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遊園

第68章 遊園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溫澈給他們留了門廊的燈,薑既白換了鞋子,順帶著把兩人的外套都給脫了,“家裏熱,別穿這麽多。”

沈殿青點點頭,這時候電話就響了。這是他的副手打來的,問的是關於總公司那邊的事情,沈殿青對著薑既白指了指樓上,看著他不耐煩地揮揮手,也覺得那樣子甚是可愛,拍了拍他的頭才一邊接著電話一邊上了樓。

薑既白去廚房倒了一杯橙汁,慢吞吞地喝了幾口才想起來給其他人送去。溫澈的門是虛掩著的,透著光,薑既白敲了幾下就聽到他們一起說“進來。”

“你回來了。”溫澈放下自己手裏的攝影機伸手去幫表哥接托盤,“謝謝表哥。”然後分給顧其琛一杯。

“你們玩吧,我也要上去了。”

“好,表哥晚安。”

溫澈這孩子笑起來的時候一臉的無害,薑既白笑著回了一句這才出了門,出去的時候順帶著關上了門。還沒走遠就聽到小顧同學吃醋的話語,“你能不能不要對你表哥笑得那麽可愛?”

屋裏的溫澈揉了揉臉,“可愛是說我?”

顧其琛點點頭,溫澈又揚起了笑,“那我就當讚美收下了,再說那是我的表哥,你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

煞有介事的顧同學:“可是還是有很多小說寫的是什麽兄弟文啊父子文啊,你不可以這樣。”

溫澈怔怔地看了顧其琛幾眼,嘴巴裏嘖嘖有聲,“糟了,這孩子也不知道被誰給帶壞了,怎麽連父子文都知道了,來今晚咱們就來討論討論你喜歡哪種?”

薑既白悄悄地上了樓,看到書房裏亮了燈,知道他一定在裏麵辦公了。想了想還是敲了門,

沈殿青一直在電話裏和那人商量,“能不能把人留住,多少錢,你問我多少錢啊?”

薑既白把橙汁放到邊上,看著他打開了郵件,“把那份文件發過來我看看,你再去找,一定把人給我留住了……什麽挖牆腳,自己沒那自信別人能跑嗎?”

站在一邊的薑既白想了想還是回自己屋吧,他還得洗澡,這麽晚了誰還陪著這家夥在這辦公啊。沒想到沈殿青一邊打著電話一隻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陪我一會,坐這。”

薑既白輕呼了一口氣,走到書架旁邊找了一本書,然後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沈殿青那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掛了電話,已經在處理郵件了。薑既白低頭看幾眼書,然後抬頭看一眼自己家的小男朋友,再繼續看書。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帥的,最後薑既白幹脆不看書了,就隻看著沈殿青工作。沈殿青有著非常挺拔的身材,他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坐姿特別端正,兩隻修長的手指敲起鍵盤來動作非常迅速,一眼看過去好像是在鍵盤上跳舞。而從薑既白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一半的側臉,一半分明,一半隱晦。

長翹的睫毛從這個角度看上去非常具有吸引力,再往下側臉如刀鑿一般已經漸成男人的形象,薑既白呼出一口氣,不敢再描摹下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殿青敲完最後一個字才慢慢轉開臉,看到既白手撐著下巴正望著他發呆,目光裏並不帶什麽深意,但即使就隻是被這麽看著,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把椅子轉過來,學著薑既白的樣子也捧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他,但因為他坐得高這時候身高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薑既白謔地一聲站了起來,把書一合,“工作完了,趕緊睡覺吧。”

說完匆匆就跑了。

“哎。”沈殿青還沒喊住他,不知道他怎麽忽然就走了。

等沈殿青端著橙汁拿著書晃蕩到薑既白房裏時,才發現他動作已經非常快,浴室裏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了。

浴室門上麵嵌的是磨砂的玻璃,一片水汽氤氳,沈殿青聽著嘩嘩的水聲,隻覺得自己好像更口渴了,不僅口渴,生理上更渴。

他吞了一大口橙汁,微涼的橙汁給他僵了溫,他這才想起來是找薑既白幹什麽了。

他把杯子擱到旁邊的紅木桌子上,上前敲了敲門,“既白!”

“嗯。”水聲小了,薑既白答應了一聲,聽上去聲音很模糊。

“等你出來有事和你商量。”

“什麽?”薑既白隻答了兩個字,這次連沈殿青都覺得他的反應有點怪了,聲音太低啞了,好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我的床單濕了,沒辦法睡覺了。”沈殿青提高了嗓門,他堅信這次薑既白一定聽清楚了。

“濕了?”薑既白關了水,人走到門口,隔著門和沈殿青對話,“等我出去再說,行嗎?”

“好。”沈殿青把那本剛剛薑既白看的書也拿來了,並告知了他,“這本《我的配音生涯》給你放在床頭了,等會你可以看看,我先回去洗澡了。”

沈殿青溜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澡,薑既白側耳聽著聲音,確認人真的走了才敢把頭探了出來,整個人臉也紅紅的,耳朵也紅紅的,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才重新關了門,繼續洗。

洗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桌上放的橙汁,立刻拿起來就喝了,等喝完了才覺出不對勁來,這不是他的吧,他的剛剛就喝完了,所以這是沈殿青的。轉了半圈,轉到他喝的地方,薑既白繼續喝了一大口。

拿著書躺進柔軟的床上,他打開了床頭的燈,隨意翻了翻,本來想找到自己讀的地方,沒想到翻出一頁書簽來。

書簽上畫了一個美人飛到一個書生的上方,書生兀自安眠,枕下枕的是幾本書,旁邊的是手寫的幾句唱詞:

這一霎天留人便,草籍花眠,則把雲鬢點,紅鬆翠偏,見了你緊相偎,慢廝連,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也,逗的個日下胭脂雨上獻妙,我欲去還留戀,相看儼然,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

薑既白撇撇嘴,看這字跡,是沈殿青剛寫不久的吧,他剛剛就隨便撿了本《牡丹亭》來給他寫唱詞的,這大晚上的還真是有閑情?

但是他又忍不住把這詞讀了一遍,臉色莫名白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一段正是遊園裏的唱詞,用一個詞總結那就是巫山雲雨,薑既白合了書,把它往邊上一放,心頭開始忐忑起來。

沈殿青的澡洗得很快,真正稱得上是戰鬥澡。等他進來的時候,頭發還是濕的。

薑既白一看他這樣,老媽子屬性也犯了,大概就是跟著表弟學的,看到頭發不吹幹就心癢癢難受。

沈殿青自然樂意得很,往床邊一蹲就像一隻大狗一樣,“吹吧,我最喜歡既白給我吹頭發。”

薑既白踮起腳去拿吹風機,順帶踢了踢他,“臭流氓,快坐起來。”

原來沈殿青隻套了一件浴袍直接就過來了,裏麵什麽都沒穿,還假模假樣地蹲在地上,可不惹得薑既白又羞又怒。

沈殿青翻了個身坐在床邊,非常無賴地拉了一把薑既白,“來吧!”

薑既白插上電,一隻手吹著一隻手慢慢插-入他的發間,溫熱的風吹著他的頭發,一根根地開始舒展,就像某人現在的心情一樣。

沈殿青的頭發又黑又密,吹了好長一會兒,直到關掉了嗡嗡聲,薑既白才出了聲,“好了。”

沈殿青一把摟住薑既白的腰,讓他的背緊緊貼到自己的懷裏,“白天問你的問題,可以重新問嗎?”

這姿態著實實在是太曖昧了,薑既白一旦是決定自己主動出擊的就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了,而一旦沈殿青動手做了什麽,他就特別容易害羞,即使隻是簡單的一個擁抱,更何況他剛剛已經自己已經遐想過什麽什麽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聲音裏都帶著點緊張兮兮,因為他完全想不起來今天沈殿青有問過什麽問題,但還是問道,“什麽問題?”

沈殿青發出一串輕笑聲,興許是因為兩個人身體靠得太近了,身子都在逐漸發熱,尤其是沈殿青吹在他耳畔的風,一直在繚繞著他。

沈殿青在薑既白耳邊慢慢地吹著風,看著他的耳朵逐漸變成了一片緋色,他才緊貼著對方的耳側重新問出那句話來,話語低沉帶著磁性,如果有人要以cv的標準給這句話打分的話,那一定是一百,少一分都不行。

薑既白隻覺得自己一側的耳朵要炸了,他想要捂起來但是又舍不得,他現在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就被眼前人給迷惑了,不知道是他的這張臉還是他的聲音抑或是他的人,總之他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他就在這醉醉陶陶之間再次聽到了薑既白的問題:“叫你一聲哥哥的話~給上嗎?既白哥哥,嗯?”

明明他才是專業的配音演員,可現在眼前的這家夥什麽時候說話比他這個專業的還要撩人了?實在是太驚了。

薑既白嘴裏一句“不”字還沒出口,就直接被抱了起來轉了個身,沈殿青憑借身高體力優勢一舉將他的既白哥哥壓倒在大床上,看著身下已經傻掉的某人,忍不住在他唇上糾纏起來。

“傻了,嗯?”

為什麽他每次嗯的時候都那麽好聽呢?為什麽他的睫毛那麽長,為什麽他眼眸也那麽深邃純澈?薑既白不知道為什麽,但他現在就是不想起身了。

沈殿青抱著他平息著呼吸,他內心也是緊張的,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一定要表現出自己強大的一麵來,至於那亂跳的心髒,先不去管他。

“我們做吧,既白哥哥。”

薑既白伸手捂住臉,臉上紅得不得了,“別叫我哥哥。”

“好。”沈殿青再次吻上他的唇,把他所有的話都給堵上了,這是一個熱辣而又纏綿的吻,舌頭勾動著舌頭,不停翻攪,兩個人的目光也緊緊黏在一起,好像一刻都不能分離。

沈殿青的手往下遊移,解開了那白色浴袍的帶子,很快一片細膩的肌膚就呈現在他的眼前。

其實薑既白比他更白,那是在房間裏養出來的白,但其實他也是經常鍛煉的,所以摸上去柔韌而又細膩。

手感很好,身-下的薑既白兀自喘息著,沈殿青往上靠了靠,兩個人愈發緊密地貼緊在一起,包括沈殿青早已經被蹭開的浴袍。

薑既白眼神迷離,他的呼吸一直都沒有保持均勻,這會兒也不管沈殿青做了什麽,便主動攀住他的肩。

“乖,等等。”沈殿青的聲音都變得有點低啞,他必須要忍住,不可以一口就把人吃掉,要溫柔,要克製自己澎湃的心理。

沈殿青的唇從薑既白的耳邊略過,帶著溫熱的清甜,而後者用眼角看到沈殿青伸出手臂從他床頭櫃的第二層取出了一樣東西,頓時偏過了臉。

“什麽時候……”

“嗯……別管了。”

下一刻他就真的再也管不了了,沈殿青的一隻手已經捏到了他的臀瓣,此刻他已經光溜溜的了,而沈殿青的袍子隻不過被蹭掉了帶子。

他不忿地低語了一聲,伸手去扒沈殿青的袍子。被沈殿青在臀上輕輕打了一巴掌,“別動!”

薑既白像一隻被驚動的小兔子一樣驀地一縮,這才了解到自己的狀況,渾身都緊張起來。

沈殿青哪裏舍得他緊張,嘴唇下移在他的肌膚上慢慢逡巡,薑既白的身體,帶著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果香,清甜而又甘烈,如同眼前的人,隻消聞著就已經醉了。

先是胸前的兩點,再是往下的小腹,再繼續往下,從大腿內側劃過,最後到達已經微微翻出水漬的前端。

明明是越親越緊張,可是薑既白心裏卻放鬆了下來,他終於費力地把沈殿青的袍子給扒掉了,現在兩個人裸裎相對,下-身都硬到不行,但他也不會覺得不自在了,用手指慢慢摩挲著沈殿青背後的肌膚,嘴巴裏溢出一兩句低聲的呻-吟。

等察覺到沈殿青的動作,他卻微微揚起身,捧起了他的臉,“不要。”

看著他眼裏的執著,沈殿青知道自己是扭不過他的,他眼裏熱度沒退,把手伸到下麵握住,口裏喊著戀人的名字,“既白~”

一聲又一聲,好像烙燙進他靈魂的深處,薑既白隻覺得自己在雲間浮浮沉沉,身子輕飄飄的,這種酥酥麻麻的觸感是由另外一個人帶給他的,有了這個認知,他愈發覺得自己攀著的後背更加堅實而又溫暖。

突然眼前好像炸開了一道煙花,那雙手的溫度好像給了他勇氣,他很快便發泄了出來。

沈殿青輕咬著他的耳垂,一邊用那低啞的聲音問,“剛剛在浴室裏還做了什麽?”

薑既白的大腦已經完全成了空白,睜著一雙水汽氤氳的眼睛看著他,好像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沈殿青輕輕歎口氣,抬起他的腿,他的傻戀人,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呢?簡直一輩子都愛不完。

兩人都是第一次,薑既白的反應很生澀,沈殿青忍耐了很久做了很長的前戲,這才不急不緩地進入了。

他用唇封緘了薑既白的嘴,貼心地等待著戀人的適應。

薑既白主動動了動,這姿態有點羞恥,身體裏有異物入侵的感覺不那麽好受,關鍵是怎麽可以那麽大?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沈殿青無疑是一個溫柔的戀人,他把薑既白的雙腿往自己身側拉了一拉,薑既白立刻夾緊了他的腰。

他開始挺動起來,熱氣開始翻滾,身上出了層薄汗。

薑既白的眼前斷續飄過剛剛想到的四個字,馬上就被撞得什麽都想不起來。他低聲地呻-吟了幾聲,立刻被沈殿青抬起了下巴,“乖,叫出來,我喜歡聽。”

已經一片緋色的薑既白變得更加潮紅,低低地嗯嗯聲便出現了。

這一夜的翻雲和覆雨,薑既白從剛開始的羞澀到後來慢慢體會到那種極致的快樂,每一次都顫抖著叫出聲音來。一旦聲音過大便漸漸壓低,直到再次被吻到喘息。

兩個人緊密地纏在一起,四肢交纏,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高-潮過後薑既白張著嘴巴劇烈地喘息著,直到被抱了起來。

“進浴室去。”沈殿青用下頜蹭著他的眼淚,他知道這是生理性的,可是他還是一點一點像小狗一樣舔-舐幹淨了,薑既白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享受這難得的公主抱。

後來在浴室裏又做了幾次,浴室有水聲的遮掩,薑既白的聲音終於放大了,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就一口咬在沈殿青的肩上,沒敢太用力,隻是磨著自己的牙。

汗水,淚水,還有淋浴下的水,嘩啦啦響了很久,薑既白累極了,被抱上床的時候雙眼都已經閉了起來,腳趾仍然在蜷縮著,沈殿青匆匆擦幹了兩個人的身體,抱著他親了一口這才閉上了眼睛。

他真的好愛好愛既白,這種愛在今晚達到了最高的高度。

第二天薑既白是被一個電話給吵醒的,房間裏隻有他一人,他摸到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十點了。他接了電話,一出口嗓子就啞到不行,昨天喊的太厲害了,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立刻好了。

那邊電話裏的人稍微一頓,“薑老師,是我,我是裴冥。請問薑老師我下午過去可以嗎?上午有點別的事情。”

“好。”薑既白把嗓子清了清,這才覺得舒服了些,再一動下-身就傳來隱隱的痛感,他輕輕抽了一口氣,努力保持聲音平穩,“好的,下午一定要過來,我找幾本書還有資料給你看看。”

“好,謝謝薑老師。”按理說事情說完了可以掛了,最後他還補充了一句,“薑老師要注意用嗓,保護嗓子哦,不如喝點胖大海。”

“好,謝謝你。”薑既白迫不及待地把手機按掉,然後躺回自己床上,滾了兩圈,啊啊啊,他終於不是處男了,殿青那家夥也不是了,嘿嘿,他們的第一次很美好,他把自己的頭埋進去,回憶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