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拭目以待
甜婚不打折，厲先生的愛妻！
方曲雅嫣然一笑，那一張描繪著精致妝容的小臉看不出絲毫憤怒，她很努力地微笑，很努力地掩飾著心底最深處的那一絲失落。
她知道，陸鈺不愛她。
不過，沒有關係，她愛他就行了，她能夠正大光明地擁有他就足夠了餐。
聽到方曲雅的話，有那麽一瞬間，陸鈺緊繃的神色出現了漏洞，盡管他不相信，卻依舊阻止不了他的胡思亂想。昨晚半夜的時候，他給以然打電話了，可是她卻不接，再打，已經打不進去了，他肯定將她的號碼拉黑了。
“我跟她用不著你攙和！斛”
“怎麽用不著？我現在是你妻子，而她……”方曲雅笑，“老公，如果你想跟她在一起，那麽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小三兒！”
“你！”
“別激動啊！這麽多賓客呢！難道你想讓所有人看到我們兩個在婚禮上大吵大鬧嗎？這樣的話，不僅丟了你家的臉，也會丟我家的臉。”
方曲雅頓了頓，臉上笑靨如花，“再說了，是你親口跟我說，你要娶我，當時沒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
很久以後，陸鈺才知道，他如今的選擇錯的有多麽離譜。
這世上，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老天爺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就像是兩條錯過的交叉線，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
……
“學姐，不是我要瞞著你，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以然微不可見地皺眉，雙手捧著溫熱咖啡杯。
坐在她對麵的藍琳不滿地繃著臉，緩緩往杯裏加方糖，她在等著以然跟她解釋，不管多長時間，隻要她肯說，她都不願意等。
“我十歲那年爸爸公司破產，緊接著他承受不了壓力自殺，後來，我跟我媽去了厲家，在所有人都不願意幫助我們的時候，厲國海主動收留我們，我媽很感激他。就這樣，我我跟我媽在厲家住了下來，六年之後，我帶著我媽離開……”
微揚起精致的小臉，以然努力地扯開嘴角微笑，那些回憶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黑白電影，在她的腦海裏緩緩掠過，有過歡笑，有過痛苦，有過煎熬，有過憤怒……
這是藍琳第一次聽以然說起自己的過去，莫名地覺得難過。
很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可是如果親身經曆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兒。
“那時候我才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總是會抱著某種目的，善意的或者惡意的。學姐，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跟他之間的關係。”
“以然，對不起！是我太愛鑽牛角尖了，其實，人活在世上，誰沒個把秘密啊！”藍琳微微笑了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喜歡你吧！”
喜歡？以然不自覺地揚了揚唇，似是自嘲，那個男人的心思太難猜了，再說，他怎麽可能喜歡她呢！如果他想要報複她這或許還行得通，畢竟她是張曉曼的女兒。
“學姐，他說過想娶我，但是沒有說過喜歡我。在我看來，這完全就是兩碼事兒。”愛情跟婚姻可以沒有絲毫關係。
“寶貝兒，你這是在懷疑姐們的眼光，姐可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要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的話，那還混什麽混啊！夏以然，我要是你啊！管他喜不喜歡，隻要他說娶，我肯定嫁給他，嘿嘿！這年頭像他這樣的極品男可不多了，你要牢牢抓緊了，免得被別人搶了去。”
藍琳笑眯眯地說道，沒有絲毫的芥蒂。
以然微微愣了愣，“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麽要生氣？夏以然，雖然他是我男神，可我未必就要吊死在他一棵樹上啊！這森林一大片的，我還舍不得。”
“……”
“好啦！等你結婚的時候找我當伴娘，我就不計較了。”
……
“以然？真的是你！”
一個驚喜的聲音驀然闖入，以然聞聲望過去，眸色微不可見地變了變，鍾素素？沒等她回過神，鍾素素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那張秀氣的麵容有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其實，鍾素素也不敢確定眼前這個低調的女生就是以然，她隻是聽到藍琳這樣稱呼她，然後她就想要過來確定
一下。
在以然的左耳垂上有一個胎記，鍾素素一眼就看到了，再加上相同的名字，想都不用繼續想，這個人肯定就是夏以然。
“以然，我是你表姐鍾素素啊？你該不會是不記得我了吧！”
她怎麽會不記得鍾素素呢？市電台有名的女主播，驕傲，漂亮，獨立，清純……
以然在電視上看到過鍾素素好多次，隻不過她沒有勇氣去找她，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每個人都在變，她在變，鍾素素也在變，她們都不再是十多年前的小女孩了。
見以然沒有作聲，鍾素素無奈地笑了笑，“也是，你肯定不記得我這個表姐了，畢竟我們很多年沒見麵了。對了，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想起來的話，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說著，她從包裏拿出一張設計精巧的名片，不經意之間，手腕上的傷疤露了出來，以然不由得大駭，卻又很快被鍾素素遮住了，就好像是她的眼睛剛才出現了錯覺。
“以然，那我先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
“夏以然，這個叫鍾素素的女人真是表姐？”
藍琳不傻，她才不會相信是鍾素素認錯人了，人家好歹也是知名主播，這智商也不會低到這種程度吧！
望著手裏精致的名片，以然自嘲地笑了笑，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然後她抬起頭，朝藍琳莞爾一笑，“嗯，沒錯，她是我表姐，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呃，似是想起什麽，藍琳頓時覺得尷尬。
“寶貝兒，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咱現在用不著搭理她。”
“嗯，都過去了。”
……
因為有厲老太爺的庇護，厲雲崢並沒有急著催促以然，他給她更多的時間考慮，當然，這必須在厲老太爺生日之前，因為在老太爺生日那天，他會當眾宣布——
以然，會是他的厲太太。
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爺爺，您又輸了！”
以然瞅了一眼黑白棋子縱橫的棋盤，笑吟吟地說道。
厲老太爺頓時吹胡子瞪眼的，怎麽又輸了？他不滿地揮揮手，“不玩了！不玩了！一點意思也沒有。然丫頭，你還是趕緊跟雲崢給我生個小玄孫，這樣我也就不會無聊了。”
呃，以然愣住了，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老爺子怎麽哪壺不用開提哪壺？
“那個，爺爺，還是我陪您下棋吧！”
“然丫頭。”厲老太爺很嚴肅地叫了她一聲。
以然咧嘴微笑，目光有些躲閃，“爺爺，您別用這種眼神瞅著我啊！我會害怕的。您想一想啊！我就是一個打工的，雲崢哥哥可是厲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這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注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為了讓老爺子放棄這個想法，她也隻能盡力地貶低自己。
厲老太爺沒好氣地白她一眼，“然丫頭，你怎麽就這麽一點出息？你就算是對自己沒信心，你也應該對爺爺有信心啊！”
“據爺爺觀察，到目前為止，除了你之外，雲崢那臭小子對哪個女人都不感興趣。然丫頭啊！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瞅著爺爺到死了也抱不上玄孫吧！那爺爺可會死不瞑目的。”
“爺爺，您胡說什麽呢！您會長命百歲的。”
“你當你爺爺是三歲小孩啊！那麽好騙！丫頭，爺爺就不明白了，雲崢那麽好，你怎麽就瞧不上他呢！”
……
有沉重的腳步聲漸行漸近，以然猛然一愣，這聲音太熟悉了，她連忙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爺爺，您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啊？”
厲老太爺眼珠一轉，笑眯眯地問道：“你要送我生日禮物？”
“當然要送禮物。”
“什麽都行？”
“嗯，隻要我能夠辦得到的。”以然鄭重地點點頭。
厲老太爺很滿意地笑了笑，“然丫頭，那我希望你嫁給雲崢，然後你們倆給我生一堆小玄孫，嘿嘿，那時候我就不會無聊了
，也不用每天纏著你陪我這個老頭子下棋。”
呃，以然再一次愣住，尷尬地笑了笑，爺爺，你不帶這樣坑人的！
“爺爺，這不合適！”
“我倒是覺得這生日禮物挺好的。”
厲雲崢從外麵走進來，劍眉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地望著麵色窘迫的以然，而她恨不得立刻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那個，我去廚房看看什麽時候吃晚飯？”
以然站起來，想找個機會開溜。
偏偏，厲雲崢雙手環胸站在書房門口，頎長健碩的身軀幾乎把整個門給擋住了，幽黯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現在還早，吃飯不著急！”
“嗬嗬！爺爺肯定餓了。”
說著，她又回頭朝厲老太爺討好地笑了笑，“爺爺，您剛才不是還說餓了嗎？我看廚房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現在下去吧？”
“行！下去吃晚飯吧！不過，別忘記了答應我的生日禮物。”
“……”
以然靜默。
一旁的厲雲崢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那神情完全就是一副吃定她的樣子。
於是，這頓晚餐以然吃得很忐忑，也就勉強吃了半碗飯，然後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跑回了房間。
晚上在包裏找東西的時候，手背突然碰到一個硬硬的紙片，拿出來一看，一張紅豔豔的結婚請帖，她記得很清楚，這是幾天前方曲雅塞給她的，上麵寫明了具體日期和地點。
她都忘記了，今天是方曲雅和陸鈺的婚禮。
或許是這些天太忙了。
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以然微微愣了愣，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按下了接聽鍵，手機那端很快傳來左澤鵬熟悉的聲音：“以然，陸鈺喝多了，他非要見你不可。”
見她？以然微不可見地皺眉，他現在應該見的不是方曲雅麽？
“左大哥，你知道的，我已經跟他分手了，而且如果我現在去見他，肯定會讓方曲雅誤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左澤鵬沉默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我聽人說你最近跟厲雲崢走得很近，不管是謠言還是確有其事，以然，我都要勸你，那個男人根本不適合你，你們完全就是生活在兩個不同世界裏的人，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想辦法幫你……”
聽他這麽一說，以然的臉色頓時變了，握著手機的手指也不由得緊了緊，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生硬：“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
“以然，我這是為你好！就算是陸鈺要跟你分手，你也犯不著因為這事兒作踐自己，厲家的環境太複雜了。”
“左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為了一個不愛我的人而故意傷害自己，而且我的家教一直讓我懂得什麽叫做自尊自愛，已經不屬於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再去碰。”
“以然……嘟嘟嘟……”
聽到手機裏的忙音，左澤鵬不由得皺眉，他說錯什麽了嗎？他一心都是為了她好，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感受嗎？
旁邊的陸鈺已經喝得爛醉，今晚上原本應該是他的新婚夜。
“然然，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可是，我別無選擇……”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左澤鵬聽不懂的話，那雙平日裏如夜一般寧靜的眼眸，此刻卻布滿了血絲，漲得通紅。
想起以然冷漠的樣子，左澤鵬的心情也瞬間低落，伸手在桌上拿了一瓶啤酒，“來！我陪你一起喝！”
“嗬嗬！一起喝！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
以然剛掛了線，手機又焦躁地響了起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瞅著屏幕半天，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接，最終，還是不情願滴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裏，方曲雅的聲音有些尖銳，有些刺耳。
“夏以然，我老公現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
以然無言以對，麵對一個被愛情逼瘋的女人，她還能說什麽？
“你說話啊！夏以然，我告訴你，他現在已經跟我結婚了，我跟他是合法夫妻，而你頂多算是一個被人瞧不起的小三，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再想著回到他身邊，我不會允許的，死都不會。”
“方曲雅！”
以然閉了閉眼，神情有些無奈，“那請你看好你的男人，讓他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現在過得很好，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是嗎？我怎麽就不相信呢！”
“我沒有義務跟你解釋那麽多，不過，方曲雅，你要是再敢跟我媽胡亂說什麽，如果我過得不痛快，那我也不會讓你過得痛快的。”
“你！”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拭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