人。”

樸正軍一臉凶相,大約是匆匆而來,未及穿迷彩軍服,穿白色防宇宙輻射驅嚴寒的襯衣,也未戴帽子,頭發有點亂,手裏握著一把老式陰子手槍。

那隻彩蝶停了撲翅,好像在屏聲靜氣聽他倆在說什麽。

金銀花哭了,哭出了聲,然後跑了,嚎啕大哭。

樸正軍大聲說,“今日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還想把她帶到天鵝人那邊去,為什麽今天他們的狗屁八卦陣不轉了?有人說你常到這兒來,我就知道你裏通外星。”

但正要扣扳機時,這彩蝶突然飛下來,遮住他眼睛的,殷昌趁機一個旋風腳,踢在正軍握槍的手上,那槍“嚓”的一聲彈去桃林。

正軍轉身一個黑帶旋風腿,殷昌一個側空翻,虛仰假倒地,來個兔子蹬鷹。

正軍雙龍探海未遂,見他腿腳如錘似簧閃電一般,知道那是少林地躺功,以對付他黑風跆拳道,那是金銀花的家傳絕技,私傳於他的。

他騰躍而去,想蹬他頭部,但他身子在地上一轉,朝他蹺起小腿,彈出一腳,狠力一蹬。

正軍當空甩出去,一個跟頭就落到了桃樹之上,殷昌來個鯉魚打挺,再騰空幾個跟頭,也飛到了桃樹之稍,正軍招招狠毒,殷昌手手殘酷。

那蝴蝶倒是高興,在上頭飛來飛去探看,今天這霞彩之境文明的出奇,好像這些樹兒壓根兒不會動彈,也沒一絲風和空氣,是的,月球上就是這樣。

可是一聲春雷在這桃花園中

間的地上炸開,飛出一群藍色黃眼的鳥兒,落在桃花樹的枝稍上,它們鳴叫、飛跳、嘰嘰喳喳,觀看他倆的打鬥,還高興地抖翅撲動,跳起舞。

一隻鳥用生硬漢語說:你瞧,原始的地球人,愛打架哦。

是哦,另一隻說:“是嗬,據說地球人現在還一群一群打仗,用原始笨拙的飛機大炮導彈航空母艦”。

這時地底下又是一聲轟鳴,整個月球晃了晃,五行八卦陣喘了口粗氣,抖了抖它巨型身軀。

芳林上鳥兒起飛,翠枝霞彩脫了嬌氣,開始慢慢旋轉,正軍飛身而下拾起陰子手槍。

飛起時朝殷昌瞄準,卻被飛旋來的一隻鳥兒再次啄落,他再次飛下拾起,以迅雷不及掩耳速朝殷昌連發三槍。

殷昌敏如猿猴,捷如閃電,但大腿上受傷,他對正軍說:“姓樸的豬頭山,有槍不打落地的好漢,有能耐咱們拳頭相搏。”

正軍說:“鷹犬雙日的雜種,你以為我怕你?便是你的天鵝鳥全上我也不怕,你這個地球人的叛徒。”

他把槍插入腰間套中,飛身躍入逼近而來的驚濤駭浪,他知道這就是五行中的“秋水吞雲陣”:

魔幻與實在結合、時間與空間的轉化、過去與未來的夢境化。

停戰的間隙他曾經查閱過頭腦中的宇宙科技資料,有間接的破碎的了解。

他倆進行過“少林踏雪無痕功”的強化訓練,踩浪踏波如履平地。

在這如煙的迷霧裏,殷昌感覺好像在長江裏訓練,腳踩一葦葉學達摩祖師淩波騰浪。

但他V光掃描眼看見陣下埋伏著令人暈眩的迷宮,迷宮之下一層還有飛碟、飛茄、飛艇基地,不可理解的是:

在月球中間月核裏,有能產生引力的機械裝置,還有時空轉換裝置。

他幾乎不能相信,其間的宇宙隧道直接通向地球的大西洋,那麽眼前真假難辨的波濤,其水源很可能來自那裏,其高科技的確是目前地球人無可趨及的。

難怪大西洋的百慕大,飛機、船隻失蹤,機關原來在月球。

兩人都從浪尖上飛起,在月空拳腳相加,一個嶽飛的心意五形拳出手,一個董海川八卦掌還擊,殷昌黑虎拳撲爪、掃尾、掏心,龍拳騰雲駕霧、入淵出水勢不可擋。

正軍八卦連環掌推擊去,如旋風撲過去,一掌打出,如乾坤倒轉、日月逆行。

從波浪間又飛旋出利劍般尖嘴長翅膀的魚,那是他們的變化?被他們控製的生物幽靈?

波恩、白代總都遇見過,他們可以變化成人和金屬物質的針,有機物質頃刻變化成金屬的無機物質,在科學上是深奧的大難題。

但這次遇見的那怪魚,隻是圍著飛翔觀看,還有那隻蝴蝶不見了,那些鳥兒也不見了,是不是都變化了那種怪魚?

殷昌想著,試圖突然捉住一隻研究。

但見波濤之內漩渦出現,水位漸漸下落,露出寒光刺人、陰森可怖的刀叢劍林,正軍落在劍鋒上,一個金雞獨立式。

殷昌踩於刀尖之上,以白鶴亮翅的鶴拳出擊,正軍轉身以蛇拳抗衡,蛇鶴相搏,分外眼紅。

可是這些刀劍像長了翅膀,像是活動的精靈,飛向那深幽的月空,先是一字型排開,再排列成十字架。

再是組合成一隻美麗而閃耀五色之光的天鵝,從月空飛撲下來。

但近時看清是刀劍柵欄墜落,對準正軍頭

顱如泰山壓頂,正軍泰山蹦於前而不亂。

一個黑旋風腳,把那組合栓住的刀劍踢得稀巴爛。

一劍從殷昌耳邊飛過,“嗖”的一聲,他在心裏說:“好小子,好腿法,黑帶高手。”

陣內又咕哆冒出混黃的洪水來,淹沒了這些鋒利寒人的刀劍。

這些尖嘴翅膀飛魚,都飛入了水波洪浪裏。

正軍要揮拳襲擊殷昌時,水上風聲大作,天空黑雲驟起,隻見一白刃牙墨黑身眼如探照燈一般射出紅光的怪龍---其實是惡蛟朝正軍張開大嘴,噴出一股黃色的惡水來。

正軍飛身躲過,還跳落在它背上騎住,一手扭住那蛟的一角,**感覺這蛟不是肉身,似金屬又非金屬的那種地球人無法理解的物質。

正軍拔出腰間的陰子手槍,瞄準這蛟的頭,這時,隻見水浪突起,黑風飛旋,從水下又躍出一白蛟,眼射綠光,嘴閃刀劍牙,直撲黑蛟背上的正軍。

正軍要扣槍機時,黑蛟蛟躍出水麵,在空中劃了個黑色的弧,殷昌心裏叫好,羨慕得很,你小子要馭蛟飛天哪。

但蛟入水波,隻見白浪濤濤,殷昌踩浪腿受傷,溢流出藍色的血液,他完全可以讓頭腦輸入醫療信息之後,在幾分鍾內愈合。

或者在幾分鍾之內讓地球上的電子飛鷹超越時空送來醫藥。

但是,他忍著巨大的傷痛,迎著正麵撲來的白蛟。

然而,這蛟瞬間眼光平和,攪浪溫和,殷昌騰躍到它背騎上,這蛟也是躍出波濤,在空中畫了個美麗的弧,再衝入波浪裏。

殷昌、阿婭、正軍、金銀花們曾經在楓溪科學院,都注入過夢想、幻想因子液,都經過“夢幻之虹”的鍛煉,因此都具有避水、避火、甚至避土的奇異之能。

但月球上都是石山石幔,而外星人是否可以碎石為土(那豔豔之樹全是假的?既有水,就有真的樹草)或者地球人將來也能以石製土。

但是,在殷昌騎蛟入水的一霎那間,眼前是一片黑暗,他的頭腦一片混沌,什麽也看不見,接著全身從腳趾開始麻木、發冷,有一股黑氣慢慢上升。

但他忍痛驅除腦子裏混亂,憑意誌掙紮出一個亮點,關閉了科技知識庫的電腦程序,便失去了知覺。

正軍騎的是黑蛟,但他感覺是在夢境,他身子失去了知覺,而他另一個輕盈的身子飄浮起來。

他看見那黑蛟依然靈敏無比,它張開嘴回頭銜住他身體,在一個巨大的天池(他認為那是月亮上的一個人造“月海”),繞環一圈。

這水裏也有海溝、海山、,花崗岩、水母、章魚、海參,海帶在流動的水裏搖來拽去,還有飛躍出水麵噴水的金槍魚。

突然,這惡蛟張開大嘴一口吞入了他。

霎時,他那飄浮的輕身進入了他的麻木僵硬的身軀,他開啟頭腦,並輸入人體恢複正常的指令,仍然受到幹擾,但這蛟沒有使他肉身分解(當然他不怕)的胃酸,他以V光眼掃視一周,隻有一個亮點,他斷定那是光電的能量轉換器。

它是受天鵝人控製的“克隆蛟”或者是“電子蛟”,這似乎是原始的科技,應該是被遠處天鵝人意念控製的某種人造生物。

正軍想衝出它嘴,但它緊閉如鎖住,正軍掏那把陰子手槍,已不知去向,那他隻好出手拳打臥牛之地的少林小洪拳,他感覺這蛟疼痛難忍發狂,正風馳電掣衝入月海的宇宙隧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