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馬先生又歸來了3

十 馬先生又歸來了3

我不得不佩服中國漢語的博大精深,連罵人的文化都這麽深奧。

我抬起右手,一個字一個字掰著說:“他、媽、罵、我——”

“不對不對。”馬克思朝我搖了搖頭,說:“是他媽的他罵我。”

“他、媽、的、他、罵、你。”我把左手也掏了出來,掰著手指數著說。

“你說的是什麽破玩意兒。我怎麽總覺得咱倆的話象是在仿照哪部電影裏的台詞呢?”馬克思用手摸著下巴,裝出一副哲人的樣子說。

“你的話可真是一個技術性的難題,想要理解這句話,真的挺困難。”我甩了甩手接著對他說:“現在我終於搞明白是誰罵你的了:是他媽的他,也可以說是他的他媽的他,總結起來就是他。”

弄明白要打的對象,我和馬克思大步向“花朵培育基地”邁去,在教學樓的門口馬克思對我說:“你穿的是咱學校的校服,你還是別進去了。你到旁邊等著我,我進去把那小子拎出來。”

我叮囑馬克思說:“可千萬不要用蠻力呀,他們是祖國的花朵,我們必須用溫暖的愛來感化他。記住,要用愛。”我也感覺自己象是在抄襲哪部電影的台詞,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是哪部電影。

在我還在思索的工夫,馬克思已經走進了教學樓。

我蹲坐在散發著青草氣息夾帶著農藥氣味的草地上,又出神地聆聽著那些稚嫩的聲音:

“春綿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我的思維象一個回旋鉤,又鉤回了我掰著手指學數數的純真年代的記憶:

“春天不洗腳,處處蚊子咬,夜來大狗熊,誰也跑不了……”

我不禁吃吃地笑了兩聲,我現在才知道我們那個時候是多麽的有才華啊,我們竟然可以編撰出那麽美妙的詩歌!相比這群沒有看過香港回歸的新世紀花朵,他們就缺少一點創新意識了。

我正為國家新一代花朵沒有創新竟識而倍感失望時,我看見我們的馬大少爺象是被狼攆的似的飛快地從教學樓裏跑了出來。而他的身後,正是一群剛才被我稱作“花朵”的生物,不過這一刻,這群“花朵”卻又變成一群“狼”。

馬克思一邊跑一邊朝我大喊:“快跑哇!”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背對著馬克思撒開了腿跑。

還沒等我跑出五十米,我就被那群“花朵”或者“狼”的生物截住了。

截住我的是五個比我矮一頭的、帶著紅領巾的生物。

“喂!”一個看似老大模樣的生物走到我跟前,用手杵著我的胸口說:“你小子是不是跟那個外國人一夥的?!”

睢著這小子用手捅我的力道,我估摸著這小子不是練過散打就一定學過揉道,要不這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還手時,杵我那個小子又發話了:“別看你個大,你就以為我們打不過你。你以為我們隻有五個人嗎?你信不信我一個口哨就能叫來五十多人?——一人撒一泡尿匯在一起都能淹死你,你信不信?”

聽他說完這句話,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這下可惹上地頭蛇了,弄不好今天真有可能被這群爛懷と納鐦虻帽櫚卣已饋?

“我信,我信。”我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我忽然覺得我應該用語言去感化他們,我對他們說:“孩子們,暴力可是魔鬼呀,你們可不能——”還沒等我說完,對方就把拳頭掄了過來,精準地打在了我的胸口上,我感到胸口一窒。

我奮力咳了兩聲,終於把那團氣體咳了出去。

對麵的小老大瞪著眼,對我喊:“你他媽的是不是剛才那個外國人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