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寶寶們我舍不得你

番外 寶寶們——我舍不得你

藍問蕎從小到大記性就不行,這主要的原因還是來自於她把所有的記憶都留給書本了,吸收知識,吸收新奇的東西,吸收所有自己不知道的事物,也除此之外,別的事情,她的記性就靠不住了。

記得一位心理學家說過,智商高的人,情商都比較低,因為他們所有的腦容量都用在了某一個地方,忽略了平衡。

藍問蕎就是這樣,她的腦裏有很多東西,那都是她認為重要的,而不重要的,自然就摒棄了。

對於六歲的藍問蕎來說,原單是重要的,她的第一個朋友,特別的朋友。

可是漸漸長大,她也慢慢發現了曾今自己有多傻,朋友講求的是個你來我往,她對原單掏心挖肺,可是原單對她還是冷冷淡淡的,歸根究底,就隻有一個原因,對方根本沒真心想交她這個朋友,所以她這麽一頭熱的,說不定還是給對方增加了負擔。

想通之後,她的性格漸漸變了,不再那麽熱情,看人看事都學會了被動,爸爸說她穩重了,敵不動,我不動,才是人生真諦。她卻覺得自己隻是害怕受傷。

可是直到這種性格穩定下來,她也就漸漸忘了最初的最初,這種性格的造成,是因為有個給她弱小心靈,致命一擊的罪魁禍首。

所以就這樣,原單這個名字,遺失在她的記憶長河裏。

再見麵或許覺得耳熟,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看著眼前的少女滿臉迷茫,原單心頭頓時一痛。

忘了,她真的忘了。

他這麽提醒,她也記不起來,是真的完完全全沒把他放在心上過。

可笑,自己這麽多年還總在想她,想著當年那個傻乎乎的小女孩,長大後又會怎麽樣,會不會也像對他一樣,上趕著圍著別人屁股後麵轉,每每一憶起,他就恨不得盡快完成學業,早早回國。

當年他成功引起藍元涏的注意,藍元涏也終於答應資助他出國,並且願意插手,讓他徹底與成氏斷絕關係。而為此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完成學業,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然後進入藍鬆集團效力,這個效力是有時限的,藍元涏供養他多少年,他就在藍鬆效力多少年,這個交易非常公平。

隻是身在異國,他以為自己無牽無掛,但卻沒想到,那個改變他命運,總像小尾巴似的追著她不放的小丫頭,卻頻頻出現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如果母親去世後,他何時又感受過溫暖,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吧。

但那時候的他沒有珍惜,反而利用了她。

帶著抱歉與懷念,他熬過了十年,原本高中和大學他也是要在國外就讀的,但終究,思念占據心理,他回國了。

隻是按照他和藍元涏的協定,大學畢業前,他是不允許回國的,現在突然要回來,勢必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個代價就是,延長在藍鬆效力五年的時間。

這粗粗一算,他畢業後大概得在藍鬆集團困死二十年。

好吧,就算如此,為了藍問蕎,他忍了。

可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回來後,她竟然不記得他了,不是狗血電視劇裏那種撞了一下失憶了,而是真的不記得了,徹底遺忘了。

原單此刻是真的怒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唐僧千萬山水,不畏艱險西天取經,到了西天,才發現佛主早就搬家了。

落差不是一點點啊。

“喂。”突然,身後一道男音響起。

原單回頭看去,就見藍問天麵無表情的睨著他,神色冷淡的道,“別靠我姐那麽近,我手癢。”

原單,“……”

這一整天,原單都處於低氣壓中,藍問蕎為怕惹火燒身,又歡快的逃了兩節課,跑到操場去睡覺。

老師們對她每天都要逃幾節課已經徹底絕望了,最開始還提出要請家長,對於這麽紈絝桀驁的孩子,一定要大力斥責!結果,半月考,藍問蕎拿著年級第一的考卷,堵住了老師們的嘴。

於是現在,老師們對她的不著調也隻好默認了。

反正這丫頭一節課不上也有滿分,他們還起什麽勁兒!

這邊藍問蕎正睡得香甜,那邊殷瑞也在守著她,看了半天。

殷瑞是校足球社的,經常會用不重要的課來練球,而現在,他站在球場的一角,看著花圃邊上,那個靠著樹,昏昏欲睡的少女,卻是滿臉複雜,淚流滿麵。

昨晚回家,他告訴舅舅自己有了喜歡的人,舅舅問是誰,他興奮的說,是高一的新生學妹,姓藍,是今年的中考狀元,然後舅舅差點打他一頓,說要是再敢靠近藍問蕎,就揍得他下不了*。

他本來想問舅舅怎麽知道那個女生叫藍問蕎,但看舅舅凶神惡煞的,他又不敢問,後來還是老媽告訴他,藍問蕎的爸爸藍鬆集團總裁藍元涏,是舅舅孫烊幾十年的好兄弟。

他當時可高興了,說可以親上加親啊,結果舅舅當場就把他揍成內傷,現在他背還痛,所以今天練球,他一直在旁邊呆著,連下場的力氣都沒有。

而此刻看著遠處的藍問蕎,他心都在滴血,在家長的幹涉下,他的初戀還沒萌芽就被扼殺了,好傷心啊……

藍問蕎睡完一覺起來,揉揉眼睛,剛好看到遠處那雙委屈的視線,她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她是知道殷瑞練球,才特地跑到操場來的,之前她就覺得自己可以發展一下戀情,殷瑞她覺得還不錯,於是就特地給他機會,跑到他眼皮底下去,結果過了這麽大半天,他居然沒有過來搭訕。

這不科學,昨天還追那麽緊,今天怎麽就這麽消極怠工?

難道因為昨天原單的攪局,打擊了他的積極性?

眨眨眼,藍問蕎爬起來,覺得有必要直麵的暗示一下殷瑞,表示自己願意讓他追,他可以熱情一點,主動一點。

結果剛剛走近,殷瑞突然雙手狂擺,邊後退邊滿臉悵然的說,“你,你不要過來,我,我不想再被打了。”

被打?

藍問蕎一愣。

殷瑞又不舍的看了她幾眼,最終,咬著牙說,“對不起。”說完,轉身一溜煙跑了。他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舔舐傷口,失戀什麽,太虐心了。

而藍問蕎還站在原地,傻傻的不明所以。

被打?殷瑞說他被打了?

被誰打了?

猛然間,藍問蕎腦中掠過一道身影!

眸光一凜,她抬步朝教學樓走去。

剛好,此時下課鈴響了,她上樓的時候,恰好看到原單與二班的邵菱一同下來,看到她,原單臉色不好,淡淡的從她身邊擦過,藍問蕎卻突然開口,“等一下。”

原單止步,轉頭看向她,心髒卻突然跳個不停……她叫住我了,叫我幹什麽?想起我是誰了?那我現在該怎麽做?對了,我在生氣,所以不能這麽快表現出高興的樣子,我要高冷一點,要讓她知道她一直記不起我,我有多惱怒,我要給她點教訓,對,就是這樣。

原單想了很多,然後,懷著一縷希望,一縷激動,硬是繃著臉,冷冷的問,“什麽事?”

藍問蕎看著他,深沉的問,“打人很好玩嗎?”

“啊?”原單蹙眉,這個開場白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藍問蕎繼續問,“我問你,打人很好玩嗎?”

“不知道你說什麽。”果然她還沒想想起他,他心裏有些失望,轉身要走。

藍問蕎卻攔住他,二話不說,直接襲向他的肩膀,原單反應也很快,身子一側,躲過一擊,滿臉寒霜的問,“你發什麽神經?!”

藍問蕎冷哼,“沒發神經,我就特別想打你,怎麽樣!”說完,再次攻擊他。

藍問蕎的功夫是夏猶輕教的,又是從小在‘安諾’混大,沒事兒就跟那些保鏢對對手,就算不是高手,殺傷力也絕對不俗的。

而原單在國外長大,國外學校的學生都排斥黃種人,他如果不學點自保的技能,大概早被那群高頭大馬的欺負哭了,因此他的身手也極好。

兩人就這麽在走廊上的打起來,拳腳紛飛,動作敏捷,不少教室裏的,都跑出來看熱鬧,還有人起哄。

原單氣得要死,咬著牙說,“藍問蕎,別以為我真不敢打你,我是舍不得動手罷了!”

舍不得?

藍問蕎一滯,就那一瞬間的功夫,原單快速襲來,捏住她的雙手,將她桎梏。

“你……你使詐!”這家夥居然卑鄙的給她設語言陷阱,太無恥了!

原單一笑,麵容如桃花綻開,側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的確舍不得你,不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