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請你幸福下去
第18章 請你幸福下去
金玉齋的名氣與日俱增，誠玉的宣傳，知縣府上的賀禮，讓金玉齋的玉器一下子變成了時下最流行的東西，人們都會因為擁有一件金玉齋的玉器而驕傲，金玉齋也成了當下時尚的風向標了。
有句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金玉齋的玉石宴被傳的神乎其神，竟然到了旁邊的城鎮。一天祁管事急急忙忙的趕到夏後府，說是有大事商量，於是惜玉和夏後府的其他人都趕到了主院。
祁管事說，下個月是鳳靈山莊老莊主的五十歲大壽，而鳳靈山莊看重了金玉齋的玉石宴，隻是要求按照他們的要求準備菜式。惜玉不明白聽著不就是個大點的買賣嗎，幹嘛這麽激動。
憐玉好像看出了她的不解，於是就解釋道，鳳靈山莊是坤瓊國最大的兵器製造世家，幾乎整個國家一半以上的上等兵器都是出自鳳靈山莊，不管是兩國交戰的大型兵器還是江湖上的暗器，大多數都是鳳靈山莊製造的。
而老莊主大壽，也意味著新莊主的誕生，一般老莊主大壽之後，都會從子孫中選拔有能力者來勝任鳳靈山莊或者是其他各地兵器店的管理，由於上一屆的選拔中，沒有讓老莊主滿意的人，所以老莊主到了五十歲才宣布歸山，而這一次也預示著新莊主一定會產生。這次的壽宴要比武林大會還要隆重，就連當今的皇上，也會去賀壽。
惜玉聽了之後，深吸一口氣，果然是大賣買，於是就問道，“這單生意有什麽問題嗎？”
祁管事回答道，“問題不大，隻是時間緊，鳳靈山莊需要的玉料相當之多，所以需要更多的人手來趕工，其二，便是···惜玉小姐，作為我們的大當家，你需要親自去送。”
惜玉明白了祁管事的擔心，惜玉當家不久，雖然小有成績，但是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出現什麽狀況，再加上沒有出過遠門，沒有經驗，而且又是去鳳靈山莊，辦的好皆大歡喜，辦的不好不僅僅是名聲問題，還有可能得罪坤瓊國最大的兵工廠。
大家似乎都想到了，擔憂的看著惜玉。惜玉安慰道，“現在先把玉石宴做好，至於我去鳳靈山莊的事，這不還有一個月嗎？總會有辦法的，大家不要擔心。”
自從金玉齋的鏤空開始流行以後，聽雨軒就已經開始增加學徒工了，所以這次的玉石宴，人手倒是勉強夠用，隻是每個人都是很辛苦，為了保證下個月完工，包括江曉月他們在內的老工匠都是連續工作一整天，輪流休息換班來雕刻的。
惜玉覺得很感激他們，所以也經常泡在聽雨軒指導，有時候太晚了，也會在偏院裏休息。
惜玉在聽雨軒長住，護玉也跟著長住，而每天都看不到惜玉的憐玉，也在第三天住在了聽雨軒。雖說聽雨軒因為有工匠加上存放玉料的關係，房間很多地方也很大，但是因為趕工本該回家的人們，都輪班休息在聽雨軒，聽雨軒一下子就人滿為患了。
惜玉最後進行了清場，增加了大家的休息時間，因為她覺得，這樣下去大家都會累垮，雖說這次機會難得，但總不能搭上性命的幹活，畢竟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所以強製大家多休息。
隨著時間的流逝，惜玉和江曉月之間的隔閡也在漸漸變小。有一天做完工準備休息的江曉月，一推門，看到大家都回去休息了，而今天的月色非常的明朗，所以就坐在了門前，開始賞月。
監督完該休息的工匠們的惜玉，看到江曉月在門口坐著賞月，於是也坐到了旁邊。
“怎麽今晚有心情賞月啊？”
“恩，隻是覺得有些感慨吧，沒想到金玉齋和聽雨軒會變成這樣。”江曉月淡淡的說著。
“是不好嗎？”惜玉擔憂的問著。
江曉月聽出惜玉誤會了，馬上解釋道，“沒有不好，而是很好，好的就像這月色，讓人不禁沉醉，而在下也未曾想過會和夏後小姐一起坐下，平靜的賞月。”江曉月感慨道
惜玉看著圓月，也感慨道，“我也沒想到今天會坐在這裏賞月。”如果她沒死，也沒有穿越，此時會是過著怎樣的生活？她也懷念以前的生活，但是總是刻意的回避，因為怕自己越想就越想，怕自己的堅強被孤單和落寞打敗，所以她從不去想像前世的生活。
惜玉看著江曉月，覺得是時候勸勸他去找自己的幸福了。在這個國度裏，一般人成年以後便會娶親，晚一點的，十七八歲也會娶親嫁人，江曉碧已經生了個兒子了，而江曉月快二十了，仍舊單身一人。雖說當初立下誓言終身不娶，但現在兩人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那就不該再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於是惜玉鼓起勇氣說，“月先生有沒有想過嫁人生子？”
江曉月先是一驚，然後皺著眉頭說，“在下立過誓言，不願違背！”
“我……當初的惜玉確實傷害了你，可是現在不是不一樣了嗎？何必執著於那一個誓言呢？”
“難道夏後小姐希望在下成為背信棄義之人？那你就看錯在下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在下告辭！”
“站住！”惜玉真是不明白這個人的想法，原來的傷害不可否認，可經曆了這麽多，不該在用自己的幸福作為懲罰，這樣太重了。
“我不懂月先生為什麽這麽執著於誓言，我隻知道月先生的幸福比任何誓言都要重要，當初惜玉也有錯，如果要懲罰，應該懲罰惜玉才是，月先生何必用自己的幸福做賭注？無論月先生如何選擇，你都不會是背信棄義之人，你不計前嫌的留在聽雨軒，當得到一塊好的玉料，你比誰都高興，做成一個好的玉器，你比誰都付出更多。就算惜玉什麽都不懂，可是我看得到，月先生撫摸雕刻沒塊玉料時的專注與深情，是隱藏不了的，這樣的月先生，就應該得到自己的幸福不是嗎？”
“在下當初立誓，如若違背誓言，定將技藝盡失，成為廢人，這樣的江曉月，豈不是生不如死，何談幸福？”
“這份誓言本就不是建立在忠孝之上，又有何不可違背？終身不嫁，便是對家人不孝，技藝盡失便是對主子不忠，如此不忠不孝的誓言為何不能違背？”
“你！”江曉月猛然回頭，看著惜玉，被惜玉說的啞口無言的臉上表情變得複雜。
“月先生，惜玉曾經的喜歡確實對你帶來了傷害，惜玉隻是希望月先生可以釋懷，我所希望的不過是你能夠幸福，雖然這份幸福我給不了，但我相信總有一個人可以給的了，月先生，你的心不用關的那麽緊，哪怕隻是一點點縫隙，你就會感受到溫暖。惜玉告辭～”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任由江曉月放棄自己，那麽惜玉會更難過，今日已經盡力了，其他的，就看天意吧。
看著惜玉漸漸消失在月色中的身影，江曉月終於逞強不下去了，淚順著他那光潔純淨的麵孔上留下，如心底久積的心事，仿佛溶在了這淚水之中，漸漸變淡，是委屈，是怨恨，是無奈，還是釋然，江曉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心變得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