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江南寫意之唇齒之邦
兩個人來到醫院坐在搶救室門口焦急地等待著手術室上麵的燈熄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門才被打開，醫生摘下口罩看著解清澄和仲山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醫生走開護士們推著蒙著白布的手術車從解清澄他們身邊走了過去，解清澄沒有說話，仲山雪看著他遲遲沒有開口。
“我要是不離開就好了，大娘就不會出事了！”解清澄握著雙拳靠在走廊牆壁上，眼睛布滿血絲。“說好了要陪著大娘的！”解清澄絲絲的低下頭，仲山雪走過去安撫的碰碰他的肩。
“頭兒！”男法醫和賈探員走了過來。“應該是服毒自殺！”男法醫說了一句，聽見這句話的解清澄冷著臉撞著解清澄肩膀走了過去，殺氣騰騰的走在醫院長廊上。
“解清澄？你幹嘛去？”仲山雪看著解清澄的表情總覺得不太妙，被叫住的解清澄腳步一頓然後接著往外走。“解清澄！”仲山雪小跑著上前追解清澄！男法醫與賈探員麵麵相窺有些搞不清情況。“你現在應該和我回巡捕房做筆錄！”仲山雪抓住解清澄的手臂，解清澄甩開他疾步走著。“別做傻事！”仲山雪緊跟著解清澄，解清澄也不搭理他直直的往前走。
“他怎麽來了？”仲山雪突然對路邊說了一句，仲山雪以為是誰來了往路邊看了一眼，仲山雪趁著這個機會趕忙進到車裏。仲山雪的車子上車鑰匙沒有拔，車子有沒有熄火解清澄發動車子開車跑了。
“喂？！”仲山雪看著開遠的車子連忙騎上路邊的自行車追趕著解清澄的車子，解清澄腳猛踩著油門往白齊的點心鋪開向。解清澄開著開著漸漸的總往後車鏡看，仲山雪還在騎著自行車追著他自己，解清澄把車停下等著仲山雪。“喂喂！”仲山雪氣喘籲籲的把自行車扔下直接鑽進車裏，解清澄看著滿頭是汗的他有點心虛。“嗯？偷車！？”仲山雪直接把解清澄壓在方向盤上整個人和他貼近，仲山雪聞著他身上的香氣有些....仲山雪搖搖頭直勾勾地看著解清澄，解清澄被仲山雪近距離的碰觸弄得有點害怕。“探長是不是應該搜身？”仲山雪第一次見解清澄就對他很感興趣現在逮到機會想好好的戲謔他一番。
“我要去點心鋪！”解清澄沒有心情跟仲山雪多費口舌，現在這個時間也沒有時間做無聊的事情，解清澄心裏隻想著大娘和點心鋪老板的事情。
“點心鋪我的人在我剛才在路邊也打了電話，法醫在屍檢和案發現場我的人都去了！”仲山雪嚴肅的看著解清澄，解清澄看著仲山雪突然改變的眼神有些不敢看。“你是男人對不對？”仲山雪發問。“你身上的香氣很熟悉。”“我們見過？”仲山雪眼睛如鷹般的盯著解清澄，手直接按住仲山雪的肩膀把他懷中的東西拿了出來。“這是我的照片怎麽來的？”仲山雪連番的發問打了個解清澄措手不及，解清澄從沒想過會被他發現。“你是鬼手！”仲山雪肯定的立下決斷，解清澄搖著頭。
“我不是，聽不懂你說什麽！”解清澄慌亂的有些不打自招。
“你說出是不是鬼手對當鋪和大娘的死都有幫助！”仲山雪拿最狠的把柄壓著解清澄，聽見這話的解清澄果然沉默的低下頭，解清澄猶豫不決的在心裏掙紮著最後壯士斷腕般的抬起頭眼神很純潔的望著仲山雪。
“我是鬼手，這一陣子所有的盜竊案都是我做的，贓款贓物全都在水亞鎮老百姓手裏，我什麽都沒有。雖說是盜，但是我光明磊落沒有殺過人。”解清澄望著仲山雪一字一句的說著。“昨夜我偷玉扳指準備出門的時候你剛好路過，我便跟著你捉弄了一會兒，後來我就回家睡覺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殺過人從來沒有過！”解清澄平靜的看著仲山雪眼睛平靜如水沒有大難
臨頭的緊迫感也沒有視死如歸的從容感。
“捉弄我？”仲山雪仿佛隻聽見了這幾個字，解清澄點點頭。“還以為是鬼。”仲山雪搖搖頭，解清澄笑笑。中山雪還沒有開口就被幾名警察敲開車窗所打斷，警察看看仲山雪最後目光落在解清澄身上。
“探長據目擊群眾舉報，此人就是鬼手還有殺害當鋪老板父親李來福與謝大娘的人！”警察看著仲山雪說到然後把解清澄抓下車戴上手銬。
“真的不相信我？”解清澄看著仲山雪說了一句然後被警察押上車，仲山雪沒有說話直接進到車裏發動車子，心煩意亂的不知道是往點心鋪開還是回警局。這一天解清澄是在監獄裏度過的，仲山雪則是在點心鋪監視了點心鋪老板一天，夜漸漸的加深。
監獄裏的解清澄眼皮一直跳著總感覺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仲山雪聚精會神的觀察著白齊，終於點心鋪老板有了異動。房間裏輪椅上的白齊掙紮著起身，不知道是什麽力量讓他怪異的站了起來。點心鋪老板站起來眼神詭異麵色猙獰的從桌子底下掏出一把刀然後在臉上蒙上黑色紗巾身姿怪異的往出走。仲山雪和賈探員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前一後跟著點心鋪老板。點心鋪老板步履蹣跚的走著，仲山雪與賈探員輕手輕腳的跟著。“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跟著我！”點心鋪老板白齊用著跟以前完全不同的口氣說著話，語氣如冰刀般駭人。
“為什麽？白齊？你的腿？”仲山雪讓賈探員留在暗處接著他自己上前與白齊對話。
“你沒有證據，解清澄就是個死墊背的！還有我不是白齊，白齊是我的瘸子朋友，是個任人欺負淩辱的窩囊廢！”白齊情緒激動的吼著，仲山雪愣了愣想起丁先生與男法醫跟自己說過的一種臨床上叫做精分裂的病症。
“我也是白齊的朋友啊，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仲山雪試圖讓白齊冷靜下來，白齊冷笑著揮舞尖刀不讓中山雪靠近他。
“朋友？如果不是你白齊的腿不會壞，如果不是你現在的探長是白齊不是你仲山雪！你與窩囊廢白齊相比但不是什麽好東西！”白齊突然揮著刀往仲山雪身邊靠近，白齊攻擊著仲山雪每一次都是下死手。仲山雪沒想到白齊的身手還是如同當年一樣或者說有了很大的進步，仲山雪隻是躲避著沒有還手。
監獄裏的解清澄眼皮跳個不停再也忍不住的嗖的一聲變成一塊大洋，打滾兒滾到監獄大門，一直滾出水亞鎮巡捕房。看著四處無人解清澄才又搖身一變變成人，隻不過這一次恢複成了男人，解清澄心裏想著仲山雪往一個地方趕去。
“來啊和我打啊！”白齊扔下刀決定和仲山雪赤手空拳肉搏，解清澄扔下槍直接往白齊臉上掄了一圈，不知道氣的是白齊還是氣自己沒有照顧好白齊。白齊被解清澄打倒在地上，仲山雪壓在他身上揪著他的脖領子。“白齊，老子把你當朋友！”仲山雪看著已經癲狂的白齊，白齊眼神混沌的望著仲山雪。
“山雪我們在幹什麽？”白齊仿佛又回到了點心鋪老板溫潤的麵貌，可是手卻暗自的夠著尖刀，仲山雪被白齊的突然的恢複擾了視線沒有注意到點心鋪老板在抓著尖刀。
“小心！”解清澄突然衝了過來把身體擋在仲山雪麵前，白齊的尖刀瘋狂的亂刺著解清澄，仲山雪把解清澄扯回來一槍打向白齊的頭。
“小賈回巡捕房我帶他去醫院！”仲山雪抱著渾身上下都是血的解清澄衝賈探員喊著然後往醫院跑。
“我不去醫院！”解清澄抓著仲山雪的衣袖可憐巴巴的看著仲山雪。“別說話。”仲山雪抱著解清澄繼續趕路。
“你把我放
下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求你把我放下來，不去醫院！”解清澄懇求著仲山雪。“我不是人，我是一隻妖，本是一塊大洋可是機緣巧合變成了人！”解清澄對仲山雪說著然後當著他的麵變成一塊大洋，仲山雪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不可思議的震驚。
“我啊第一次從大洋變成人的時候你才十四歲，你小時候是個淘氣包。”解清澄虛弱的笑著。“十七歲的你意氣風發，學校的的姑娘都喜歡你，我特別嫉妒！”解清澄嘟嘟囔囔的很像是在撒嬌。“二十歲的你成熟了不少，可是後來你搬家了，就這樣把我弄丟了我找不到你了！找不到你了！”解清澄哽咽著染上了口腔，眸子眼淚翻滾著。
“一直陪伴著我嗎？”仲山雪幫解清澄把眼淚擦掉。
“接著聽我說，你在水亞鎮做了四年的探長我暗地裏陪了你三年，怕把你再一次弄丟我便小心翼翼的跟著你巧遇你。後來怕露餡我就男扮女裝，電車上我終於忍不住了和你第一次開口說話。”解清澄氣血翻湧又哭又笑的看著仲山雪，解清澄臉上的表情一定很醜可是仲山雪感覺他是那般的動人。“不用去醫院了，我雖是妖可也不是不死之身，我有四次死而複生的機會都用完了。壽命已盡，壽命已盡，我不在的時候你要保護好自己，要小心要改改自己的脾氣。”解清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仲山雪眼眶發紅的抱著解清澄。
“為什麽四次都沒有了！？”仲山雪看著解清澄眼睛落下一滴淚。
“還不是你這個混蛋不知道保護自己！第一次我剛來水亞鎮的時候，你在和歹徒搏鬥，幾個人打你一個，要不是我隱身幫你挨下一棍你早就當不了水亞鎮探長了。還有第二次，爆炸案，你不知道保命要緊要不是我把你推出火場，被燒焦的可就是你了！被火燒著皮膚疼死了，比腦袋挨棍子疼好多倍！”解清澄埋怨的拍了一下仲山雪的胳膊。
“第三次是，是去年去年我在田地裏救被狹持的大姐的時候，你幫我挨了兩刀？”仲山雪回憶起去年案子裏他自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推開而沒有受傷毫發未損的情景，原來，原來自己不是運氣好。原來他不是什麽幸運兒，隻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庇護才能活到現在。原來他所謂的一見鍾情是解清澄多次的有意巧遇。“我.....”仲山雪低下頭哽咽啜泣著。
“你別別哭，我就是舍不得你哭舍不得你疼才為你做這麽多，抱一下好不好！”解清澄虛弱有氣無力的的掙紮起身，仲山雪抱住他和他緊緊相擁，第一次流淚的仲山雪滾燙的熱淚落在解清澄冰涼的肩膀上。
“我愛你仲山雪，我......”話還沒有說完的解清澄手臂漸漸的從仲山雪背上滑落下來，仲山雪瞪大眼睛抱著解清澄站起來。
“我們去醫院，去醫院！”仲山雪淚流滿麵的抱著解清澄走在路上。“睜開眼睛看看我，別睡！別睡！”“說來你可能不信，雖然我沒見過你幾麵但是我挺喜歡你的！真的挺喜歡！”仲山雪感覺懷裏的分量越來越輕，懷裏的解清澄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消失變成透明的虛幻。“不要！不要！！解清澄....解清澄。”仲山雪看著解清澄從屍體最後消失不見，懷裏隻有一件血衣，隻有血衣證明著真的有過解清澄這個人。“解清澄！”仲山雪吼著解清澄的名字坐在地上.....
後來啊水亞鎮的巡捕房探長換成了別人，後來啊有人說看見過他們最喜歡的仲探長一個人拿著花去墳地，落著淚喝酒燒紙，最害怕鬼怪的仲山雪在墳地一坐就是好幾個日日夜夜。後來啊也有人說曾看見仲探長與一個年輕男子在鄉間耕地務農。後來啊就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仲山雪，再後來啊仲山雪再也沒有人被提起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