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心在猶豫

一四零心在猶豫

我氣急,強撐著一口氣,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他的車很高,我的腿很軟,後果就是我成跪坐的姿勢幾乎趴在地上。

“懷孕”這兩個字已經成為我的禁忌,他卻再次招惹我

難道所有的吐都是孕吐?看一個女人吐了,就問她是不是懷孕了?

他也跟著下車,大步走到我身邊,俯下身要抱我,我使勁掙紮,“走開,別碰我”

他不容分說地抱起我,“對不起。”

我在心裏冷笑,他的對不起,已經變得這樣廉價了嗎?

醫院急診室裏,坐班的老中醫稍微問了我幾個問題,在診單上龍飛鳳舞地做記錄。

一邊寫還一邊問:“最近有沒有受涼?”

“沒有。”

“這幾天吃冷東西了?”

“沒有。”

“作息規律嗎?”

“還行。”

“心情如何?”

“還行。”

她頓了頓,忽然問我:“最近做過流產手術吧?”

我怔了下,說:“是的。”

她又問:“術後有沒有好好調理身體?”

我點頭,“調理的。”

她說:“我看未必,你說以前從沒有痛經得如此厲害,我問你的那些影響生理期腹痛的因素你都說不是,大概就是那次後遺症了。”

我捂著肚子眉頭皺成一團,後遺症?不是吧……

她轉向方舒冕:“你是怎麽當人家老公的?她流產後你一定沒有好好照顧她,很少見女人結婚後痛經得這麽嚴重的。”

看著她訓斥方舒冕的樣子,我其實很想說:“說結婚後就不痛經是不科學的……”

方舒冕的態度竟然很誠懇:“是我不好。”他對我說:“安琪,我會補償你。”

看到他鄭重的神情,我微愣了一下,別過臉去。

因為痛經而小腹痛,醫生也不好處理,隻是開了幾片止痛片給我,叮囑我要注意保暖,飲食作息要規律,心情放輕鬆等等。

我一一應著,接過她遞來的玻璃杯,當場吃了一顆止痛片,雖然說大姨媽來的時候吃止痛片不好,但是我顧不得了,像這般痛下去,我連走回去的力氣都沒有。

我站起身,和醫生告別,然後一陣天旋地轉,我再次被方舒冕抱起,當著醫生的麵,我不好對他怎麽樣,一出門,我的聲音降下幾個度:“放我下來,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充耳不聞,把我抱進他的車,為我扣上安全帶。然後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

他以前還會問過我的意見之後再做決定,現在,全然都是強勢。我不願看他,隻是閉目養神。

剛才的疼痛讓我身體很虛弱,閉上眼睛便睡著了。模糊中,感覺車緩緩停下,有雙手臂輕柔地把我抱起,走了一小段路,再然後,我聽到門開的聲音

,猛然驚醒,他把我帶到哪兒了

他清冽低醇的嗓音傳入我的耳朵:“放心,我說過,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回到我的身邊。”

視野裏,最近才熟悉起來的奢華布置告訴我,這是我住著的那間觀景房。

我放下心來。

他把我抱到床上,我說:“我沒事了,你走吧。”

他不聽,竟然伸手解我的衣服,我大驚,“你幹什麽”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使勁推他:“你走你走”

他任由我推著,一直到房門口,我用力甩上門,卻看到他的手搭在門框上,我心下一顫,下意識地就撲過去,用自己的手蓋在他的手上。

然後,一聲悶響,那麽重的鎏金大門就那樣重重地砸在我的手背上。我痛呼一聲。

他閃身進來,握住我的手,輕輕揉著,“痛不痛?”

我要甩開,沒有成功,他一把抱住我,那雙長而直的睫毛下,深淵似的幽黑眸子靜靜地看著我,眸子裏有心疼還有喜悅,閃著異樣的光芒。

我恨恨地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說:“安琪,你還是愛我的。”

他又一次說了這句話,我心裏像有什麽被撥動了一下。但又懊悔得很,剛剛我為什麽要撲過去

被他緊緊箍著,手上又痛,心裏又懊悔,加上腹痛隻減緩了一點,現在的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了。

我咬著牙說:“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是怕不小心把你的手弄殘了,不好向方董事長交代罷了,”

他的神情沒有因為我的話而改變,反而低聲解釋道:“我剛才隻是想幫你換衣服,你流了很多汗,衣服都濕透了。我沒有其他意思。”

我臉一紅,強著說:“我為什麽要你幫我換衣服?”

他說:“你疼得那樣厲害,身體都虛脫了,剛剛我要不是順著你的力道,你能推得動我?”

我再次臉紅,過了會兒,他對我說:“你先去換衣服,我在這兒等。”

我想說“誰要你在這裏等著”之類的話,可終究沒說。

我去換了衣服,然後爬上床,蓋好被子,才不客氣地說道:“方總,我要休息了,您請先回,恕不遠送”

許久都沒有聽到聲響,我以為他走了,就放鬆自己睡了過去。

朦朧中,我感覺身邊一沉,身體被緊緊摟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我驚醒,睜大了眼睛。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傳來:“我隻想抱抱你,睡吧,安琪。”

我竟真的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醒來時,身邊他已不在。我輕歎一口氣,起床忙茶廳的事。

這些天,方舒冕不再隻是站在門外,他開始私自進我的房間,他總會在我睡著了的時候抱緊我,在我睡醒之前離開。

他甚至會跟著我去我們

的茶廳,請工人們和職員們吃飯,竟很快和他們打成一片,氣氛融洽,看上去他仿佛是我們其中的一員。

我心裏有氣,時常在他們笑聲一片的時候走出去。

羅綺問我:“你們這樣算什麽啊?”

我也想知道算什麽。

像是把家轉移到了酒店,把雲舒轉移到了茶廳。

可每晚他擁著我睡的時候,我竟然都會睡得很沉,有時候他沒來,我的睡眠就沒有前幾次的香甜,下意識裏盼著他來。我對這樣的自己很是厭惡。

茶廳裏,幾個工人把剛送到的超大LED液晶顯示屏安裝好後,打開遙控器開始測試,第一個台竟然就是雲裳在做節目。

我聽到那些從不關注明星的工人們在談論:“這個**還有臉上電視啊?”

“就是,不知道和多少人上過床了,上次那個電影,不就是她和投資方老板上床才拍成的嗎?”

“她以前也是個紅得發紫的人物,不過最近,我聽說至少有三方勢力在打壓她,盛娛已經決定要冷藏她了。”

“她這種天天活在鎂光燈下的女人,怎麽會甘心被冷藏,這不,現在也不那麽大牌了,什麽廣告都接,什麽活動都出來露臉,當然了,都是靠肉體交易。我看呀,她就是在垂死掙紮。”

正在擦窗戶的楊韻跑去插嘴道:“那女人現在都開始靠自爆不雅照來提高曝光度了。”

工頭老張說:“有個屁用啊**視頻都傳出來了,不雅照算什麽?”

楊韻說:“好像是……那些曾經被她整過的明星們聯合起來在整她,雲裳還被堵在巷子裏教訓過,”說著說著她的神情不懷好意起來:“不知道有沒有被輪。”

幾個男人大笑了起來:“這還用說嗎?”

其他的職員也湊了過去,小剛說:“不過,有報道稱雲裳被聯合整治其實是有人默許的,不然,就憑那些過氣的小明星,怎麽可能扳倒大牌明星雲裳?”

小艾也插進來:“我還聽說,那幾個背後勢力都來頭不小,單說本城的大家族就占了兩個”

老張又道:“是嗎?雲裳這騷蹄子真的是惡事幹太多了,要不然怎麽那麽多人恨她”

……

話題還在繼續著。

我望了一眼羅綺,她聳了聳肩:“報複,才剛開始。”

接著又笑著說:“小艾所說本城的那兩個大家族,可是有林家一份的呦。”

看著她笑得像狐狸,我:“嗯?”

“也不想想林軒簫他**是什麽人。”

“他**插手一定有你的功勞。”

“謝謝誇獎。”

“……不過怎麽說也是林軒簫他爸的女兒。”

“但不是他**的女兒。”

“他爸就這樣看著?”

“他**插手了,他爸隻

能看著。再說,他爸那個身份,也是個要臉的人,總不好跳出來承認自己當年的那些齷齪事,況且,他女兒幹的事也不值得他這麽做。原本他是可以在暗地裏幫助雲裳的,但林軒簫他**出麵了,他爸連暗地裏都不可能。”

我們倆就“他爸”“他**”地繞來繞去,最後我說:“其實也無關臉麵的問題,大概他爸愛慘了他**,才會這樣。就像我爸,無論我媽多過分,他都是順著她,我還是我媽親生的呢”

羅綺聽我這麽說,微微一歎,然後忽然神采奕奕起來:“我還沒問你,那天林軒簫送了你什麽好東西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首飾之類的吧。”我說。

羅綺特別鄙視地看了我一眼,無語地走開了。

我是真不知道,我收下那個盒子後就順手放進箱子裏,還沒有打開看過,要不是她提起,我都忘了有這件事了。

我想著今天要回去看一下,要是太貴重了還得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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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尾聲了,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