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華盛頓郵報》l月3O日報道:

題,印軍在與中國軍隊交手的第一回合中受挫(記者溫迪.斯隆發自自由克什米爾吉爾吉特城)“盡管現在就斷言印軍士兵士氣低落為時尚早,但我所接觸到的那些從巴勒提待(罕薩)潰逃出來的廓爾喀士兵的確有些驚魂未定。一位中士向我描述說,他親眼看見,在中國人的武裝直升機集束式火箭攻擊下,一輛印軍T一72坦克的炮塔被掀飛到半空中足有三層樓那麽高;中國人有如此強大的火力實在讓人吃驚。他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對勝利抱有信心。

“不過看來,首次受挫帶來的恐慌和忙亂,已經在吉爾吉特被基本控製住了。印度人正在這裏組織對中國人反撲。由預製件和鋼板構築的臨時工事,初步建立起兩條環繞吉爾吉特的防線。О米О花О在О線О書О庫О?h

大批坦克和直升機正源源不斷地向這裏集結。可以斷定一場惡戰即將在這裏展開。”

《泰晤士報》1月30日報道:

題:印度會動用中遠程導彈打擊中國的戰略目標嗎?(記者阿瑟.李普森發自新德裏)“據接近印度決策層人士說,如果中印戰爭規模繼續升級,印度政府將正式考慮使用中遠程導彈,對中國的三峽大壩和大亞灣核電站實施戰略性打擊。不過,尚未把動用核武器列入考慮範圍。

目前人們還弄不清楚的是,放出這種風聲,是一種威懾姿態呢,還是確會付諸實施?據專家們佑計,這在更大程度上是一種恐嚇行為。因為在戰略打擊力量方麵,印度並不比中國更占上風,甚至還略遜中國一籌。即使一次突然性打擊可能會給中國帶來一些措手不及的損失,但隻要印度人不具備一次性摧毀中國戰略打擊於段的能力,動用中遠程導彈就隻能是引火燒身。”

新華社1月30日電:

題:攻擊目標——罕薩城(記者鄒輝發自巴勒提特)“記者日前在巴勒提特(罕薩)郊外還冒著黑煙的印軍裝甲輸送車旁,采訪了一位叫嶽軍的武裝直升機駕駛員。他告訴記者———

“在罕薩城的西北郊,我團的武裝直升機群與印軍的一個T一72坦克營展開了激戰。被印度人進行過防空改裝的T一72坦克,防空能力相當強。我們不得不在超低空七八米甚至四五米的高度上對印度人發起攻擊。有時印軍坦克上的天線都被我們的直升機給刮斷了,你可以想象我們飛得有多低。後來當我們越打越順手,把最後一輛T一72的炮塔掀到天上去時,跟在T—72後麵的裝甲輸送車裏的印軍士兵,亂哄哄跳出車來,四下逃命。我們不得小從空中像驅趕羊群一樣,把他們攏成一個圓圈,然後交給乘起隻直升機趕來的步兵,才把這些印軍戰俘收容到一起。”

《朝日新聞》1月30日報道:

題:一支神秘的日本船隊(記者河野靜香發自橫須賀)“接到一個不肯說出姓名者的電話後,記者即驅車前往橫須賀港。在港口最偏遠的一座幾乎廢棄的碼頭,找到了那支打電話的人所說的神秘船隊。記者看到,碼頭周圍到處是荷槍實彈的海上自衛隊的士兵,每艘船都被綠色的苫布罩得嚴嚴實實,由於不能掀開苫布去看,所以無法判斷這些船上究竟裝運的是些什麽東西。

不過可以肯定是軍用物資。這支神秘的船隊將何時起航?目的地又是哪裏?尚不得而知。”

法新社1月30日電:

題:伊朗入又想幹什麽?(記者沙邦.奧特朗發自德黑蘭)“接連三天,伊朗軍隊都在波斯灣哈爾克島附近水域舉行代號為‘巴塔巴塔’的演習。對這次奇怪的跨海登陸演習,敏感人士紛紛揣測,它的真正目標而不是假想敵,究竟會是誰?是科威特?沙特阿拉伯?

巴林?卡塔爾或者是阿曼?現在還難說。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無疑的,這次演習所針對的目標,肯定是上述國家中的—個。”

《紅星報》1月30日報道:

題;俄烏軍隊今日淩晨再次爆發邊界衝突(記者安德烈·盧奇科夫反自沙赫特)“莫斯科時間今日淩晨3時3O分,俄羅斯頓河軍區邊防部隊與烏克蘭國防軍邊境部隊沿沙赫特至伏羅希洛夫一線,隔著頓河展開了一場激烈炮戰,雙方互有傷亡。一位指揮炮戰的俄軍少校說,蘇聯解體已經快十年了,我們從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個國家之一,變成了二等貨色,這是讓人很難從感情上接受的事實。

所以我讚成鮑裏諾夫斯基總統的主張,由俄羅斯來恢複前蘇聯版圖,恢複我們昔日的強大和光榮。但我並不想到什麽印度洋去洗我的軍靴。”

埃菲社1月30日電:

題:巴格達與大馬士革綜合消息(編輯奧馬爾.穆赫塔爾)“我社駐巴格達和大馬士革兩地的記者近日發回消息,由於土耳其政府決定,自本月中旬起,開始控製幼發拉底河與底格裏斯河流向下遊的水量,這一舉動已同時惹怒了伊拉克和敘利亞。據悉,這兩個國家連日來正在厲兵襪馬,揚言要以武力奪回幾十年沿續至今的兩河河水使用權。土耳其軍隊也加強了在這兩國邊界的軍事戒備。這一地區由來已久的緊張狀態現在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太空新聞中心1月30日電:

圖像傳輸係統故障,正在排除。“200O一個太空人對地球的最後鳥臌”不定期中斷。詹姆士·懷特

東京2O00年1月3O日

從吹下禦所的皇宮冒雪回到首相官邸的大島由紀子,沒有急於走進房間,卻拐到後花園去看雪。

滿園的櫻花樹上綴滿了白皚皚的雪掛,看上去倒也真像是一樹樹白色的櫻花在怒放。但此刻這位日本第一任女首相,哪裏真有心情去賞雪?不過是想放鬆一下上任十天來繃得太緊的神經罷了。櫻花啊,櫻花啊,那從小就熟悉的曲調,才使她覺得心裏不那麽沉重了,另一個聲音又讓她感到肩頭上沉甸甸起來:

“戰敗後。還沒有過一位首相,同時遇到這麽艱難複雜的國內局麵和變化莫測的國際形勢,你辛苦了。”

這是剛才拜見天皇陛下時,陛下親口對她說的。聽上去很普通的一句話,她到現在想起來還很感動。是嗬,陛下說得不錯。半個世紀裏,日本的首相替換得像走馬燈,坐過首相寶座的人不下幾十個,誰遇到過她麵臨的這種情況?連她赫赫有名的父親,雖然隻當過兩年半首相,卻影響了日本政壇二十多年的大島茂門,當年也沒趕上過這種時候。要是他還活著的話,他會對他的女兒,大島家族的第二位日本國首相,說些什麽呢?連他在內的所有戰後首相,誰有勇氣不光是在心裏想,而且敢冒舉世嘩然的風險,在議會中提出徹底修憲、重建日本三軍的法案?沒人敢有這個勇氣。沒入敢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和首相寶座做抵押,不借一切去搬除擋在日本成為真正世界性大國道路上的最後一塊石頭。如果她這樣做了,前景會怎樣?辭職或連任都姑且不論,從長遠看,她將成為重振日本武運的民族英雄,還是千古罪人?因為這項法案一旦通過,日本國的武裝力量就不再是自衛隊,而是名副其實的軍隊,同時也就等於擁有了在海外用兵甚至重新進行戰爭的權利。現在已經到了她必須這麽做的時候了嗎?她想問問她的前輩,但沒有人能為她提供現成答案,一切都是全新的,未曾經驗過的,看來隻好由她一個人在這昏暗迷茫的大雪天中摸索了。

她忽然覺得有些冷,這才想起在院子裏呆得太久了,正想回到房間裏去,隻看見山口正彥外相急匆匆向她走來。由於走得太急,離她還有十幾米遠時,外相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雪地上。幸虧他及時抱住了一棵櫻花樹,才使自己免於在首相麵前出醜,但還是把首相逗得抿起嘴笑了。山口外相發現,大島由紀子笑的時候,就從首相又變成了女人。

“山口君,有什麽急事嗎?”她收住笑容問道。

“西伯利亞方麵派來的密使,已經到東京,兩天了,首相是不是,還是見一見他?”山口外相很窘,說起話來有些連不成句。

“我看還是暫時不見吧。再等幾天,等俄羅斯和鄰國之間的形勢更明朗一些,再決定見還是不見。”

“那——是不是讓他先回去?”

“為什麽要回去?讓他到奈良、名古屋去轉轉不是也挺好嗎?”

“首相說得對,我會馬上安排的。”

“還有別的事嗎?”

首相已經接連打了兩個寒噤,山口外相沒看出來。

“還有,按協議應該交付印度的那批軍用物資,都已經全部裝好船了,但中國人對此非常敏感,再加上聯合國的武器禁運決議,這件事看來十分棘手。”

“對中國方麵,我們不可以武裝護航嗎?”

“那樣不但違反聯合國決議,還要冒與中國人武力攤牌的風險。”

“海上自衛隊的‘十’十’艦隊不是比中國海軍更強嗎?”

“從作戰能力上講是這樣。可為了印度去跟中國這樣的大鄰國對抗,恐怕……不值得吧?”

“那——外務省對此有什麽建議嗎?”

“很慚愧,暫時還……”

首相把頭抬起來仰望灰沉沉的天空,又開始下雪了。

“不過,”山口外相跨前一步,忽然聞見一股異樣的香水昧,方意識到自己與首相距離太近了,連忙向後退了半步,結果把後邊要說的話全忘了。

“不過什麽?”首相回過頭來,等待外相的下文。

“不過……前田運輸相倒是有個建議。”說完這話,山口長長吐了口氣。

“哦?前田怎麽說?”

“他說我們應該既不失信於印度人,又不激怒中國人。”

“這樣當然最好,但是可能嗎?”

“前田運輸相認為是可能的。”

首相又打了個寒噤,便忍不住催促道:“山口君,可以把前田運輸相的意見說得更直截了當些嗎?”

“對不起,首相。前田運輸相的意思是,給印度人運送軍用物資的船隊,可以按時離開橫須貿港。但是,這批物資卻到不了印度人手裏。”

“如何做到這一點呢?”

“讓中國海軍在台灣海峽或新加坡海峽攔截日本船隊。這樣我們不管是對印度還是對中國,就都能說得過去了。”

“好主意,問題是中國方麵肯配合嗎?”

“我們可以派人去說服中國人,請他們予以諒解。”

“外相認為派誰去好呢?”

“我或者防衛廳長官兵本鶴男都可以。”

大島首相搖搖頭,“不,你們兩值都太引人注目,我看還是就拜托前田運輸相吧。他對與船隊有關的業務也更熟悉些。”

“是,首相的考慮更有道理。我回去馬上同中國政府協調此事,請他們盡快安排與我方密使的會見。”

“那就辛苦你了,務必向中國總理轉達我的問候,請他最好今天就派人與前田運輸相會談。”

“是。如果首相沒有別的指示,我告辭了。”

“這件事絕不能走露一點風聲。否則日本在國際上就會十分難堪。為保密起見,會談的地點最好是在上海而不是北京,這一點,也請中國方麵給予諒解。”

外相銜命而去。

在他走遠之後,日本首相大島由紀子憋了好久的一個噴嚏猛地打了出來,她想,這是不是她那位宰相父親的在天之靈要對她暗示什麽?是要她不惜一切冒一回日本戰後史上最大的政治風險麽?

香港3OO9年1月3O日

李漢剛剛開門進屋,電話鈴就響了。一定是她。他的手碰到電話機又縮了回來。還在返港的飛機上,他已暗暗作出決定,從今往後不再見她。維雄固然說得對,“誰都沒錯,錯的是命運。”包括嬋,她也沒錯。可人和人之間,並非僅僅因為誰都沒錯,就可以一直交往下去甚至保持一種超乎尋常的親密關係。

當一個不幸死去的女人橫直在你和她之間時,你還可能若無其事地去親近她嗎?盡管理智告訴他,嬋的出現並不是嘉琪的死因,但嘉琪畢竟是死了,而且死在由於有了嬋他才對她更加冷淡的時候。他相信這是冥冥之中降臨的對他的懲戒,但這種懲戒以奪走嘉琪的生命為代價,未免太殘酷了,殘酷得讓你從此不知會在多長時間內都不再去想別的女人。

嬋卻不是個能讓你很長時間都不去想的女人。

李漢發現,他甚至連讓自己一分鍾不去想她都辦不到。因為在他回北京的短短幾天時間,嬋在這間屋子裏到處都留下了她的痕跡:

寫字台上的紙條寫著“要是我能為你分擔些什麽,我會……”廚房門上的紙條寫著“活得堅強些,她也會這樣希望你。”

電話機旁的紙條寫著“一回來就告訴我一切。”

枕頭邊有兩張紙條,一張上寫著“還記得我的模樣嗎?”另一張上寫的是“想你,所以恨你。”

當他手裏攫了一大把這樣的紙條時,他差點兒違背自己的暗誓——把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抓起來,大聲地對著聽筒喊;快過來,讓我告訴你一切!但每次都在最後一刹那,放棄了這個充滿強烈誘惑的念頭,他決意讓自己繼續受到懲戒。雖然這懲戒不可避免地會傷害到她,可他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辦法讓自己走進痛苦。有時候痛苦是贖罪或償債的唯一方式。

這時候有人敲門。

他以為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打開了。

不是她,是通信員。那個小個子上等兵笑眯眯地站在門口,舉看一封信對他說:“李參謀,您的信,您走的第二天就來了。”

是嘉琪的信!

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那麽一霎,他差點以為這是一封寄自冥國的信。他甚至忘了向送信人道謝,當著小戰士的麵就把信封撕開了。

是我傷害了你。所以從那個夜晚之後,你獲得了懲罰的權利。你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裏,沒有叫過一次我的名字;你去香港半年多,沒有給我寫過一張紙;你在我去香港的那幾天,挨都不挨我一下,甚至不給我一個笑臉。這些我都可以忍受。我以為一個在內心裏懷著深深懺悔的女人什麽都會忍受。可是,當我無意中翻出半年來我寄到香港的信,你一封都沒有拆開看過時,我再也受不了了,受不了你對我如此的輕蔑和無視。盡管我直到這時才知道一個女人能把男人的心傷得多麽重!我一直在等待著你的質問,你的譴責,哪怕你的唾罵,但是你沒有,你連一句稍重點的話都沒說過。可你知道嗎?你找到了懲罰一個外表驕傲、內心脆弱的女人的最有效武器:蔑視。我不想請求你的寬恕,因為有些事情永遠都無法寬恕。我也不想讓你聽到我的懺悔,讓你知道我是怎樣在那些淒風苦雨或冰天雪地中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地折磨自己。我隻想問一句,你的懲罰真的是永無盡頭嗎?我多想告訴你,即使這樣,我也永不放棄。

我並不想說你是個完美無缺的男人,你的某些缺點甚至導致了一個女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錯誤。但當我預感到可能會失去你時,我連你的這些缺點都不想失去!什麽力量可以使像我這樣的女人把頭垂下來?那就是愛。隻能是愛。永遠愛你,永遠不要你離開。當這封信寄到你手上時,我多希望不是這封信而是我自己被你那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愛——過去,現在,將來,永遠……

他終於知道嘉琪的死因了。透過被淚水打濕的視線,他看到一個女人急匆匆走向那隻紅色快信郵筒,把一封她絕不會想到是遺書的信投進信箱裏,在她轉身走下馬路的一瞬間,瘋狂的考斯特迎麵撞了過來……而她寄出這封信的目的是要告訴他:

她不要他離開!

可她自己,在把這封信投出後不到十秒鍾,就永遠地,離開了他。

他捏著薄薄的信紙,靜靜地坐在床邊,坐過了中午,又坐過了黃昏,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屋裏的一切都變得混沌不清時,房門悄然打開了,這回是嬋。

她腳步輕得像個幽靈,飄一樣走到他的跟前。

他沒有抬頭,沒有看她,隻是把那幾張薄薄的信紙遞到她手上。

她擰亮了台燈,默默地把信看完,又把它還到他手裏。

房門悄然關上。

嬋走了。

上海一北京航線2OO0年1月31日

虹橋機場。把日本國密使前田貞利運輸相送上波音一777專機後,外交部副部長陳光漢與何達將軍轉身登上了空軍的“挑戰者”號專機。

登機的舷梯剛剛撤離,“挑戰者”號就滑上了跑道,在起飛線稍做停留後,一路吼叫著紮進了繁星點點的夜空。

何達將軍閉起眼睛,把頭仰靠在椅背上。零點已過,他想抓緊時間養養神。呆會兒一下飛機,可就休息不成了,國家主席和國務院總理還在中南海連夜等著聽他們的匯報。

談判開始並不太順利。

日本方麵一味要求理解他們的處境,無論如何請中國政府多多關照:派出一支艦隊去攔截日本船隊,這樣日本才可以做到對中印兩國都有個交待。

中方的回答是,可以成全日方的苦心,理解日本政府置聯合國決議於不顧的曲衷,但由於中方原本並無此計劃,因而也就沒有這筆意外開銷,日本方麵理所應當承擔這次行動的全部經費。

前田運輸相表示,對此要求他無法作主,需要請示一下大島首相。於是中途休會半小時,前田走到會議室隔壁的房間去打電話。與靜候在首相官鄖的總理大臣和全體閣僚開了一次短暫的電話會議,總算拿到了答應中方要求的指令。附帶的條件是,要求中方作出承諾;一旦印度對日本進行報複,掐斷日本在印度洋上的石油生命線,中方需增加對日原油和重油供應量。

對此條件,中方代表的回答也是無法作主,便又休會十五分鍾,由首席談判代表陳光漢副外長到隔壁去向中國總理電話請示。待中國總理答應給日方以口頭承諾後,雙方又繼續開會。

接下來談判就變得順利多了。前田運輸相和陳副外長幹脆把細節問題留給雙方的專家去討論,兩人一起走到隔壁去對飲起了前固運輸相帶來的月桂酒。

最後的協調方案是由何達將軍與日本海上自衛隊的鬆本夕張將軍一起敲定的。在確定日本船隊的運行路線上,日方接受了何達將軍的建議,放棄走橫濱一廣州航線,在台灣海峽進行攔截的設想,因為那樣太有一種日本人送貨上門的感覺。兩位將軍一致認為,改走橫濱一馬尼拉一新加坡航線,在新加坡海峽進行這次事先商定的攔截最理想。最後一點上達成共識後,日方一位叫淺沼宏的少校參謀,很快就畫好航線並計算出了雙方相遇的時間、地點,連經緯度的分秒都一絲不差地報了出來,給何達留下了深刻印象,這位眉毛很濃眼睛卻很細的青年軍官,使將軍想起了李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