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累覺不愛

001 累覺不愛

001累覺不愛

東涼,睿王府。

“商管家,這姑娘怎麽處理?”兩個下人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恭敬的問道。

“把她送到馮嬤嬤那處,告訴馮嬤嬤,這是送到世子爺那處的人,記得處理得仔細些,好了之後自然會有人把她送去世子爺那處的了。”商管家吩咐完了之後便讓那兩個下人抬走了。

經過錯落有致的亭閣樓台,前麵那下人說道:“阿福,你說,王爺怎麽舍得花七兩銀子買這麽個姑娘送上世子爺的床?”

對於他們這樣一個月的月錢隻有二兩銀子的人來說,七兩銀子那可是差不多四個月的月錢了,但是,對於一個王爺來說,七兩銀子還真的是算不了什麽,但如果這個王爺是個摳門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沒看到王爺這些日子為了世子爺都快愁白了頭發嗎?”阿福笑嘻嘻的說道,“王爺啊,那是想要抱孫子了。”

否則的話也不會不遠千裏的派商管家回來。

“啊?”那人一臉憨相,聽到阿福的話有些驚訝,“不是說世子爺的潔癖很嚴重嗎?要是這姑娘送上世子爺的床豈不是非死即傷?”

阿福嗨了一聲:“二海,別瞎操心了,沒聽到商管家剛剛說了讓馮嬤嬤處理得仔細些嗎?看樣子對這姑娘也是有幾分上心的。”

二海點了點頭,心底裏雖然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但是他不過是一個下人的身份,還能夠做些什麽呢?

二海和阿福兩人抬著昏迷著的少女往馮嬤嬤那處走去,卻沒有察覺到被他們抬在肩上的人似乎已經醒了。

曲靖寧聽到二海和阿福兩人的對話,心中早已經充滿了驚濤駭浪了,她想要動,不僅連手指都動不了,甚至連眼皮子都睜不開,隻是意識卻是清醒的。

她記得她是被總部的一個電話召了回去的,在處理好了國際通緝犯洛克之後就回總部,哪知道在車上一陣暈眩之後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地方。

他們在演戲?

這個想法剛在曲靖寧的腦海裏閃過之後就迅速的被她否定了,她的身體很清楚,經過長年累積的注射幾乎已經到了對任何藥物免疫的地步,根本不可能發生意識清醒身體卻不能夠動的情況。

而且聽他們的那些稱呼和對話,一個荒唐卻最能夠解釋的想法在她的大腦裏麵炸開——

穿!越!了!?

哦!草!

曲靖寧不得不相信,他媽的好好一個能吃苦能耐勞,團結集體,友愛戰友,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觀觀端正,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五講四美好同誌竟然就真的這樣嗝屁穿越了!?

累覺不愛!

她對這個世界徹底的失望了!

…………

阿福和二海把曲靖寧交到馮嬤嬤的手上之後細細交代了一番商管家的話便離開了,馮嬤嬤招來兩邊站著的侍女:“紅杏,蓮心,你們兩個把她抬進去。”

曲靖寧完完全全對這個世界陷入了一番森森的失望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卻突然被一陣涼風冷得忘記了。

紅杏和蓮心兩人早就利索的把她扒光扒淨塞進水桶裏麵,她不清楚用在她身上搓澡的東西是什麽,反正就是快要把她的一層皮給搓掉了。

“馮嬤嬤,你說王爺就這樣自作主張的把人送到世子爺的床上,會不會連累我們啊?”紅杏有些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馮嬤嬤,後者將茶杯湊近嘴邊吹了吹,慢悠悠道,“我們做下人的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更何況王爺不是派了商管家過來了嗎?”

言下之意,即便是要追究,那麽也有個商管家在前麵擋著呢。

紅杏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可是心底裏還是覺得有點兒懸,畢竟商管家是王爺身邊的老人,世子爺再怎麽暴虐也不會對商管家動手,而王爺遠在蜀地,又是世子爺的親爹,就更加不可能對王爺動手了,那麽想要找人泄憤的話,那麽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豈不是成了代受罪的?

洗刷衝淨幾遍,從頭到腳,每一根發絲,每一根腳趾,都洗得幹幹淨淨的,紅杏和蓮心把人抱了出來,用柔軟的布擦幹淨她身上的水滴,全部處理好之後,就連見過美人的馮嬤嬤都忍不住驚歎一聲:“難得的妙人。”

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分入得世子爺的眼,若是有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反之則是紅顏薄命了。

見紅杏和蓮心兩人把胭脂那些物品拿來時,馮嬤嬤搖頭:“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豈能入得了世子爺的屋?”

正因為世子爺的潔癖,所以剛剛替曲靖寧洗澡的時候連香精都不敢放,就怕世子爺聞不慣。

馮嬤嬤剛想讓人去通知商管家一聲的時候,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曲靖寧之後便伸手把她抱了起來,然後一眨眼的時間便又消失了。

“呀!”紅杏嚇了一跳,“這神出鬼沒的,要是半夜準被嚇暈過去不可。”

蓮心捂嘴笑了笑:“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紅杏嬌嗔的瞪了一眼蓮心:“好你個小蹄子,瞧你說得那般輕鬆,待真的有鬼半夜敲你的門,我看你能鎮定成什麽樣子。”

“好了,都去幹活吧。”馮嬤嬤擺擺手,讓兩人都下去了,那黑衣男子是商管家身邊的人,今早的時候他們已經見過了,所以看到曲靖寧被人抱走了也沒有任何驚訝。

……我是變態世子爺出場分割線……

日光灼灼,燥熱的天氣擋不住,沿街叫賣的人在討生計。

長安大街的建築是出了名的大,無一不透著一股宏大、大氣的氣勢,就連那石子路都大得可以讓四輛華麗馬車並排而行,所以即便是有人在沿街叫賣,也阻礙不了路上交通的暢通。

沿街叫賣的,討生計的,生意都熱火朝天的進行著,那些來來往往的人湧動著,空氣中似乎都沾染了染上了一絲夏日的涼意。

可是一瞬,眾人仿佛能夠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空氣中的燥熱慢慢的凍結,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下意識的抬頭,卻見十六個帶著銀色麵具的黑衣人由遠至近,那了無生氣的樣子讓人不得不心生畏懼,就像看到陰兵借道那般讓人驚恐。

而被他們護在中間的是一輛泛著金絲木紋的馬車,駕車的是一名麵容俊秀的少年,臉上那笑嘻嘻的表情和那了無生氣的十六人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

整個東涼,乃至整個大陸,唯有一人擁有這輛馬車。

金絲楠木已經是千金難求的稀世奇珍了,而金絲楠埋在河裏或者埋在地裏幾千年形成的陰沉木金絲楠,更是世人所不易得見的。

眼前所見的這輛馬車,正是由這種陰沉木金絲楠打造而成,區區一小塊便足以價值連城了,更何況這輛華麗的馬車?

而擁有這輛馬車的人,正是東涼睿王爺的獨子,傳聞中的變態世子。

倏地一聲,原本熱鬧的長安大街瞬間變得空曠起來,所有人猶如潮水一般往兩邊退去,繼而齊齊跪了下去。

“世子萬福金安!”

那下意識的舉動曝露了百姓們的心情,望而生畏,卻難掩心底裏的那抹崇敬之情,如此詭異的情緒扭曲著眾人對這位變態世子的感情。

那十六人和駕車少年郎五仿佛沒有看到這百姓古怪的舉動似的,依舊或麵無表情或笑嘻嘻的經過,然後離開。

待馬車遠去之後,空氣中那冰冷詭譎的壓抑氣息漸漸消退,百姓們才慢慢的恢複過來,那一瞬間扭曲而糾結的情緒仿若從未在他們身上發生過,一切恢複常態。

…………

一路駛至睿王府,所經之處,必然是萬民盡退,如此架勢,便是連當今太子也無法做到的。

而還沒到達睿王爺,遠遠地郎五便瞧見了睿王府門口站著的仗勢,眼底閃過一絲幽光,卻笑嘻嘻的對著馬車內的人說道:“爺,永世公主在門口候著。”

馬車內傳來一道輕嗤的聲音,冷漠而殘酷:“一隻快死的小蟲子就免得髒了手。”

“是,爺。”郎五笑眯眯的應了一聲,輕鬆的調轉了車頭,朝著睿王府的側門駛去,隻是在轉彎角的時候眼角的餘光陰冷而殘忍的掃了一眼睿王府門口站著的那道窈窕身影,仿佛毒蛇纏上了她的脖子,狠狠地勒緊。

還沒到睿王府的側門,商管家就像是早已經有所預料似的,早早派人候在兩邊,見馬車聽到了側門,齊齊下跪。

“恭迎世子回府,世子萬福金安!”

郎五從馬車上跳下來,退至一邊,隻見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撩開了簾子,一抹仿若來自黑暗深淵處的黑出現,襯得他的那隻手愈發的白,勝雪三分。

站在馬車上的人就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他那雙冷漠卻仿若能夠洞悉一切的黑眸深邃幽冷,腳尖輕點,便悄聲無息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仿若沒有看到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商管家似的,信步往睿王府裏麵走去,所經之處,眾人隻看到一抹純粹的黑,攝人心魂的黑。

商管家也沒有在意他的反應,直到他走遠了之後,才讓下人們起身去幹活:“天棋,告訴王爺,我若是受傷了,醫藥費他付。”

空氣中傳到一道低沉的回應,繼而消散。

商管家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微微的歎了口氣,要不是王爺一直心疼這七兩銀子還沒有發揮作用就被處理掉了每日找他要死要活的哭訴,他才懶得跑這一趟!

王爺不好惹,王爺他兒子更加不好惹。

…………

被人像是送去侍寢似的抬進屋子裏,那黑衣男子把曲靖寧放到床上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速度快得讓曲靖寧忍不住咂舌。

要不是她一直注意著對方的呼吸,根本不可能發現有個人就在她的身邊,更不可能發現有個人就這麽快速度的離開了。

曲靖寧躺在床上,下麵墊了一層柔軟的棉料,也不知道是因為時間的關係還是因為對方是否給她了什麽解藥,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慢慢的可以動了。

手指輕微的動了動,觸摸到的是身下那柔軟細膩到了極點的棉料,空氣中暈染著淡淡的清香……

看來這所謂的王爺世子什麽的還是挺有錢的嘛,曲靖寧雖然是個現代人,但是因為身份原因她接觸過不少的古物,僅憑觸覺便可以知道單單是身下的這層棉料就價值不菲。

不對!

她好像忘記什麽最重要的事情了。

呀吱一聲,一陣微風吹了進來,帶著院子內的桃花香氣,將屋內的清香染上了幾分新鮮的花香,也打斷了曲靖寧的思考。

一瞬間,空氣仿若凝結了,門外的郎五和暗處的十六人哪怕沒有進去,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屋內有人,而且還是在主子的——

床上!

床,一個曖昧而帶有seqing的字眼,但是此時他們聯想到的隻有那白骨森然和血腥淋淋,向來極愛幹淨的主子連他們靠近他的床一步都不被允許,更別說現在有個陌生人躺在他的床上了。

郎五想起了之前主子聽到商管家回府之後那露出的意味不明的笑聲,難不成主子早就猜到了商管家此次的來意?

言昭華一步一步朝著床邊靠近,卻在還差五步的地方轉了一個彎兒,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陰森的眸光仿若實質一般落在了床上的那道嬌軀上:“起來。”

如綠綺鳴箏般的聲音本該十分好聽的,可是曲靖寧隻覺得這聲音十分的冰冷,猶如那幽深的鬼域中探出一隻冰冷、沒有血色的手放在你的脖子上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曲靖寧無故的打了一個寒顫,猛地睜開雙眼,一抹細碎的涼光閃過,大腦在一瞬間支配了四肢的動作,快速的坐了起來,抬頭的刹那眼眸的深處掠過驚豔。

那是一個十分出色年輕的男子,發束白玉冠,眉宇像是被精心勾勒似的,精致得有雌雄難辨的瑰麗,眉梢微揚,帶著些許的狂狷和俊冷,身著黑色錦袍,腰束玉白玲瓏帶,顯得分外風華雋秀。

最為吸引曲靖寧的是他的那雙極為美麗的眼眸,純粹的黑,卻讓人能透過他的眸子看到了極為血腥殘忍的另一個世界,充滿陰森詭譎。

在曲靖寧看來,驚人的美和殘忍的美在他的身上互相矛盾著卻也極為和諧的體現著,攝人心魂!

此時他懶懶的靠在椅子上,卻讓人無法生出半縷俯視他的勇氣,他就像是一個本該站在高處的王者,所到之處,萬民臣服!

從年紀上看來,他應該就是那個阿福他們口中的世子爺了吧?

等等——

剛剛她一直想不起來的事情現在被她抓住了,腦子忽的一抽,猛地一拍身下的床,怒道:“聽說你們花了七兩買了老子?”

言昭華那雙極為美麗的眼眸掠過一縷冰涼的光。

“他媽的老子隻值七兩?論斤稱也不止啊!”

七兩?

折合人民幣不過是一千四!

他媽的連國安部生物鏈最底層的家夥都不止這個價格啊!

“這年頭,連豬肉都比老子賣得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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