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江南寫意之唇齒之邦

桂花芬芳飄香人群熙攘,穿著一身淡粉色刺繡花菱紋上衣下著粉色馬麵裙高跟小皮鞋的女子抱著書籍和一束花站在路邊等著電車。女子被天上的大太陽曬得有些熱,時不時的拿著手帕擦汗。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熱有些惱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事情,女子一直揪著自己的麻花辮兒,有些孩子氣卻又俏皮的不行的動作惹得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看幾眼。路邊的花很美她比花兒更嬌美,電車從遠處開來,緩緩的停在路邊。女子又擦了擦汗抱著花上車,車上人多擁擠早已沒了座位,不滿的皺了皺眉找了個地方站著。

“唔。”女子在心中咒罵猛地回頭,果然看見了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正摸著她自己的大腿,忍住怒意往車窗邊挪了挪想躲避猥瑣男人的騷擾,可是猥瑣男人窮追不舍也慢慢的挪步跟著女子。女子剛要出言阻止就被一男子前先開口,看見來人是誰的猥瑣男人畏懼的想跑。“喂!不跟我打個招呼?”男子抓住猥瑣男人,很熱情的和他握手。

“仲,仲探長,相遇有緣。”猥瑣男人結巴的跟男子打招呼,問完好被握的生疼的手暗中想拉開男子逃跑。

“多日不來巡捕房甚是想念啊!”被稱為仲探長的仲山雪看似愉悅的和猥瑣男人嘮著家常,親切隨和的態度仿佛口中的不是巡捕房而是大酒店。

“不了不了仲探長,小的就不去了!”猥瑣男人用力掙脫開仲山雪的手,連忙搖著頭。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女子一直在打量著被稱為是仲探長的仲山雪,仲山雪打扮得很時髦。鴨舌帽子歪戴著,一件黑色襯衫墨鏡在胸前別著,脖子下的兩顆扣子隨意的係好。灰色的背帶西褲把他的腿拉得筆直,皮鞋打油打的鋥亮,仲山雪就這樣靠在車上胳膊因為扶著車窗一處猛虎刺青露了出來。女子好像是對他饒有興趣,輕輕的笑了笑,勾著的唇角帶著點玩味與捉摸不定。“沒嚇到吧小姐!”剛把猥瑣男推下停站電車的仲山雪和女子打招呼,女子搖搖頭,手撫著自己的麻花辮兒。“車上人多,下次別穿裙子。”作為巡捕房探長的仲山雪非禮勿視地看著女子的眼睛跟他囑咐,剛正不阿人民的好公仆。

“我喜歡裙子,漂亮!”女子不給麵子的出聲說了一句,稚嫩聲音任性的聲音在仲山雪背後傳開。

“小姑娘家家的應該懂得保護自己!”仲山雪轉過身來教育著女子,女子撇撇嘴沒有說話,仲山雪也撇撇嘴轉過身去。女子偷偷地笑著,電車停下她沒有站穩腳扭了一下情急之中抓住了仲山雪的手臂,仲山雪好心的扶住她。

“沒有叫你扶著!”女子撫了撫麻花辮兒從人群當中擠下車。

“什麽人啊這是。”女子沒好氣的態度讓仲山雪有些無語,長得這麽好看怎麽脾氣就這麽壞呢?仲山雪也走下電車,路過點心鋪,決定買幾包點心安慰自

己。

“哎呦仲大探長又來了,有失遠迎!”仲山雪的好朋友點心鋪老板和他耍貧嘴。“又上我這裏白吃點心了!”點心鋪老板肯定語氣的看著正在伸手抓一塊酥油的仲山雪。

“探長我給錢!剛發了工資!”仲山雪一隻手拿著點心往嘴裏送,另一隻手伸進口袋拿錢包。“自己掏自己掏隨便拿!”仲山雪把錢包往點心鋪老板身上一丟繼續啃點心,很不拿自己當外人的給自己泡花茶喝。

“你被炒魷魚了?”點心鋪老板望著仲山雪少得可憐隻有一塊大洋的錢包有些吃驚的發問,救命!他要是被炒魷魚了還不得天天來這裏這裏白吃白喝,自己的店歇業指日可待。

“我可是水亞巡捕房最勤快最受人愛戴崇拜的仲山雪仲探長,總探長恨不得把我供起來!”雖有些口氣大但仲山雪說的沒錯,他確實是破案無數,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那工資呢?”點心鋪老板舉起錢包給仲山雪看,仲山雪靜靜的看著自己癟掉的錢包,吧嗒一聲手中的金絲棗糕掉在了地上。

“敢偷巡捕房第一探長的錢包活膩了!”仲山雪用力的踩了一腳掉在地上的金絲棗糕,點心鋪老板走到他身旁示意他冷靜接著把錢包裏的一張字條遞給仲山雪看。“什麽啊這是!”仲山雪沒好氣的沒有結果紙條。

“久聞仲探長大名,如果我能偷到您的錢包,仲山雪怕是浪得虛名!”點心鋪帶著些取笑的語調念著紙條上娟秀的一行小字。“哈哈,你小子也有這一天?”點心鋪老板拍拍仲山雪的肩膀安慰她。

“他娘的!”仲山雪腳踩著已經爛掉的點心撒著氣,腦子裏回憶起從早上到下午再到下班發生的所有事情去過的所有地方和見到的人,一一排除回憶起電車,電車上人多眼雜,但是記憶力過人的他還是能記得差不多。“肯定是前一陣子剛放出來的流氓田!”仲山雪隻與他有過近距離接觸,他也是最有可能的,流氓田就這樣背了黑鍋做了替罪羔羊。你想問電車上的女子呢?一開始就被仲山雪排除了,因為小姑娘家家不可能偷錢包,仲山雪就這樣被那張很有欺騙性的臉迷惑住了。

“大娘,你們家大爺生病了吧!這是中藥和一點錢您拿著!”先前電車上的女子給住在她隔壁的失語大娘送晚飯和錢,大娘眼眶紅著抓著女子的手表示感謝。“沒錢就和青澄我說,大娘快吃飯吧!”女子拍拍大娘的手接著轉身推門離開。

“老婆子清澄姑娘是個好人啊,活菩薩!”睡醒了的大爺睜開眼睛和大娘虛弱的開口說話,大娘背過身去抹抹眼淚給老伴兒盛米粥喝。“老伴兒別哭,俺命大,才不到六十身子骨硬朗著呢!”大爺強打起精神安慰著又在偷偷哭泣的大娘,嗬嗬的樂著,大娘端著米粥坐在大爺身旁給他喂粥。“老伴兒俺想再給你梳

次頭”大爺輕撫著老伴兒一夜變得花白的頭發,瘦得皮包骨的手顫顫巍巍的拿起木梳給大娘梳頭。“老伴兒當年是咱們村兒長得最好看的姑娘,頭發黑又亮,文靜又賢惠。雖然是父母張羅的親事啊,但我真的是挺滿意你的。”大爺一邊咳嗽一邊跟大娘說著掏心窩子的話,質樸卻又動人。大娘再也繃不住,眼淚如泉湧吧嗒吧嗒全都掉在大爺的手背上,大爺握著大娘的手也有些哽咽。

一直站在門外的解清澄心裏很不是滋味的緩緩離開,回到家中沒好氣的把一隻小土狗抱在懷裏捏了捏他耳朵。“好不爽!”解清澄稚嫩的聲音不在而是變成了溫柔的男人聲音。“熱死了!今天熱的不像話!”解清澄把頭上的假發套粗暴地扯下,原本的真發早已經被汗水打透。緊接著把裙子脫下,看著自己的大腿又想起了電車上發生的事情。“狗日的真惡心!”解清澄拿起手巾用力擦著大腿,直到雪白的腿陣陣發紅才停下了手。“不過他是挺有趣的!仲探長?仲山雪!我喜歡你,今天一定要送給你一份大禮!”解清澄把玩著原本夾在仲山雪錢包當中的一張仲山雪的照片。

“竟然偷到老子身上了!”仲山雪還在點心鋪裏跟點心鋪老板沒完沒了的念叨著。“等我抓到他,弄死他!”仲山雪用力啃著排骨泄恨。

“山雪啊?你手上的案子有眉頭了嗎?我聽說東頭的珠寶店也被偷了!”曾經也是巡捕房探員卻因為查案中被歹徒綁架失了一條腿的點心鋪老板對水亞鎮一個月以來的江洋大盜很有興趣。

“沒有什麽有用的大哥,鬼手來無影去無蹤,真的是.....”想起案子還沒有破,仲山雪又用力的咬了排骨一口。“今天把偷錢包的人抓到,明天把鬼手抓到!”仲山雪仰起頭灌了一杯酒。

“我現在不是警察了啊!可以隨便說,我發現了鬼手偷盜的人家都是口碑不好的或者是名聲惡劣的。我也暗自查了一下,每次鬼手偷錢或是物品不是給婦孺就是乞丐。”點心鋪老板給仲山雪倒酒。

“是個好人,但是我不想輸啊,當了這麽多年探長什麽時候有我一個多月都找不著的的賊啊!”仲山雪用手抓著花生米翹著二郎腿流裏流氣的拍拍點心鋪老板的胳膊,點心鋪老板舉起酒杯和他幹杯。

“你啊有的時候別那麽軸,爭強好勝,適當的放鬆自己!”點心鋪老板老大哥一樣的叮囑著仲山雪。

“知道知道,但是這鬼手小賊我一定不會讓他逃出我的手掌心!”仲山雪把一把花生米攥在手裏,如同把江洋大盜鬼手抓在手裏一般。“他是賊我是警察,他是鬼我是抓鬼人。”仲山雪把一把花生米倒進嘴裏,咯吱咯吱嚼著,仿佛要把鬼手拆骨剝皮吃掉。

點心鋪老板搖搖頭,仲山雪給他酒杯裏倒滿酒,兩個人舉著酒杯相視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