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失蹤的好友

13年後

阿不總覺那個人一直在盯著他看。

他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那個人。

那是一個算命先生,穿得很樸素,一條袖管空空的,就坐在那裏凍得瑟瑟發抖,地上擺著一張“看相算卦”的紙牌,用石頭壓在下麵,由於天氣冷,他一個生意都沒有,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裏。在城市裏麵這樣的算命先生實在是太多太普通了,本來沒什麽奇怪的,然而他一直在看阿不,這就有問題了。

阿不歎了口氣,又是一個可憐人。

阿不是個孤兒,從小父母雙亡,跟著外婆長大,父母生前有一筆積蓄,留給了阿不跟外婆,這麽多年來阿不跟外婆相依為命,過著很苦的日子,他12歲那年,外婆得急病去世了,從此阿不就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在世界上。

後來他考上了大學,由於外婆生前省吃儉用,再加上學校幫他減免了學費,那筆錢還可以勉強夠阿不的日常生活。阿不知道苦命人過日子有多難,看到算命先生在寒風中凍得直哆嗦的時候,心一下子抽緊了。

他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張10塊的人民幣,走到算命先生身邊,交到他手裏,小聲對他說:“今天太冷了,沒人算命的,回去吧。”

算命的看看手裏的錢,眼睛裏麵透出一絲感動,這年頭,好人不多了,他仔細得看看阿不的麵容,把阿不看愣住了。

他站起身要回家,那個人卻叫住了他。

“別急著走,小夥子,我給你看個相吧。”

阿不轉過身,對他笑笑說:“大叔,我不信那個的,錢就給你了,不用給我算命了。”

那個人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對他說:“小夥子,你為什麽不信這個?”

“如果命運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我,就是人世間最可憐的那一群中的一個罷了,算了又有什麽用呢?”阿不反問道。

“小夥子,你是個好人,可惜..”這時候他停住不說了。

阿不沒理他,轉身要離開,可是那個人再次叫住了他。

“小夥子,實話跟你講,從你的麵相來看,顯然是大凶的相貌,如果我沒猜錯,你最親近的人,比如說你的父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應該已經全部去世了,因為你的命就是很罕見的天煞命,所有跟你有關的人,你的親戚,朋友都會被你連累,重則喪命,輕者倒黴。”

阿不苦笑著說:“那我是不是掃把星?”

算命先生很嚴肅地說:“比那個更糟,而且你的眉宇之間有一股陰氣,似乎最近要倒大黴,輕則血光之災,重則性命不保,而且,這件事不是跟人有關的..”說到這裏,算命先生的臉上閃現出一種恐懼。

阿不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心裏思考著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然後用疑惑的聲音問道:“你指的是....鬼麽?”

“對。”算命先生一下子就肯定了他的猜測。

“嗬嗬,世界上真的有鬼麽?”阿不覺得很好笑。

“沒錯,而且是一個厲鬼。”算命先生湊過來對他說:“你最好不要讓你的朋友們扯進來,會死人的。”

阿不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一本正經的算命先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算命先生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什麽,把那10塊錢還給阿不,對他說:“你就要死了,這錢自己留著吧,這幾個月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可惜啊,年紀輕輕心地又這麽好,老天怎麽不長眼睛呢?”一邊搖頭歎息一邊走了。

阿不手裏攥著10塊錢,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愣愣的站在那裏。

這個算命先生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他沒有要錢,看來不是危言聳聽騙人錢財的那類人,莫非他說的是真的?自己真的惹上厲鬼了?

想到這裏他笑了,世界上哪會有鬼啊?

可是在他的心裏,卻無端的湧上一絲恐懼。

自己的親人已經全都不在世了,如果會出事的,現也隻剩下朋友了。

自己的朋友不多,最好的隻有三個。

從小跟自己就是鄰居的被他視為妹妹的姚靜,大學時認識的摯友畢夕,還有一個關係最近的就是五年級開始就是死黨的遊達。

他們會有事麽?

遊達手背在身後打了一個4的手勢。

球發過來了,又高又飄。

阿不馬上跟一傳隊員換位,一傳接起了球,遊達身後就像長了眼睛,起了一個背飛的半高球,飛向四號位。

“注意阿不!”場下麵有人喊道。

球傳到的時候阿不已經跳起來了,“砰”的一聲將球扣在對方自由人跟副攻隊員之間的空位,對方前排的攔網隊員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已經結束了。

“你不能輕一點啊?”對方隊員一邊咕嚕一邊跑去撿球。

“真是黃金搭檔..”有人竊竊私語。

阿不剛要說幾句,就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阿不,阿不!”

阿不回頭一看,原來是畢夕來了。

畢夕來自上海,阿不很想不通畢夕為什麽來這個大學讀書,畢夕的分數線連複旦的分數線都超了,不留在上海卻跑到威海來讀書。

畢夕最喜歡搞一些另類的東西,而且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有時候連阿不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這次阿不確實幾天沒看見他了,突然獻身,不知道這小子搞什麽鬼。

阿不對坐在場下的小八說:“上去幫我打一會..”

小八噌得跳起來,興高采烈的上場了,完全沒注意到對手比他更加興高采烈。

“你幹嗎了這幾天?連鬼影子都不見一個...”阿不一邊擦汗一邊問他。

畢夕沒有回答他,阿不發現他今天的表情很嚴肅,自己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嚴肅。

“阿不,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

“好啊,說吧。”

可是畢夕半晌沒言語,忽然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吧?”

阿不知道大事不妙,這樣的大帽子都抬出來了,看來今天難以全身而退,隻好點點頭。

畢夕仔細的看了看他,下定決心,拿出一個小盒子對阿不說:“請幫我保管它,但是你要發誓,絕對不能打開它,你發誓了我才能交給你。”

阿不感到很奇怪,但是還是說:“好吧,我發誓。”

畢夕長出了一口氣,把盒子交給阿不對他說:“好好保管,”然後臉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對他說“如果我這幾天出事了,你就馬上把它燒掉,記住千萬不要打開它。”

阿不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畢夕笑了,“搞鬼嗎?嗯,這次真的是在搞鬼..”

阿不被他搞得神經兮兮的,“畢夕,我是你的朋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會出什麽事,我真得很擔心你..”

畢夕用感激的眼神看著阿不,緩緩地說:“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在搞的事情,已經有頭緒了。”

看著阿不疑惑的神情,畢夕把目光投向了校園北方那座孤樓。

阿不明白了他在搞什麽,算命先生的話猛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他用顫抖的聲音對畢夕說:“畢夕,你要是要命的話就別接近那裏,你不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麽?”

畢夕愣了一下,問:“那是什麽地方?”

阿不緩緩地說:“那裏是吞噬生命的地方,是學校的禁區。”

畢夕也緩緩地說道:“我知道,可我沒有選擇。”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對方。

“哦,對了,你想把盒子放在什麽地方?最好是你能看到或者摸到的地方,如果它丟了你能馬上知道的地方。”畢夕打破沉默問道。

“我放在枕頭底下,行不行?”

“很好。好好保管,我有事要辦,先走了。”畢夕想了想答道,然後轉身走了。

阿不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後看看自己手裏的小盒子,那是一個古樸的小木盒子,很輕,裏麵好像裝著很方的東西。

“阿不..快回來..到決勝局了..”遊達在後麵喊他。

阿不回頭看看,小八滿頭大汗的站在場上,比分已經被對方扳平了。

阿不沒再想下去,把盒子收好,回到球場上去了。

遠處的畢夕並沒有走遠,他在操場邊坐下來,看著在球場上正在攔網的的阿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舍,繼而換上了一種堅決的神情,站起身來走了。

阿不沒有想到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看到畢夕。

阿不慌忙的扒完自己盤子裏的米飯,站起身來。

“你急著去投胎啊..”遊達在旁邊諷刺他,他麵前的飯菜吃了不到一半。

阿不把最後一口吞下肚子,回答說:“今晚姚靜要我去幫忙排練節目..沒時間吃飯了.”

姚靜是阿不的好妹妹,不過他們不是親兄妹。兩個人從小就住在同一個胡同,姚靜比阿不小了一個年級,從小就跟著阿不上學放學。從前外婆在的時候,阿不的生活比較簡樸,姚靜家裏隻要有了好吃的東西,就會去敲阿不的房門,兩個人跑到街角找個地方坐下來把好東西消滅掉再回家。外婆不在的時候, 阿不經常被姚靜的媽媽照顧,就這樣,他們雖然不是親生兄妹,可是比親生的兄妹感情還好。

姚靜是學生會文藝部的部長,現在學生會在搞節目,阿不本來懶得參加,現在姚靜出馬邀請,阿不想躲也躲不了了。

遊達的眼睛馬上直了:“有美女參加嗎?”

阿不湊近他的耳朵:“學校舞蹈隊的都在...”

遊達把筷子一放:“我吃飽了。”

來到學生會文藝部活動教室,卻沒找到姚靜和舞蹈隊,有人對他們說去學生會開會了。

阿不一聽,高興得拉著一臉不爽的遊達回去,遊達吵著去林蔭道看美女,阿不鬧不過他,隻好跟他去做了兩個小時的色狼。

回到宿舍,學校宣傳部部長小八也不在。

“怎麽回事?好像出大事了,學生會所有在編的都去開會了。”遊達現在還忘不了舞蹈隊。

阿不倒沒有細想,“開會更好,學生會嗎,本來就應該開會的。”

“那倒也是。”

“是你個頭。”小八從後麵跳出來,他的口頭禪就是“x你個頭”。

“什麽事啊?小八?是誰丟了嗎?嚴重到全體學生會開會..”阿不奇怪的問他。

“秘密..”

“這年頭還有秘密?你不說肯定有別人說,自己還落不到個好,你自己想你是不是很笨啊?”

小八想了想,覺得也對,小聲對他們說:“學校有個人失蹤了,正開會了解情況呢。”

遊達馬上接茬:“不會是女的吧?先奸後殺。”

“奸你個頭..”小八敲了一下遊達的腦袋,“是個02級計算機係的男生,失蹤了4天了,至今下落不明。”

“哦,畢夕班的學生。那倒是件大事。”阿不也沒再往下想。

第二天是禮拜天,阿不沒有事情,被遊達強拉著跑到學校網吧上網,到了下午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惡心,告訴遊達要回宿舍躺一會,遊達玩cs正上癮,正在專注的盯著屏幕上一群凶神惡煞的警察,用ak47不停的掃射,根本沒聽到阿不的話。

回到宿舍阿不幾乎是倒在了床上,馬上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發覺外麵天已經黑了,而且自己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出現在一個神秘的地方的地板上。

他坐起身來,走到房間的窗戶邊向外看去--覺得四周有點熟悉,仔細一看,不禁渾身發冷,自己這不是在校北的那棟破樓裏麵嗎?

這可是一棟鬼樓啊!自己怎麽會來到這裏呢?

關於這棟樓,他早就聽說了其中死過人,而且鬧過鬼。學校在10幾年前就封了這棟樓,自己怎麽會在這裏麵?

阿不慌忙站起身來,拉開房門就跑出去,自己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裏麵引起讓人心驚膽戰的回音,阿不拚命的順著樓梯向下跑,他剛剛看到樓梯口有個13的號碼,出口,肯定在一樓。

跑著跑著阿不忽然覺得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跟著他跑,他停下來,那個東西也停下來,阿不感覺到身體有一陣冷意,猛地轉過身來,卻看見了畢夕站在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

阿不感到一陣興奮,原來自己不是一個人呆在這裏..畢夕在這裏就好,憑著他們兩個人聯手,很少有擺不平的問題。

“太好了,畢夕...怎麽你也在...”阿不高興得叫出聲來,可是很快他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發現畢夕的神情有些不對,畢夕的眼神直直的,臉上透出一種令人害怕的詭異的笑容。

“你怎麽了?”話還沒說完,阿不的臉色變了,他分明看到畢夕的眼睛鼻子耳朵再向外滴血!..

.七孔流血的畢夕的臉變得猙獰,伸出一雙雪白枯瘦的手向阿不走過來。

阿不感到心都快蹦出來了,慌忙轉過身去,沒命地逃,畢夕在後麵緊緊地跟著,阿不一邊跑一邊數,當他數到13的時候,心裏一陣輕鬆,因為按照他的計算,應該是一樓了,可是當他抬頭看頭上的樓牌的時候卻愣住了:

上麵分明寫著13這個數字!

他跑了半天還呆在13樓!

他看著13這個數字,身體癱了下來,盡管潛意識告訴他不能躺在地上,可是身體卻一點也不聽使喚。

他看著那個13,發覺原來的黑色字體變紅了,然後向下麵滴下紅紅的**。

轉眼間, 阿不發覺四周的場景變了,他正躺在一個破舊教室的地板上,四周到處是鮮血.

他轉過頭,渾身是血的畢夕站在自己的身後,喉嚨裏發出低低的野獸般的吼聲,緩緩地向自己逼近。

阿不知道自己必須馬上站起來,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畢夕的手已經快伸到了阿不的臉上麵了,阿不無計可施呆呆得看著畢夕,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忽然畢夕的臉色變了,猛地收回了自己伸向阿不臉上的手,把阿不一把抓起來,駕到窗戶邊,對阿不說“阿不,快走!快離開這裏,他們想害你.快走...我已經不是人了..快走啊..再也別回來..”說著抓住阿不的衣領把他從窗戶裏丟下去。

從那麽高的地方被摔下來,阿不覺得心要跳到嗓子眼了,他回頭看見畢夕站在窗戶邊,眼睛裏流出血淚戀戀不舍的看著他。

“畢夕!!”阿不絕望的叫著落到了地上。

阿不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看自己掉到了宿舍的地上。頭還是很暈,不過不是那麽的不可抑製了,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他打開電燈看看表,已經晚上7點多了。

原來自己做了一個夢,多麽可怕的夢啊..猛鬼在身後追逐,自己倉皇的逃跑,無法跑完的樓梯,滴血的13號樓牌,破舊的陰森教室,渾身是血的畢夕...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做這麽可怕的夢?

阿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願意再回想自己可怕的夢魘。

他看了看宿舍,一個人都沒有回來,宿舍顯得空蕩蕩的。

雖說是星期天可是也不該一個人都沒有啊,今天真是反常。

阿不情不自禁得罵了一句粗話,全然沒想到自己就是人。

他感到肚子咕咕叫了,下次上網之前一定要吃點東西,要不然受不了。阿不這樣想著,準備到洗刷間洗洗臉出去吃飯,這時候學校的餐廳肯定關門了,不過有小吃店肯定開著門,這時候正是大學生們最愜意的時候,有女朋友的在僻靜處胡搞瞎搞的,沒女朋友的就在小飯店裏麵胡吃海喝的,絕對找得到地方吃飯。

水池就在阿不宿舍對麵,他連臉盆都沒拿,穿著背心短褲就走到那裏去了。一進洗刷間發現有三個警察在裏麵!阿不這一驚非同小可,警察看到阿不也愣了,忙對另外一個沒穿警服的人說:“不是說清空了嗎?怎麽這裏還有人?”

那個人阿不倒是認識,是學生會的,他擺出一副麵孔掏出一個本子對阿不說:“哪個班的?叫什麽名字?”

阿不一看這個架勢,明白他要記名了,分辨道:“我怎麽了?”

“怎麽了?沒看到宿舍外邊的牌子嗎?今天晚上清宿舍,檢查衛生。誰都不準進來,再說剛才還在清人,老師挨個宿舍叫人,別說你沒聽見。”

怪不得宿舍沒人,阿不知道今天肯定出大事了,說是檢查衛生,可警察都動用了,絕對不是為了檢查衛生這麽簡單。

“對不起,我病了,睡著了沒聽見老師叫人..我馬上離開。”阿不轉身就要走。

那位學生會幹部不幹了,拉住他說:“那麽容易啊?叫什麽名字?”

“等等..”旁邊有個人聽到他們的爭吵跑過來了,阿不一看是小八,急忙對小八說:“小八,我病了,不知道今天清宿舍..”

小八一擺手不要他再說下去,轉身對那個學生會的說:“認識,我的朋友,這次就算了吧。”

那個學生會的馬上收了本子說:“我聽你的,部長。”

阿不心裏暗罵,還是當官的說話好使。

小八轉過頭對阿不說:“快穿好衣服出去,有人問就說來找我的,今晚上不允許閑雜人等進來。還有,別告訴人家有警察在。”

阿不點點頭回到宿舍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走到二樓的時候,一個瘦高個的警察叫住了他:“同學,過來幫一下忙。”

阿不硬著頭皮走過去。警察倒沒有仔細看他,對他說:“剛才你的同學跟我們另外的人去了4樓,隻好請你幫忙了。”

阿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把自己當成學生會的了,於是放心的走過去。

警察要他幫忙拉開樓梯轉角的那扇放著笤帚拖把的小屋的門,他開著手電向裏麵照著。“找什麽呢?”阿不很奇怪,順口問了他一句。

警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回答說:“找人啊。”

阿不不禁一陣傻笑,這個小屋放滿了笤帚拖把,不但一個人幾乎呆不下,就算呆得下,誰會那麽不怕髒?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這裏這麽狹窄,誰能藏在這裏麵啊?”

警察冷冷的回道:“人不能,屍體卻能。”

阿不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說話了,眼睛盯著那個小屋,似乎裏麵真的藏著一具屍體。

結果什麽都沒有。

阿不長出了一口氣。

“同學謝謝你了。”

警察示意他可以走了之後,阿不快步走出了宿舍,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警察。

看來這次學校真的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