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章 她的血隻會髒了你的鞋子

薑國,一處監牢裏,斑駁的鐵鏽門裏隱隱透著一股大紅的色彩。寧月錦閉著眉目,白皙嬌嫩的臉上留著深深的淚痕。

她的身上依舊是那件大紅色的喜服,纖細的手腳上卻被人纏上了鐵鏈。

她微微伸縮下手腳,鐵鏈摩擦著監牢的泥地,頓時發出刺耳的嗤啦聲。

這時,寧月錦突然睜開了眼睛,有些頭疼欲裂。

很快回想起寧家的事情,她立刻朝監牢外望去。

而後,伴隨著劇烈的嗤啦聲,她不顧身上粗大的鐵鏈,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拖著鐵鏈到了監牢門口,大聲的喊道:“皇上,寧家是無辜的,寧家是無辜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寧家。皇上,求您了……”

嘶啞的嗓音回蕩在空曠的監牢門口,話還沒喊完,突然,監牢的門被人一下打開。

隨著“吱呀”一聲,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她的眼簾,她的眼中閃出一些希望,那是在皇宮裏對她百般討好的高公公。

她顧不得嬌嫩的皮膚被鐵鏈摩出的血痕,沙啞的道:“高公公,高公公,帶本宮去找皇上,寧家是無辜的,帶本宮去找皇上……”

然而,一向卑微討好她的高公公卻並未像從前一般,他隻譏諷的看了眼趴在他腳下的寧月錦,便站在門口。

“公公。”牢頭恭敬的看了他一眼。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跟咱家去迎接貴妃娘娘,要是惹了娘娘不開心,小心你的狗腦袋。”

寧月錦聽到這對話,眸子裏閃過絕望,但她很快的鎮定了下來。

待會要來的貴妃娘娘——是秦禾。

然而,秦禾還沒有來,便進來了兩個獄卒,其中一個獄卒的手上還拿著一把鞭子,

“皇後娘娘,屬下幾個給您請安了。”開口的是拿著鞭子的獄卒,他望著寧月錦嬌媚的容顏,吞了吞口水,豆大的眼睛在她的身上來來回回掃了個遍。

如此的美人,可惜了。

從獄卒的眼神中,寧月錦看出了幾分端倪,本能的想要衝出這個牢獄。

看到她眼裏的厭惡,獄卒輕呸了聲,笑的越發的猥瑣:“皇後娘娘,今兒個可是您跟皇上的大婚,這洞房讓屬下跟您圓了甚好。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指不定會冷落您這樣的大美人。”

“你,你們要幹什麽?”寧月錦渾身一驚,就見兩個獄卒撲了過來,一個獄卒抓起她被鐵鏈囚著的皓腕,好方便另外一個獄卒。

當象征皇後的大紅鳳袍被他們扒落,看著她穿著素白裏衣的獄卒,瞬間兩眼瞪直。

寧月錦頓時有些慌了,他們這是什麽意思,她是皇後,他們怎敢?

“不,不,你們走開,皇上……”她使勁的想要縮起來,沉重的鐵鏈托在地上接連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見此,兩名獄卒立刻露出不耐之色,其中拿著鞭子的獄卒則是狠狠的朝她身上抽去。

“啪”的一聲,寧月錦雪白的裏衣上瞬間多了一條紅痕。

猙獰的臉上露著鄙膩的神色,獄卒朝寧月錦淬道:“賤貨,寧家都要被滿門抄斬了,你覺得皇

上會再看你一眼嗎?”

“要是你這具身子好好伺候了爺,說不定爺待會給你留個全屍。”胸前一涼,一雙肮髒的手就摸了上來。

寧月錦痛苦的掙紮,整個身子都在頑強的抵抗,被他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不顧手腕腳腕被鐵鏈磨的鮮血模糊,她一把頂開了趴在她身上的獄卒,用滿是鮮血的手勉強的將自己**在外麵的肌膚蓋上。

“賤貨,你個賤蹄子,竟敢推爺!”獄卒起身,連著幾鞭子狠狠的抽到寧月錦的身上。

疼,寧月錦疼的眯起了眼睛,整個視線都變得模糊,她趴在地上滿地的打滾,想要避開獄卒抽過來的鞭子。

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去見皇上。

寧家,寧家是無辜的!

……

“大膽,居然敢對當今的皇後娘娘濫用私刑,當真是活膩了!”秦禾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在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寧月錦,唇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故意將皇後娘娘這幾個字念重了些。

“拜,拜見貴妃娘娘……”兩人立馬跪了下來,緊接著一個撇了趴在地上的寧月錦,討好的道:“貴妃娘娘有所不知,這個賤人她故意勾引我們,想讓我們放她出去。奴才,奴才實在看不下去那個賤樣,才會出此下策。”

“秦禾,秦禾,帶我去見皇上……”

“呸,賤蹄子,貴妃娘娘的閨名也是你這個賤人能隨意叫的。”高公公走了上來,一口濃痰吐到寧月錦毫發未傷的臉上。

寧月錦從來不知道,一直討好她的高公公會如此的侮辱於她。

直到她被人攥著頭發被迫轉了個身子,從下往上對上秦禾的臉時,她才發現,秦禾臉上除了諷刺,沒有一絲的憐憫。

她到底是寧家養大的,難道對寧家就沒有一絲情嗎?

秦禾用腳尖挑起寧月錦的臉,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隻見寧月錦原本烏黑的秀發混著鮮血粘合在身上,身上到處是暗紅色的血跡混著泥土和稻草,嬌媚的臉上還粘著一口濃痰。

她輕笑了聲,抬高了些腳尖的力量,讓寧月錦的臉更加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姐姐。”她輕喚了一句,腳尖卻一使力。

寧月錦一時不備,貝齒咬到舌頭,吐出一大口鮮血。

寧月錦一手扶著地,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臉因為劇痛變得通紅。

秦禾嬌俏一笑:“姐姐,想不到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寧家大小姐,也會有這麽一天啊。”

而這時,一道熟悉的身體出現在監牢萬。

看到他,寧月錦死灰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她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喊道:“皇上,皇上,您是來救臣妾的對嗎?臣妾知道您是愛臣妾的,看在臣妾的麵子上,您放了寧家可好?”

坐在牢獄外麵的那個男人卻是連頭都沒有抬,整個獄裏都聽得到幾人的呼吸聲。

秦禾咯咯的笑得更急的歡了,看向寧月錦的神色就如同毒蛇。

她上前一腳踏在寧月錦的皓腕上:“賤人,你就死了這顆心吧,皇上來是

為了給你看樣好東西。

話落,她的腳便猛的向下一沉。

隨後,隻聽“咯吱”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秦禾豔麗的眉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快意,不等寧月錦呼痛,她隨手一拍,就見一個帶著些鮮血的東西滾了進來。

經過之處,地上滿是鮮血。

望清楚那個滾過來沾滿鮮血和泥土的人頭,寧月錦的心刹時間一沉,瞪著眼睛半天發不出聲音……

“娘親。”過了良久,寧月錦突然輕輕的喚了一聲。

“娘親!”她不確信的再喚了一聲,顫抖的雙手捧著那顆寧家夫人的人頭,像是在撫摸世間最寶貴的寶石般。

溫熱猩紅的**順著她美麗的眼中傾瀉而出,在這昏暗的獄中,竟是多了幾分妖媚。

秦禾心裏越發的舒爽,她蓮步輕移,走到寧月錦的麵前,再次伸腳踢向她的雙手。

雙手吃痛,寧月錦手上的人頭骨碌碌的滾到一邊,整個都已經沾滿了泥土和稻草。

“秦禾!”她猛的起身,鐵鏈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撞擊,嗤啦嗤啦的響個不停。

她朝著秦禾狠狠的撲了過去,絲毫不在乎鐵鏈在自己身上磨出來的鮮血,然後張大了嘴巴就往她白皙嬌嫩的脖子上咬去。

秦禾吃痛,美目大張,忍不住發出尖叫聲。

這時,監牢外的君陌行立刻滿臉狠毒的進來抓住鐵鏈,將寧月錦的身子往後拉扯著。

……

力氣在一點一點被抽離,寧月錦整個身子因為鐵鏈的慣性轉了過來,對上君陌行冷酷的眉眼,她勾唇淒厲的笑了笑。

“皇上,好疼。”見到君陌行進來,秦禾收斂了臉上的凶狠,一臉委屈的望著他,“臣妾不過就是想跟姐姐玩玩嘛。”

“乖,這賤女人的血隻會髒了你的鞋子。”清冷好聽的聲音從他的唇邊溢出,說出來的話卻是叫寧月錦猶如萬箭穿心。

望了眼秦禾脖子上的血印,君陌行突然走到寧月錦的麵前,對她冷冷的一笑,然後拿出隨身帶的匕首一點一點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

那樣子的專注,一如往昔給她畫眉般……

嗬嗬,這匕首還是他們定情時候她贈於他的。

許是人之將死,寧月錦的眼前不僅走馬燈花的閃過以前的往事。

在寧家被爹娘捧在手心裏的日子。

在寧家跟秦禾一起吃喝玩樂的日子。

不顧爹的阻止,一心想要嫁給還是皇子的君陌行,為了君陌行,她甚至以死相逼爹協助君陌行登上皇位。

就因為他坐上了皇位,寧家沒了利用價值,所以她和寧家都不得好死嗎?

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

什麽良人?嗬嗬!是毒蛇!

她好恨!她好恨!

帶著滿目的血淚,寧月錦瞪大了眼睛望著已經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肯閉眼……

“錦兒,錦兒……”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寧月錦掙紮了幾下,眼皮像是灌了鉛般沉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