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28 往事重憶

在這一瞬間,方虞兒仿佛墜入了一個夢。她回想起了很多很多:她的父母,她以前深愛過得人,和一些形形色色的人,皆清清楚楚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不過,卻都與她擦身而過。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和月。有人說歐陽修寫這首詩是為了與那名女子的友情,還有人說歐陽修創作這首《玉樓春》是寫他與那名女子的愛情的。不過如他所言,人本身就是個癡情的物種,與風花雪夜無關。多少人,一生便敗在了“癡”上,再也回不了頭,又有多少人為了親人,摯友,愛人拋棄生命,忍辱負重。癡就癡在這一往情深,不能回頭。也可以說是,回不了頭。

沈祁勸她離開,她也就自顧自的搖頭,嘴裏喃喃著些什麽,眼神包含著些無奈與不解。他看著女子白淨的臉頰,一臉迷茫,隻好陪同她一起幹站著。

在旁人看來,是太子殿下用情太深,就算側妃娘娘真的死了,也該瞑目了。可他們不知,她也隻不過是個已經墮落,萎靡,神經不正常了的可憐女人。

尋覓了很久,天漸漸從黃昏鑲了層蔚藍的邊。雖然是滿月,但天空上仍有幾片孤雲在悠悠的飄著。月亮傾瀉下月光,暗自的照著,哪怕著光隻是淡淡的,卻又如同一層薄紗,披在了方虞兒的身上。

方虞兒緊緊地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沈睿才!”她憤懣的說道,幾個字清晰有力,她緊皺著眉頭,又似乎是聲嘶力

竭。

“看出來了,你恨他。”沈祁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勾起了虞兒的不滿,虞兒拉著他到了一邊,道:“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嗎?我告訴你!就是他!是他抓去了紫灃的妹妹威脅她的,紫灃是枉死的啊!”因為有人在旁邊,虞兒說話隻用了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沈祁卻可以深深的感覺到——這女人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沈睿才跟這又有什麽關係?

虞兒怒氣衝衝地盯著沈祁的眼睛,心中暗自笑著他的無知,就像那日,她要求收養方銘時,沈祁嘲笑她無知一樣。方虞兒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講完了事情的經過,換來沈祁淡淡的搖頭,他沉默了下,說著:“他還是恨我。”

沈祁端著一碗草藥興高采烈地跑到落妃身邊道:“落妃娘娘,你喝了這碗草藥就能康複啦!”年僅十歲的沈祁為了這碗草藥連夜翻便了醫書,一大早上跑出宮出采摘草藥,就是為了給沈睿才的母妃——落妃治病。

原來,沈祁跟沈睿才也可以是真正的手足兄弟啊!

落妃笑了笑,伸出無力的手摸了摸沈祁的頭,笑著說:“嗯。”她如何不知,自己得的這種病隻會慢慢消耗她的生命,直至死去。這種病,無任何藥可醫。上天就這樣殘忍的給她判了死刑。不過她很開心,欣慰自己的兒子當上了太子,最終,他會坐在龍椅上,掌握這整個天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落妃卻因為大病,漸漸被皇帝冷落,

她心裏如何不知?可她不知的是,皇帝順帶將沈睿才也冷落了一番,沈睿才卻並沒有告訴她。隻是天天告訴落妃“父皇對他很好,寵愛有加。”這些也不過是說慣了的謊言。

沈睿才卻在旁邊側著頭,看著母妃喝完了一整碗草藥,不禁咧開嘴笑了起來。

可幾秒過後,落妃忽然睜圓了眼睛,嘴角滲出了血,接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地上忽然出現了幾灘血跡,就這樣落妃離開了人世間。

最終,發現是草藥中的碧墨和碧落弄混了,碧墨和碧落長相神似,功效卻完全不一樣。碧墨是含有劇毒的草藥,而碧落才是能延續落妃病的草藥。沈祁誤將碧墨當成碧落熬製給落妃食用,最終卻

皇帝找了個借口把沈睿才廢了,接著將沈祁封為了太子,對沈祁的母妃寵愛有加。最終沈睿才被封了個什麽破號,卻也是有名無實。這幾年他過得很糟糕,心中痛恨著沈祁,皇位是他奪走的!母妃也是他奪走的!

就這樣從前的情同手足變成了沈睿才懷恨沈祁多年。

“這不是你的錯。”虞兒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安撫道。她又轉過身去,看著月亮說些撫慰他的話,她知道,他心裏埋了很多。

月色漸漸也消散,他喃言著:“如果他要這未來的皇位,我給他就是,如果他要我的命,便一劍刺來吧!”虞兒自顧自的說著,沒有聽到沈祁的話語,繼續著自己的心靈雞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