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國庫偷藥

穆雲杳將身上的神藥拿了出來,縱然心中十分的不情願。

國王看著包著神藥的蠶絲手帕,麵色已經十分貪婪。

不等穆雲杳將神藥呈上去,國王就已經揮手吩咐自己看中的內侍,“去!快去!把神藥給本王呈上來。”

如果不是那麽多大臣看著,國王甚至就要自己從龍椅上起身衝出去。

人啊,年齡越大,越怕生病。

活的越久,就越怕死。

看著內侍伸過來的手,形勢所逼,穆雲杳不得不將神藥交過去。

那感覺,就像是生生的從她身上扒了塊兒肉下去。

內侍遞給國王的又何嚐隻是神藥,分明是邢驚蟄的性命。

穆雲杳目光盯著那神藥,眼神幽深。

邢墨珩見狀,拉著穆雲杳的手緊了緊。

不想讓穆雲杳擔心,不想讓穆雲杳不快。

但是現在騎虎難下,若是出了什麽意外,敵多我寡,定然要出問題。

如今隻能順應時勢,暫且把神藥遞出去。

穆雲杳心中難過又煎熬,一時間也忘了自己遠離邢墨珩的計劃。

眼看著國王捧著神藥,伸手就要打開,穆雲杳心中一緊,“慢著!”

她這聲音太大,國王手中一抖,不耐煩道,“又是何事!”

穆雲杳趕緊解釋,“這神藥不是一般的草藥,若是碰了人手,不日便會枯萎,一定要用蠶絲巾包著。”

“還有這樣的講究?”國王嘀咕著,到底是不敢試一試,隻虛虛的掀開一角,看了看。

展律嫿看了穆雲杳一眼,心中思量,故意大聲道,“父王,這神藥是好東西,當是收到國庫中才是。”

國王想要盡快將神藥服用了,免得夜長夢多,可到底是顧忌著這麽多人都在,若是自己吃相太難看叫人笑話,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眼看著神藥被人護送著去往國庫,穆雲杳心中瞬間有了打算。

國王那個猴急的樣子,怕是想要盡快用了這神藥才好,所以她的時間不多了。

宴會散場,穆雲杳跟在邢墨珩的身後,失魂落魄。

太子展律則在殿內,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的背影。

走到角落,身後早已歸順於他的暗衛走上來,“太子,那藥要不要……”

暗衛做了個毀掉的動作。

太子似笑非笑,“不用,有人比咱們著急。”

邢墨珩和穆雲杳走到了院子中,看著穆雲杳的樣子,邢墨珩十分擔心,“雲杳,你……”

“沒事,”穆雲杳沒有心情周旋,“我先回房間了。”

她說了句,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邢墨珩看著,也沒有別的辦法。

國王拿到了神藥,到底是著急,怕是夜長夢多。

他如今最相信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展律嫿。

第二日一大早,就叫人暗地裏請了展律嫿過去,吩咐展律嫿,找人配了方子,明日就要用了那神藥。

展律嫿見國王如此著急的樣子,心中反倒是十分讚同。

畢竟,若是她父王不著急,又怎麽能叫那個賤人著急?

展律嫿冷哼一聲,無視國王要她保密的吩咐,轉身就叫人把

國王用藥的時間宣揚了出去。

嘴角勾著冷笑,穆雲杳,既然那藥對你如此重要,看你該是如何!

消息是在暗地裏傳開的,中午的時候,穆雲杳和邢墨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怕是計謀,邢墨珩甚至特意去調查了一番,確實發現國王身邊的禦醫有相符合的動向。

知道了這個消息,穆雲杳心中越發的難以平靜,若是國王當真明日就要用了這神藥,她的驚蟄又該如何?她又為何要長途跋涉,千山萬險的把這藥找到?

不行,不論如何,她一定要把神藥拿回來!

人越是煎熬,時間過得越快。

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離國王用藥的時間越來越近。

穆雲杳再也坐不住,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換上了一身夜行衣,便推門走了出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蕭奕池和許臻已經入睡了,邢墨珩那邊也沒有動靜,不知道睡了沒有。

穆雲杳看了一眼那個方向,輕輕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貼著牆根,穆雲杳不敢大意。

這消息如此傳出來,總叫人覺得有幾分陰謀,可縱然知道可能是火海,她又不得不跳進去。

穆雲杳膽顫心驚,肩上突然一沉。

她心中猛跳,迅速的抽出修建,往前彎了彎腰,將手中的箭對準身後。

然而來人卻顯然是個高手,不知用了什麽手法, 十分輕鬆地將她手中的袖箭抽了出去,又三下五除二的將她控製在身前。

穆雲杳粗喘著氣,“是誰?為何要阻止我,難道你是展律嫿的人?”

穆雲杳用力掙紮,身後的人卻像是牢獄一樣,將她緊緊的控製在身前。

身後傳來熟悉的低沉的聲音,“我是你的人。”

聽了這聲音,穆雲杳心中一鬆,渾身有些脫力。

“邢墨珩?”穆雲杳手肘用力往後頂了頂,“你放開,我有事情要做。”

邢墨珩聽話的將穆雲杳放開,下一步卻又按住穆雲杳的肩膀,自己走到她麵前,“我知道,你要去國庫拿神藥。”

“知道你還來阻止我?”穆雲杳憤怒難言,“難道你忘了驚蟄?”

明知道他不會,穆雲杳就是忍不住說出口。

邢墨珩歎口氣,“怎麽會。”

他拉著穆雲杳的手,將人往回帶。

穆雲杳不動,邢墨珩幹脆直接將人抱起來。

一邊兒往回走,一邊兒道,“我沒有一刻忘了驚蟄,更沒有一刻忘了你我之間的情誼,雖然不知道這段時間,你為何要疏遠我,但我還是那個我。”

眼看已經走到了邢墨珩的房間,穆雲杳越發的著急,用力的掙紮起來,“你放開我!邢墨珩!”

怕吵醒許臻和蕭奕池,她隻得壓著聲音。

邢墨珩歎口氣,不由分說的直接將穆雲杳抱回了屋中,放到床上,才道,“難道你沒發現,昨日宴會上,展律嫿分明就是故意說出神藥在國庫,今日傳出來的消息,八成也是她放出來的,為的又是什麽?”

“你我心中都有數,”邢墨珩讓穆雲杳躺下,給她蓋上被子,繼續道,“不過就是知道咱們不會放棄神藥,所以設了個圈套,讓你鑽進去,如今國庫一定重兵把守,甚至

展律嫿就在角落裏窺探著,隻要你過去,不論你做了什麽,他們都算是找到了證據,找到了可以要了你命的證據,偷盜神藥是大罪!”

穆雲杳用力的搖頭,“難道就看著國王用了我好不容易的來的神藥,就看著他吃了驚蟄的救命藥?”

穆雲杳心中悲痛。

神藥單用,可救治百病。

她的病,若是用神藥,也不是不可救。

隻是,神藥必須整棵入藥,才能保證藥效,所以她不能用,要留給驚蟄。

如今竟然要眼睜睜的看著麟炎國的國王,一個沒有致命之病,隻是為了延年益壽的老頭子將藥用了去,他又如何能甘心?

邢墨珩歎口氣,伸手撫了撫穆雲杳額前的碎發,“你什麽時候才能學會讓我分擔?”

不論是獨自將他向外推,還是眼前這事兒,穆雲杳永遠隻想著自己去承受。

“我既然認定了你,自然不隻是想要與你同富貴,更是同甘苦。”邢墨珩看了看窗外,道,“夜色已深,時間不早了,我現在去取神藥,你隻要好好的睡上一覺便是。”

說著不待穆雲杳動作,隻迅速的彎腰在穆雲杳唇上碰了碰,便出了屋子。

房門關上,穆雲杳聽到清晰地,落鎖的聲音。

穆雲杳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歎口氣。

她何嚐不想同甘苦,不像讓人分擔?

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分擔的。

穆雲杳心中悲痛,閉上眼睛,一滴清淚滑至腮邊。

邢墨珩身有功夫,動作極快。

十分迅速的就到達了國庫的外圍。

國庫周圍十分的安靜,靜謐中,帶著一種詭異。

邢墨珩卻並不放在心上,仍舊是我行我素,翻身上了牆頭,一層一層越過高牆,直接落在了國庫內部。

正對著的,是存放麟炎國最重要的各種國寶的地方,毫無疑問,神藥也一定在這裏。

穆雲杳探身上前,拿出利劍。

門鎖十分繁瑣,竟是撬不開。

而為了防盜,這國庫內沒有窗戶,完全是用石頭堆砌而成的,也沒有入手的地方。

邢墨珩多方試探,不由皺起了眉頭。

才要用削鐵如泥的短刃在那門鎖上試上一試,身後就傳來喧鬧聲。

一群侍衛突然衝出來,大喊道,“來人,有人盜取神藥!”

說著一群人便舉著刀,接二連三的衝上來。

公主已經吩咐過,今日讓他們在這裏守著,不管來的人的是誰,都要將其捉拿歸案,死傷不計。

如此,邢墨珩哪兒還不知道展律嫿的計謀。

他也不多言,拔出自己的利劍,能殺一個是一個,能殺一雙是一雙。

雙方交戰正酣,邢墨珩雖然人單力薄,但武功高強,一時間雙方竟是難分伯仲。

一個侍女從侍衛們衝過來的地方探出頭來,麵色緊張,生怕傷到了自己。

真是要命,為了看看穆雲杳的慘樣,公主非要派她來瞧一瞧。

那宮女心中埋怨著,在看到邢墨珩的時候,瞬間張大嘴巴楞在的原地。

“我的娘嘞!怎的是這個祖宗!”

宮女低喊了一聲, 苦著臉,一溜煙兒的轉頭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