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章 一吻傾情
“什麽？”小葵驚得從床上跳起，“你說紅鱗上仙就是你要找的前世情人？”
“是的，我已經在天河的星星沙裏找到了答案。”
“他還帶著你騎天馬？”
“怎麽，天馬很難騎到嗎？”
“何止是難啊，有自己心愛的男子帶著自己騎可就更難了，這可是每個仙子最大的願望！要是我的戰神哥哥能帶著我騎一次，哪怕要我即刻死了也值了。”
“你又犯花癡了，三五句不離開你的戰神哥哥。”
“快跟我說說，和他在一起是什麽感覺？”
方休想了好久，仍舊找不出個形容詞：“不知道。”
“不知道？”
“有時候覺得他像雲，離我很近，有時候覺得他像星，離我很遠。”
“唉，都說戀愛中的女人像詩人，這句話還真沒錯。快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故事？”
“具體的我也記不得了，隻從瓔珞仙子那裏知道個大概。”
“沒關係，說來聽聽。”
於是，方休將自己那日在星星沙上所見的場景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小葵聽。
聽了方休的講述，小葵不由得搖著腦袋大發感慨：“太勵誌了，太感人了，你們簡直就是我的榜樣……真讓人羨慕啊，什麽時候我能像你這樣幸運就好了。”
“別著急，你這麽可愛，總有一天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方休安慰道。
以後的日子，日子倒是過得平靜，方休逐漸發現自己身上的諸多潛力：笛子從未學過卻會吹，舞蹈不用人教也可以跳得很好，畫起畫來也很像樣子，又因為她平日裏十分嚴肅，不苟言笑，很符合半夏對仙子的界定，所以她很快就被任為眾仙子之掌事，協助她管理芳靈閣的眾仙子。
半夏對她們這群仙子看得極嚴，沒有她的允許是不許擅自走出芳靈閣的，紅鱗是男仙，自然也是不便時常來看她，隻能靠瓔珞偶爾將她叫出去，得以一見。
“方休，我就說你深藏不露吧，原來你連舞蹈都跳得這麽好。”小葵忽然變得灰心喪氣，“有你在前頭，看來我領舞的事情是沒戲了。”
“別灰心，我可以教你啊。反正我對這個領舞並沒有什麽興趣。”
“真的嗎？”小葵大喜過望。
“當然是真的。”
“也是啊，你有紅鱗上仙啊。”小葵突然緊緊擁抱住方休，“方休，你真好。”
“誰讓你對我那麽好呢？我在這芳靈閣就隻有你這一個朋友，不幫你幫誰呢？”
從此以後，方休全身心投入到教小葵跳舞中，她要助小葵成為蟠桃宴上的領舞，實現自己的夢想。
除了教小葵跳舞，另有一件事一直令方休十分掛懷，她一直鬧不明白自己剛剛來到芳靈閣那日的火焰是從何處而來，她身上並未帶有易燃的東西啊！她覺察到自己身上仿佛藏著什麽神秘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卻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卻又不知該向誰說，這讓她很恐慌。
這天，方休正在同大家一起練習舞蹈，半夏忽然叫住方休，說是鳳凰仙子找她有事。
雖然方休來到這裏已有一段時間，自己又是她的弟子，卻從未見過鳳凰仙子，第一次見，心裏不免有些忐忑，她找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麽事呢？
鳳凰仙子的朝陽殿內。
方休看見鳳凰仙子背身而立，長長的衣袍拖得很遠，上麵彩繡輝煌，金色的衣冠發出耀眼的光芒，雖然還未看見正臉，已覺氣度不凡，說不出的雍容華麗。
“參加鳳凰仙子。”
鳳凰仙子施施然轉回身，目光炯炯，朱唇明豔，威嚴之感由內而生。在她麵前，方休忽然覺得自己很卑微，隻能像其它鳥一樣匍匐仰望於她，聽候她的訓責差遣。
鳳凰仙子淡和一笑：“聽說你在芳靈閣表現很好，我很欣慰。”
“鳳凰仙子找我有什麽事嗎？”
“這次要你來，是有任務要交給你。”
“什麽任務？”
“方休，你是個明白人，你是我的弟子，你要知道，無論我要求你做什麽都是為了你好。”
“方休知道。”
“如此，我便開門見山了——蟠桃宴獻舞，我希望你爭取到領舞的位置。”
“什麽？”方休心裏一驚，自己早就允諾要幫小葵爭取到這個位置，如今自己卻又要去爭，這算怎麽回事？
“怎麽，有困難嗎？”
“鳳凰仙子，我想知道，這個蟠桃宴獻舞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這關係到鳥族的榮耀問題。眾所周知，我和那百花仙子向來不和，就是因為每次蟠桃宴獻舞一事。那百花仙子自恃自己手下的花仙子鮮豔嫵媚，卻怎知我鳥族的鳥仙子更加輕盈多姿?上次蟠桃宴上，那個新來的瓔珞仙子已經出盡了風頭，讓那百花仙子好生得意了一陣，這次絕不能讓她欺我鳥族無人了！”
“鳳凰仙子，冤家宜解不宜結。人常說，鳥語花香，鳥族和花族不是本該和睦相處嗎？那個瓔珞仙子是我的好姐妹，她能夠得到大家賞識，我很替她開心。”
“這件事不僅僅關係到整個鳥族的利益，也與你自身的發展息息相關。”鳳凰仙子滿懷期待地望向方休，“方休，這對你也是一次機會，你難道不想做上仙嗎？”
見方休無動於衷的樣子，鳳凰仙子再接再厲：“龍珠落位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
“略有耳聞，隻是不知這與爭取蟠桃宴領舞有什麽關係。”
“這次的蟠桃宴與以往不同，以往的蟠桃宴是為眾位仙家舉辦的，你知道的，‘仙萬年，神永生’，仙也是有壽命的，蟠桃則是續命之果，而神是不需要續命的，所以神是沒有必要來參加蟠桃宴的，不過因為龍珠落位的事，這次蟠桃宴也成為眾仙神商量大事的契機，所以北極中天紫微大帝、南極長生大帝、東極青華大帝、太極天皇大帝也會派自己手下的神將前來。如此盛事，豈有不重視的道理？”
聽了鳳凰仙子的話，方休忽
然想到小葵所講玉帝意欲同天帝聯姻的事，再一想鳳凰仙子讓自己爭取領舞一定沒有那麽簡單，難道她希望自己嫁給那個天空戰神？這怎麽行，自己已經找到自己的前世情人紅鱗了，就算沒找到，她也不會輕易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的。如果自己真的領舞，玉帝一旦下了旨意，自己必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自己絕不能答應她！
“小仙初來這裏，才識淺薄，不堪重任，為了鳥族一族的榮耀，還請鳳凰仙子另尋人選才好。”
“好……好，你走罷，隻道本仙是看錯了人。”鳳凰仙子生氣地轉過身。
方休帶著十分愧疚的心情地離開了朝陽殿，她不知道鳳凰仙子為何非要拿這件事為難自己。她想，如果鳳凰仙子是要自己做什麽降妖除魔或是比這更危險的事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的。可是這件事，她真的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方休走著走著卻見小葵鬼鬼祟祟的身影，心裏納罕，這個小鬼，不知又要去闖什麽禍了，心裏擔憂，便跟了上去。
方休一路相隨，卻見小葵徑向天河而去，到了天河，卻鑽進了天河旁邊的蘆葦蕩裏麵。
“小葵！”方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做什麽？”
小葵嚇了一跳，看見是方休才鬆了一口氣，急忙將方休拉了進去，捂住她的嘴：“噓——我在找東西。”
“你在找什麽東西？”
“找吃的。”
方休一頭霧水：“這裏哪有什麽吃的。”
正這時，忽聽得咕咕一聲，小葵向前方撲去：“哈哈，我抓到了!”
“什麽，抓到什麽了？”
隻見小葵拎起一隻野鴨得意地給自己看:“怎麽樣？今日我們終於可以開葷了。”
“原來你是在打這野鴨的主意。不過，這畢竟是在天庭，一草一木都金貴得很，這樣做恐有不妥吧。”
“哎呦方休……”小葵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方休，“我早就受夠了每日喝露水的日子，為了吃到這口肉，我已經預謀好久了，現在我總不能讓這到嘴的鴨子飛了吧。”
“吃多了，身上會長肉的，跳起舞來還如何輕盈？為了你的戰神哥哥，你還是忍一忍吧。”
“話不能這麽說，不吃肉哪有力氣跳舞啊，我發誓，就這一次！好姐姐，你就答應我這一次嘛！”小葵不停地搖著方休的胳膊。
方休拗不過小葵一直央求：“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天河邊上，方休和小葵支起一個燒烤架，把鴨子架在上麵，小葵帶來了火石，卻無論如何都點不著火。
小葵努力了許久，灰了心：“怎麽辦啊，這是斷斷不能帶回芳靈閣的。”
方休盯著那炭火架許久，一種莫名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或許……我可以試試。”
方休站起身來，伸出手，靜靜感覺自己身體中某種微妙的力量，直到它悄悄燃上自己的指尖。
“啊，火！方休，你的手著火了！”小葵大驚小怪地跳起來想要幫方休滅火，卻被方休異常淡定地躲開。
方休隻將那手指向炭火架一指，野鴨便燃了起來，發出畢剝的聲音。
“哇，方休，你好厲害啊！剛剛你是怎麽做到的！”小葵驚喜萬分。
方休呆呆地盯著自己的手指：“我也不知道，隻是一瞬間的感覺。”
野鴨碳烤的焦香味很快飄了來，天也漸漸黑了下來，方休和小葵開始分吃野鴨的烤肉。
“方休，你這烤肉的技術可真好，這鴨子被烤得外焦裏嫩，是特意跟誰學過嗎？”小葵吃得津津有味。
“不記得了。”方休將肉撕了一條塞進嘴裏，細細咀嚼，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一滴淚滑落眼角，流進嘴裏，澀澀的，但這是一滴不帶任何感情的淚。因為天色太暗，小葵對此並未發覺。
“什麽人在那裏點火！”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大喝。
“糟了，我們被巡邏的天兵天將發現了，快跑！”方休扔掉手中的肉，一把拉起小葵向遠處跑去。
跑著跑著，方休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手牽了起來，匆忙中便與小葵走散。
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麵孔，但方休知道，那個牽著自己手的人便是紅鱗。他牽著自己跑啊跑，讓自己忘記了正在被追捕。因為飛起目標會更大，所以隻好一直在地上跑。
“方休，躲到這裏。”紅鱗將方休拉到一個蔭蔽的角落，因為太過緊張，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卻因為害怕被發現而屏住呼吸。方休心裏直叫苦，本來自己隻是和小葵烤了一個鴨肉，算不上什麽驚天的大錯誤，可如今若被發現自己大半夜的和紅鱗在一起，那可就解釋不清了。
巡查天河的天兵天將路過，四處張望著，方休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終於，他們走了過去，半晌也沒了動靜。此刻，方休的額上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方休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與紅鱗靠得太近了。
紅鱗見人走了，這才放下心，回頭看見方休正用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望著自己，一時間怔在那裏。
彼時方休和紅鱗躲在兩個房屋之間一個細小的縫隙裏，方休近得稍一移動就要貼上他的胸膛，兩個人都想要挪開，卻總是因為挪動相同的位置而產生尷尬的摩擦，隻好靜止在那裏。
“好了，沒事了。”紅鱗率先打破了沉靜。
“嗯。”方休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話來說。
“你怎麽會正好出現在這裏？”
“你們到底為什麽要在生火？”
兩個人幾乎同步地向對方拋出一個問句。
紅鱗尷尬地笑了：“你先說。”
“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我閑來無事在天河邊欣賞風景，卻忽然看見對岸有人在生火，這可是犯禁忌的事，於是遊過天河想要提醒一下他們，沒想到卻是你們。”
“原來是這樣，那……真的是好巧啊。”
“是很巧。現在該我問你了，你們到底為什麽會在天河邊生火。”
“我們捉了天河蘆葦蕩裏的野鴨來烤著吃。”
紅鱗笑了：“這倒很像你從前會幹出的事。”
“是嗎？從前的我是什麽樣子？”
“從前的你——天不怕地不怕，很愛闖禍。”
“那從前的我們呢？我們之間是什麽樣子的？”
紅鱗再次怔在那裏，瓔珞告訴自己，從今以後，方休會愛上自己，可他卻不知道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把握，可那天他擁抱她的時候，她溫順得就像一隻小綿羊，再不似從前那樣對自己如此抗拒，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從前他總會幻想，如果方休在遇見那個凡人之前先遇見他該有多好，那麽，她一定會愛上自己的。隻是因為晚了一步，方休又是那麽執著的一個人，所以他們才會無法在一起，現在，他終於有這個機會了，他要將它牢牢抓在手裏。他相信，他們之間會有一個嶄新的開始，這是他用兩世的等待換來的。可是，如今她拋出這樣的問題，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方休，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挺好的嗎？從前的我們是什麽樣子的，都已不重要了。”
“紅鱗，從前的一切你都還記得對嗎？我……我隻是，我將從前的一切都忘了，我害怕辜負你此刻的深情。”
“別這麽說。”紅鱗忽然捂住她的嘴，“隻要此刻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很久沒有聽到情話，方休竟然有些不適應。
“我該走了，小葵不知跑到哪裏去了。”方休正欲離開，自己的手腕卻被一把捉住。
“方休，等蟠桃宴一結束，你通過了芳靈閣的考核，我就去請玉帝為我們賜婚好不好。”紅鱗深情地道。他需要一點有關承諾的東西來使自己心裏安定，哪怕她決絕地拒絕自己，他也非要知道這個答案。
賜婚？聽到這兩個字眼，方休突然覺得莫名恐慌。為何會恐慌呢？自己和他之間經曆過那麽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這不應該是自己最期待的嗎？
方休望著紅鱗期待的眼神，實在找不到理由給出拒絕的答案：“……好。”
聽到她回答“好”的那一刻，紅鱗覺得自己的心裏好似開出了一朵花，多年的等待與付出雖然從來都不是為了回報，可回報突然來到的一刻又是那麽令人欣喜。
紅鱗捧起她的臉龐，猶如春雨點染桃花，細細地吻了上來……方休閉上眼睛，感到有和煦的春風向自己迎麵吹來。
既然千辛萬苦修仙就是為了與他比肩，如此便是最好的結局。
“方休……方休……你在哪裏啊？”小葵一邊打量著四方一邊小心翼翼地呼喚著方休的名字，一回頭卻忽然撞見方休和紅鱗正在角落裏纏綿接吻，驚得急忙回過頭，用手擋住眼睛：“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
方休聽見小葵的聲音，急忙推開紅鱗，羞得無地自容：“小葵來了。”
“嗯，時候不早了，趕緊和她回去吧。”紅鱗淡然道。
紅鱗離開方休，徑直向方休和小葵燒烤的地方走去，在那裏等了許久，果然見兩個天兵天將向自己走來。
“參見紅鱗上仙。”
“嗯。”
“這麽晚了，紅鱗上仙怎麽還沒有休息？”
紅鱗不答反問：“剛剛我好像看你們在追什麽。”
“回仙上，我們正在追兩個偷烤天翎雁的小賊。您知道，這天翎雁可是特意為了蟠桃宴準備的……”
“不用追了。”
“這……”
“我知道是誰偷烤了天翎雁。”
“如果紅鱗上仙有什麽線索，還請告知，小仙不勝感激。”
“剛剛我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王母娘娘的兩個小女兒匆忙跑去，所以，我勸兩位還是不要追為好，如果追到了此事豈不是更難處理？若是秉公處理二位必定會得罪王母，若是袒護偏私恐怕會有損二位的名聲。一隻天領雁不足什麽，此事可大可小，如果真的有人追問便說是那天翎雁自己掉進天河淹死了也就罷了。當然了，我也隻是提個小小的建議，具體該怎麽辦還是該由二位自己定奪。”
聽了紅鱗的話，兩位天兵天將麵麵相覷：“紅鱗上仙所言極是，多謝紅鱗上仙提醒。”
“放心吧，這件事我是不會向其他人提起的。”
晚上，芳靈閣。
躺在床上，小葵想起剛剛的場景，意猶未盡的樣子：“方休啊，剛剛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得麵紅耳赤，心跳加速，那到底是什麽感覺啊。”
“什麽‘什麽感覺’。”方休故作不懂。
“接吻啊，我都看見了！”
“沒……沒什麽特殊的感覺啊。”
“怎麽會呢？這要是我的戰神哥哥吻了我，我一定會窒息得要暈過去了。”
“現在還是關心自己的小命比較要緊吧，我們可是連作案工具都留在了那裏，這件事不會這麽容易了結的，趕緊想想解決的辦法吧，要是半夏閣主知道了，我們就慘了。”
“雖然現在想來有些後怕，可當時真是太刺激了，簡直是太刺激了。”小葵激動地翻來覆去。
自己怎麽就沒攔住小葵呢？方休正為白日的事情懊惱，忽然發覺有一個什麽東西飛了進來，仔細看時，卻是用紅紙折的一隻紙鶴。
“咦……這是什麽啊？”小葵也發現紙鶴飛了進來。
還沒等方休說什麽，小葵早已跳下床，將那紙鶴捉了下來。
小葵打開紅紙卻見那上麵寫著一行小字，隨口念道:“事情已了，晚安好夢。”
方休一聽便知道是紅鱗所寫:“拿來給我看看。”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紅鱗上仙幫我們把事情遮掩過去了。他可真體貼啊，知道你會因此而睡不著覺，所以特意給你寫了這紙條來！”小葵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晚上，方休將那紙條折成原來的樣子放在枕頭之下，回想著白日的種種，感覺心底某個角落被融化了。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方休突然這麽想，然後墜入了甜美的夢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