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冬天他媽的來了7

十四 冬天他媽的來了7

看著地平線上的僅存的一點雞蛋黃,我對小靈提議說:“天已經黑了,我們回家。”

小靈轉頭看了我一眼,把第六支煙頭丟進了雪堆裏,說:“好,我們回家。”

和小靈分手後回到家,看了一眼牆上的鍾,五點零五分,離我父母到家還有一點時間。我脫掉外套,到廚房裏加熱一袋純牛奶。

現在讓我介紹一下我父母的職業:我媽是一所民辦初級中學的數學教師,我爸是一所公辦初級中學的數學教師,兩人均是兩校的高級教師。兩人最大的數學愛好就是計算家庭財務的收入和支出,然後再把多餘的錢存進銀行。他們一直說他們的愛情是愛情中最完美的“黃金比例”,當然,這件事已經在我十二歲那年得到了證實。

五點一刻,我們家惟一稱得上昂貴的防盜門“哢”的響了一聲,接著就“咚”的一聲被推開了。我知道這是我善良的生母回來了。

我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喝著加熱過的牛奶,看著我媽拎著一袋蔬菜走了進來,我用我最開心的語氣對她打招呼說:“媽,下午好。”

我媽上上下下足足打量了我十秒,然後問了我一句挺讓我傷心的話:“喂二比爾了嗎?”

“喂了。”我實在搞不懂她老人家在問我這個問題前為什麽要打量我那麽長的時間,難不成她以為我是“二比爾”變身成的?

然後我媽又問我:“一直在家學習了?”

“嗯。”我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別騙我了。”我媽一句道破了我的慌言。

從小到大我一直認為我象我媽,因為我媽很聰明,所以我也跟著很聰明。當然,我媽的聰明是淩駕在我的聰明之上的,因為每一次我聰明的慌言都會被我媽輕鬆地拆穿。我記得八歲那年我從家裏偷出三毛錢去買雪糕,那時我們家還沒有二比爾,所以我告訴我媽那三毛錢被野貓叼走了。而我聰明的老媽一下子就把我的慌言拆穿了,給我一頓暴打。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在我媽麵前賣弄小聰明了。

我媽看著我,眼神仿佛能夠洞穿我的思維。她說:“你在家看書能把自己看得滿頭大汗?”

我一驚,看著還在冒著汗氣的衣服,我辨解說:“偶爾玩一會也是正常的嘛。”

“恐怕不隻一會。”我媽看著我,接著說:“掃小區的你大媽已經告訴我了,她說你和小靈把一個好心人掃好的一個雪堆給破壞掉了,我問你有沒有這回事?”

“可是那堆雪就是我們堆的。”我反駁說。

“好哇,承認了,這一天你都跟小靈鬼混!”

我很厭惡“鬼混”這個詞,它給我的感覺就象我跟一個“鬼”“混”在了一起。

既然慌言已被拆穿,我也不必再去辨解。我媽又開始用她當教師所特有的口氣對我思想教育了好幾十分鍾,我也跟著配合地聽了好幾十分鍾。

五點半左右,我善解人意的老爸回來了,我媽的思想教育也適時地結束了,反而是去我爸那裏打小報告。

我爸從我媽那裏得知情況後,並沒有繼續對我進行思想教育,而是把我放走了。其實我爸很尊重我的私人生活,從不偷看我任何有隱私或無隱私的信件,就憑這一點,他就應該得到我無比的尊重和愛戴。反觀我的生母……唉,不說了,不說了。

七點整,吃完晚飯,我背著書包返回學校,又開始了新一周的學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